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袋拉緊手中鎖鏈，快步走向哈妮蕾夢。
「哈妮，先後退！這人似乎想先針對妳。」阿廣低聲喊著，蹲起馬步。杯麵接著舉起右拳，蓄力一揮，卻被紙袋蹲低閃過。他加快腳步，直取哈妮。
哈妮往後一躍，並在滯空時迅速按按背包上的按鈕，背包側邊也噴出橘色小球——合成不同化性的小球應戰，是哈妮作戰的方式——她將小球朝前方地板一扔，變出橘色粉塵煙霧。
哈妮踩著小碎步繼續後退，然後蹲低按按背包，作出三顆具有黏滯性的粉紅色小球。
這是一條小巷，敵人如果想進攻，只有一條路可走。只要他一衝破濃霧，哈妮就要讓那鎖鏈糾纏在一塊！
哈妮右手握著其中一顆球，將其他兩顆以左手拿著，作出投手的預備姿勢。忽有一條冰鎖鏈，直直飛出煙霧，掃過哈妮身邊。哈妮稍稍偏頭，瞥見鎖鏈綑綁在後方的消防栓上。
而紙袋趁哈妮分神，自粉塵濃霧飛踢衝出。他右手放在腰際，握緊一顆急速旋轉的小齒輪、小齒輪纏著冰鎖鏈，冰鎖鏈的收合帶動紙袋，讓紙袋得以高速移動。
哈妮連忙側身閃避，順勢把球往紙袋手上齒輪投擲。紙袋拉開手中鎖鏈，在空中雙膝微曲，降低飛行軌跡，讓哈妮拋出的球橫空飛過。
「動作好快！」哈妮驚呼。她準備往紙袋再扔出一顆球時，紙袋卻已衝刺到哈妮背後，拍上她斜揹著背包的肩膀。
他掏出一把冰製寬刃短劍，劍身一橫，背包肩帶上五顏六色的球頓時散落一地，哈妮正想抱緊自己的背包，卻抓了空。
一轉身，哈妮只能眼睜睜看著紙袋站在消防栓上，將她的武器收進黑色大褂裡。
紙袋剛把哈妮的背包收起來，從天而降的神行蛋葆，以手背飛盤劈向紙袋，而芥末同時從紙袋背後襲來。但紙袋回身面向芥末，往後跳躍，讓蛋葆差點撞上向前揮拳的芥末。
蛋葆和芥末互看一眼示意，接著蛋葆先用力踏地，溜著飛輪朝紙袋衝刺，芥末則高舉交叉的雙臂，打開電漿光刃跟上。蛋葆打算與紙袋近身搏鬥，再由芥末壓制他。
紙袋一著地，甩起鎖鏈有如風車，時不時左右移動鎖鏈劃出的圓平面。蛋葆來到紙袋前方五公尺時，蹲低、伸出右拳，抵向紙袋脖子。
此時紙袋忽然往前跨一大步，手中畫圓的鎖鏈「啪」一聲，像是切牛排，將蛋葆左腳飛輪與脛骨甲分開。原本還高速移動的蛋葆，頓時往前撲倒。紙袋乘勢再打掉蛋葆另外一腳的飛盤。
「蛋葆！」芥末大喊，看著紙袋如指揮家變換手勢，操控鎖鏈綑綁住蛋葆，然後雙手拉起鎖鏈，將蛋葆往後拋出。哈妮趕緊衝上前以身體作為緩衝。但紙袋將鎖鏈另一頭，用一把短刀固定在地上，這使蛋葆拚命掙扎卻動彈不得。
「可惡！」芥末心急起來，他邊往前跨步、邊扭腰出掌。他輪流盪出手臂、將手掌置於耳邊，再將往前微伸手臂後，用力立掌。他手背上的光刃，在他兩側劃出一條條的流線。
紙袋則再次掏出短劍，邊往後跑邊回身前刺干擾，每一劍都側砍在芥末的手腕內側護甲上，打亂芥末出掌的節奏。
「杯麵，快去幫他！」阿廣大聲吆喝吩咐，自己則跑到哈妮等人，檢查蛋葆有無大礙。杯麵噴射衝向紙袋時，紙袋卻趁著芥末一次破綻百出的出掌，鑽入芥末胸前。
他一拳往芥末鼻樑上招呼過去，芥末吃痛閉眼大叫，而紙袋緊接著掏出另一綑冰鎖鏈，繞過芥末身旁，將芥末緊緊綑綁，再將鎖鏈末端綁上一根電線桿。
不理會芥末的尖叫，紙袋轉起手中短劍，隨即以反手持劍迎戰剛抵達的杯麵。剎時，有兩顆粉色小球，先後飛向紙袋。他立刻縮緊身子微蹲、前後閃避這突擊。落地的小球碰一聲，在地上膨脹成兩顆連體嬰大球。
