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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的部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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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一章：上官詩若
「所以呢……這個分數是怎麼回事……？」
「……不好說。」我有些刻意的別開視線。
「我真是服了你，唉……」了解到我目前的情況，孫雨若不禁嘆息。
上午九點，第一節下課。
白楊中學二樓的某間電腦教室裡。孫雨若坐在座椅上，手中拿著我前兩天小考的成績單，一副憐憫的表情看著我。害我很想打她。
繼生病事件兩個多禮拜過後，我和夏洛曦跟往常一樣回到學校上課。
她在同學面前對待我的態度仍沒有什麼變化，不冷不熱的。只能說那傢伙真的把假面具戴得很好，絲毫沒有露出破綻。
我則是直接配合她的演出，飾演一個不起眼的丑角。完全不把這個教室的『女王大人』當作一回事。
畢竟我也不想受到什麼麻煩的關注，最好是能離夏洛曦越遠越好。
但她只要是與我單獨相處，馬上就會變回原樣。
每到中午的時間，我總是會想辦法隱蔽到無人的小角落。但不知為何，那傢伙總是能找到我的位置，還拿著跟之前一樣的便當盒『邀請』我跟她一起吃午餐。
而當我檢查自己身上的每一處，也沒有發現任何追蹤的裝置。試著逃跑好幾次也還是被抓到，也只能放棄這種想法了。
要是讓她厭煩我可能小命更容易不保，在那之前，還是停下來想想有什麼對策預防她比較保險。
但，這些都不是我今天來找孫雨若的理由。
正確來說，我是被孫雨若給找來的。
「小考的英文、化學滿分，歷史、地理也是名列你們班級的第三位、第五位………但是除此之外的分數是什麼情況？明明有考滿分的實力，但國語、數學、公民加起來平均居然不到三十分，你這麼想被退學嗎？」
她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我的考卷，並且以一副『怎麼可能會錯這種地方』的表情不斷翻閱者。
白楊中學雖然是建立在政府私有土地上的學校，但這終究還是一所私立學校。既然是私立學校，那就有權制定遊走法律邊緣的規定。
每個學期有三次的段考，由於試卷內容比一般的學校還難，所以及格分數是40分。乍看之下是個容易達標的目標，但背後其實藏有相當莫名其妙的淺規則。
這所學校是為了培養出『菁英份子』所創辦的，只要有在一次段考中有兩科以上的科目不及格就會接受懲處。
說好聽點就是輔助轉學，說難聽點意思就是「我們不需要你這廢物」。
也不清楚教育部到底有沒有在管這塊地……我想又是官商勾結。
「對以後沒有用處的東西，感覺學了根本沒用。只覺得麻煩死了而已。」
我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只會去學我認為有用的東西』。
英文是我在歐洲大陸待了很長一段時間自然學會的；化學則是為了調製各種毒藥與麻醉藥；歷史、地理有助於我了解目標當地情況與地形才學的。
這些幾乎是在不同環境中所學會，很有用處的知識。
但其他勉強及格的科目先暫且不談，國語跟數學根本不知道能拿來幹嘛……要埋頭苦讀這些，我還寧願回去多練習丟擲鋼筆的技巧。
「我之前不是幫你輔導過了嗎……？為什麼才過幾個星期又變回原樣……」孫雨若一臉頭痛的按住額頭，像是在示意自己冷靜。
的確，我的第一次段考的確是受到孫雨若幫助才勉強壓線的。
但——
「請不要拿出天才的標準來看待我好嗎。」我翻了個白眼。
「這已經不是天才不天才的問題了，讀書可是學生的本分。」孫雨若一語道破。
這傢伙這麼敏銳真是討厭，我也有自己的理由啊。
「這也沒辦法啊，我想妳不會忘記還有夏洛曦這個麻煩的存在吧。這幾天我因為那傢伙而差點搞瘋自己啊。」我環抱雙手，有些不悅的說著。
自從知道夏洛曦就住在我家樓下後，每天我都過得很緊繃。搞得很像什麼白色恐怖什麼戒嚴的。
「是嗎，那我還是得提醒你一下。距離期中考也只剩下兩周的時間了，如果你因為不及格而遭到退學的話，你就得要提早回到國家『工作』了。」
