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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歐美系列《水怪》

作者:ღ茉律│2019-01-28 15:54:15│巴幣:0│人氣:258


當我初見牠時,年紀並不大。也許有五或六歲吧?總之是很久以前了,但我仍牢牢的記著。

在如此漫長的歲月中,一切記憶都變得模糊如夢境。彷若從未發生過,僅是我腦海中偶爾浮現的畫面。那些只隱隱記得的事情都是如此。但這件事不一樣。或許我記不得那個確切的地點,或許我記不得那裡的景色,或許我記不得那些人的名字或長相,甚至不能肯定他們是否存在。隨著時間流逝,錯誤累積得愈來愈多,讓細節都慢慢的變了。但這些都不重要,它們從來都不是重點。唯一重要的,只有那頭水怪。

時值夏日,我在婆婆家附近的大沼澤間遊玩。我被送到那裏,渡過整個暖洋洋的夏天。我媽媽說呼吸溫潤的新鮮空氣,而非城市的霧霾對我的健康有益,所以就把我送到南方的婆婆家。她是第二代的蘇格蘭裔,非常凶悍的老太婆。有時她會跟我講述太爺爺奶奶故鄉的水泊和森林。還有那些居於深水中的生物,及住在大樹間的生靈。

我最喜愛的故事之一是海豹姬。她們是美貌的海豹異形者,可以任意變幻形體,端看她們是想在巖石上曬太陽或是在海裡頭潛泳。另一種妖怪叫做水鬼。它比較兇猛,但它的故事也相當吸引我。婆婆說它常以美貌少女的形象出現,唱著動人的歌,引誘水手們下到海裡。他們靠近時,再用腥鹹的海水淹死他們,就像海妖賽蓮那樣。

但我最愛的故事,莫過於獨角獸。牠是如此雄偉卻神秘的生物。我一直嚮往著牠的純粹,渴望能親眼見到一匹,用手滑過牠淨白的皮毛。但我知道牠們不是真的,只是故事,只是傳說。但我仍然喜歡幻想。

有天,我下到沼澤裡,要抓一條魚回家。我自己從無到有做了一把釣竿,並深引為傲。婆婆放聲大笑,說如果我真抓到了魚,她就把它煮給我吃。因此,我變得非常認真。我告訴婆婆,我會在日落之前回到家。

在河堤邊,我輕握著釣竿,盤腿等待著。釣線的另一頭繫著一小塊生培根。我知道我會抓到一條魚的,我就是這麼知道。

我的思緒被音樂打斷了。有人在彈一把小提琴,而那音樂是如此的醉人,我四處張望著尋找琴聲的來源,卻找不到,只好起身拋棄釣竿去追尋。

我悄悄沿著湖岸潛行,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終於找到了琴聲的源頭。我找到了究竟是誰在拉小提琴:那是一個少年,坐臥在一棵大樹的枝條之上,僅比水面略高些。他就這麼懸在澄澈如鏡的水面上方,用他的木頭提琴奏出優美的旋律。那白色的弦線似乎正映著晨曦微微發著螢光。他看到我時停了下來,輕輕的笑了。

我們之間沒有言語,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朝我招手,示意我在他繼續彈奏時,可以自行在長滿苔蘚的湖岸邊找地方坐下。

他的表演是如此的精采,讓我不禁要他再彈一曲。他點點頭,但要求我走進水裡。婆婆一向對我不能下水這點很在意。當時我還不會游泳,而她會要我發誓一定會待在岸上,所以我只是褪去了我的鞋襪,把腳泡在清洌的止水裡。他再奏了一曲,他示意我要我再走近些,進到水裡更深處,彷彿他是要告訴我一個秘密,必得在我耳邊輕說。

我搖搖頭,我答應過婆婆的。少年提琴手似乎失望又沮喪。我不是很記得他臉部的細節了,但我可以記得他的眉頭皺起來的樣子。他輕歎一聲,翻身從枝條上滾落,滾進了水裡。沒有水花,只在他鑽進大澤的地方泛起一抹漣漪。他再也沒有從水裡出來。

