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的大天使拉斐爾張開巨大的雙翼,從散華的羽毛化身為成千上萬的小天使,形成一支天使的軍隊作為前鋒打頭陣。
小天使們從眼睛射出紅色的激光,宛如流星雨直面而來,面對撲天蓋地的誇張攻勢,就連一隻小老鼠都躲不過的密集彈幕,估計不用一分鐘就會把整座公會轟成蜂窩。
然而老闆以鍊金的技能精細地操縱水銀,細長的銀色觸手從各個角落擊發出去,分毫未差將敵軍的攻勢接連擋下,簡直就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能夠將如此複雜的技能靈活運用到爐火純青的境界,絕非一朝一夕就能辦到,想必是歷經長年的磨練、去蕪存菁而成。
拉斐爾眼見小天使的攻擊無法奏效,舉起他的寶劍迎面劈了過來,老闆以手指彈起三枚金幣,金幣隨即延展成宛如蜘蛛絲般的黃金細線,將對方的身體與寶劍纏在一塊兒。
趁對方還來不及掙脫,老闆又將背後一大袋銀幣鍊成一把把的銀槍,從四面八方刺入它堅硬的身驅,轉眼間就將大天使扎成一株大型仙人掌。
緊接著發動「雷電」的技能,透過導電極佳的銀將強力電流直接打入對方體內,轟然一聲巨響就將大天使炸成焦炭,芬格的秘密武器甚至還沒啟動就將大天使打成這副德性,俐落且巧妙的戰鬥方式無愧魔族英雄的威名。
曾以為他只是個把麻煩事都丟給公會成員,自己翹著二郎腿坐享其成的草包會長,從沒想過他是真材實料的傳奇人物,看到他戰鬥的英姿令我對他改觀,稍微有點崇拜起他了。
「唉呀,果然這點程度的攻擊沒能奏效嗎?」
正當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螢幕上的老闆突然說出一句讓人很不安的話。
話才說完不到三秒,大天使拉斐爾全身上下的傷勢都恢復原狀,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來。
從痊癒的傷口彈出來的銀槍反倒成了他的武器,一手將無數把銀白的槍握在手中全力擲出,形成駭人的長槍之雨。
所幸老闆及時反應過來,從地表升起一道高大的鐵壁,扛住了這波又快又急的反攻。
「傻蛋小哥喲,你難道天真的以為人族最終兵器大天使有這麼好對付嗎?拉斐爾的權能『神的治癒』顧名思義就是回復的能力,如果無法一口氣造成能將它徹底破壞的致命傷害,即使斷手斷腳都能在五秒內復原。」
莫德似乎從表情看出我的想法,向我解釋敵人那強到犯規的棘手權能。
與耶利米爾的「神的慈悲」雖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對付耶利米爾只要長期抗戰依然能於對方體內積累傷害,遲早有辦法打倒它;可是拉斐爾的權能卻是無論做出什麼樣的攻擊都無法確實造成傷害,要在高速復原前的短短幾秒將它一舉擊倒簡直是痴人說夢,某種層面上可說是近乎無解的能力。
「老闆的決斷是正確的,我在攻擊方面確實沒有特別出色,根本不具備能一舉攻破拉斐爾的能力,就算是在魔神騎士團恐怕也只有巴力團長有那種能耐吧?可惜的是面對七位大天使的陣仗就連團長都沒轍啊……」
莫德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不甘心的神情,身為軍團長的她在公會中的實力的確是佼佼者,如今迎擊大天使的工作全權交給老闆,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坐在這裡乾焦急,想必心裡也不好受吧。
戰鬥仍在持續中,拉斐爾強而有力的一劍劈來,就將老闆的鐵壁一刀兩斷,老闆又將被劈開的鐵壁鍊成巨大的鐵柱想將對方撞飛出去卻被單手扛住。
翅膀化作的小天使也沒閒著,繼續從各方位發射光束,老闆隨即以水銀構成的牆面彈開,激烈的攻防戰光是用看的就讓人喘不過氣。
「喂!骯髒女,妳那邊還沒好嗎?就算老闆再厲害,要獨自與大天使作戰還是很吃力的,快點搞定去支援老闆啊!」
「囉——嗦——死——了!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在處理了,畢竟這個系統擱置整整五年沒用,要調整到可以實戰還需要一點時間啦!」
芬格連轉頭的空閒都沒有,繼續用超快的手速敲打著鍵盤,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武器?難道是之前魔力迫擊砲的高階版嗎?
