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快樂地成長
清理結束後的晚上，我和申洛德各自回到各自家中…結束了一整天的疲勞工作（除了我之外）。
到家後，我發現爸爸不在，問了媽媽後才知道是去和村長討論下次洪水的事情，
不過我大概猜的到他們會談些什麼…
以我們村子這種防災意識，討論防災什麼的基本上是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他們只會想辦法如何更快的撤退村民而已。
我看見媽媽正在準備晚飯，於是我便上前幫忙。
這除了是盡家人的義務，還有讓自己習慣女性的身體…
在我準備東西時，媽媽突然開口問我：
「妳爸和妳說了我和他以前的故事了，對吧？」
這一句話沒有感情，甚至有些冰冷...這讓我頓時不知道要回些什麼。
「我有聽到…隨然妳還小，但他告訴妳那些事我也不會說什麼，因為他是為了妳好…畢竟我們就只有妳這一個女兒，至少現在是這樣。」
媽媽平板的語氣，似乎對爸爸說那件事而感到些許不滿。
「…媽媽還恨爸爸嗎？」
我小心地問。
對於我的提問，媽媽停下手看著我…似乎正在思考。
「…現在…現在的話，恨還在…但愛也有。
畢竟他對我很好，在出走的那天開始…他都以我為中心，時間久了自然也有了愛與感動，雖然恨從未消逝。
當然…若不是如此，現在就不會有妳了。
傻女兒啊…妳知道嗎？
我們一起已有五年了…但我「正式」懷上孩子的只有妳而已。」
「！」
聽了這句話，我愣了一下。
媽媽知道我嚇到了，所以把我抱住…輕拍我的頭輕聲地安慰我：
「傻女兒啊…別害怕，妳是我們愛的證明。
妳只要知道，我們都是愛妳的…妳是我們最重要的寶貝。
妳受傷我們會難過，妳流淚我們會傷心，妳生氣我們會憤怒。
我們告訴妳我們的故事，是要讓妳有所警惕…因為我們想保護妳，我們對妳從來沒有改變。」
這一刻，我確實知道了我爸媽的想法…
對錯之間已有鮮明的答案，但受害者現在希望我和以前一樣…或許，這是他們認為對我們來說最好的結果。
就在家裡安靜了一會後，我聽到了爸爸進門的聲音。就好像算好時間進門一般。
媽媽輕輕地放開我，去大門迎接爸爸…並詢問討論的結果，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過。
看到此景，就我來說…非常有些難以消化。
我知道父母的用心，所以我和以前一樣跑到他們兩個之間聽他們說話，雖然自己覺得有些彆扭，但是為了這個家的未來，那我必須習慣並和以前一樣。
從這之後大約一個禮拜，我過得非常愉快。
白天被申洛德拉出去認識朋友，晚上回家享受天倫之樂…時間就像不存在一樣。
在這段日子裡，我認識了好多人與事物。
我知道了這個世界的時間計算，知道他們也是二十四小時，還知道世上唯一認可的時間計算器只有「沙鐘」。
沙鐘的樣子，就像時鐘一般…不過他的動力是後面的沙漏。
功能除了計時以外，還能算過了幾天。
沙漏旋轉一圈表示他運行了一天，他最多可以轉二十八到三十一圈…
圈數不一是因為大小月的問題，每次重轉時間會自動校正…原理當然是不知道的。
雖然不知道這裡一年多少天，但至少知道有十二個月…還有就是沙鐘換月時…沙漏裡面的沙會變色，一共有十二個顏色。
當我了解時間觀念時，我頓時安心了下來…因為不清楚時間的話，想必在未來會很麻煩。
只是說，鐘上的數字我沒有一個認得…看來是要請教父母了。
而在申洛德的介紹下，我認識了一位新朋友──伊利姆提洛斯‧薩羅德。
他是申洛德的小跟班，一個非常能幹的小孩。
如果說申洛德是指揮官，那堤洛斯就是去執行的人。
只要有申洛德和他無法一起完成的事情，他便會去找有相關才能的孩子。
但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大家都是小孩嘛…只要事情不要太誇張的話，基本上都很簡單。
只是，每當我打算出手解決問題時，申洛德都會擋住我，並叫其他人想辦法。
而每當他擋住我時，我都會問他「為什麼？」
可是他的回答都是：
「妳是我的未婚妻，不能親自動手…而且他們也要學習。」
他的話，氣勢滿滿毫無回絕的餘地。
