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使　　188　　與惡魔做下交易

　　188  ─　與惡魔做下交易


　　『他就是契維爾嗎！』

　　蹲在一邊，倫多用魔法止住受短錐刺入的肩傷，一邊抬頭看著菲迪希爾指認眼前的司契，便是吉內瓦所通緝的禁忌之人。

　　「前前後後都換了幾張臉了，怎麼還是會被人認出來啊？」司契摸著頭，仍舊從容的說話。
　　「看來人一旦出名，怎樣改頭換面都沒用啊。真的。」

　　「你一身的名，是罪無可赦的惡名。你今日受盡無數國家的死亡追緝，只是你罪有應得！」

　　「唉唷──傳奇哥，你可別跟我什麼道理跟報應啦，聽都聽膩了，我也沒說什麼後悔過去的所作所為。」司契的態度依舊輕佻。

　　「哼！我也跟你沒什麼話好說的。」菲迪希爾難得對一個人產生殺氣，讓倫多與堤夢璐都意外，但他們也從菲迪希爾的反應，確認眼前的人絕非善類。

　　「唷、唷、唷！慢、慢、慢！我可沒想跟非人類等級的傳奇哥你戰鬥喔，畢竟我沒那麼蠢啊！」司契急忙揮手，並將劍收回腰上。
　　「情報上，我們這邊所有人都超清楚你的實力可能還在老大之上，甚至可能比欣德大仔還要猛，也許比影都還要強！這邊哪個人碰上你都是被吊著打的命運，才沒蠢到跟你一對一呢！」

　　然後劍收起來，雙手擊掌像似拍手，除了傳出聲音，更是種命令，原來司契跟倫多交戰過程間，也早就引來巡邏的士兵聚集在周圍嚴陣以待，觀看狀況。現在司契這個動作之下，一堆魔法士兵跟數名該是王城魔法師等級的將領也將這附近給團團圍住。

　　「不過情報也很清楚啦，傳奇哥你是個大聖人，捨不得殺好人，不過像我這種雜碎你應該不會有任何猶豫砍我，所以我好害怕！因此我決定要溜了！」接著便見司契轉身，在這陣包圍菲迪希爾三人的人陣掩護下，離開了。
　　「剩下交給你們囉！別害怕！對方是個超級大聖人，拚死老命殺上去，他不會還手的喔。哈哈──」

　　「你─！」菲迪希爾雖然對司契發怒，但這些巡邏警戒的士兵與將領卻進逼過來，但也因為對象不同，他產生了猶豫。

　　但並非不能逃離，反而一邊釋放出強大的術力讓欲進逼的士兵跟將領們有些恐懼沒有所動作，然後趁這機會問了倫多。

　　「倫多，你還可以跑嗎？」

　　「嗯，可以！雖然左手臂的肩傷很痛，但已經止血住了，也還是可以正常行動。」倫多起身，回答。

　　「這個，你像我一樣戴在耳朵上。」這時候，菲迪希爾從懷中的內藏口袋取出一個小機器，然後丟給倫多；倫多拿到手，看著菲迪希爾一邊耳朵也帶著這機器，於是也照著戴在自己一個耳朵。

　　「我替你製造機會，當我開出一條路之後，你隱密著術力帶著璐璐立刻衝出這個範圍，然後會有人指引你們該往哪裡去躲藏，以你的速度，這邊的人應該都無法追蹤你跑去哪了。」

　　「那菲迪希爾哥哥呢？」

　　「這些人還沒辦法對我怎麼樣，但我沒你那種速度，光憑移動魔法也不太能掙脫這些人的追蹤，但現在伊凱魯大哥的任務已經開始了，等會我會有機會可以抽退再回去找你們。」

　　「嗯！那菲迪希爾哥哥你要小心喔！」

　　「我會的。」

　　說完，倫多收起神諭，然後用著沒受傷的那隻手，將堤夢璐摟在身邊。

　　「璐璐，抓緊我！」

　　「嗯！」堤夢璐也立刻照著做，將兩隻手抱在倫多的頸子。

　　「喝啊──！」同一時間，菲迪希爾高舉掌心，將自己釋放的術力如氣流旋動，蓄力匯聚自己的頭頂之上，逐漸化成強烈的魔法光球。

　　「啊！這蓄力──這魔法──」自然的，這些包圍三人的士兵與將領們也都紛紛在恐懼支配下退了好幾步。

　　「神護唯劍‧日耀！」隨後，菲迪希爾一踏地面，騰起身子跳上白球之中，頓時光球的光芒彷彿第二個太陽一樣耀眼，接著劍勢斬落，光球下沉，貼在地面，強勢衝向西南方而去。

　　「哇─！這、這是──！」

　　在一開始的強烈照耀已經讓眼睛難以看輕，光球衝來，雖然不具備殺傷力，但卻有著強大的力勁將人牆面給沖垮，把擋住去的數十人都給轟飛撞上附近建築的牆壁，但這些人都是有訓練過的魔法師，這點衝擊雖然沖散讓他們撞上周圍附近的建築旁與內，但幾乎沒有生命危險的，更有些人還立刻爬了起來。