之後,我聽見婆婆呼喊我的名字,我就回家了。我收回我的釣竿時,用迴紋針做成的魚勾上,掛著一條小小的鰷魚。

我幾乎就要跟婆婆說那年輕提琴手的事了,但我又把話吞了回去。她只會覺得這件事詭異而無稽。

隔天,我又手持著釣竿,回到了大沼澤邊上。我告訴婆婆,這回我會抓掉一條更大的魚。我也跟她說我在太陽下山前就會回家。我來到了昨天的位置,一樣盤腿坐好,把釣竿握在手裡。這一回,魚勾上掛的是一小塊鹿肉。我坐著,等著魚兒來上鉤,思緒卻飄向了婆婆的故事。

但那些故事卻被一串笑聲打斷了。那笑聲又輕又柔,只能屬於女孩子。我很好奇,因為大沼澤裡一向是個很荒僻的所在,常常只有鳥語和蟬噪和我相伴。但那笑語卻打破了一切寧靜,直直的鑽進了我的腦海。我逕直循著聲音走去,把釣竿就這麼留在岸上,釣線就這麼留在水中。悄悄的,我沿著湖岸走著。

在我走近昨日那低垂在水面上方的大樹枝時,我也找到了笑聲的源頭。今天這潮濕的小林子似乎有些不同。在水面的中央,坐落著一顆巨大的灰石。我先前沒有注意到。

或許我昨天和那少年提琴手在一起時便見過它,只是不記得了。靜坐在大石頭上的,是三個年輕女孩,年齡比我略大一些。每一個女孩的長長深色秀髮都隨意披散在肩頭,如千縷絲線。光聽到她們笑就讓我…很開心,我卻不知道為何會如此。

我緩緩走近,在湖岸邊坐下,看向她們。那些女孩便如婆婆故事中的海豹姬一般的美麗。雪白的肌膚在昏暗的晨光中似乎發著光輝。我對上了其中一名女孩黑亮的眼睛。

她用一根手指向我示意,要我過去陪她們玩。我也很想去。她們似乎在石頭上玩的很開心!

我除去了鞋襪,捲起了褲管,走進了水裡。但當水漫到我的膝蓋,而腳也微微陷進了湖底的淤泥之時,我才看著湖水,想起了我不會游泳呀。我佇在那裏,為不能加入我的新朋友而哀傷。一個接一個的,女孩們毫無窒礙的滑進了水裡,游向了我,只有雙眼和身後漂散的秀髮留在水面上。她們繞著我的腿游泳時,幾乎沒有攪動出一點漣漪。一人輕扯我的腿,一人輕拉我的手,但我依然搖頭拒絕。我就是不會呀。

她們沮喪的嘆了口氣,鬆開我的手,游開了。她們從水而來,離去時也若水般滑溜。她們的嘆息是如此悅耳,如此的富含音樂,就如她們本身。我不希望她們走開。我幾乎要追著她們游去,但我聽見婆婆呼喚我的名字,於是我走去取回了我的釣竿。

這回,釣線上掛著的,是一條小魚秧。

我幾乎要跟婆婆說那些海豹姬的事了,但我還是沒有。她們感覺…很私人,是只屬於我的秘密。

隔天,我再次出發,要抓到一條更大的魚。一定要,因為這是我待在沼澤地的最後一天了。明天,我就得回家了。我告訴婆婆我會在日落之前回到家,然後,我來到湖岸邊,手執釣竿,盤腿坐著,等魚上鉤。

這回,鉤上掛了一條鱷魚肉。

我望向了晦暗的水面。此時的湖水,看起來奄奄一息。我是說,它著實美麗、迷人,卻帶有死亡的氣息。

一隻煥發金屬藍光澤的蜻蜓落在水面上,輕啜一口,就飛走了。我看著它飛舞著離去,直到我的注意力被不尋常的異響引開。是蹄聲,以及馬的嘶鳴。我相當詫異,因為據我所知,沒有任何馬匹在大沼澤裡棲息。我把釣竿留在岸邊,釣線留在水裡,自己則去尋找馬嘶聲的源頭。又一次的,我來到了同個地方:楊柳低垂、懸在水面上方的大樹枝、因海豹姬們缺席而空蕩蕩的大灰石。而在湖水的對岸,灘上小樹旁的…是匹獨角獸。

