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突發奇想
瓦赫曆1018年11月27日下午一點半，北夏敦克艾爾玻瑟。
在看完靖人「精彩」的演出後，柳澤和也心甘情願的將兵權正式交付給靖人，交接同時二邊軍也改名為臨時二防軍。
等到安頓完二防軍入城的相關事宜後，時間已經來到傍晚五點，正是準備開飯的時間。
雖然靖人初任將領，但仍算是安排得當，先是體恤了士兵們長途跋涉而來，讓他們入城後就休息一整天，還在晚上開伙時安排讓城防軍與二防軍一起野炊烤肉，增進兩軍感情。用餐時，靖人與何苡殤也已經將所有的軍情、敵人的訊息，一併跟柳澤說了。而柳澤作為一個輔佐官，也將二防軍的軍種配置詳細的告訴了靖人。
「五百名銃槍兵、一千名輕騎兵、一千弓兵及兩千五百人的刀兵隊啊....」
靖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回想著柳澤的報告，像是在思考著甚麼東西般。
「柳澤，我問你，銃槍兵一般來說，是配置在城牆上進行一定的距離的狙擊，對吧？」
『是的？』
「一般來說，銃的有效射程距離大概是多遠？」
『嗯....如果要精準射擊，有效距離僅僅大約三百公尺。而如果是最遠射程，則是七百公尺。』
「七百公尺啊....一次只能擊發一發子彈是嗎？」
『是，而且擊發後必須重新裝填火藥包與子彈，因此每次射擊完後必須花費最少十秒的時間裝填子彈。請問您在想甚麼呢？』
「我在思考銃兵隊在戰術上要如何搭配使用。」
「柳澤，你們的銃兵隊平常在移防或作戰時，會多攜帶備用槍支嗎？」
『會，因為銃的製造技術尚不夠成熟，所以一般的銃兵隊都會有額外的預備品。其實五百人的銃兵隊，有一百人其實是後勤部隊。而我們這次帶來的銃兵隊，除了四百支長銃，還預備了兩百支的備用銃。』
「所以總計六百支嗎....」
「我想，我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計劃。」
『很好的計劃....？』
面對靖人滿滿的自信，柳澤完全不知道靖人在打甚麼算盤。
「明天你就知道了。」
「對了，拉耶，城裡有賣煙火嗎？」
『煙果？油啊？捏少紙奧煙果槓嘛？（作者自帶翻譯：煙火？有啊？你小子要煙火幹嘛？）』
「我想做一個實驗....但能不能成功我就不知道了。」
低頭扒飯、默默聽著靖人與柳澤討論的拉耶，突然被靖人點名，嘴裡的肉塊還來不及吞下去，口齒不清的回應著靖人。
「對了，何團長，我想請問....城牆上的走馬道，就城樓的兩邊大概是多寬呢？可以站多少人？」
輪到自己被點名的何苡殤也是一臉莫名其妙....怎麼又扯到城樓來了？
『艾爾玻瑟雖然是小城，但防禦工事也不敢太過馬虎....城牆頂端的寬度，大約可以站上至少十五名士兵的寬度。』
眾人都不知道靖人想搞甚麼把戲，全都聽的一愣一愣的，一下說到銃，一下說到煙火，一下又扯到城牆....這小子到底想幹嘛？
用過晚餐後，時間來到晚上八點。在這討論的期間，何苡殤早已派人應靖人的要求，去城裡的商業中心買了一些煙火回來。
「記得，要桶狀的煙火，而且是可以飛上天的那種。」
靖人如此交代。
吃飽喝足的一行人，帶著煙火、十名二防軍的弓兵，以及煙火店的一名夥計來到東門的城牆上，大家都搞不清楚這名年輕的將領到底想搞甚麼東西。
「弓兵，引弓，以能射的最遠的角度射擊。」
儘管不知道自己的主將想幹甚麼，士兵們仍然照著命令，同時射出了一發箭矢。
「嗯....飛上最頂點處大約要花上十秒的時間。」
看完弓箭手們射完箭矢，靖人一個轉身，點燃了一根早已在地上準備就緒的煙火。
『咻ㄧ蹦！』
點燃的煙火升天、爆炸，在夜晚的空中炸出一道燦爛耀眼的花朵，看的眾人目不轉睛。
接著靖人開始做出讓大家瞠目結舌的事情....靖人將箭矢的尖頭拔掉，在圓柱形煙火的上、下兩方各鑽了一個孔，並將箭矢穿過煙火，再把尖頭裝回箭矢上。
「偌，你，試著發射這隻弓箭，我想確認他能不能飛。能射多遠射多遠。」
『是？』
接過箭矢的弓兵一臉懵的看著靖人做出來、奇形怪狀的箭矢，連自己都不確定這樣的箭矢能不能飛的出去。但畢竟是命令，弓兵依然照著靖人的要求發射了裝有煙火的箭矢。