　　但這西南道路的人牆面一被菲迪希爾刻意控制的魔法沖垮出現大縫隙的瞬間，所有的人也看不見倫多與堤夢璐的影子了，因為光球發出的下一秒，倫多已經跑起他那如風般的速度，加上隱密了術力，縱使有釋放術力所包裹的區域，但那瞬間倫多早跑出這些人術力感知的範圍了。

　　見倫多成功逃離，菲迪希爾也緩了口氣，隨後從空中緩緩落下，指尖沾地，輕盈著陸。

　　「各位朋友，能打個商量嗎？」這時，菲迪希爾口氣和善的說。
　　「我並不想各位發生爭鬥，能不能──」

　　豈料菲迪希爾沒說完，所有的士兵與將領根本沒讓他說完話，掄起兵器，釋放猛烈術力圍攻而上。

　　「唉！就說我不喜歡發生爭鬥的。」

　　一聲歎息，菲迪希爾冥輝劍刃一閃，白光的魔法劍刃橫掃，看見無數的人濺血被紛紛擊退，雖傷了人、卻沒給圍攻的人任何致命的傷害。

　　「哇─啊啊！」

　　「嗚啊─！」

　　接著這街道上，除了無數的魔法破壞建築，更多的是一大堆哀號聲此起彼落──

　　竄逃出了包圍的人陣，倫多的身法早就讓那些士兵找無人影，並在小巷間穿梭。

　　『倫多，有聽見嗎？』

　　「是、是伊凱魯哥哥的聲音！伊凱魯哥哥！」耳邊的機器傳來了伊凱魯的聲音，讓倫多又驚又喜。

　　『你跟堤夢璐都沒事太好了，也好在菲迪希爾也在即將執行任務以前找到了你們，不然我這邊就苦惱了。』伊凱魯的口氣輕鬆了不少，然後開始向倫多說。
　　『倫多，我這邊會有個納妃麗姊姊會替你們進行引路，他會利用你耳朵帶著的機器傳遞立體的地圖告知你該往哪裡移動，引導你跟人會合。菲迪希爾現在已經在城內曝光之後，城外應該都拉起封鎖線了，所以你們先到那裡去吧。』

　　「我知道了！可是讓菲迪希爾哥哥應付城內這麼多魔法師不要緊嗎？」

　　『不用擔心他，那些只是國家士兵跟軍團次階將領等級的戰力，再多人也拿他沒辦法的。況且任務已經正式開始，等下也會有人掩護他離開再去跟你們會合。』

　　伊凱魯的話一說完，倫多耳邊的機器向自己單眼的眼前投影出透明的光芒，讓倫多可以清楚看清這座城市完整的結構。

　　「喔喔──」倫多被這高科技嚇了一跳。

　　『地圖發光的點是你現在的位子，那箭頭的尖端便是你現在所看的方向，請你照著我規劃的路線移動到地圖上目前發出光芒的星點。』接著是個女生的聲音開始指引倫多。

　　接著倫多便從投影出來的地圖規劃出來的速度快速移動，來到一個房子背後所隱藏的後門，而在倫多現身同時四處張望沒多久在疑惑是否找錯地點之時，這個看似牆面的後門打了開來。

　　「就是這裡了嗎？」倫多明白沒有到錯地方，急忙放下堤夢璐讓他先進入。
　　「璐璐！妳趕快先進去吧！」

　　「嗯！」

　　堤夢璐與倫多先後進入之後，立刻在這扇門的一旁見到一人打了聲招呼。

　　「唷─！好久不見囉，兩位小淑女！」

　　「大衛伯克哥哥！」兩人先是認出了打招呼的那人，而在這人身後還有一個熟悉的人，但卻又叫不出名字來。
　　「咦！後面那位哥哥我記得是塞魯達克城那時候的──」

　　「瑟德賽，塞魯達克城之後又再見面了，兩位。」

　　「好了！好了！先跟我們躲到地下室吧！待會再聊吧！」

　　「嗯！」

　　在大衛伯克的引導下，四人一起順著建築物裡頭，在一間房間的中央，將地板整個掀了開來，頓時有個階梯往下；四人走下之後，關上了地板，接著在大衛伯克拿出塞魯達克城就曾使用的照明燈，一路走下去，接著才發現，這房子的底下，竟有個小房間，而這房間除了由上方走下來的階梯，似乎也有通道，但就不知道是通往哪的地方。

　　「就在這邊等候吧！我想等下菲迪希爾應該會掙脫軍團的攻擊來到這裡跟我們會合。」

　　「大衛伯克哥哥！這裡到底是？」來到安全的地方，倫多鬆了口氣，於是問道。

　　「來！來！我先替你包紮傷口吧！」接著大衛伯克打開他專屬的特製百寶箱，手伸進去摸索著，接著取出了一個刻有十字架圖樣的箱子，裡頭一打開，便是各種簡單的醫療器具。
　　「倫多，你過來吧！」

