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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編劇漫談 - 阿修羅王收萬劫

作者:八百寺│2018-12-01 01:28:06│巴幣:2│人氣:84
心圓一切圓,念收萬劫收
——阿修羅王收萬劫

禪鋒一夢——東山、收萬劫

       編劇生涯,歷三年有九月,實如南柯一夢而再夢,醒與不覺,介乎神遊間。
       道武王谷一線,可謂一夕間使筆下諸君齊聚一堂,劍子仙跡豁然達觀而任重道遠,青陽子雄圖天下而深藏不露,劍非道耿直正義及直道而行,恨吾峰幡然醒悟及大義犧牲,總是數不盡俠骨豪情,唱不完落日驪歌。
       收萬劫以其三重身分,表為八部衆,裏則自許道皇傳人,衷心所願,則欲復活生母,「寒蟬有聲,萬劫不復」,有堅持,亦有無奈,一往無悔,卻舉步維艱,矛盾一生,實在無解。
       收萬劫之為三哥,非特劇中身分,私以非道為長,大峰行二,而希奇恆常最小。
       生死事大,先有恨無峰魂歸故土,再有劍非道冰封赤松,二子或逝或息,心中難免苦楚,寬慰亦多,蓋二子身心俱疲,可得安歇,心頭重擔稍輕、掛念可釋,云胡不喜?然萬劫則正立於事業巔峰,論武,殊源流可敵劍子,論權,青陽在有十分把握前亦未敢妄動,此時收之,豈不令人瞠目?
       收萬劫自刎謝恩丹青湖,心中早有定案,收萬劫敗於劍子仙跡,由萬劫不復,而萬念俱灰,再由青陽子提點,至於一念復萌,退場戲情節大抵如此,前後略改數次,每少中意,細思其然,則缺一警語,由此寤寐思服,輾轉反側。
       忽一日,不覺入夢,夢中天高野闊,風號如歌,正是行者無疆,一望無際,日月其邁,不知走了幾許路程,乍見一菩提枯樹平地聳雲,枝張如蓋,鋪地落葉,更有一老僧正拾落葉,復著枝上,老僧雖不見外人至,卻出言「謂誰?何來?」手並未停下。
       乃答:「東山。」僧又謂:「何以西來?」答:「自在夢裡,不知東西。」僧謂「汝迷矣。」老僧誠一語中的,知其乃大智慧者,遂忙問:「愚者欲收萬劫,竟未圓滿,老師可爲某解之?」老僧卻謂:「落葉離枝,吾將復之,某肯助一臂乎?」以為老僧有心施教,乃攘衣振臂,拾葉著枝,奈何樹高風勁,方粘數葉,而一氣摧之,令人惹惱,反觀老僧神定心閒,絲毫不以為意,只得耐性而為,如此數時辰,落葉依舊,枯枝照常,氣餒無比,乃折枝、踢葉以洩憤,幸老僧不以為忤,仍慈顏曰:「汝踢塵做什?」踢塵?定睛一看,腳下竟無半片落葉,而手中折枝亦憑空消失,驚疑未定際,但聽老僧呵呵,抬頭望,直見滿樹菩提葉,而四方無風。
       詫眼視老僧,心道何如此?老僧合手謂:「心圓一切圓,念收萬劫收。
       霎時,風雲變色,神思頓乎清醒,乃默誦彼偈,以為警語。
       或謂曾於佛書中得見,然平時少誦佛典,只金剛經、六祖壇經、妙法蓮華諸部,於此二句,但未曾印記,或隨意瀏覽網路所摘,未明出處,殊念。
       收萬劫以邪王立世,而自居道皇傳人,終卻以佛語了卻心中缺憾,可怪耶?因是由青陽子口中道出,蓋青陽子會通三教,創建合修,於儒釋典籍精義,具有所見,合情合理合天意。
       夢無邏輯,禪講會心,本可不立文字,恐豁然神領者希,故留跡以待探賾,而又字字珠璣,機鋒如刃,來去無蹤,但得一痕,悟且終身。今者所夢,空枝,象大綱;落葉,象戲白、動作,未得其情,則落葉鋪地,既得其實,則枝葉完備,此所謂存在先於經驗,編劇,只一黏葉老僧。
       老僧,生於有我之前,存於我有之後,是導師,亦是旁觀者,更是自己。
       萬劫去之已遠,亦復還來,而東山不改其處,向日迎風,大道無邊,不在乎往南尋北,看得清風雨如晦。

