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從十二、三年前的那場戰爭,跟那場實驗開始說起。」女子說。
「實驗?」席琳娜歪頭。
「那個時候,乙太魔物莫名在島上出現,全島上的禁衛軍和乙太少女都去幫忙,也有一名傳奇人物留在島上。」
「是這樣子沒錯。」
席琳娜說:
「因為那個時候大家都很害怕,害怕那些怪物會再過來,所以需要一名鎮住人心的人留守,怪物很強,要預防真的打過來情況……這是我聽校長親口說的。」
「那個人就是妳,對吧?」女子冷笑。「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
「什麼?」
「我要說的是,這個不是重點。大家那個時候都認為,島上會出現乙太魔物是因為從大陸來的,但事實不是這樣。」
「什麼意思?」
「看一下那邊的文件吧。」
席琳娜看向女子的手指方向。
那裏有一張桌子。
而桌子的上面,放著一個小箱子。
「箱子裡面的東西本來是我帶在身上的文件,後來被獄卒收走,就放在那兒了。」女子說:「抽屜裡應該有鑰匙。」
席琳娜翻了下抽屜,真的找到鑰匙。
她打開箱子,拿出裡頭的文件。
不,與其說是文件,不如說只是一張紙的碎片。
那張紙的碎片,上頭有明顯燒焦過的痕跡,且紙略泛黃,大概是很久以前的東西。
乙太少女量產──上頭勉強可以閱讀的六個字,讓席琳娜皺起眉頭。
「島上有曾被稱為天才的三名特異人士,有人稱之為御三家,沒錯,他們被島上某些狂熱分子與三百年前的那三位比較。他們其中兩位,就是妳的父母,某位服飾店的老闆──」
跟乙太少女學院的現任校長。
女子這麼說道。
席琳娜身體突然抖動一下,不到兩秒後吞了口口水,兩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不時還深呼吸一口氣。
她那一副「為什麼她會知道」的模樣,讓女子噗哧笑了出來。
「至於那場實驗──」
女子接下去說:
「那場實驗所用的器具,是模仿器的原型,外型看起來像是黑色的化妝舞會面具。」
「模仿器?」席琳娜問:「那是什麼?」
「就是模仿乙太少女能力的器具,普通人戴上它就會變成可以操縱屬性能量的人,乙太少女戴上它可以增強本身的能力,或者獲得新的能力,甚至複數個能力。」
「複數能力?」席琳娜再問:「這不是不可能的嗎?一位乙太少女只能──」
「是的,就是這麼違反規則的事物,違反三百年前不知道是誰開始訂下的潛規則。」
乙太少女只能擁有一種能力這件事。
女子如此打斷席琳娜說話。
「把話說回來吧。」女子繼續說:「那場實驗,就是為了試驗這個器具的效用而存在的。因為有些人需要那些玩意兒。只是他們要幹嘛,這點我就不得而知。」
「蛤?」
席琳娜越聽越模糊了。
雖然想去理解但才發現自己擁有的知識太少,無法準確分析女子此刻所說的話語涵義。
就算每個字每一句話都聽得懂,但組合在一起,就搞不清楚是什麼意思,更枉論她自己手中的紙了。
乙太少女量產。
模仿器。
實驗。
從這三點大致上可以猜得出來發生了什麼,但席琳娜還是對這些東西抱有疑問。
不是在質疑正確性,而是在思考合理性。
──為什麼乙太少女學院校方要做這種事?
席琳娜感到疑惑的是這點。
「實驗體有三人。」女子接著說:「但其中一個死了,其他兩個,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貴校的校長助理。」
「艾咪?」席琳娜皺眉。
「然後,那場實驗的參與者有貴校前任校長,以及她旗下的一群研究生。現在的校長就是其中之一。」
「……」
「好的,說到現在妳有沒有什麼不懂的。」
席琳娜站起身子,沒有說話。
她轉身背對牢房,邁出腳步作勢離去。
「妳要去哪裡?」女子問。
席琳娜聞後,停下腳步。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把校長找出來再說吧。」她回:「我絕對要把那個老太婆找出來,絕對。」
「妳還沒聽完啊,這樣怎麼會知道校長在哪兒呢?」女子問。
「那趕快說啊!」席琳娜回頭,她面具底下的眼睛,正緊緊盯著女子不放,彷彿在看有著十幾年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
「別急別急,我馬上要告訴妳了,不過在那之前──」
女子此時咳了一下嗽。
席琳娜這時呼吸急促,臉頰上滑下一滴碩大的汗珠。
就在這汗珠滴落於地面時──
「既然提到黑面具,那就不得不提妳臉上的白面具了,席琳娜.威廉姆斯,我要告訴妳的是......喔不,不對。」女子這樣說。
同一時間,席琳娜的身體抖動了一下。
她那明顯就是「為什麼她會知道」的模樣,又讓女子噗哧笑了出來。
女子輕輕摀住嘴,然後斜眼看向席琳娜臉上的微笑面具,幽幽地說:
「妳其實並非火焰蘿莉本人,對吧?」
席琳娜一時語塞。
地下監獄這個時候非常安靜,好像掉落一根針,在地面上聽在這兩人耳中都會有聲音一般。
「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幾秒後,席琳娜如此回答。
「別裝了,我知道妳跟那個火焰屬性女孩之間的祕密。」女子說道。
「!」
「畢竟就是我把她送到大陸去的,這點妳也很清楚不是嗎?」
──『還有,會認為這是誘拐事件的,應該也只有當下『誘拐』她的人吧。』
席琳娜在那條死巷中,對女子所說過的話語,清晰浮現在此刻的席琳娜的腦海中。
女子接下去說:
「政府為什麼要把真的藏起來,沒興趣知道;她被送到那裡去後,又怎麼樣了,我也不清楚。只是──」
「只是?」席琳娜轉過身子面向女子。
只見女子低下頭,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準備說一些甚麼重要的事情。
席琳娜吞了口口水,兩手輕微顫抖著。
自己的秘密已經被人揭穿了,再接下來會聽到什麼,席琳娜實在不敢想。
然而──
──這傢伙,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席琳娜因好奇心所致,還是想知道一些過去的事情。
就在她陷入這矛盾的感受之中的這一刻,女子開口說道:
「小說什麼的,我可是很會寫的。」
一陣詭異的寧靜降臨在這兩人之間。
席琳娜張嘴些許,不曉得該如何回應。
──妳、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