　　「嗯！」倫多走到大衛伯克身邊。

　　「你那點傷如果用魔法就能輕鬆就能治療了，但是我們這一組的三人都不會治療的魔法，但那麼大的傷口可不能放著不處理，到時候傷口感染了可就不妙了。」一邊取出各式各樣的治療用具，然後先是用一灌如同普通水的液體倒在倫多的肩膀傷口上做清洗，將血給擦拭。

　　「嗚啊──痛、痛！啊──！」倫多頓時感覺到劇烈的疼痛。

　　接著大衛伯克再取出一塊布料沾上另一塊偏褐色液體的東西塗抹倫多的傷口，然後才開始放上棉布，並用繃帶將倫多的傷口綑綁。全程倫多的表情都顯得很痛苦。

　　「OK！這樣就可以了！到時候有機會再請會治療魔法的就行了，如果有其他問題再吃些藥應該就能解決。」

　　「謝謝你！大衛伯克哥哥。」釋出一身汗，但包紮完後疼痛感能夠適應了，於是倫多向大衛伯克道謝。

　　將治療的器具都收拾好之後，大衛伯克再來做了解釋。

　　「這裡啊，是城裡的人民自葛挖得地下室啦。你看到的這些通道，其實都可以通往另一棟屋子的地下室，就像螞蟻窩一樣，是大哥多前年派人請一點一滴收服人民的心，並且請他們偷偷這麼做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堤夢璐問道。

　　「很簡單啊！因為大哥很早之前就已經有計畫來攻打這座城，但是這個城裡的法律與管束可是非常嚴格的，人民根本不容易在城裡走來走去，更別說出城，但是大哥任務要攻打這座城，這些人民待城裡自然相當危險，所以只好請他們花費多年的時間，一點一滴偷偷的在這座城的底下開闢這樣的地下空間。當然啦！不能每一棟房子底下都挖出這樣的地下空間，影響到外頭的普通道路或是露出地層問題，所以這地下所弄出來的蟻窩可是大哥耗費很多心力請居民做好的。」

　　「原來是這樣。」

　　「有些房子的地下室能夠互通，不能互通的部分再由類似你們從小巷的暗道做穿梭，這些人民大多已經順利的逃到外頭接受保護，或是有部分的人民待在較外圍的屋子地下室等候。」

　　倫多與堤夢璐想起一入城時候的事情，現在完全明白那些人民在做什麼了。

　　「好啦！說完這些，就該換個話題了！你們兩個啊──」這時大衛伯克有些生氣的說。
　　「怎麼會這麼魯莽行事啊！再來這裡之前應該都會知道這國家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倫多你還帶著璐璐一起來！大家可都是接到消息的時候都非常緊張耶！」

　　「對、對不起。」兩人都低頭道歉。

　　「大哥原本就已經全程計畫好過程，結果你們兩個這一攪混，反讓我們任務過程有了變動，好家在能及時找到你們兩個，不然到時候真不知道該不該發射阿塔萊激光砲。」

　　「阿塔萊激光砲塔？」聽到陌生的詞彙，兩人都露出問號的表情。

　　「等下你們就會見識到了，這也是我們為什麼要這城的居民退出靠近宮殿那區的理由。現在──先讓你們跟洛爾他們報個平安吧，那小子剛才一直吵吵鬧鬧的，可是相當擔心你們兩個啊。」說完，大衛伯克取出了先前就使用過的平板電腦，在他操作下，沒一會，這平板的面上突然就出現了洛爾的情況，以及洛爾那端的聲音。

　　『小璐璐！小羊兒！太好了！你們兩個都平安無事！』

　　「洛爾哥！」

　　「洛爾哥哥！」

　　接著洛爾身後也有兩個人竄出頭來發話。

　　『倫多！你沒事吧！』悠蘭兒著急地叫了倫多。

　　「悠蘭兒！還有夏歐娜姊姊！」

　　『真是的，好在沒有發生事情。』夏歐娜也鬆了口氣。

　　「對、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小羊兒你啊──好端端的，為什麼不跟小璐璐乖乖待在吉內瓦！跑來這麼危險的地方啊！剛才一聽到你們擅自跑來這裡，真是嚇傻大家了！』

　　「我、我跟璐璐只是想要幫助欣德哥跟萊特哥……」倫多支支吾吾的說。

　　「璐璐不希望洛爾哥哥你們跟欣德哥哥他們打起來啊……」堤夢璐也說。

　　聽完兩人的話，因此眾人也不忍再責備兩人。

　　『小璐璐跟小羊兒的想法我們知道，但這是老大哥跟妹控在吉內瓦那時就已經下決定了，你們就算想改變也不行啊。』洛爾這時候口氣平靜的說。

　　「不！萊特哥還是有顧念我們之間旅行的感情，也是他幫助了我跟璐璐，欣德哥也是……我原本是想，只要能讓欣德哥的妹妹復原，他就不會幫助那些壞人了。所以……」倫多這時候說道。