「嘖……算了，不然妳再幫我一次好了。」我投降，一想到如此棘手就令人心生煩躁。
然而面對我的情況，孫雨若則是搖了搖頭，以有些沉重的語氣說道：
「很遺憾，這次我不可能幫你了。」
「啊……？！」
「……我自己這邊也出了一些不好解決的問題，可能會變得更忙——主要是，我也正在被監視著。」
孫雨若的話讓我心頭一顫，不禁往最壞的方向想。
說到監視，基本上我只有想到我們這該死的國家會做。但是限制孫雨若的自由只會讓她不爽工作而已，對整個國家會造成巨大的損失，所以就算是高層也盡量不會干涉孫雨若的動作。
但有一個是絕對的特例。
「難道說……妳也被公安零課盯上了？」我有些戒備道。
「嗯，不過是跟盯上你的傢伙不同的武裝檢察官，所以放心吧。」她如此無謂道，彷彿置身事外的模樣令我眉頭皺起。
「怎麼可能放心啊，喂！」
想不到話鋒一轉，話題就變得那麼嚴肅啊……
公安零課雖說是國家機構，跟孫雨若所屬的公安三課情報部門是不同的。
而最大的不同——他們的成員能自主行動，做任何事情之前不需經過政府單位的同意，也不需要彙報上層自己的行動。
這衍生出一種極大的問題，再加上零課成員所握有『某種』特別權利。被盯上可不是開玩笑的。
「難道是因為我的關係嗎……？」
「不，是比這更深層的問題，但我希望你不要過問太多。」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光憑你要對付那位盯上你的武裝檢察官可能就分身乏術了，要怎麼幫我？我的問題能自己解決，我向來就是這樣獨來獨往，你只要裝作沒發生過任何事就行了。」
「……妳也明白這很難的吧。」
「不難，我對你來說始終都是過客，要偽裝這種事是輕而易舉的。你，為了你的性命而行事；我，則為了我的利益而行事。我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不是嗎？」孫雨若冷笑道。
「……」
確實，我沒有理由干涉孫雨若的決定。
她的為人雖然很輕浮，卻會守好自己的本分，把自己的任務做到最完美。說起來，我也不曾看她失敗過。
但這次對手是公安零課的成員，雖然因為是特別部門，零課的武裝檢察官數量非常少，不過只要被其中一個盯上就很麻煩了。
我的擔心不是沒有理由，這次對上的可不是普通的『人類』。
面對我的沉默，孫雨若則是垂下眼簾。
「不過，雖然現在還不會，但可能不久後，我的問題就會蔓延到你身上。若是真的到那一刻，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向來總是冷言冷語、喜怒無常的孫雨若，如今眼裡卻多一絲絲的哀傷。
我不曾看過她露出這種表情。
但不知為何……我也同樣感到莫名的心悸。
「墨柊，請不要恨我，當初沒有告訴你這一切的真相。」
◇
如同我最習慣做的事，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著。反覆思考孫雨若那句話的意義。
——那到底算什麼啊。
我沒有任何理由討厭孫雨若，但她為什麼要那麼說呢……？
……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算了，既然她不想說我也不能做什麼。畢竟我與她的關係僅限過客，太干涉對方的話可能會遭到厭惡。
目前在班上，我思考著這件事。卻感覺有些不對勁。
從第二節課的上課鐘聲打完後已經過了將近10分鐘，而臺上卻只看見管秩序的風紀股長而已。
記得這節明明是我們班導師的國文課，現在卻連個影子都沒見到，實在有點奇怪……印象中，他是個認真到令我作嘔的人，如今卻還沒出現。
「……」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希望不是真的。
「有什麼心事嗎，墨～柊～？」夏洛曦湊來在我耳邊輕聲道。
「……有是有，但我沒有任何理由告訴你。」我無視她的調戲，與她拉開了一段距離。
——唉……有麻煩人物找上來了。
我環顧教室周圍，發現完全沒有人注意到這裡，都在忙著做其他事情。也難怪那傢伙現在會跟我搭話。
「真無情啊～面對這麼有魅力的女孩子獻殷勤，墨柊居然不領情……我可是受到『夜梟』的請託來教導你課業呢～！」
看著俏皮露出舌頭的夏洛曦，我忽然想到孫雨若在我離開前所說的話。
