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激戰的結果
「第六式,水火簾盾!」
鏗鏮──
千鈞一髮之中,我以防禦的劍法擋下了暗器攻擊。
好險……阿寅的這一手我事先就知道,要是沒有見過空拍機的拍攝畫面,我應該不會在他變化動作之時就想到要用水火簾盾去擋,那麼我的腦袋現在已經開花了吧?
正著打不行,就陰著打,不愧是街頭的戰鬥方式。
「嘖……」
對方發出了一聲氣音,顯然對這結果不太滿意。
他應該無法理解為什麼會被擋下來吧?以我的程度,肯定是無法捕捉這手奇襲的,但很抱歉……情報戰可是現代戰爭中極為重要的一環,事先擁有著情報的我有著優勢,你的暗器是沒有用的。
然而對方並不這麼想,他跑了幾步,回到課桌之上,換個角度再一次的射出暗器。
咻咻──
目標依然是我。
可這次,我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啊!第一次就失效的招式,竟然還想用第二次,太天真了──
鏗鏮──
沒有問題的,完美擋下,投擲飛刀這樣的飛行速度是不可能突破水火簾盾守勢的,想要突破,至少得達到手槍的速度才行。
放棄吧,不要再浪費你的力氣與飛刀了。衣服內的空間有限,我就不相信你還藏有多少把。
咦……奇怪?
怎麼天旋地轉了起來,左腳的血現在並沒有在流,失血應該不至於過多呀……
「尚兒,你的左肩……」
左肩,怎麼了嗎?
我以有些朦朧的眼去看……
這是什麼?
一根針?
原來他會二次投出暗器,並不是什麼破罐破摔,而是計畫好的嗎?
伴隨著飛刀投出之時,藏了根針。
身體漸漸失去知覺了……再這樣下去,會昏過去的……
在還沒失去意識之前,我伸出右手將針拔去,但左半邊的麻痺感並沒有因此復原。
不是點穴什麼的……這根針並不是如此精密的攻擊,那麼……
「尚兒!」
我倒向了師傅的方向,而師傅上前扶住了我。
「是毒針嗎?」
我也是這麼想的……
不知道是什麼毒,更不知道怎麼解……
「還有意識的話,應該還有辦法。」
師傅運起了氣,一掌拍向了我的左肩。
「噗啊──」
起初是一股冰涼的氣,隨即胸口變得灼熱,一路延伸到了喉頭,使我吐出一口鮮血。
「咳咳……咳咳……」
好難受……且麻痺感並沒有完全的解除。
「沒有用嗎?是為師的功力不夠,沒有辦法將毒素給逼出來嗎?」
「不……應該……是有……一點……作用的……」
至少現在還能說話,腦袋也沒有那麼昏沉,或許能夠商討一下對策。
可惜阿寅並不是什麼好心人,自然不會放著我們讓我們好好研究該怎麼解他這手,提起劍二話不說便衝了過來。
師傅被迫放開我,提劍應戰。
鏗──
「尚兒!試著控制住氣,將毒抑制在特定的部位裡,這樣,應該還能活動!」
她很努力的不讓對方有任何步向我的機會,但不知道能夠堅持多久。
師傅的建議聽起來很有難度,可我非做不可……
坐在地板之上,調起氣。
毒是存在於血液之中的,能夠放緩血液的流動,捕捉其中和平常不同的「部份」嗎?
嗚……太困難了……
我根本也不知道平時是什麼狀態呀……
不過氣似乎知道,有著異常的地方,氣也會跟著混亂起來。
精密的控制氣我做不到,大概也不可能突然開竅做到吧?因此我只能概略的、粗糙的、有些亂來的將這些異常壓縮在一塊。
就好比夜市撈金魚,用紙網很困難,但是用水族用魚網的話就完全沒有難度了吧?
氣是無法完全停止血液流動的,不用擔心捕捉過頭。
「呼……呼……」
感覺,好了一點,至少左手臂的知覺終於回來了,左腳也稍稍能動了一些。
但這並不是真正的解藥,也不是萬靈丹,我並沒有真的將毒給排出體外,只是稍稍緩解了不利狀態,要是這是會致命的毒物,那麼我就只是拖延了致命的時間而已。
不過大概不是那麼強力的毒藥吧?
以現代的科技而言,要調合出讓人瞬間死亡的毒物是相當容易的事,如果是那種毒,內功再強也沒有用。
所以我想……這最多就只是會讓局部感到麻痺的毒物而已吧?
應該是過一段時間就會自然恢復的毒。
更接近麻醉劑那樣的感覺。
畢竟在街頭混的雖然是說打就打、說幹就幹,但隨便搞出人命是會讓自己陷入麻煩的,終究我們是有著法律的國家。
再一次的調整運氣。
好……
接著試試扶住一旁桌子,拖起左腿站起身。
將麻痺的感覺控制在左腹與左腿之間,這是現在的我最大的能耐。靈活活動肯定是做不到的,但「稍稍」活動還是有辦法……
不論怎麼說,同源劍是雙人的劍法,我要再一次的回到師傅身邊,與她一塊並肩作戰。
氣放出加速──
鏗鏮──
我與師傅一塊的以劍擋下了對方的攻勢。
「可以活動了嗎?」
師傅這麼的問。
「一半一半吧~」
各種意義上的一半一半……
好消息部份大概是剛剛一直吵著我的「好痛、好痛」聲音不見了,畢竟腳是麻痺的嘛~
而壞消息是──腳是麻痺的。
師傅大概明白我的狀態,她知道無法靈活踏出步法的我,無法使用同源劍中多數的招式。
第一式、第二式、第四式、第五式……能夠選擇的攻勢劍法趨近於零,幾乎無法稱為戰力。
不過她並沒有嫌棄這樣的我,而是點了下頭,說了聲,「為師明白了。」
然後補道,「那麼要走了喔,抓住為師的肩膀。」
我將不太靈活的左手搭到師傅肩上,隨即她一個大跳,帶我離開了對方的劍圍,落在了講台之上。
「就用那招,一決勝負吧!」
「那招?」我不清楚是什麼招。
「就是剛剛在這裡見過的那一招呀……」
「啊……」是指馬尾女孩施展的那一招嗎?