　　『不可能的啦！老大哥先不談，妹控那情況根本沒救了。』

　　洛爾這話一說出來，讓倫多不解，於是又說。

　　「應該是可以的！欣德哥的妹妹還有心跳跟呼吸，那東南大陸的機器也維持著他妹妹的生命，如果伊凱魯哥哥能幫忙，也從東南大陸運來相同的東西幫助欣德哥，以欣德哥的個性一定會──」

　　『我不會那麼做。』這時，耳邊機器傳來伊凱魯的話語，原來這過程的交談，伊凱魯那端也一直有在接收聲音。

　　「伊凱魯哥哥？你、你不幫助欣德哥嗎？」倫多意外伊凱魯會拒絕。

　　『我當然想幫助他，但他的情況，已經不是幫助他就能夠解決了，必須由他自己認清楚現實。』

　　「現實？伊凱魯哥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羊兒，其實──妹控的妹妹早就已經──』這時，由平板電腦的洛爾發聲，替倫多道出這個秘密。

　　而這秘密一說出，倫多跟堤夢璐都震驚了，倫多也立刻明白了──為什麼神諭封冊的效果沒有出現，因為要讓這種事情許願成功，倫多也清楚根本不可能。

　　「這、這……是真的嗎？」但他仍舊還是多問了。

　　『是真的。你所見到治療欣德妹妹的機器，根本不是醫療的儀器。』伊凱魯這時候給更加肯定的解釋，讓倫多知情。
　　『那只不過是製造屍體還有假有生命的機器罷了。欣德的妹妹──早就已經死亡很久了。』

　　恪羅布魯特城宮殿的地下工廠，欣霓兒所處在的房間之內，欣德凝視著透明箱中的妹妹，靜靜地注視著閉上眼始終不曾清醒的他，腦中即使不想回想過去，但仍舊依稀陷入過往，逃出塞魯達克城之後，那段曾經拾獲的平凡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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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在新威特領地東北的，鄰近一個山下湖泊，一個不到百戶屋子的小村子。欣德帶著欣霓兒逃出塞魯達克城之後，費了快一個月才找到一個能夠棲身的村落，並在村民的幫助下取得國家的人民身分，定居在此。

　　在這村子往西邊數十公里遠，便是這國家領土的大城之一，這一天，見到一個人步行，從這座大城出了城，捧著一個大紙袋在懷中，背後掛著一把很顯眼的劍，順著道路要往東邊的小村子前進。

　　「欣德！」這時候後方一輛馬車行駛追上了這人，並叫了他的名字。

　　「啊！是村長！你好！」欣德回頭，笑著打了招呼。

　　「你今天也來城裡買東西啊？」馬車停在欣德身側，一個滿白鬍子的老人和藹問道。

　　「是啊，不過主要還是替欣霓兒拿這個月份的藥物。」欣德很小心翼翼捧著懷中的紙袋，說道。

　　「啊！真是辛苦你了。不過每次都為了拿藥特地從村子過來，為什麼不考慮直接搬來城裡居住呢？以你的身手應該很容易在城內取得一點魔法師能做的工作不是嗎？」

　　「哈哈──我跟欣霓兒對大城裡的生活有些陰影，不太喜歡大城內的複雜吵鬧，況且欣霓兒的身體需要好山好水來養病，村子這裡環境很好，我跟欣霓兒都很喜歡這裡的生活。」

　　「可是我們村子裡就那麼小，實在也沒什麼好工作，光你當村中的警衛，教教小朋友魔法跟劍術的收入，也只夠你們一般生活的吃喝，跟欣霓兒固定必須服用的藥物而已。不是嗎？」

　　「這樣就足夠了啊。」欣德滿足的笑著回應。

　　「可是──真的有點浪費你的才能啊。我們全村的人都知道，你雖然年紀輕輕，但是一個了不起的魔法師跟用劍人，不少次王城王室那邊都有派人來洽談請你去擔任王城魔法師、接任軍職。不是嗎？你不去做那些工作真的太可惜了。」

　　「我也不是為了那些功名利益才練成這身武藝的啊。我已經厭倦跟人打打殺殺的日子了，現在我只想──單純地去保護欣霓兒而已，然後閒暇之餘揮揮劍，這樣就很滿足了。如果去那些工作，我恐怕沒多少時間陪在欣霓兒身邊啊。」

　　「欣霓兒真是幸運有你這樣的好哥哥。」

　　「哈哈──」

　　閒聊片刻後，這名欣德熟識的村長以手勢表示要讓欣德坐上自己一旁的馬車車頭副座位。

　　「上來吧！用走的你可能快天暗了才到村子，我載你一程吧！」

　　「這怎麼好意思呢！」

　　「大家都同個村子生活的人，不必這麼客氣！我兒子也仰賴你教導了不少魔法的技巧，村子也因為有你，這幾年來特別安全，這是應該的！」村長笑著說。
　　「況且你應該也迫不及待趕回欣霓兒身邊不是嗎？」