「嗯....因為煙火的重量，飛行高度低了點....射出去後七秒便達到最高點開始轉向落下....箭頭轉向時間大約花費兩秒....」
在旁邊默默看著的眾人，依然搞不清楚靖人到底在玩甚麼東西，只有拉耶看出了一些端倪，在一旁竊笑著。
這徒弟還真有腦袋。就讓我看看你能不能成功吧。
「小夥計，能不能拜託你幫我測量出可以燃燒至少十二秒的引線長度，並裝上煙火？」
『當然可以，這點兒小事難不倒我。』
「噢對了，幫我設定煙火推進完後十秒才會爆炸。」
『好咧！』
煙火店的夥計連聲應到，不出半分鐘的時間就剪好了引線長度，並裝上了另一隻被裝上煙火的箭矢。
「現在，你先拿著這根箭矢引弓，待我點燃煙火後默數三秒再把箭矢發射出去。」
『是！』
弓兵接過了箭矢，並在靖人把煙火引線點燃後的三秒發射了出去。
只見煙火箭射出去後，慢慢的爬升、達到最高點後呈現一個拋物線，箭頭轉向朝向地面....同時引線已經燒完，噴射出大量的火花ㄧ咻的一聲，煙火瞬間成了一個推進器，將箭矢高速的射向地面。
轟！的爆炸聲想起，箭矢在插入地面後，把地面炸出了一個不小的坑洞，並且在地面上燃燒著。
看著這一幕，別說是煙火店夥計跟弓兵，連其他將領們也是張大了嘴直愣愣的看著城牆外、地上繼續燃燒的煙火殘骸。而靖人與拉耶則是在旁邊大聲笑著。
「成功了！我就知道這招有用！」
看著自己的創意造成的結果，靖人看上去非常的滿意。
而其他將領們臉上則是寫滿了驚恐。
從來沒有人想到這種方式！煙火與箭矢的結合，居然可以變成一個更加強力的戰爭武器！這比投擲炸藥還有用處啊！
如此強大的殺傷力....太過恐怖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守軍在城牆上佈置滿滿的弓兵，而每個弓兵都同時、不間斷的發射這種箭矢的話....！』
『不只是箭矢彈幕！而是會爆炸的彈幕！造成敵人二次的重大傷害！！！』
「沒錯！我的想法就是如此！」
「我將這種箭矢命名為ㄧ炸彈箭！」
回應了驚訝的何苡殤與林衡，靖人自豪的說到。
「何團長，去掉今天，還有九天的時間可以讓我們做準備！明天我就召集城內的所有煙火店，大量製造出一模一樣的煙火，並讓城裡的工匠們將煙火全部裝在箭矢上！讓他們有五天的製作時間！在最後的四天裡讓弓兵們訓練這種作戰方式！」
「至於工匠們能做多少箭矢就做多少！越多越好！」
瓦赫曆1018年11月28日，距離艾爾玻瑟第二次攻防戰還有八天。
一大清早起來，靖人就派了傳令兵集結了全城內的煙火工匠開始大量製造靖人要求的規格的煙火，並將做好的煙火一箱又一箱的送進位於東門的二防軍營區。靖人在營區內搭設了簡易的工寮，工寮裡被徵召來了城內將近一半的工匠，而工匠們負責的就是將送進來的煙火裝上一根根的箭矢。
安排妥炸彈箭的製造程序後，靖人沒有就此閒著。過了中午，靖人將二防軍的士兵、城裡年輕力壯的居民們全部集結了起來來到了東門城外，讓眾人們在距離城牆大約五十步的地方開始修筑一整排的拒馬牆，靖人還規定拒馬牆高度只能一公尺高，並在牆上每隔三公尺就設置一個剛好可以放進長銃的凹槽。同時還在拒馬之後、貼近城牆的牆面搭設了許多簡易的小倉庫，每隔八公尺就設立一個倉庫。
整座拒馬牆花了將近四個小時的時間搭設了起來，在東門外以北、以南建起了一道總長七百公尺的防禦工事。
拒馬牆建造的同時，靖人還讓人在拒馬牆外五公尺的地方挖了一條寬十公尺、深四公尺的壕溝，並在壕溝內插滿了尖刺木。
而被挖起來的土，靖人也沒浪費掉，在壕溝邊、面向東面的地方，令人將廢土壘成一個最高不過六十公分、寬度七十公尺的小斜坡，而由於這個小斜坡的傾斜角度不大，若有人在斜坡上往城牆的方向奔跑是感覺不出來有傾斜的。
如此一天下來，靖人在東門處又完成了一道防禦工事。一如往常的，眾人也不懂靖人如此的用意，而靖人總是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瓦赫曆1018年11月28日，傍晚五點，夏敦克首都夏洛華皇宮、國王辦公廳內。
『我想，尊敬的夏敦克王ㄧ諾斯（Nues）王您也應該知道，對於我們拉迷雅茵絲來說，有人類能夠騎乘拉昂這件事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吧？』