七式改……
基本動作應該也與七式一樣吧?
因此我與師傅背靠向背,由師傅那面對敵,而我則是看著前方黑板,僅以眼角瞄向後方。
教室內站著的桌椅不多了,被馬尾女孩以七式改衝過的中間位置更是寬暢無比,對方所站之處,就在這區段偏中間的地方,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阻礙。
對方可以立即衝向我們,但他並沒有那麼的做,保持警戒,小心應對,畢竟這架式怎麼看怎麼奇怪的吧?雙人劍法卻只有單人對敵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概念?
會有這樣的疑惑也是正常的,因為七式本身並不是對單的劍法,而是兩人在背對背採取守勢之後,能一口氣分散向兩側擊倒不同方位敵人的劍法。
謹慎的阿寅決定以飛刀來破解這個局面。
試探性投擲──
鏗鏮──
攻擊性投擲──
鏗鏮──
以及附帶的暗器──
鏗鏮──
師傅採取的防守方式,是攻防一體的第五式水火日月,高速連續且精確的弧形斬擊,配上師傅強大的感知能力,即便挾藏了私貨(毒針)她也能一劍一個的完全擋下。
對方眼見暗器完全無效,身微蹲、肘微屈,明白我們一定會進攻的他架起了太極劍最擅長的守勢。
「尚兒,稍稍把身子蹲低一點。」
「蹲,這樣嗎?」
「很好。」
師傅稍稍轉頭,在我耳邊輕輕地說了三個字。
我驚了一下,原來……是叫這個名字嗎?
隨即我變化了動作,踏穩弓步,以左腳後腳根抵住同樣架起弓步的師傅右腳根。
然後,出發──
「「七式改──」」
第七式的要領是這樣的,兩人在腳後放出等量卻相反的氣讓陰陽兩股氣相斥反衝,以此為助力將自己給推出去,達到自身一人無法做到的超絕加速,接著在定點急停,將所有的衝力與氣轉向劍上,給予對手全力一擊。
而七式改不同的地方是,定點不急停,轉向蹬牆後再往回飛去,一塊回到敵人那一點上──
「「水火燕歸來──!」」
迅雷不及掩耳,即便阿寅有守的意識,但太極劍法的基本守勢顯然不夠應對這招速轉力形的攻擊,他不知道該面對先衝向他卻衝過了他接著又轉向回來的師傅亦或是看起來往無關方向前進卻又轉向的我。
兩劍都擊中了。
前後的、交錯的,表面上只是輕輕劃過他的腰際,實際上卻是夾藏著強大陰陽二氣的絕殺攻擊。
阿寅扎下馬步想要撐住搖晃的身體,談何容易。
「噗啊──」
他吐出一口鮮血,向前倒臥於地。
然後……
衝過他身後才停下腳步的我,也跟著倒下了。
「尚兒!」
師傅越過阿寅奔向我,並蹲下將我抱進懷中。
「沒事……沒事……」我這麼的說。
雖然差一點點,但我並沒有在進攻的過程中挨到刀,只是……
「身體好麻呀……」
即便七式改不需要精妙的步法,但這個全力衝刺、反向跳躍,最終將速度轉為力量的技巧,對身體負擔還是很大。
氣好像也耗的差不多了……可以闔上眼睛、睡上一覺嗎……
可以嗎……
ZZZZ……
「把衣服給脫了吧!」
「!」
我醒了!
不過並不是精神恢復的那種清醒,而是很想睡卻無法睡的那種驚醒。
「為師把氣傳給你,或許也能順便將毒再排掉一些。」
我沒有辦法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師傅將我的衣物一一脫掉,將我扶正,讓我坐在一側,接著將自己的衣物也一一脫掉。
不對、那個、等等、師傅──為什麼妳也要脫呀!
坐到了我的身後、能夠讀懂我想法的師傅回答了我,「為了防止意外。」
嗚嗚嗚嗚,喔喔喔喔~
師傅的雙手貼向了我的背,她的氣配合著冰涼的陰氣循環進入了我的體內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體驗。
十倍勁涼薄荷糖!
雖然我覺得刺激的本質並不是源自於勁涼,而是來自於校內、全裸還有阿寅躺在一旁,要是他醒來的話……
該死!如果你敢張開眼睛看見什麼十倍勁涼畫面的話,我一定會用雙指插爆你的雙眼──
嗚嗚嗚嗚,喔喔喔喔~
師傅,光溜溜的在敵陣之中做這種事,真的有點太刺激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