「……差點忘了哈妮手上還有沒用完的武器。」紙袋低語。
「杯麵！『超載模式』！」阿廣大喊。紙袋回神，但見杯麵雙眼、全身盔甲的縫隙發出耀眼紫光，手持兩把紅柄紫刃的光刃，往自己重重揮砍！
「等等，紙袋！不要硬扛這招——。」
哈妮話音未落，而杯麵雙刀已經重重砸下。原本紙袋站立處，像爆炸那樣，轟然噴發出白色粉塵，充斥著小巷。大英雄天團的成員們趕緊舉起手臂，抵擋那帶有寒意的強風。
「隊長，這應該是你第一次讓『超載模式』的杯麵，直接攻擊敵人吧？」在哈妮的攙扶下，蛋葆搖搖晃晃地起身。剛才的衝擊差點害她散架，「雖然那傢伙強的不可思議，但是這樣不會太過嗎？」
「肯定是太超過了……。」哈妮神色緊張，直盯那團粉塵隨風舞動。
「但是普通模式的杯麵，大概會在十回合內敗陣下來吧。」阿廣看著白色塵霧慢慢消散，不敢鬆懈。
——然而如果連這樣都無法擊倒對手，就代表結束了。這『超載模式』會耗盡杯麵當下所有電力，轉化成最後一擊。一旦攻擊失敗，意味著他們會失去所有跟紙袋對抗的手段。阿廣不安地暗忖。
濃煙消散後，眼前場面讓眾人大吃了一驚。
雖然以紙袋為圓心所畫出的大圓內，地面充滿如巨型蚯蚓的裂痕，但紙袋居然文風不動，彎曲左臂臂膀反握短劍，架開杯麵的雙刀。
「這傢伙好強！」阿廣的讚嘆不禁脫口而出，然而他也感到一陣驚愕。這『超載模式』可是用來破壞敵方大型機械武器用的啊！居然有人類可以隻身抵擋這模式下杯麵的全力一擊？
在詫異之餘，阿廣不忘觀察紙袋周遭環境，卻發現紙袋腳邊有零零碎碎的冰塊碎片，大至碗公、小至彈珠，在紙袋身旁以輻射狀排列。
「冰鎖鏈、冰製短劍，現在還出現這麼多冰塊碎片，」阿廣喃喃自語，盯著紙袋身上的黑色大褂，開始思考，「這人到底是如何保存這麼多冰製品的？」
「這～人～怎麼沒有反應……。」低電量模式的杯麵，發出酒醉一般的語音。而紙袋一腳踹在杯麵肚子上，電量逐漸歸零的杯麵也緩緩往後倒下。
「大家快逃！這是命令！」阿廣朝夥伴們叫喊，不忘望向紙袋，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思考他攻擊的原理。可惡！到底有沒有辦法可以阻止這人？
「聽著，我無意傷害你們。」紙袋混濁的聲音傳來，叫住了阿廣。
「……不要相信他！大家快跑！」猶豫了半晌，阿廣決定繼續掩護同伴離開，但大英雄天團的成員似乎沒有撤退的念頭。
「隊長！還有希望，我手上還有武器，讓我去救芥末……。」蛋葆舉起手上飛盤，卻被紙袋打斷：「我可以把妳手上武器打掉，就像剛剛那樣。」
「蛋葆，妳……打不贏他的，先聽他怎麼說。」阿廣雖然不服，但也只能先妥協。
「紙袋！你如果想要犯罪，別怪我無情，我會跟你血戰到底！」哈妮抓緊阿廣的肩膀，視對手壓倒性的強大如無物，面無懼色的大吼。
阿廣卻滿臉疑惑，看向哈妮。
別怪我無情？莫非這兩人其實認識？
「哈妮，妳誤會我的為人了……我有點難過。」紙袋的語氣頗委屈。
「紙袋，你到底想要什麼？」哈妮厲聲問。
紙袋沉默了半晌，一時答不上話。哈妮無法從那紙袋上的長長縫隙，看出對方的眼神。
「鬥爭起於分類。一旦開始分類敵我，就會種下鬥爭的種子。」過了數秒，紙袋緩緩開口，「你們捲入這場風暴，卻不忍耐避避風頭、不思考矛盾點如何解決，還拚命抵抗，就會樹立更多敵人。」