就在這時看到螢幕出現劇烈的閃光,大天使揮出的強烈劍氣攻破了老闆的防禦網,將老闆從公會屋頂上轟飛出去,一連撞壞多棟民宅摔落在城鎮的巷弄間。
「不是吧?老闆竟然……」莫德的臉色相當難看,她很清楚要是連老闆都在這裡敗下陣,公會就真的玩完了。
漫天閃現紅色的光點,小天使的大軍即將齊步發射光束,再這麼下去公會會被打得千瘡百孔的,一切都結束了嗎?
「還沒完!可別小看我們了,我們公會可沒那麼簡單!」
有個矮小的身影從螢幕上竄出衝上前,老闆平安無事嗎?看來還有救……
「只要有我別西卜大人在,就沒人能動公會分毫,給我好好記住下任魔王的名諱吧!」
沒救了。
初生之犢不畏虎的笨卜用他那短短的雙腿跑了過去,吸引了小天使軍團的目光,它們毫不留情朝他發射不可能躲過的彈幕。
然而誰也沒料到在這生存率趨近於零的猛烈攻勢下,他竟是靠著「迴避」的才能全數躲過,甚至連一絲擦傷都沒有,繼續衝向大天使。
拉斐爾以肉眼難以捕捉的神速揮動巨大的寶劍,笨卜就像是身體的反射動作預測了斬擊的軌道,輕而易舉在劍下穿梭自如。
縱使他的木劍根本無法傷其分毫,但意外的是他無厘頭的動作成功擾亂了大天使,替我們爭取到寶貴的時間。
「雖然不想承認,不過多虧有那隻臭蒼蠅拖時間才總算趕上!後續就交給妳了,淫亂女!」
滿頭大汗的芬格按下最後的Enter鍵,用嘶啞的聲音喊了出來。
「妳說誰淫亂啊,邋遢女!算了,傻蛋小哥,搭住我的肩膀。」
莫德用手扶住房間正中央的魔水晶呼喚我過來,雖然不確定用意為何但也沒時間考慮這麼多,只好照著她的指示做。
「好了,啟動吧!」
芬格轉頭對莫德做出信號,莫德便閉上雙眼對魔水晶發動技能。
魔水晶發出了奇幻的光芒,總覺得搭在她肩上的雙手好像有點搔癢的感覺,體內似乎有什麼正一點一滴被吸引過去。
頓時天搖地動,感覺整棟建築物都在向上位移,與地面摩擦發出了令人抓狂的吵雜聲響。
「發生什麼事了?芬格,妳到底啟動了什麼……」
「竟然到現在才問嗎!嘛,算了,這是我在老闆的資助下,為了總有一天必須正面迎擊大天使所準備的公會最終兵器——猛瑪丸!」
「這啥奇異的取名品味啊!所以這到底是什麼啦?」
我注視螢幕顯示的狀況,總覺得視角好像比剛才高上許多,從本來的仰視變成俯視大天使,轉頭望向側面的螢幕顯示的是一幅人形的設計圖。
「……」
從芬格的腦洞程度也差不多猜得出來,事到如今她做出再誇張的黑科技產物好像也不足為奇……才怪!