　　「哈哈──那就多謝村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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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座湖泊旁幽靜的小村子中，離著湖泊最遠，但最鄰近村外草原，是一個非常狹小的小屋。

　　在小屋旁，一個藍色長髮的小女孩躺在一張木製的輪椅上，然後，有兩個年長的婦人拿著椅子坐在她身旁，周圍也有不少小孩拿著木劍在揮舞，或是使用魔法在玩耍。

　　小女孩的臉色非常差，極為蒼白之外，眼睛的下緣呈現著黑沉沉，明明年紀僅只有十歲不到，但卻滿臉與身上的皮膚卻粗糙得如同老人；但即便是這樣，她仍舊滿臉天真的開心笑容跟著周圍的人聊天，並看著風景與這些跟自己幾乎同年的小孩玩耍。

　　「欣霓兒！哥哥回來了！」

　　「啊！哥哥！」

　　「是欣德老師！」

　　看著遠方走來的欣德身影，這群練劍、練習魔法的小孩興奮的跑向前去迎接；欣霓兒也笑得更加開心，她也想像這些小孩跑上前去迎接，但當她勉勵雙手撐起身子要從椅子上站起來，還是全身無力快要從輪椅上跌了下來。

　　「哎呀！欣霓兒可別勉強妳的身體了！這樣很危險的！」一旁兩位婦人急忙伸手去扶助欣霓兒，然後將她安置回輪椅上坐好。
　　「我們推著妳去吧！」

　　「謝謝阿姨妳們！」知道自己無力做這件事情，於是向兩位婦人道謝。

　　接著兩位其中一人推著欣霓兒向前，一人跟在旁邊，送她去迎接自己的兄長回來。

　　「哥哥！」

　　「欣霓兒！妳怎麼跑出來外頭了！」

　　「嘿嘿──因為跟兩位阿姨待在小屋子裡頭很不舒服，剛好大家也都來哥哥這邊練劍、練魔法，所以欣霓兒就請兩位阿姨幫忙，推著欣霓兒出來吹吹風，看看大家練劍練魔法啊。」欣霓兒回應著。
　　「不過哥哥這次怎麼會這麼快就從城裡回來了？」

　　「巧遇到村長伯伯也去城繳交稅收，還有載運村子所需要的物資，所以他就順便載我回來了。」

　　「哦─！村長載物資回來了啊？」

　　「那我們得改快去買一些調味料回來啊，不然到時候又要叫老公特地跑一趟城裡了。」

　　「兩位謝謝妳們這期間替我照顧欣霓兒了！」欣德向兩位婦人道謝。
　　「接著給我照看就行了。」

　　「不會！不會！那我們趕快去看看村長買了些什麼回來了！」

　　「嗯！改天再來給我招待吧！」

　　「會的！那改天再見了！」

　　兩位婦人匆忙朝著村長的住所而去，而且隱約可以看到不少戶的人也走出屋內，朝著村長的住所前去。

　　「欣德老師！現在你還有空嗎！」接著，換到了小孩子們跟欣德拉扯，詢問道。
　　「能再教教我們幾招魔法嗎！」

　　「欣德老師！能幫忙看看我這次創作的劍招行不行啊！」

　　這群小孩爭先恐後的要欣德指導。

　　「唉唷……可是我今天不是說不行了嗎？」

　　「沒關係的！哥哥。」欣霓兒知道欣德在顧慮什麼，於是笑著對自己的兄長說。

　　「反正哥哥也回來的早了，就陪陪他們練練劍、教他們魔法吧！就讓欣霓兒在這裡吹吹風，看著哥哥跟他們動動吧！」

　　「嗯──不然這樣好了！」欣德這時候跟這群自己所收的學生說道。
　　「我一個一個教你們，還沒輪到的人先替欣德老師陪陪欣霓兒好嗎？」

　　「好──！」約略十個的小朋友齊聲大喊。

　　看著眾人的反應，欣德與欣霓兒相視而笑，然後各分成兩個區塊；欣德認真的教導這些小孩魔法與劍術的技巧，欣霓兒則與還在等候的小朋友聊天嬉鬧，這小屋邊傳來喜悅歡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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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時刻，安靜在村外最邊緣的小屋裡，欣德細心呵護著欣霓兒坐在床上，餵著她吃下每日都該服用的藥物，然後讓欣霓兒在床上躺平，替她蓋上了棉被。