『對了，我早料到你在課業上需要幫助了，所以特地請了幫手，好好加油吧。』
天殺的……這是在把我往地獄裡推吧！
好妳個孫雨若，雖然是迫不得已，但這筆帳我一定會連本帶利跟妳討回來！
「呵呵～雖然這樣跟墨柊你培養情趣也不錯……但墨柊也察覺到了對吧。」
「……嗯。」我裝作沒聽到前面的話，點頭回應夏洛曦。臉上多了一股不詳的沉重感。
看著收斂起笑容的她，我也漸漸明白一件事——我那『不好的預感』可能不只是預感而已。
『喀——喀——喀——』
沒錯，是真的。
我迅速將耳朵壓在桌子上，觀察所聆聽到的聲音。想聽得更清楚需要貼地板，但這樣會被當成白癡的事情我才不想幹。
聲源是來自走廊上的腳步聲，人數……只有一人。照著這種步調以及地面的晃動幅度來看，我想是沒有帶什麼重武器之類的東西。
不，現在還不能輕易下定論。
這段迴響非常的刻意，就像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令我相當不安。
我抬頭再次環顧四周。教室內的同學基本上沒有什麼危機意識，雖然有些人聽到突如其來的聲響一時間有抬起頭，但隨後又專注回自己的事情了。
看來若有緊急情況把他們當盾牌也不是問題。
而感覺到異常的人……只有我和身旁的夏洛曦，以及最靠近右側前門的黎若軒。
先撇開不知他是為何察覺到異常的事情不談。只見他壓低身姿，做好隨時應對的準備。
看來就算有人從門前直接發動攻擊，那傢伙能保護好自己。那暫時就不用管他了。
但如果是進行無差別的攻擊就沒有意義了。
那整個教室必定會成為一片屍海。
但，為什麼要如此『刻意』表露出自己的存在呢——？
在我得到解答之前，教室的前門『框—』的一聲被打開，全班的視線馬上集中在那一處。
從外頭走進一位身高約莫170，比夏洛曦還高一點的年長女性。披肩的長髮下有張宛如藝術品的美貌臉龐，一雙如同寒夜般灰冷的眼瞳，彷彿冰凍了教室的氣溫。
在我看來，那雙眼簡直像死了一樣，毫無任何的生息。
明明是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卻沒有任何人出聲，因為她的舉止實在是太過自然了，給人一種「似乎不該阻止她」的錯覺。
遲了一刻，風紀股長貌似才想起忘記離開，趕緊拿著秩序表走下講臺。
身穿白色大衣的女性雙手插著口袋，踩著無聲的腳步，漫不經心地來到講桌前。
隨後，女子拿起粉筆，在黑板上一筆一劃刻下。
『上官詩若』——秀娟端正的大字寫得相當完美，甚至讓我懷疑粉筆難道也能寫成書法？
「我的名字叫做上官詩若，你們的班導師因為些個人因素離職了。所以今後由我擔任你們的新導師。」名為上官詩若的女性，從黎若軒的方向開始掃視著我們班的學生。
最終——那股令人厭惡的視線停留在我身上。
——果然，目標是我嗎……？
她的聲音比孫雨若還要更沒有感情，在我聽來——簡直就像是死了一樣。
而聽到她的這番話，全班都錯愕的面面相覷議論著。
「真是奇怪……為什麼老師這麼突然就辭職了呢？」
「就說是有些個人因素唄，肯定是有什麼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事情。或是發生什麼家X女友師生戀的情節被抓到吧～」
「哈哈哈，這種事情不可能吧～要是現實有動漫中那麼好就好了。」
「明明昨天還跟我們有說有笑的……今天卻來了一個新的教師，而且這個老師看起來………」
猜忌、疑惑、迷惘，才不過十秒鐘，班級就混雜著各種情緒，這就是言語的渲染力吧。
在這段期間，我冷靜觀察上官詩若所想做的事情，右手中握緊兩支滲了麻醉藥的黑色鋼筆。
然而面對這種氛圍，上官詩若只是不慌不忙道：
「除此之外，我在這所學校還會擔當你們二年一班的國文老師以及軍訓課的教官，請多指教。那麼——有什麼問題要提問的嗎？」
可能是想拉近與學生的距離，可是笨拙又公式化的自我介紹實在引人發笑。
但我記得白楊中學並沒有軍訓課……這是一所為了培育知識分子而創辦的學校，所以老早就無視政府規定，把這門科目改掉了。
不過還是有不少學生向面前這位新來的『教師』發出提問。可能還是很好奇某些事情吧。
「請問老師知道我們之前的班導發生什麼事情，為什麼要辭職？」坐在最前排的女同學率先發問。
「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畢竟我也是被臨時通知來這所學校的。」