「這不是大型機器人嗎!妳確定妳讀的不是二十二世紀的理工嗎?」
「吵——死——了!能親自駕駛動畫上才可能出現的大型機器人,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啊!你身為一個男人難道不懂大型機器人的浪漫嗎?」
「這種東西是懂浪漫就做得出來的嗎!」
雖然很傻眼、很無言,但事實就是整座公會都被芬格改造成大型機器人了,地面樓層以上的建築是為機器人的頭部,我們身處的地下室房間則是在心臟部位,龐大的身軀及手腳這些年以來都是埋在城鎮的地底下沒人察覺。
體型高大的大天使在猛瑪丸面前竟顯得如小孩子般嬌小,抬頭仰望超過五十公尺的公會巨人。
笨卜見到巨大的公會巨人一時看傻了眼,但不一會兒就露出了「這是什麼好帥喔!別西卜大人也想坐坐看啦!」的表情用他那短短的四肢攀上了猛瑪丸的小腿試圖爬回公會。
至於拉斐爾的動作先是鈍了一會兒,接著才高舉手中的劍砍了過來,可以一劍掃蕩一支軍隊的斬擊竟被機器人固若金湯的堅硬軀體正面扛住。
從螢幕顯示的人型看到似乎有什麼數值在斬擊命中之前流向寶劍預計的著彈點,大概是莫德透過魔水晶使出了某種技能暫時強化了局部的防禦。
『傻蛋小哥,聽得到嗎?』
房內迴盪著莫德的聲音,明明她本人就在我正前方,聲音聽起來卻像是在進行廣播一樣。
『我現在正用「共感」的技能與機器人進行同步,接下來會使用「魔力吸收」的技能跟你借些魔力喔。』
「等等,魔力吸收嗎?上次莉莉可是一口氣就魔力爆表了,如果讓妳吸收豈不是……」
『用不著擔心,我的魔力吸收可以固定對方魔力的輸出量進行吸收,簡單來說就是說你這取不出內容物的魔力寶物庫只有我有鑰匙能調整流出的量,我會控制好不會瞬間爆表的輸出,你只要維持與我接觸的動作即可。』
莫德仔細地向我解釋,我才明白只有我做得到的事究竟為何,單憑我是無法妥善運用體內異常的大量魔力,但只要借助莫德的技能就可以作為超大顆的電池供應大型機器人龐大的魔力消耗。
在她從我身上吸了一大口魔力之後,猛瑪丸的運轉極速功率飆升,握起斗大的拳頭用對方來不及閃躲的速度一拳卯中拉斐爾的腹部,整尊大天使飛得老遠撞上十幾公里外的岩山,猛烈的撞擊引起山崩發出驚天巨響。
直到這時總算能理解為什麼老闆會如此器重無能者的芬格,還會縱容她成天窩在房間裡玩電腦,她所鑄造的公會最終兵器肯定連勇者王亞當都會跌破眼鏡,擁有此等知識及技術的人才翻遍王國也找不到第二人,就算是技藝高超的矮人工匠杜華林應該也會嘆為觀止。
甚為可惜的是如此猛烈的一擊依然沒能將拉斐爾徹底擊潰,它所受的傷轉眼間就因權能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人不禁懷疑真的有可能打倒這樣的怪物嗎?
大天使又極速衝了過來,但芬格的壓箱寶也不是省油的燈,胸前伸出一支粗大的砲管,擷取莫德從我身上吸收的龐大魔力擊發出魔力迫擊砲,與她的貫通技能融為一體形成威力更強大的一擊,大天使堅固的軀體當場開了一個大洞。
緊接著又從機器人的各處敞開彈頭,以全彈發射的攻擊模式對拉斐爾全身各處發動攻勢,展開無情的連續轟炸。
劇烈的爆炸產生濃厚的煙霧,縱使看不見對方的身影也能明白這樣還不足以打倒它,猛瑪丸毫不猶豫衝進黑霧之中想再狠狠賞它一拳。
然而揮出的拳頭當場落空,拉斐爾刻意蹲低了身姿躲過預期會遭遇的攻擊,莫德還來不及以技能進行防禦,對方就以寶劍貫穿了猛瑪丸的左小腿,雖說作為公會最終兵器還不至於一擊就被打倒,但行動也因此受限。