　　「欣霓兒，有比較好點了嗎？」

　　「一直都很好喔，畢竟哥哥這麼照顧人家。」

　　雖然欣霓兒嘴巴這麼說，但臉上的蒼白疲態以及日漸衰弱的身軀都在在顯示身體毫無復原的跡象；但她的臉上所呈現的笑臉，卻是由自從心中的喜色，所以也讓欣德開心了起來。

　　「那好！欣霓兒快點睡吧！要好好睡覺才能讓身體快點好起來！」

　　「嗯。」

　　欣霓兒閉上了眼睛，但其實此刻她並沒有睡著，而是在過一小段時間後又睜開了眼睛，側著臉龐看到了欣德正擦拭著吹雪的刃面，非常愉快的表情。欣霓兒看著這樣的兄長，也不禁露出了笑臉。

　　「咦？」也許是笑的時候身體稍微動了，棉被有了動靜，也在欣德釋放術力的範圍感受到，他頭一轉向欣霓兒，發現到妹妹並未睡去。
　　「怎麼還醒著呢？不好好睡覺可不行喔！」

　　「哥哥終於能夠發自內心的用劍了呢。」但欣霓兒卻是說著。

　　「欸！怎麼突然──」

　　「還記得爸爸把吹雪交託給哥哥那時候，哥哥的臉上也是發自內心的笑著，吹雪那時在哥哥手中也是綻放著清澈的光芒。可是，爸爸跟媽媽去世之後，欣霓兒跟哥哥被騙到了塞魯達克城之後，哥哥跟吹雪的一切都變了──哥哥很少露出快樂的笑容，吹雪不再發出那樣的光芒。」

　　「欣霓兒……」

　　「哥哥帶著欣霓兒逃出塞魯達克城，來到這裡也已經過了三年了，這每一天的日子，欣霓兒都覺得很幸福，欣霓兒也感覺到哥哥也逐漸變回那樣耀眼的用劍人。欣霓兒喜歡這樣的哥哥，人家不想再看到那時候的哥哥了。」

　　「怎麼了？怎麼突然說起這些不愉快的事情？」意外欣霓兒突然說出這樣的事情。

　　在欣德的撫摸自己臉龐，欣霓兒抓住著欣德的手，笑著詢問欣德。

　　「哥哥，你是為了什麼成為用劍人的，你還記得嗎？」

　　「當然！在爸爸跟媽媽死後，哥哥就發過誓了，無論如何都要守護著欣霓兒一輩子。欣霓兒是哥哥最後、最珍愛的親人，哥哥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好欣霓兒。」欣德毫無猶豫地說。

　　「雖然欣霓兒很高興，但如果有一天欣霓兒不需要哥哥保護了，那哥哥又要為了什麼堅持跟吹雪走下去呢？」

　　「什、什麼意思！欣霓兒不、不需要哥哥保護了！」

　　「比方說──欣霓兒有了要代替哥哥保護欣霓兒一輩子男朋友之類的。」

　　「不行！不可以！哥哥絕對不認同這種事情！欣霓兒的安全交給人來保護哥哥都不放心！」

　　「如果他會比哥哥還要厲害呢？」雖說是逗著玩，但欣霓兒對兄長的反應覺得相當有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哥哥絕不允許欣霓兒被任何人搶走！哥哥不會被任何人打敗！」欣德越講越激動，整個歇斯底里起來。
　　「是哥哥對欣霓兒不夠好嗎！是哥哥做錯了什麼嗎！欣霓兒別討厭哥哥啊！」

　　「呵呵──哥哥，欣霓兒逗著你玩的啦。」看著哥哥如此認真緊張的模樣，欣霓兒將欣德的手放在自己額頭上，天真的一笑。
　　「哥哥對欣霓兒最好了，欣霓兒怎麼可能會討厭哥哥呢。」

　　「呼──千萬別這樣嚇唬哥哥，哥哥剛才可是真的很難過啊。」

　　「呵呵──」雖然嘴巴笑著，但欣霓兒似乎在開心的口氣上，仍帶有點試探與擔憂，說道。
　　「雖然欣霓兒很高興哥哥的心總是想著欣霓兒，但是──欣霓兒希望有一天，哥哥能告訴欣霓兒，除了保護欣霓兒以外，以著用劍人的身分，有什麼想要去完成的目標。」

　　「嗯──除了欣霓兒，哥哥想不到還有什麼想要的啊。」

　　「那只是哥哥現在還沒有而已吧！比如說哥哥有了喜歡的人！想要保護喜歡的人之類的。」

　　「欣霓兒該不會是質疑哥哥不夠堅定吧！放心！哥哥永遠最愛欣霓兒了！」

　　「不是啦！哥哥真是的死腦筋──人家要睡了。」

　　欣霓兒像似生氣地將臉轉向另一邊，欣德對於妹妹的反應整個糊塗了，但看著她似乎真正睡著了，所以也不便再打擾，所以也開始鋪著床鋪在地板，熄滅了術力燈。

　　在欣德熄滅了術力燈，躺在鋪好的床舖上後，將臉撇向另一邊的欣霓兒並沒有動作，只是再次睜開了眼睛，但臉上的表情沒了剛才的笑容，而是轉變為哀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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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今日外頭的天氣特別晴朗，小屋外頭從窗戶都能看到外頭的景色與柔和的風吹拂而過，但屋內的人卻不同天氣，而是在輪椅上揪著心口，猛咳著。