在國王辦公廳內，坐著王、軍部長、外交部長，以及正在施法的精靈族大使。
而在眾人的眼前飄浮著一顆全息影像球。剛才的話語就是出自影像球內的拉迷雅茵絲女王之口。
『是的，尊敬的赫亞（Heya）女王，我們與您一樣感到訝異。相信拉迷雅茵絲方面已經知道，這名出現在我國艾爾玻瑟的少年，不但騎乘、馴服了貴國聖騎兵隊才能得以騎乘的拉昂，甚至還擊退了來自魔族的攻擊。』
『不論是哪個方面，我們都非常驚訝。』
『所以，我們拉迷雅茵絲王國聖議院經過討論後，我們決定派出一名聖官，以及一名我國聖騎兵隊最強的騎手，前往艾爾玻瑟鑒定該名少年是否有如傳聞中的馴服了拉昂，並騎乘拉昂上場作戰。』
『而如果少年在騎乘上經過我方鑒定後認定有任何不妥，在艾爾玻瑟戰爭結束前，我方教官會進行秘密指導。並在戰爭後強制將拉昂及那名少年帶回拉迷雅茵絲。』
『尊敬的赫亞女王，雖然我知道人類騎乘拉昂有失拉迷雅茵絲的顏面，可是該少年不論來自哪裡，都已算是我夏敦克的公民，甚至是軍人，您這要求會不會....』
『尊敬的諾斯王，這不是要求，這是告知。這已經不只是我方面子問題，希望您能諒解....否則，光是兩國間商業貿易，與貴國各城市之間的大使館通訊協議....』
赫亞不耐煩的直接打斷諾斯的抗議，壓低聲音威脅說到。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麼，請問尊敬的赫亞女王，貴國打算何時派遣人員前往艾爾玻瑟？』
『現在是11月28日下午三點....不對，夏洛華已經是下午五點。你們將訊息送達艾爾玻瑟最快也必須要八個小時，送達艾爾玻瑟也將會是貴國凌晨三點，最晚凌晨六點，總之艾爾玻瑟方面明早必定會收到首都過去的消息。』
『那麼我方人員將會於夏敦克標準時間11月28日晚上六點，自拉迷雅茵絲首都「拉迷雅（Lemia）」出發，預定11月29日凌晨六點跨越國界，並於11月29日中午十二點抵達艾爾玻瑟。有任何問題嗎？』
『沒有，沒有任何問題。』
『但女王，我建議等到戰爭結束後，我方必定會將該少年宣進我國首都接受表揚，並授命正式的軍職，請問能否在這一切完成後，再讓少年前往拉迷雅茵絲？』
『可以，這不是甚麼問題，但能儘快就儘快。這次聯絡就到這為止。願拉迷雅茵絲與夏敦克永久和平與互助。』
『感謝尊敬的赫亞女王長期協助我國。願夏敦克與拉迷雅茵絲永久和平與互助。』
等到確定精靈族的大使跟著外交部長離開王宮後，諾斯才開始憤憤不平的胡亂砸桌上的公文泄憤。
『該死的精靈族！居然拿商業貿易與協定壓我！若不是精靈族對我國有恩情，我還看不把你們放在眼裡！』
看著自家的王如此生氣，雖然軍部長早已預料會這樣，但也對於剛才赫亞的態度感到憤怒。但儘管再憤怒，畢竟自己也是身為國家重臣，不能被感情左右、影響了決斷。
『吾王請息怒！這種發展我們也早已猜到了，雖然赫亞女王的語氣確實令人....但，也只能如上午討論的那樣，能拖則拖吧！』
『唉....確實也只能如此。』
『另外，你稍早前呈交的報告我看過了....那小子確實太過於危險！三分鐘五千人....這就是魔族將領也難輕易達到的能力！』
『正是如此....所以屬下自作主張，在稍早前已派出心腹死士前往艾爾玻瑟，想辦法混進二防軍，並儘量接近夏靖人....如果夏靖人意圖謀反的話....』
『哼！就憑一名死士？』
諾斯冷笑了一聲，對軍部長充滿了不以為然。
『就是整個夏敦克的軍隊調過去，也難以打贏他一人！』
『與其花心思避免他成為敵人，不如想辦法把他拉攏成我們的自己人！』
『....是。』
軍部長很清楚諾斯的意思ㄧ敵人，指的並不是其他國家，而是心懷不軌的貴族們。
可是如此奇才，又非常的年輕，要拉攏成王室的勢力談何容易。
畢竟，這名少年的英雄事蹟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夏敦克....甚至整個瓦爾度赫克都會知道。
到時候的敵人可不只是夏敦克的貴族，而是整片大陸都會搶著要這個人啊。
創作內容
幻夢異世。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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