或許是那天的關係，我一直有種莫名的約束力…當然那是在我能夠接受的範圍。
不過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時，我都會轉頭看著他...我也很清楚我自己的表情…那就是──「？」
拜託──我又還沒嫁給你…
你管那麼多，你不覺得他們這樣做會很慢嗎？而且超沒有效率的…
但隨著時間的，我逐漸意識到一件事…
那就是我幾乎習慣了，習慣現在的狀況。
因為若在前生，如果有人對我說申洛德的那句話，我一定會吐槽他。
不過現在已經不同了，我不再是男性…
我知道我的思考正在改變，過去的我也將隨著時間的流失下...不再存在。
此時，我緩緩的將手放在心口，試圖把混亂發冷的心弄熱…
但這樣的舉動，引來了申洛德的擔心：
「妳沒事吧…怎麼哭了？」
哭了？我哭了？
我搖搖頭笑著回他：
「沒事，我只是在習慣現在而已…」
話沒有說完，申洛德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抱在懷中。
這一刻，我的心在顫抖，心之聲如大鼓重擊…但淺意識卻稍微有些反抗，可隨即又被無限的溫暖取代…此刻的我好幸福好溫暖。
「不要怕，有我在我會保護妳。」
聞言後，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抱住申洛德…
真的是...這位大哥，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呢？
我輕輕點頭：
「恩…有你在我不怕。」
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我會是放閃光的那對人，我以前總是想要如此保護重要的人…只是現在，我是那個被保護的。
我是洛西絲娜爾芬‧羅莎伯，是一個幸福的女孩…
現在我所擁有的一切，是我要用盡全力保護的所有。
那天晚上──
我一到家，在看見媽媽後，我便緊緊抱住她：
「媽媽～我想要學寫字～」
我用了我能想到也是最不要臉的口氣和動作，求媽媽讓我學習…
畢竟這個世界可沒有義務教育，讀書必定要花非常多錢的，再加上我家非常的窮…根本不太可能讀的起，所以我只能試試看，那怕再怎麼不願意。
而媽媽聽到我的話時，整個人愣了一下，連坐在餐桌的喝水的爸爸都瞬間顫抖了，看來是不行嗎？
但，結果和我想的有些不同…不，應該說要開始討論累與不累...畢竟接下來的日子，我都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了？
在媽媽愣了一會後，開口：
「妳要學習啊…也是呢…妳的很聰明，想學字也是正常的…
恩，也對…妳是我的女兒，自然是要好好學習體態儀容…
說起來，妳的動作總是有男性的影子，接下來媽媽會幫妳矯正，教妳妳該會的東西。」
她前段話的口氣是理解我為什麼要學習，後一段口氣是堅定的決心…我感覺媽媽都爆發了。
太好了，雖然不能上學但是媽媽會親自教我。
「不過，妳不能只會學習…也要懂得保護自己。
克庫斯，你來教她劍術…沒問題吧？」
媽媽說完看向了爸爸，而爸爸一聽便立刻點頭答應：
「沒問題，交給我。」
隨後媽媽突然接起一句不明所以的話：
「那就好…我等等再和你算總帳…」
這句話，爸爸連吭聲都沒有…
讓我不經懷疑，爸爸…你又做了什麼啊？
就這樣，我達到我想要的目標…至於媽媽那意有所指的事，當天深夜裡，我知道了真相...
我還記得，那時我因為口渴起床喝水…
在經過父母房門時，看見媽媽把爸爸壓在床上，而爸爸還一直冷汗直流…
「你為什麼會和米希雅說話，還說的有說有笑的…」
媽媽這句話，寒冷中帶有殺氣。
「我只是幫忙而已，我絕對沒有做出超過的事情…絕對！」
爸爸顫抖的聲音，試圖努力辯解著。
媽媽緩緩地將臉靠近爸爸…
「你以為我信嗎？」
接下來的內容是成人的世界，但具體發生的什麼？
恩...我想…看來我不久又有弟妹了。
順帶一提，米希雅阿姨是住我們對面的有夫之婦，為人和善又輕切，加上人年輕漂亮…在村子和媽媽並稱「提娜爾之花」，她和爸爸的關係是在前年春天結下的...