　　「欣霓兒，妳沒事吧！」欣德在一旁著急地為欣霓兒遞上手巾，並且替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沒、沒事。」

　　「欣德老師──！還沒有好嗎！」這時，外頭傳來小孩們的叫喊聲。

　　「好、好！再等欣德老師一下！馬上就好！」雖然回話了，但欣德的心還是掛在病況加重的欣霓兒身上，但已經服用過藥物了，仍舊不見起色。

　　「哥哥，我已經好多了。我們跟哥哥一起到外頭去，可以嗎？」

　　「不行！不可以！妳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在外頭，現在外頭太陽這麼大，風這麼大，妳乖乖待在屋內修養吧！我一個人在外頭工作教那些小朋友就行了。」

　　「可是……難得天氣這麼好……」

　　欣德擁抱欣霓兒，溫柔地勸道。

　　「乖！聽哥哥的話！好嗎？」

　　「……嗯。」欣霓兒這時也只好點頭答應。

　　欣德在安頓好欣霓兒之後，便出去外頭跟這群拜自己為老師的小朋友教導魔法與劍術了；欣霓兒疲弱的手推動著輪椅，在屋內花費很大的一番力氣與時間才移動到了窗戶邊，然後看著外頭自己的兄長。

　　「老師！老師！你怎麼了？怎麼不繼續呢？」

　　「啊！抱歉、抱歉！老師剛才在想事情。」

　　雖然沒聽到稍微離屋子遠了一段距離，但欣霓兒看到了，自己兄長魂不守舍的模樣；她知曉，哥哥現在仍舊擔憂著自己的病情，根本沒多少心力在照顧這些向他求學魔法與劍術的小朋友，表情也變得怪異起來。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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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欣德依舊前往城裡取得緩和欣霓兒病況的藥物，但他這次不像以往前往了大半天，而是請村長協助幫忙，使用馬車載著快速往返兩地。

　　因為是第一次，所以在回程的車上，村長終於不禁也問了。

　　「欣德，這次是你第一次請求我駕馬車在你去城裡，而且前陣子不是才領過藥的嗎？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這幾天欣霓兒服藥過後的狀況不是很穩定，我不太放心，所以特別在去城裡請醫生換另外的藥物試試，也害怕離開欣霓兒半天的時間狀況會變化，所以才請村長幫個忙。」欣德坐在村長旁的位子上，回答。

　　「原來是這樣，那這樣我會建議你還是直接把欣霓兒帶去城裡的醫療所住院給醫師們做觀察吧！聽起來情況不是很樂觀。」

　　「可、可是我──」欣德有難處的模樣。

　　「我們知道住在醫療所的花費對你們兩兄妹來說很龐大，但如果欣霓兒狀況真得變差了，　我建議你還是得把她送去醫療所會比較好！如果只是短期間的住院我們村子的人可以一起幫忙啊！」

　　「村長……」

　　「回去之後我們就立刻載著欣霓兒去城裡就醫吧。」

　　「我知道了！謝謝你，村長。」

　　在村長的建議下，欣德點頭接受，但此刻回到村子的時候，他才發現已經太遲了──

　　一來到村外，就看到不少小朋友以及幾個婦女神色驚慌的聚在村的入口。而這些人都似乎是自己離開前，在自己小屋裡留下來代替他照顧欣霓兒的那群人。

　　「大家怎麼──」欣德看著一個婦女將將欣霓兒推著輪椅過來，這時的欣霓兒已經不省人事，呈現昏迷的模樣了。
　　「欣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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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內的醫療所，欣德守在急救室外頭。

　　村人們在村長載著兩兄妹急奔城裡時互相贈與了不少金錢，同時村長也替欣德付款了這次急救的費用，這之後他就返回村子。在急救室外頭，欣德低頭著捧著吹雪，似乎也藉由吹雪一起祈禱著自己妹妹能夠平安無事。

　　但時間一分一秒，從還見地到太陽的下午時刻，如今已經是靜謐的夜晚了；前前後後補充遞補進去的醫師們，直到這兩個小時，都不再有動靜，更讓欣德忐忑不安。

　　終於，一群醫師們都從急救室出來了，然後幾個護士將床推往病房。

　　「欣霓兒！」

　　「你是他的哥哥對吧？」這時，其中一個代表的醫生先阻止了欣德追上去，要先告訴他欣霓兒的病況與處理。

　　「是的！我是她的哥哥。請問欣霓兒──」

　　「……情況不樂觀，即使經過急救依舊是昏迷的，能不能醒來就看她的意志力了。」

　　「啊！怎、怎麼會這樣！」

　　「你妹妹的狀況不是外傷，而是身體裡頭有問題，許多外傷的處置對我們醫療所的治療魔法師來說，都能夠做到完善的治療。但她是體內的器官幾乎都快喪失作用了，就算用治療的魔法去刺激再生也很難讓器官正常運作，所以──你要有最壞的打算。」