「你憑什麼要我們避風頭？」阿廣反問。從前天的抗議到現在，他腦中累積了很多疑問，但他不想要只得到「忍耐」這懶惰的答案。
「……就等著瞧吧。」紙袋回答，然後轉身，「告辭。」
「等等……！」阿廣正要叫住紙袋，但紙袋一個旱地拔蔥，直接起跳，留下陣陣冰塵，然後消失在夜幕裡。
阿廣轉身，他忍耐著對自己的失望，咬著牙看著疲憊不堪的哈妮以及蛋葆、被綁在電線桿上尖叫著的芥末、還有電量耗盡，動也不動的杯麵。
他晃了晃頭，走上前去幫芥末鬆綁。冰鎖鏈融化地很慢，阿廣握起正在消融濕冷的鎖鏈時，還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謝啦，隊長……。」芥末開口致謝時，卻見阿廣垂著頭，右拳砸在電線桿上。
「隊長？」
「……是我們，輸了。」阿廣左手按在胸口，緊皺著眉頭。他彎著腰，貼在電線桿上，「我到底都捍衛了些什麼？」
處理完眾人的傷勢後，由哈妮蕾夢騎車載著阿廣與杯麵返家。他躺在床上，卻徹夜未眠。他時不時盯著桌上的筆電，開始揣測網路、暗網上各大論壇，會出現什麼言論。
「失敗」，這可是阿廣最討厭的名詞。不論是解釋文章完全沒有效果、實驗室被包圍、實驗室夥伴被暴民趁亂殺死、還是今晚的敗仗……。
阿廣看著窗邊，那些不甘心好像是牆壁上，隨窗簾搖曳而張牙舞爪的陰影。只要阿廣睜開雙眼，陰影們就恣意妄為地霸佔阿廣的視野。
但最令阿廣感到不甘的，還是那個頭套紙袋、手持冰鎖鏈跟冰短劍的人。
「大英雄天團」，向來是立於不敗之地。直到這傢伙出現。
「……可惡，真的可惡。」阿廣捲起棉被，將自己的頭埋在棉被裡。現在他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他的耳邊，只有自己的低語。「紙袋……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留下那些話語，阻擋在我們面前？」
「一旦開始分類敵我，就會種下鬥爭的種子……是嗎？」阿廣又把棉被覆上自己的雙耳，自言自語。
阿廣輕輕闔上雙眼。
明明四周萬籟俱寂，阿廣腦海裡卻還傳來，兩天前抗議人潮不絕於耳的吶喊聲。
太陽透過窗簾，掃進阿廣的房間。窗簾的陰影，更清晰地印在一旁潔白的牆面上，黑白分明。
阿廣昨夜根本沒入眠過，一感受到陽光爬上自己後頸，他立刻翻身甩開身上纏繞數圈的厚重棉被，衝向書桌、掀開筆電螢幕——。
「什麼？」才剛打開大學交流版、點開第一則熱門貼文的阿廣，大吃一驚。
「
大家晚安，我就讀於理工學院，學號Ｂ３８２０１００２。
三天前的抗議，某理工學院的學生拉了帶頭抗議學生的衣角，然後抗議學生手掩喉嚨，大喊『理工學院學生打人』。
（附上照片）
我當時也在現場。身為從醫學院轉學的重考生，我認識那個帶頭的人，他是醫學系三年級的。我不知道『人工智慧』與醫學系的學生有何關係？這不是這篇文章的重點，先暫時不提。
身為醫學系的學生，演技居然這麼不符合常識。我回家拉扯了好幾次自己的衣角，感受不到為什麼這位同學喉嚨會痛，不應該是後頸嗎？
請解釋啊。
」
從學號第四碼至第七碼的「２０１０」，可以判斷出這是數學系。加上當時在現場……艾莎？阿廣只想到這個名字，那位寧可負傷也不願抵抗那群抗議群眾的學姐。
