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改變(1)
綜合我爸與小乖她們給的建議,結論就是我得提升自己的實力!
不過遊戲中我可以找攻略以最有效略的方式來提升實力,但人生呢?人生要怎樣才能提升自己的能力啊?
我盯著電腦,緩緩打下關鍵字。
首先映入眼簾的方法是:嘗試新事物。
嗯?這點我好像蠻常做的,時常吃不同的東西,走不一樣的路回家,玩不同的職業,打不同的副本。
下一個、下一個。
追求夢想。
夢想嗎?我的夢想是什麼?
總統?太空人?音樂家?工程師?
好像每個我都蠻喜歡的,但是又好像沒這麼喜歡,畢竟要成為這些需要付出的努力太多了,我還是想懶懶散散的過日子。
「好難啊!」我抱著頭,對電腦大喊:「想要找出自己的夢想真的好難!」
我看著網上的方法,列了一張擅長與不擅長的清單。
擅長:吃飯、睡覺、打東東
不擅長:英文、女人、責任
不是我自豪,在那基測滿分六十的年代,我上港工時的成績,國文與作文裡所當然的滿級,數學56,自然53,社會50,至於英文則是慘不忍睹的11。
也因為英文太爛,我只能放棄北士商及公立高中,轉而念不太喜歡的工科。
雖說不太喜歡,但也沒太排斥就是了,畢竟實習課時拿挫刀磨鐵塊,或是上車床削鐵棍也別有一番樂趣。
但相較之下,我還是更喜歡商業。
媽的,一科不好就害得我人生不得不大轉彎,真他媽的爛教育體制。
不過現在懊悔也無濟於事,當下最重要的是努力提升自己成為能配得上恆的男人。
照網上的方法說,要克服自己不擅長的,這樣就可以成為更好的人。
也就是說,我現在首要的目標就是提升我的英文能力。
我試圖靜下心,翻開基礎單字3000+。
五分鐘後……
「英文好難啊!」我坐在書桌前大吼:「為什麼台灣人還要學英文啊?」
當然書桌不會說話,所以我的咆嘯得到的只是沉默地回應。
其實我也知道,在這以美元主導的世界中,美式英文是必不可缺的技能,但、但是英文真的很難啊!
我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單字,不禁覺得頭皮發麻。
下意識的想逃離書桌,去玩夢啟。
就當我準備起身時,恆的面容突然在我腦中浮現。
她朝我微微一笑,如含苞待放的花般美艷動人,突然她表情一變,有如雷神下凡極其憤怒對我吼道:「想要真命天女就要成為真命天子!」
聽到這句話,原本想起身的我,雙腳像是石化般,定格在原地。
玩?不玩?我陷入天人交戰中!
最終我輕嘆一口氣,乖乖地坐回位置上。
我一定要更努力,成為配得上她的男人。
不知過了多久,我努力的想將蝌蚪文記入不太靈光的腦袋中,但眼皮卻越來越重。
我看了一眼放在前面的小時鐘,上頭寫著一點三分。
還這麼早啊……
恆現在一定也還在唸書,所以再堅持一會,再背十個單字就去睡。
不知不覺中我就睡在書桌上。
當重新睜眼時,首先浮現的是,六點十六分,而我的肩上披著一件厚重的西裝外套,書桌上還有一張紙條。
上頭的字跡蒼勁且霸道,「別把自己逼太緊了。」
我會心一笑,起身稍微伸展一下僵硬的身軀,下意識的往紙條主人的房間望去,果不其然,房間空空蕩蕩,顯示主人一早便出門了。
明明比我晚睡,又比我早出門,真是超人啊……
我稍微沖個澡後,也上學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每天我都在書堆中奮戰,無論是英文、數學、機械製照、機械原理等等的課內必修,還是商周、天下、遠見、亞洲、科學人之類的課外讀物,我都拚了老命的猛讀猛嗑。
畢竟唯有如此,我才能一步步的追上心中的女神。
有好幾次都體力不支的倒在書桌前,每次起身時身上總會多件西裝外套,與一張寫滿鼓勵言語的小紙條。
然而每次當我想找他時,房間總是空無一人,他也比我還認真啊!