根據和爸爸一起巡邏的巡防隊隊員轉訴…當時米希雅夫婦因為有事去鎮裡一趟，回來時...在快到村子的地方遭遇到盜匪襲擊…米希雅阿姨的丈夫是出了名的膽小，他當下便丟下妻子逃跑了。
在危急時刻，爸爸帶領的村子巡防隊趕到，由於爸爸以前是騎士，駕馬的能力比其他人強，所以提前趕到並以一己之力救了米希雅…
那天之後，米希雅便一直纏著爸爸…只差沒有直接坐在爸爸身上而已。
甚至還有一次，米希雅阿姨直接當著我的面對我說：
「只要妳媽媽能接受我當小妾的話，我可以一切都排在她之後沒有關係。」
由此可知，她多愛我爸爸…只能說她的丈夫做人太差了。
不過爸爸向來都守的很好，幫忙也只是因為同情她的處境而已。
隔天──
當我從睡夢中醒來，張開眼睛的那一霎那…我的修練就開始了。
因為我正要坐起時，一隻手伸過來壓住了我…那個人便是媽媽。
「女人動作要優雅柔和，連起床也不例外。」
媽媽一邊說著一邊躺在我旁邊做示範…
「睡覺時，要將頭髮束好拉到前面，這樣才不會被壓得亂七八糟，醒來時更不會披頭散髮。
等睡醒起身時，必須先用慣用手慢慢撐起身子…起身後，也不能馬上下床，妳必須先坐一分鐘再以優雅的動作掀開被子，才能下床。」
隨著媽媽的動作，優雅與柔美表露無遺。
但是那一瞬間，我的內心閃過兩個字：
「天啊！」
就這樣，我為了一個起床...前前後後花了快兩個小時，但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錯！還沒！
當好不容易做到可以下床後，我走進浴室，準備刷牙洗臉…
別懷疑，這也有它的動作和順序，光是刷個牙洗個臉我又花一個小時…
一大早，從起床的所有動作就不知道來回做了幾遍，在我終於整理完的那瞬間，我突然覺得前途堪憂…
唉…真的堪憂啊。
但既然起床已是高標準了，那吃飯當然也是困難一堆了…
上桌要先等吃飯的人全部到齊，到齊後開飯時，桌上的湯要先喝一口當作開胃。
喝完後，必須喝一口水做為漱口才能吃主食。
主食的吃法也有先後順序，該如何吃就要怎麼吃…不然我親愛的媽媽會要我一吃在吃，就連以前吃飯很隨性的爸爸，今天吃飯也是優雅多了。
不過經過媽媽的說法，爸爸那種吃法是騎士專用的與我無關。
終於在我吃了三份早餐後，我安全的通過考驗…
真是謝天謝地，我一吃完就和媽媽說我不吃午餐了。
想當然，媽媽嚴正的拒絕我了，因為午餐也有午餐的吃法…
天哪！真的是夠了。
在浪費了大量的早晨時間後，我終於可以開始學習了。
是的，學習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先把寫字的姿勢練到優雅。
好吧，這就算了。
至少到了最後，我明白了這裡的時間計算，也慶幸這裡能和前生世界一樣。
到了下午，我終於脫離媽媽的斯巴達教育啦～
不過就在我和爸爸練劍時，申洛德便趴在我家的圍籬上，用非常怨恨的眼神看著我。
你是在說我不陪你玩嗎？
不是我不想陪你玩啦…但是要我有空的時候才行。
當然，爸爸也發現了，所以他開口一問：
「你也要一起嗎？這對你未來是會有幫助的。」
結果申洛德眼睛一亮，翻過圍牆大聲叫好：
「太好了！沒錯…就是這樣…！不能只有妳變強，我可是未來要保護妳的男人呢～」
隨後便抱了上來，他用那比我高的身體把我摟的緊緊的。
而見到此景，爸爸並沒有勸阻，只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等等啊...我說爸爸，你應該在乎一下吧。
在申洛德加入後，我過了一個熱鬧的下午。
當然，也知道了不少東西。
這個世界有魔法和聖術，魔法和聖術的性質類似卻不一定同時擁有。
有魔法才能的人不見得有聖術之能，但是有聖術才能的人一定有魔法才能。
聖術可以說魔法的加強版，稀少也是女人唯一可以翻身的機會。
這個設定，是很大眾說不上特別…
但我卻沒機會一見魔法的奇蹟，那怕在申洛德催促下爸爸依然不用魔法…
他只說他是有隱情無法使用，只能教我們普通的劍術而已。
也罷…雖然無緣一見奇蹟的魔法，但只要我繼續待在這個村子…那些都和我沒什麼關係。
就這樣...這一個禮拜裡，我都像今天一樣學習和練劍。
過了這一個禮拜後，天氣又開始不好了。
大雨與洪水如預期一般的來了，所有人又到了森林的避居所，就如同之前一樣。
在避難時，我真的是很無聊。