雖然我有點失望,因為牠沒有角,但牠卻是這樣的潔白純淨。牠毛茸茸的蹄子刨著地面;牠的鬃毛優雅的閃耀著,就如海豹姬的皮膚,和少年的琴弦一般。或許牠不是獨角獸、水中嬉戲的女孩們不是海豹姬、提琴手也不是水鬼,但仍無損牠們的美麗。牠仰頭望向我,又上下、上下的擺著頭。牠在呼喚我。

我毫不猶豫的走進了水裡。我甚至沒有脫下鞋子,就直接站在及膝的水中。白馬小跑著下水,朝我游來。我希望牠能在岸上,或至少在淺水區和我嬉戲,牠卻在離我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牠可以就杵在那裡,但牠比我大那麼多,水不可能會太深的吧?對吧?

白馬看向自己的背,似乎願意載我一程。我因此太過興奮,忘了婆婆的告誡,走進了更深的水裡。水深及胸,水深及肩。隨著水位逐漸升高。我也愈感窒息,似乎我的肺葉已被水壓壓扁。我朝白馬伸出手,卻仍夠不著。我再往前踏了一步,此時水已經漫到了我的下巴,但我的手指終於夠及了那絲緞般的鬃毛,鬃毛裡參的點點水草讓它駁雜了一點青綠。

我再次伸手要摸牠,但這次…感覺到些許黏膩,彷彿我摸到的是膠水或膠帶。

我往下看,在水面下,那白馬已失去了光采,顯得有些灰黯,而且愈往深,愈顯得黑。只是水的作用吧?

腳滑了。

我往下跌進了水中。我在慌亂間睜開眼,看見了惡夢般的一景:取白馬的腿和腹部代之的,是濁黑的血肉,上頭還有水草肆意生長。牠的兩支後腿,熔成了一個扇狀的尾部。這,是從噩夢中走出來的的異物。

我馬上往後撤一步。我因水的阻力而動作遲緩,但還是儘快轉身、衝出水面、跑向淺灘,一直到我連滾帶爬的上了河堤,才膽敢回頭看。

白馬消失了。寬慰之餘,我卻開始思念起那匹白馬來。牠到哪裡去了呢?我聽見婆婆喊我的名字。我穿著通濕的衣服跑,路經我的魚竿時,看見魚鉤上掛著一條大鯰魚。

我把所有東西都留在原地,倉促的趕回了婆婆家。

這回,我跟婆婆說了今天的事,但略去了海豹姬和那年輕提琴手一節,也沒提及我落水的真相,只是問了她水中白馬的故事。她,告訴我了水怪的故事。牠是水中的惡魔,常以美麗白馬的形象,又或英俊提琴手,又或年輕女孩的樣子,現身。牠會給任何願意一試的人騎上,只為了領他們到水裡,淹死他們,並不留下一點痕跡。

那一晚,我逼迫自己回去,證明那是真的。藉著火炬的亮光,沿著我循聲尋去的小徑走著。但在幾個小時的追尋中,我一無所獲:沒有楊柳、沒有低垂的枝條、也沒有巖石。

隔天,我就回家了。我很高興我得以逃離,卻又想不顧一切的回去,但我從來沒有付諸實現。

直到最近。

婆婆在一個月前過世了。我上一次見到她已經是好幾年前了。事實上,那年夏天之後,她只有來拜訪過我們一次。我回到了沼澤區,打包好她的遺物後,就要賣了那棟房子。我幾乎要忘光了那三天內發生的一切:那麼久以前的事只剩一片模糊的記憶,但到了那裡卻又憶起了一些東西。

長久以來,我一直以為那只是可隨意摒棄的夢境。一個彈奏樂器的男人、一群在水裡游泳的女孩、對岸的一頭動物。那或許是一隻鹿,或許是一隻迷途的白羊,總不超乎南部的日常;或許我確實看到了一匹白馬,撫過牠的鬃毛;或許只是我的想像。為了打消我兒時的疑慮,我決定再去看一眼。我在日落前就會回來。