某天,正當我一如往常在下課嗑起哈佛商業評論時,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我不禁有些埋怨的回頭看去,只見長相清秀的男孩,一臉傻笑地看著我。
「雷熙,最近很認真喔?」睡神朝我說道:「你不是知識無用論者麼?」
我怔了一下:「我啥時是知識無用論者了?」
「你的偶像是不是賈伯斯?」
「是啊!他總能用精簡的文字,傳遞最動人的訊息。」我點點頭,賈伯斯可以說是當代我最喜歡的偶像,他說故事的魅力真的無人能敵。「這跟我是不是知識無用論者有什麼關係?」
「你是不是覺得大學太氾濫,所以不想念?」他繼續問道。
我大概明白睡神想表達的了。
「現在大學文憑一點含金量都沒有。即使這樣,不過不代表我覺得唸書沒用啊。」我嘆了口氣:「我討厭的是填鴨式教育,而不是唸書本身。」
其實我會那麼討厭填鴨式教育,是因為我發現學校藉由這種方法,培養出只會念書,卻不會思考的"工具人"。
但我思故我在,如果空有許多知識量,卻不懂得質疑,那是件很可悲的事。
雖說如此,不過填鴨式教育也有好處,那便是能在短時間內獲得極大的知識量,對於許多知識背後的原理不需要搞太懂,像是為什麼1+1=2這類背後牽扯高深知識的題目,在知識含量不高的年幼時期,這種教育方式可以說很好的打下學習地基。
這時言彤也插話道:「建構式數學也沒好到哪去。」
看來他也是杜小聖的受害者之一,不過我們同年,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清楚記得小三正是建構式數學試辦的第一年,明明一個極其簡單的算式,非得寫得密密麻麻,占滿整張考卷。
當下我覺得學習就像是在做苦力,重複著相同的動作,但學習的本質真的是這樣嗎?當然不是!
而在之後的某次課堂上,聽到某位敬仰的老師小聲但充滿無奈地說道:「可憐的白老鼠。」
這句話帶給我強烈的震撼,原來我們只不過是當權者的玩物罷了,所謂的教育只是為了增加生產力,而不是真的讓人們學會思考!也因為這件事,我本能對教育產生強烈的厭惡!
我輕嘆一口氣後,說道:「其實無論是開放式教育,還是填鴨式教育都有所好壞,只是方法及最終目的不同罷了。如同這世界上的所有事物,本身也沒有好壞,只是每個人的觀點與目的不同罷了。」
這時睡神笑了笑說道:「別想轉移話題,你還沒說最近怎會變得那麼用功。」
「對阿,班長最近也沒看你上夢啟了。」
「玩膩了,現在我想認真攻略人生這場遊戲不行嗎?」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是嗎?」睡神拍了拍我肩膀,發出"嘿嘿"的笑聲:「我會信你這種鬼話才怪,說,是不是又勾搭上哪家的妹子阿?」
言彤也滿臉八卦的湊上來。
「我才不像你那麼花心,一下小乖,一下星語的。」我焦急的解釋,不過話說出口時我就後悔了。
只見睡神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你再說一次試試,老子絕對跟你來場真人PK。」
「對、對不起。」我滿是歉意的說道。
「快說,最近怎麼變得那麼用功?」
「其實……」我把劉叔叔與恆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睡神聽完後,嘆了一口氣:「那種高嶺之花你還是別想了。」
我緊抓著桌上的哈佛商業論壇,堅定的說:「我不會放棄的。」
睡神沒有理我,轉頭問道:「言彤你那邊的高嶺之花搞定沒?」
他笑了笑,神情有些落寞:「還在努力。」
「你們兩個都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