這篇文章不慍不火的文字，再次掀起看客們沸騰的情緒。阿廣向下滑動滑鼠滾輪，那些尖銳的文字在留言區一字排開、有如戰場上衝殺的士兵，蜂擁而上要把敵人殺戮殆盡。甚至有不少人在輪流留下「我大醫學系演技了得」跟「從ＯＯ新聞網過來的，朝聖」，排列整齊。
這景象有多麼似曾相似，阿廣彷彿溫習著歷史，讀著怒焰沖天的文字，他內心卻不起一點波瀾。
阿廣微微閉上眼睛。那些熟悉的句子，只要把「醫學院」替換成「理工學院」，就是前陣子讓阿廣亟欲反駁、對抗的批評了呢。
細細閱讀在截然不同的風向下，人們的文字。醫學院學生的自負、作風囂張、乃至一些畢業後就忘卻何謂「醫德」的校友，開始浮上檯面。
阿廣看到的留言區，儼然成為帳本。每一則留言彷彿，醫學院欠這個社會的呆帳。
難道這世界上真存在著，那些整天要人還債的傢伙，縱使這些帳未必跟自己息息相關？阿廣想起這篇文章的一句話：「我不知道『人工智慧』與醫學系的學生有何關係？」
阿廣特地離開大學交流版，改去看看一些新聞網站。那篇文章成了教育類新聞頭條，而底下留言區雖然有仍針對理工學院的人，卻依然是少數。
人們找到新的發洩對象後，「理工學院」的招牌，就像是小孩子玩膩了舊玩具，被丟到一旁。
鬥爭起於分類。阿廣腦海竟迸出昨夜那夢靨般的敵人，所說的話語。
說到紙袋，關於昨日大英雄天團的敗仗，好事的媒體也有報導——那就是「紙袋」在暗網某論壇的發文，被截圖下來放進新聞稿：
「今晚遇上大英雄天團了。他們的人工智慧戰鬥機器人不足為懼，想贏我再研究個十年吧。別再說人工智慧會毀滅世界了，會笑掉人大牙。」
阿廣查看留言區，發現看客竟質疑起這篇新聞的真實性與意義——
「沒圖沒真相啊。哪來的神經病？」
「記者是不是以為有『人工智慧』四個字就會顯得新聞很新潮啊？」
「我只想知道大英雄天團跟卡拉漢之間到底有沒有陰謀而已啊，為什麼給我看這個……。」
阿廣再連線到暗網，抵達論壇尋找原文，發現紙袋放任底下留言區有如培養皿，孳生著各式各樣的質疑、批評以及陰謀論，完全不回覆。
他到底是何許人也？阿廣點擊紙袋的帳號名稱，準備查看「他」的資訊。
「……唔！」
「
代號：紙袋
服務：
大型魔術表演、武術表演、線上遊戲代練帳號、大量冰塊批發。
工作相關請私訊或者洽電 （電話號碼）。
因為我是個害羞的女生，表演時請允許我頭套紙袋……。
」
「什麼？這人是女的？」阿廣回想那雌雄莫辨的混濁嗓音，感到衝擊之餘，不忘吐槽，「還有如果會害羞，幹嘛提供表演服務……。」
不對。阿廣想起自己前幾天著手的調查，也就是，尋找那位要求自己停止英雄活動的女人。
他想起自己手邊還有一些資料，關於近期暗網論壇上，曾提到「大英雄天團」、「理工學院」、「人工智慧」等關鍵詞的女性用戶。而這些資料因為魯迪事件，被阿廣擱置一旁，尚未整理。
阿廣連忙打開下載下來的原始數據，直接複製到文件軟體，用關鍵字搜尋「紙袋」——。
阿廣看完資料中，所有紙袋近期的發文，在電腦桌前沉默許久。
那個頭套紙袋的身影，跟一個人重合了。
雖然腦海的結論只是猜測，但阿廣立刻拿起手機，然後將凌亂的桌面上，一本實驗室通訊錄拿來。甫翻開第一頁，阿廣才想起那人加入實驗室不久，理應不會出現在通訊錄上。
他看了看「紙袋」的電話號碼。他相信以那人之精細，這支手機號碼一定跟平常所用的手機不同；他也相信以那人之聰敏，待會接電話的，只會是「紙袋」。
