在往地面摔去之前,我勉強握緊夜華的劍柄,將劍尖插進地面,硬是不讓自己完全倒下,但鑽進血管裡的武化勁念氣,還是瞬間癱瘓了四肢,讓膝蓋無力的跪了下來。
受到劇烈震盪的五臟六腑痛苦的揪在一起,讓我又不禁吐出一口血。
鮮豔的血花在土地上綻放。
持劍的右半邊身體,幾乎完全失去知覺,麻木感侵占了整個右肩,現在還握著夜華的手掌,只剩下意志力還撐著不鬆開,連劍柄的觸感都感覺不到了。
但是......還沒完......動起來......動起來啊!
即使我死命瞪著握劍的右手,不住顫抖的指尖也沒有絲毫回應的意思。
不遠處的後方,傳來葛萊和柯貝夫焦急的呼喚,以及皇家騎士隊員阻止兩人跑上前的碰撞聲。
右手依然......毫無動靜。
「哦?居然沒有馬上倒下嗎?」頭頂上傳來席夫爾清冷的聲音,銀髮的皇家騎士隊長在一擊得手後,似乎沒有馬上離去的打算,覆蓋著金屬鎧甲的長靴緩緩走來。
「.......真有趣,照理來說,你右肩膀的肌腱和韌帶,應該在剛剛就被全部砍斷了,現在應該會連舉都舉不起來才對,為甚麼還能堅持握著劍?」
肩膀處灼燒的劇痛,讓汗水不住從額前流下。
只要把夜華從地上抽出來......只要右手恢復知覺......
「嗚......嗚嗚......」喉嚨深處發出辛苦的低吟,我仍然在拼命嘗試動起右手。
至少給人我正在努力這麼做的感覺。
席夫爾的長靴終於停留在面前。
不到半公尺的距離,足夠近了!
咬牙忍受著肩上的痛楚,我一口氣扭轉身體,將完全失去知覺的右臂甩向一邊,左手急探,抓住夜華的劍柄。
闇紫色的劍氣瞬間纏上細長的劍身,隨著我勉力揮出的一記由下而上的直斬,朝席夫爾的腰腹處直奔而去。
這次是真的零距離!
「咕!?」銀髮騎士似乎也沒料到在如此情況下,區區一個初階劍士會選擇繼續反擊,後退的步伐稍微慢了點,儘管避過了筆直豎起的劍身,卻沒能避過沿著斬擊軌道飛出的紫色劍氣。
一道淺淺的傷痕在席夫爾的臉頰劃開,濺起數滴細碎的血絲。
在那個男人宛若無機質的雙眼中,首次透露出動搖。
但,還沒來的及讓我在心中好好慶祝完偷襲成功,席夫爾手上不知何時舉起的長劍,就爆出銳利的銀色光芒,在空中劃過一道彎月狀的弧度,重重刺入我的左邊後肩胛。
「嗚呃!」長劍落下的衝擊,讓我好不容易撐起的上半身猛力撞向地面。
好痛!好痛!
有別於被武化勁念氣震盪後,幾乎失去知覺的右肩膀,這次從左後背炸裂的是貨真價實肉體遭銳器插入的劇痛。
一時之間,腦海裡除了疼痛以外,完全一片空白。
耳朵傳來一直拼命握在手中的夜華終於掉落地面的聲音。
好痛!
我用力把額頭撞往地面撞去,才勉強找回差點飛走的意識。
肩胛骨......說不定整個被貫穿了......
「撤手!」
「單挑已經結束了,把劍收回去!」
一片天昏地暗中,兩道急促的腳步聲從左右兩側疾奔而來。
我用盡全力抬起頭來,剛好捕捉到葛萊與柯貝夫的身影。
光憑兩人之力,擺脫皇家騎士阻攔的兩名劍士殿夥伴,同時舉起武器攻向仍將長劍插在我身上的席夫爾。
然而,從對戰開始就留在席夫爾身後待命的其他皇騎隊員們,及時從自家隊長身後閃出,分別接下了柯貝夫的長槍與葛萊的單手劍,死死擋住兩人的去路。
「......很遺憾。」席夫爾仍然不改那清冷、高傲的態度,睥睨著下方說道:「是你輸了。」
正面接下那雙視線後,實在讓人很想嘴硬的說出「還沒結束呢」之類的氣話,但事實上,直到此刻,我還是受制於劇痛的重壓,完全動彈不得,連愛劍都掉落在地上,席夫爾的長劍也插在距離心臟僅數公分的距離,就算再怎麼不想承認,這都已經不是能扳回一城的局面了。
他真的好強,在金紋騎士的面前,以往的鍛鍊、努力就像開玩笑般微不足道,面對這種級別的對手,憑我的實力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要他想,就可以像是捏死螞蟻般殺掉我。
之所以沒有在一開始就這麼做,單純只是因為席夫爾覺得很有趣。
覺得像這樣戲弄對手、展示自己的強大這件事,相當有趣。
證據就是,直到他砍倒我的那一刻,雙腳都沒有移動過半步。
自始至終,都穩穩踏在同一個地方。
我緊緊咬住牙關,忍受著與劇痛混合在一起湧上的無力感。
「劍士。」席夫爾高高在上的聲音再度降臨。
「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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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五四三:
為什麼……我抽不到SSR?
大家好我是散狐,在有點白目的單回爆發後,接著的下個更新日果然不出所料的無法趕上了@@
所以上回無預警休更了一次,相當抱歉> <
最近積了不少該做、卻又覺得麻煩而一拖再拖的事情,導致散狐的精神有點緊繃,寫文的節奏也因此受到影響,果然還是應該好好正視那些累積下來的待辦事項,一口氣全部解決才對。
總覺得有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大概是因為有太多事情想完成了吧。
接下來還得繼續好好努力才行!
那麼,我是散狐,大家下回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