因為申洛德這個時竟然給我發燒生病，害我有些煩躁。
後來我為了轉換心情，所以問了媽媽一個問題：
「媽媽那時明明很討厭爸爸，那為什麼最後會想生我呢？」
媽媽一聽，給了一個簡單的答案：
「因為愛。」
她的回話如此的自然，自然的我好想吐槽...可是媽媽又接著說道：
「妳爸爸在見到我第一面時就愛上我了，這個愛不是因為身分而是真正的情。
在當時他就以我為尊，以我為先…這也是為什麼他最後會對我做出那件事。
我們在一起的前三年裡，他未有變過…但因為恨的關係，我和他在這段時間有的性事十根手指頭都算的出來，就算有了我也會以別的辦法處理掉。
他若想要，便會籌到足夠的錢再去城鎮裡想辦法…至於其他的都是以我為主與之前無疑。
當時的我，對於這樣的相處是豪不在意，能與他少說話就少說話…更甚者兩人對坐也不會打招呼。
但就在第三年的某一天裡，在他那時救了米希雅以後，這一切都有了改變...
那個時候，因為各地農作歉收嚴重盜賊四起…身為巡防隊隊長的他，救了米希雅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加上後來米希雅的丈夫下落不明，所以他對米希雅投入了不少同情和關懷…
我知道他一直很照顧米希雅並將她當妹妹看，因此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過什麼。
但就在有一天，你爸爸因為村長有事所託要去城鎮時…米希雅那傢伙竟然色誘起你爸爸！」
前面的語氣相當平淡，但是就在說到這時，媽媽的語氣變得非常寒冷…整個人散發著殺氣。
「當時的情況，正好被我撞見…
雖然最後你爸爸還是坐上馬車…但是米希雅那個傢伙竟然看著那馬車露出可惜的表情，當她發現我正注視著這一切時…她竟然對我露出了爭奪的表情。
那一瞬間，我發現我的位子受到了威脅…我氣的什麼事都不想做。
我到回家，坐在餐桌椅子上不停的思考著『我不該如此生氣啊，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啊…』
我不停地告訴自己這是好的發展，可是我卻高興不起來，我那時沒思考到什麼。
後來她的動作就更大了，灌酒、利誘、連下藥都做出來了！」
這一瞬間媽媽織毛線的木棒斷成兩截，讓我瞬間冒了冷汗。
「除了下藥那次是我發現的以外，其他的妳爸爸都沒有被迷惑，他一如以前一樣…變的只有我而已。
我恨死了洛德克庫斯‧羅莎伯，他奪走了我的貞潔！
但是我最後也愛上了洛德克庫斯‧羅莎伯，畢竟在他那無微不至得照顧下…我真的很溫暖，我沒辦法不愛上他。
在我確認這件事時，我開始限制你爸爸得出入、門禁等…甚至到了最後我自己色誘了他…
說真的，那晚很特別…或許那就是別人說的第一次吧...」
話一結束，媽媽瞬間站了起來...她衝向正在巡邏的爸爸那裡，一把抓住要將茶奉給爸爸的米希雅阿姨。
我看著兩人吵了起來，和爸爸一臉跟不上頭緒的樣子…說真的，我好想笑。
爸媽的愛恨情仇至此時已難分難解了，但是他們都希望維持現在的幸福，所以將以前的事情深埋淡忘掉…
就我而言，爸爸年輕的時候根本是爛人一個。
雖然媽媽已經選擇不再去想，卻也不能因此抹滅爸爸的罪責…而身為小孩的我，也沒有什麼資格多說什麼。
更重要的是…爸爸對我和媽媽真的很好。
或許就像他們說的一樣，這裡是格克洛德，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次是我最後一次在父母前面提問過去的事情，因為我不想再讓舊傷再次傷到那兩個最親之人。
***
我是作者，我在2021-07-15對這個章節進行文章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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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生．修女 第五章 快樂地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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