儘管如此，阿廣還是選擇打給紙袋……。
鈴——。
我睡了多久？還沒做早餐怎麼辦？安娜上學了沒？
鈴——。
艾莎睜開雙眼，猛然從桌上抬頭，坐直起身。桌上除了堆積如山卻排列整齊的書籍文件外，還有一台進入待機模式的筆電。
鈴——。
「……差點忘了今天是假日。」艾莎邊自言自語，邊輕輕撫摸著左手上纏繞緊密的繃帶。她轉身從椅背上黑色大掛的口袋，拿出正在鈴鈴作響的翻蓋手機。
「您好，我是紙袋——呃啊。」
艾莎話講到一半，便打住，扶著被繃帶包覆住的額頭。
剛睡醒啊妳？妳現在是「紙袋」，為什麼用妳本人的聲音講話啊？艾莎輕輕敲著自己的額頭暗忖。然後她清了清嗓，正要開口時——。
「……就是妳？」
手機另一頭的聲音，令艾莎發了冷顫。
「是我？不好意思，你是指？」為什麼他會找上門來？心跳逐漸加速，艾莎趕緊壓低嗓門，切換到「紙袋」那混濁不清的嗓音。
「學姐……不，艾莎，不要裝傻了。為什麼要做這些事？」艾莎聽到了阿廣在情緒壓抑時，會出現的倒嗓聲線，「難道妳以為，把炮火轉移到別的地方，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了嗎？」
「我換另外一支手機，再跟你聊。不要用這支號碼聊這些。」而艾莎切回了本人聲音，原本就頗為低沉、充滿磁性的聲線，透過低劣電話話筒的轉換，在雜訊下更是多了一份沙啞，怪不得阿廣會認不出來。
就跟那晚，向阿廣自述「我是一個希望你不要繼續英雄活動的人」的聲音，一模一樣。
嘟——。
「喂？喂？喂～？」阿廣將手機從耳旁，拿到自己嘴邊大喊著，卻發現另一頭只有掛斷的嘟嘟聲，「掛斷了……。」
阿廣緩緩轉身，垂著頭望向一旁電腦螢幕，上頭那些資料在他眼中糊成一片。是啊。怎麼自己就從未想過，不認同自己想伸張的「真理」、希望大家忍耐度過這場風暴的，就是艾莎？
何況她都說過了，雖然總有人只懂皮毛就對大家指指點點，但這場原本遙遙無期的風暴，就是「共業」，所有人都有責任。
阿廣眨眨眼睛，眼神聚焦在「紙袋」發的其中一篇文章，寫著「最近論壇上總有攻訐人工智慧的風氣。希望大家要抱持著學術精神，不要助長道聽塗說的歪風。」
相同立場的人們，卻有著不同的選擇。阿廣選擇了不斷向大眾宣傳、澄清，嘗試證明自己所作所為並沒有錯；而艾莎呢？她認為只要忍氣吞聲度過，風暴自然就會過去，甚至還反過來制止自己。
「別老是想證明自己是對的啊。」瞬間，阿廣的腦海不斷大聲播送的，竟只剩這句艾莎昨日說過的話。
鈴——。
「喂？」阿廣接起電話。剛想到最令人不快的一句話，讓他語氣也不耐煩了起來。
「呃，對不起，阿廣。我想了一下，我們還是當面談談好了。」阿廣第一次從艾莎的聲音中，聽見了滿滿歉意。阿廣微微錯愕地放大雙眼瞳孔，愣著聽著艾莎繼續說道，「我會請哈妮一起過來，請問可以嗎？」
其實我有點好奇，截至1-4，到底有多少人猜出紙袋、開頭那個女生，就是艾莎啊ＸＤ 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艾莎到底是基於什麼理由，才做出這些事情呢？哼哼哼，請期待下一篇ＸＤ
創作內容
【迪士尼現代AU】《廢物菁英》 1-5 鬥爭
【同人小說】廢物菁英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