莫德本想將魔力集中在小腿上,固定對方的劍使對方無法拔出取回武器,可惜的是大天使的武器並不只有劍,無數的小天使從眼睛發出光束射了過來,驚覺對手意圖的莫德已經盡可能地防守,機體還是受到不小的損傷。
「嘖,真不愧是大天使啊,有夠難纏……」芬格滿頭大汗看著損傷的部位,以神速敲著鍵盤進行緊急的補救。
莫德則是不發一語,仔細看就會發現她身上也出現許多傷口,與機器人共感的她正默默承受著公會巨人遭受的傷害,但從頭到尾連一聲痛都沒喊過,即使平時是那副德行果然還是一名優秀的騎士。
可是再持續交戰下去戰況恐怕會愈趨不利,面對將所有傷害瞬間治癒的權能,就算是黑科技的大型機器人也無法一擊就造成致命傷。
這時感受到地面開始上下震動,轟隆隆的地鳴從城鎮的方向傳來,抬頭一看便從螢幕上看到了不得了的畫面,如同螞蟻大軍、數不盡的硬幣從各家各戶衝破門窗湧出,在街道上高速流竄並逐漸集中於一處,儼然形成一座小山丘。
站在硬幣山正中央的老闆是與照片上相同的英姿,身高比起原先高了一大截,身上那件看起來過長的深色長袍頓時變得相當合身。
「唉呀,少說有十年沒有在戰鬥中展現這個姿態了呢……如今可以維持多久呢?但願魔力夠我撐到結束呀。」
從沒見過老闆如此認真的神情,渾身散發的氣魄就連身為同伴的我也不禁寒毛直豎,磅礡的氣勢彷彿可以將空間都撕裂。
「好久沒看到老闆動真格的模樣啊……傻蛋小哥喲,你可要看仔細了,那就是我們的會長——魔族英雄瑪門的真面目。」
根據莫德所述,老闆最厲害的個人專屬技能「鍊金工房」只有在特定條件下才能發揮到極致,其一是位於以公會為中心的方圓五公里內,其二就是維持當前的體態,一旦滿足這兩項條件他就可以隨心所欲操縱範圍內所有的物質進行鍊金。
老闆將整座城鎮的硬幣全都納為己有,發動超大規模的鍊金,無數鐵幣轉眼間就被鍊成各式各樣的兵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小天使群全數擊落。
緊接著擊墜小天使的各種武器又集結鍊成超巨大的戰斧,毫不留情將大天使的手臂砍斷,在它發動權能之前又有成千上萬把武器迎面撲向大天使,擊中目標的武器立即分解成鐵屑回到半空中再次鍊成新武器繼續進攻,不打算留給對方恢復的餘裕。
在老闆還沒變成那副外表之前就發揮了令人讚嘆的戰鬥力,此刻的強度比起先前又是倍數成長,唯有這樣的怪物才可能與怪物抗衡。
「唉呀,威力跟我的全盛時期相比差了不只一兩個檔次呀,看來我真的老了……即便如此,我也不允許你對我最重要的公會出手!拉斐爾,給我倒下!」
遭武器的陣雨洗禮過的大天使,鋼鐵的堅硬身軀被轟得滿目瘡痍,又被從地面鍊出的兩支巨大岩臂從兩側重重壓制,接著又是一陣從四面八方襲來的亂劍之雨,就算是大天使一時之間也難以招架。
本以為不間斷的連續攻勢就能奏效,但還是沒能來得及將它一舉破壞,本該被擊落的小天使又復活飛上前圍成一堵牆,暫時遮蔽不給人喘息空間的猛攻,爭取到數秒時間的拉斐爾又發動權能變回一尾活龍。
「唉呀,這下可不好辦了……」老闆的嘴角稍微滲出一點血,雖然立刻就用袖子擦拭不想讓人看見,但還是看得出來老闆的體力正瀕臨透支的臨界點。
這只是我個人的推測,老闆要維持這樣的體型必須付出相當的代價,由於對身體的負擔太大並不能持續太久,因此平時才總是那副矮冬瓜的模樣,只有在認真戰鬥的時候才會以這個姿態出擊。