　　殘酷的事實聽入耳中，欣德彷彿像斷了線的人偶，眼神空洞，身體傾倒跌坐到了原先等候時後方的椅子。

　　「難道──真的沒其他的辦法了嗎！拜託你！醫生！拜託你！救救欣霓兒！」空洞的眼神恢復，欣德抓著醫生的袖口，無法制止自己的慌亂。

　　「……我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先前就有跟你說過，你妹妹的身體早就是無法治癒好的了，給予你們的藥物只是延長她能活下去的時間而已。她在你的照顧下能多活這兩、三年的時間，很不容易了。」

　　但醫生的答案也始終如一，讓欣德雙手按著頭，眼神在空洞與正常間閃爍，精神無法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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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醫療所病房內，極為安靜，也不見到其他醫療人員有進入的跡象，因為這些人都知道已經沒有必要積極治療了，因為欣霓兒應該撐不住了。

　　欣德手在欣霓兒的病床身側，注視著已經不再甦醒的妹妹，眼睛不曾移動過，也不曾發出任何一聲。

　　然而過了許久，一個醫師房門打開進入，從他的行為來說並不是來為欣霓兒診斷或是治療，而是鬼鬼祟祟的站在欣德後面，面有盤算的模樣；欣德也無心去感應來人的不善，所有的精神都凝視著眼前的妹妹，希望她能夠醒來。

　　「──我想醫療所是沒有魔法跟醫學知識可以救回你妹妹，但我說，有方法可以救醒你妹妹的話，你相信嗎？」

　　這位醫生欣德並沒有在這醫療所見過，也不是剛才救治欣霓兒的那些醫師們之中的任何一人，但這樣帶給他希望的話說出口，欣德立刻醒神轉身，急著問道。

　　「醫生！你有辦法！」

　　「不、不！不是我有辦法，是我有個管道可以介紹給你，我相信你去到那裡肯定能獲得自己想要的。」這位醫生臉色奸詐的一笑回答。
　　「霍吉普斯特仲介所聽過吧！所有情報的販賣之地，當然也包含世界各地醫療的知識情報，你去去肯定能獲得救回妹妹的辦法。」

　　「霍吉普斯特仲介所……」但欣德心早只為了救回妹妹，就這樣掉入了惡魔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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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德在接到那名醫師的引薦後來到城內的仲介所，接著在人的帶領下，來到一處隱密的空間，在這房間陰暗鮮紅的燈光下，欣德見到了霍吉普斯特仲介所的社長──安德魯‧何塞。

　　「你──就是霍吉普斯特仲介所的社長？」留著欣德與何塞獨自會面後，引導的人員就離開了；而欣德第一句話便是確認這人的身分。

　　「是啊，我就是霍吉普斯特仲介所的社長沒錯。我叫做安德魯‧何塞。」

　　「……真的有能救回我妹妹的情報嗎？」看著眼神的何塞，即使是欣德也能立刻感覺到這人不屬於善類，但為救回妹妹，欣德依舊堤防給卸了下來。

　　「仲介所怎樣的情報都有，自然是連塞魯達克城這件事情都知道，你的妹妹身上的疾病也應該是在塞魯達克城那時留下的後遺症，對吧。」

　　「你知道這件事情！」欣德帶著妹妹從塞魯達克城逃離的事情他並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連同村子的人也不清楚這段事情，因為他不想節外生枝；但也因為何塞指出了這個事情，更讓欣德確信他有辦法救回他的妹妹。
　　「你真的有辦法救回我妹妹？」

　　「當然。這很簡單不過，不過再怎麼簡單，連大城內醫療所都無法替你治療妹妹的話，我提供治療你妹妹的情報與藥物，用想的也清楚不是多麼小筆數目的費用。」

　　「……我知道仲介所的規矩，需要多少──」

　　「哈哈──對有錢有地位的人，我自然是開立價碼，但你有那麼多的錢嗎？」

　　「我、我會──」

　　「不用、不用。交易的東西不是只有金錢一種，畢竟金錢是人類自己為了生活經濟所達成了交易物品。我們可以回歸簡單的交易方式。」又是沒等欣德說完，何塞又說。

　　「簡單的……」

　　「我可以替你全程支付、處置你妹妹的治療，甚至包含你們生活起居的所有花費，相對的，成為我的工作員替我完成交託的任務就行了。」

　　「任務？」

　　「是啊。是只有你才能完成的任務，是你才有那個價值讓我替你救活你妹妹喔。哈哈──」

　　何塞的笑聲，讓欣德明白了自己是在跟惡魔進行交易，但他的心中自己告訴著自己，為了自己心愛的妹妹，就算是跟惡魔做下交易，也在所不辭──


=下 回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