我找到了以前釣魚的地點。我的釣竿還在當年我留下它的地方。我還找到了那條鯰魚的新鮮屍骸。我把它扔回了水中。真奇怪呀。

然後我聽見了樂聲,而且是提琴所奏出的樂聲。還有笑語,以及駿馬的嘶鳴。我循著聲音走,很快又再找到了那地方。有著楊柳、低垂的枝條、巖石及沙灘之處。我一抵達,所有的音樂和笑聲都消失了。懸在水上的枝條空蕩蕩的,湖中的大巖石偏遠而空寂。

在湖對岸的灘上,是那匹白馬。水怪。牠搖著頭,示意要我過去。

某些事情顯得…很奇怪,不正常,很詭譎。但我雖知不可取,卻仍除下了鞋子,踏入水中。我隱約聽到嘶嘶聲,與一聲輕聲的尖叫,從水中傳來。我罔顧這些聲響,繼續深入大沼澤。

終於,我的腳再也觸不到底。在我蹬離湖底時,我感到我的腳踩上了某種尖銳的東西。我不認為有見血,於是便心無旁念的持續橫跨湖水。我無法甩開有某種東西在我身下的知覺,默默游著。或許不只一隻。

我爬到岸上。在我接近時,水怪跪下了,牠願意供我騎乘。我想起了婆婆講述過水怪的贈予,便從背後的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握在手裡做保險。我往前了一步,略帶猶豫的把手搭上了這頭雄偉的野獸。牠的毛非常軟,和水一般的柔潤。我心知不行。我有那麼一種感覺:彷彿我是走在暗巷之中,明知很危險,但是…依然會堅持走下去。

我把刀入鞘,騎上了水怪。水怪起身,繞著圈騰躍。我放聲大笑。噢,但願在幾年前,我就這麼做了!

抬頭一看,我看見了那少年提琴手斜躺在枝條上。他撥了撥弦,開始他的樂章。

他有張俊俏的臉龐,以及藏在帽底的凌亂金髮。他的衣衫很破舊,彷彿他來自狂野的西部。

三個海豹姬從水裡鑽出來,臥在石頭上。她們開懷的笑著,用纖指梳出髮中卡著的水草。這一次,我看清了她們的臉:非常的精緻且柔和,而且她們有閃亮的眼瞳,及上揚的嘴角。她們都好開心,感染了我,讓我的臉上,浮現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但在幾瞬之後,狂喜被擔憂和不適所取代。我感到胃裡升起一陣痛楚。我在恐懼,但恐懼些什麼?我試著從白馬的頸項上舉起自己的手,我試著要下去,我試著要游到對岸,就此逃離。但,我的手不能動。

我用還自由的那隻手拉扯它,但它卡住了,彷彿是被膠所黏死。驚懼中,我看著白馬的皮毛變得灰暗,暗還要更暗,直到變成了一種油膩的黑。光線觸到時,便散射成不同的顏色。牠轉頭面向我時,已不再是湖對岸那美麗的生物,牠是頭怪物,水怪。

牠的眼睛藍而混濁,我可以看見腐臭的大嘴中,露出了參差的牙齒,與牠黑綠色的長舌頭。水怪的皮膚變成了某種黏膩的黑膠,吞沒了我的手、包覆了我的腿。我向提琴手和海豹姬求援,她們也似乎注意到我了。但當她們看向我時,我才發現她們也不是她們所看起來那樣。

海豹姬們再也不年輕美麗。她們的皮膚腐爛發綠,而且有一只還缺了隻眼睛。她們歪起頭,慵懶的看著我,彷彿在用那乾癟的唇指責我騎上水怪的決定。而那年輕的提琴手,如今衣衫破爛、半邊臉剝落,彈了最後幾個悲傷的音符。然後,他的皮膚便開始冒泡、變黑。海豹姬們也一樣。緩慢的,她們的血肉骨頭都液化了,化做那種水怪身上的黑色黏液。在流進水裡時,她們像墨汁般的擴散,成了水底的一縷輕煙。在她們消失之時,水怪載著我,往水中一躍而下。

牠往下潛去,而我試著掙脫。漆黑的水怪皮毛如今爬上了我的胸膛和大腿。我快沒氣了。我掏出口袋裡的小刀,砍向了水怪腐爛的軀體。牠尖叫著,用死濁的眼睛瞪向我。我在它們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牠很生氣,牠很痛苦,牠想咬人。我再次劈砍,引的牠張口咬來,離我的臉只差幾吋。