傷勢恢復的大天使又站起身子對猛瑪丸發動攻擊,猛瑪丸也不甘示弱以巨大的雙手緊緊握住對方的拳頭相互牽制,在力氣方面幾乎不相上下。
從螢幕看著外頭的激戰,大家都豁出性命與敵人戰鬥,我卻什麼都辦不到,只能坐在房間內提供莫德所需的魔力。
就在這時猛然注意到老闆的身後有位勇者正拿起弓箭對準他,打算趁老闆專注在戰鬥時暗算,坐在這裡就算想大喊「危險」也傳達不到,同樣留意到當前情況的莫德也因正在與大天使對峙而抽不出身,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當我以為老闆及將遭遇不測,看到有個短小的身影出現在那名勇者身後,以一把小鐵鎚直直敲向他的頭,飛出的箭矢才射歪。
「混帳東西!竟然直接就在城鎮開戰,你們到底要給老子添多少麻煩才肯罷休?」
矮人鐵匠杜華林一邊爆粗口痛罵一邊爬上老闆所在的位置,不過照這情況看起來並不是我們的敵人。
「唉呀,打擾你做生意可真是對不住了,等這場戰鬥結束後這裡的鐵幣就分你一成吧。」老闆搓著手笑著回應。
「老子跟你這貪財的傢伙不一樣,才不在乎這種事情呢混帳東西!老子活著的意義就是盡情打造武器,既然你們決意要跟人族開戰的話,就算老子一份吧!」
杜華林從鎚子放出了火焰,老闆腳底下的硬幣受到冶煉化作一隻鋼鐵的大鳥,展開雙翼飛到公會的上空盤旋。
老闆在高空鍊出一把巨大的長矛,在矮人鐵匠的火焰這麼一燒頓時就變得更加精細且堅韌,高速旋轉發出耀眼的光芒直衝而下,大天使的左半身隨即就被削掉一大半,鍊金術師與匠人的組合簡直是如虎添翼。
縱使拉斐爾的傷勢在權能的治癒下很快就復原,姑且是找到一絲獲勝的希望了。
這時一道紫色的閃電呼嘯而過,正中大天使的背部,雖然沒能直接貫穿還是使它露出破綻,猛瑪丸趁著這個機會以膝蓋狠狠踢向對方的頭部,再一次對它造成重擊。
定睛一看原來那是狼人族的族長芬里爾,以他自豪的大槍對大天使發動攻擊,除此之外他的族人們也紛紛前來支援。
「日前將吾等從滅族危機拯救出來的恩情,此刻不好好報答更待何時?」
族長芬里爾對空發出一聲長嚎,驍勇善戰的族人們也群起戰吼,跟隨在前線作戰的族長一同發起進攻。
原本將希望都寄託給老闆和大型機器人而躲在公會內部的魔族戰士們,眼見重情義的狼人族都出擊了,逐一下定決心要靠自己的力量守護公會,也各自拿起武器開門衝出去應戰。
雖然他們沒人能夠一發擊潰大天使,卻也讓瀕臨極限的老闆得以喘息一會兒,芬格也趁著這個機會緊急修復在剛才的戰鬥中受到的損傷。
花費幾分鐘讓猛瑪丸的狀態調整得差不多之後,共感中的莫德拔起插在小腿上的寶劍,由於公會巨人與大天使的體型差距顯得像把短劍一般。
伸手高高舉起寶劍,老闆以鍊金術將大量的硬幣與寶劍結合,鍊出一把與公會巨人相符的巨劍,再由矮人鐵匠的火冶煉成更加強悍的高階兵器。
「唉呀,就算受到的傷害可以復原,束縛的效果總無法抵銷吧?」
為了避免這一擊白白揮空,老闆立即以剩餘的硬幣鍊成一條條厚重的鎖鍊,將大天使一層又一層綑綁起來,魔族以及狼人族的戰士們很快就明白現況,紛紛朝四處驅散迴避。
「上——吧!」
在齊聲的呼喊下,猛瑪丸揮下手中的劍,大天使的頭部被當場從中剖開,強而有力的斬擊將整尊大天使一刀兩斷,甚至連大地都被轟出一道又長又深的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