——那只是個謊話。
不知為何，上官詩若的語氣明明沒有任何變化，我的直覺卻告訴我她在說謊。
「老師之前是在什麼學校教書的？」
「……我之前的職業其實是個作家，雖然現在也還是，只不過停筆一陣子了。」上官詩若毫不猶豫的回應道。
「老師的筆名是什麼？我想去看妳的作品！」出聲的是一個矮胖的傢伙，我記得那傢伙是那個楊……叫什麼來著？總之是那傢伙的跟班就是了。
看來他是想趁機拉近與新老師的距離吧，畢竟上官詩若長得不算差，撇除掉跟死人沒區別的雙眼，確實能稱上是個冰山美人。
我已經看到臺下不少的男學生眼睛都發亮了，像隻發情的公狗。
至於那個跟班發問的方式很沒有禮貌，幾乎跟他的老大一樣弱智。因此我翻了個白眼，決定無視那胖子的存在。
而上官詩若則不在乎這點回應道：
「筆名嗎……叫做『秋閔』，不過知道這個也沒什麼用吧。」
此言一出，班上有些人如同見到偶像般瞪大雙眼。而不知情的人則是疑惑的搔了搔頭，等待著別人給他們解答。
——『秋閔』……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等等！
「喂，夏洛曦，那傢伙該不會是……」
「呵呵～墨柊終於叫我的名字了耶～♪」
「別鬧了，妳明明知道的對吧。」我翻了個白眼。這種狀況下都能胡鬧，我真的是服了。
「嗯，墨柊跟我想的可能是一樣的喔。」夏洛曦從抽屜拿出如同一本字典般厚重的『暴食』遞給我。
我確認了上頭的作者名，果真寫著『秋閔』兩個字。
我決定先默默觀察上官詩若的行動。
假使她真的是『公安零課』，也不可能在人如此多的地方進行攻擊吧……？
「這是真的嗎？秋閔老師……成為我們學校的老師，而且還是我們的班導？我今天是在做夢嗎？」
「呃……你們說的那個秋閔到底是……？」
「誒，你不知道嗎？就跟你說過不要打那麼多遊戲，去看些新聞時事也好嘛！秋閔老師的『原罪系列』可是相當廣為人知的小說啊！連外國的媒體都稱讚老師是難得一見天才呢！」
「喂，真的假的啊？！」
「老師請幫我簽名！」
「好狡猾！我也要！」
眼見臺下的局面越來越失控了，上官詩若才皺起眉頭思考著怎麼處理。
「嗯……這個話題先到這邊為止吧。還有人有問題想問的嗎？沒有的話就要開始上課囉。」
這話題轉得真僵硬——我在心裡吐槽道。
但即使如此所有人還是乖乖配合，停止這場了騷動。我想，這就是公眾人物所帶來的連鎖效應吧。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有一位同學提出了我之前所想的疑問。
「老師，我們學校明明沒有軍訓課，為什麼妳還會擔任這堂課的教官呢？」
「這是學校新的政策，是董事長親自做的決定。」
「呃……那具體來說，這門課是要來做什麼的呢？」
「……是呢，我好像連提都沒有提過。」面對追問，上官詩若遲了兩秒才回應。
她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雙黑手套，並以優雅的方式戴上。
這時，我本能的察覺到一點危機，但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然而，從我腦內閃過的，是公安零課所擁有的「特殊權利」。
那便是掌握生殺的……『合法殺人權』。
糟了——！這從一開始就是個圈套！她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在乎這裡的人群，情勢對我並不有利！
『砰！』
一瞬間……僅僅是那一瞬間——！
連手中的鋼筆都來不及擲出。一道火舌從槍口竄出，亞音速的子彈撕裂空氣直逼我的眉間。
從拔槍、瞄準到射擊——上官詩若所做的整個過程，僅僅只有0.7秒。
反應時間等於零，相同的，勝率也是零。死神的鐮刀架在我的頸子即將揮下——時間彷彿緩慢下來，像是為了讚美死亡而不斷的歌詠。
沒錯，絕對錯不了……怪物般的實力、視人命為糞土的態度，這就是———
『嗜殺的零課』。
小後記：
目前已重新恢復連載，預計本周會上傳兩章節，但還是看咱的進度決定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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