我的腿已經解脫了,而當我嘗試切掉包覆我手臂的黑色血肉時,水怪猛地轉向,使我不慎把小刀插進了自己的手臂裡。隨著一聲無聲地尖叫,我看著我最後一點空氣逃向了水面。再砍一刀,我自由了。我已經沉到了湖底。那裡散落著許多骨骸,是人類的骨骸。在那轉瞬的一瞥中,我數到了至少有四顆人類頭骨。在我掙扎著往上時,水怪尖吼著游進了陰暗的水裡。

我嗆喘著浮上了水面,讓我的臉被溫潤的沼澤氣息擁入懷。我向四周張望,什麼動靜都沒有,一片死寂。我注意到了幾米之外的一抹漣漪。它逐漸靠近,然後就消失了。

下一秒,我就感覺到我的腳踝被某種東西緊緊攫著,把我扯回水面之下。水怪似乎很堅決不要讓我重回陸上。我張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和水怪面對面的對望。牠漆黑的鬃毛在水中飄揚。身下,海豹姬們正拉扯著我的腳踝。我把刀往前捅去,正中水怪的眼睛。

牠痛的尖叫,那是不屬人世的聲響,幾乎要震的我雙耳淌血。我再也感受不到緊攫著我腳踝的手了。把我往下拉的力道消失了。水怪尖叫著游開,眼睛裡還插著我的刀,任由我回到水面上。

我迅速的划到岸邊,暗暗希望水怪不要追著我想報仇。我緩步走上了泥濘的淺灘,緊摀受傷流血的那隻手。血透過了我的手指,滴到了混濁的手中。我爬上了長滿青苔的河岸,馬上便翻身躺下,好喘口氣。

之後,我坐起身,扯掉身上纏著的水草。我的小腿到膝蓋都裹滿了泥巴,還沾髒了我捲起的牛仔褲褲管。環顧四周,已然入夜了。太陽逝去,而星辰已開始在漸暗的天空中閃爍。就如居於其中的生物一般,這座靜謐的潟湖也悄悄改變了外貌。

那巖石其實龜裂破敗,爬滿青苔;那枝條突兀的插出水面。所有的柳樹都死了:它們的葉子在地上成堆的腐爛。其他的樹也看起來奄奄一息。事實上,沒有任何一物是健康或鮮活的。

我往後退離水面,手摸到了某個平滑的東西。轉頭一看,那是一把提琴的殘骸。

看起來,幾年來都沒有人碰過它。更遠的地方,我看見三條破爛的多彩浴巾,或說曾是浴巾的殘線。每件遭遺棄的物品旁,都散落著許多魚的枯骨。在野草間,還有更多更多,曾屬那些騎上水怪的人們。

我再也沒有回到沼澤區。在我房子賣給一個來自上紐約州的一家人,把鑰匙交付給他們時,我有警告他們不要太靠近水面。可能會有鱷魚。在我發動我的車子要駛走時,我看見一個小男孩拉拉他媽媽的袖子,說道:「我要去沼澤看看,一眼就好。我在太陽下山前就會回來。」

開走時,我的心因那男孩的母親而抽痛。「會的。」我告訴我自己「他在日落之前就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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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怪(Kelpie):蘇格蘭的妖獸,水生,廣泛分布於蘇格蘭許多的湖泊之中。會以少男、美女或白馬的形象出現,若是有人騎上,便再也下不來。水怪便迅速跳入水中溺死旅人。有些傳說指出,水怪並不會主動襲擊人,只有在旅人接近牠的領域時才會化身,以保護牠守護的地方。牠也不會去吃食被牠害死的人。因此在這些傳說中,水怪是以湖泊的守護神形象出現。在蘇格蘭福爾柯克鎮上,還住著兩匹水怪…雕像,以紀念蘇格蘭提供勞
力的諸多馬匹。




海豹姬(Selkie):住在大海裡的海豹姬,上岸後,脫了海豹皮便能變身為人。此後有點像織女的傳說:漁夫偷走海豹姬的海豹皮,逼迫她只能和他一起生活,結婚生子。
但若是她一旦找到了被藏起來的海豹皮,就會拋棄孩子,回到海中。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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