手足兩人——冬月淚香、競邪王

       冬月淚香與馭能天,夫婦一對,乃收萬劫至親之人,示流島大戰前,競邪尚閉關未出,而淚香已病故,收萬劫收魂於寒蟬之音,於競邪隱而未告,後戰中競邪遇險,萬劫千里馳援,戰亡,競邪倖存,乃遠渡中原。後事見正劇,詳略。
       收萬劫與競邪王,雖云交情匪淺,至於生死寄託,不在話下。但相較於星宿一奇之於道皇,或冬月宵之於淚香,畢竟著墨更少,試邪足添筆。
       競邪王乃戰國一武將,天生孤兒,降於戰陣,以疆場為床,劍戟為玩,隨戎馬駐足四方,能雙足立走時,及持矛隨隊衝鋒,每每大幸不死,三歲能殺雜兵,六歲破格得武士銜,縱馬奔馳,領軍陷陣,十歲拜將,勇猛非常,戰無不勝,斬首無數,十六歲任藩主麾下組頭,一日率軍出征,正涉山時,竟遇地裂,時三軍膽顫,兵馬四竄,心未定,火山噴發,熔岩如浪、隕石若雨,致使全軍覆滅,競邪王含怨而歿,想是征戰十年,殺孽過荷,遂有此天譴。
       然其怨氣沖霄,邪神感而相應,乃授以邪魂,策為競邪,後為邪神剋地東瀛,驍勇披靡。一日,競邪王方併三藩,欲歸邪殿,途經一泉地,覺舌燥,乃俯身汲水,忽一冷冽刀氣襲身而來,競邪王出刀不及,側身而避,一綹髮絲頓遭截斷。
       身形未定,只見一人艷華絶代,白髮高束,腰繫青鈴,冷持長刀而來,謂:「鄙夫,休汙我泉地。
       競邪王畢生未嘗受如此羞辱,運刀怒斬,只聞喝聲震天,刀光炫日,競邪王已是連出三道殺著,而那冷豔刀者,卻是顏色不改,輕易化解洶洶來勢,雙方又戰數十回合,競邪王招招進手,冷豔刀者不攻亦不守,猶是尋常練武,或唐竹斬、或袈裟斬、或逆風斬,具是純樸架構,卻一一破解凌招厲式,競邪王暗自心驚,自忖策王以來,何曾遇此勁敵?遂運起畢生至招「競天斬」,此招一出,天地禁聲,面對殺刀,冷豔刀者也為之眉頭微歛,隨之嘴角輕揚,刀綻蟬影,顯也略施真力,只見青鋒一閃,競邪王刀威莫敵,血濺三步。
       此刀過後,競邪王心雜著佩服與不服,提刀再戰,雙方再過百招,競邪王已知對手有意保留,自己再無勝算,乃收刀罷戰:「吾自列八部眾以來,放眼東瀛,未逢敵手,你是何人?
       冷豔刀者曰:「喔——你是天邪八部眾?可曾聽聞收萬劫之名?
       阿修羅王?」競邪王此時方悟:「是你!」這也難怪、競邪王想起邪神曾言,八部衆内,有一人雖受策王,但尚未歸位、競邪王曾問此人實力如何,邪王只道「十年前、非你敵手;而今,你望塵莫及」,競邪王兀自不信,今一戰,方知所言非虛、他也不是輸不起,冷豔刀者既是同道,内心敵意倒減弱幾分,當下言道:「你爲何遲遲未歸?
       收萬劫輕笑、無人聽出其中藏有一絲無奈,隨後說道:「十年前,吾妹淚香尚年幼,兼且吾刀法未成、邪神遂准吾暫居故里,他日加倍報效。」說罷,親斟一杯冬月吟泉,遞與競邪王,競邪王一等粗人,不懂品酒,對冬月吟泉,卻是想盡生平詞彙極力讚美,由是復留冬月寮,兩人縱談武道,閒論往事,收萬劫未歷世事,權智未萌,競邪王不吝指教,收萬劫本敏睿聰穎,幾經提點,大有收穫,而於刀法上,則相互切磋,各有精進,自是彼此交心,時淚香相傍於側,對競邪王頗有青眼,收萬劫亦由彼此情衷發展。
       半月後,競邪王同收萬劫、淚香三人,覆命邪神。後事不提。

迷途三世——冬月宵、星宿一奇

       天邪八部眾,因有八歧邪神付與特殊「邪魂策王」重生機制(僅限一次,競邪王為特例),故身世難免曲折,劇中曾描述,阿修羅王,本為冬月宵,出自冬月藩,乃東瀛釀酒世家,亦為劍道名宿,然冬月家自宵這一代,始罹患怪病,兒郎每自十一歲始發癥,至十三歲必亡,故宵兄二人皆夭歿,母冬月笙不忍雉兒離世,遂求於邪神,以命易命,乃有收萬劫。後示流島戰役爆發,收萬劫為救摯友競邪王,戰死,邪魂輾轉宿於中原奇地星宿海中一孤兒。
       孤兒名喚星宿一奇,時當道皇.聖無殛,遊歷各地,欲尋方以鎭壓龍首,見孤兒無依,兼其骨脈精奇,乃收為關門弟子,悉心調教,盡授一身本事。
       收萬劫「策王」星宿一奇,確切過程劇中雖甚為模糊,然邪王借體重生,需原宿主死亡或極為衰弱之時奪宿,若星宿一奇得道皇真傳,焉能輕易策王?此當有補筆,即阿修羅王邪識日盛,造成宿主衰弱,與當初天跡情況類似,星宿一奇著墨甚少,阿修羅王所以執意策王,則原因無他,必思母心切,盼早日復生,以效力邪神,使母親得以轉活。致使星宿一奇漸難壓制邪魂,道皇別無選擇,只得將其沉眠湖中。
       另有一需勘誤處,星宿一奇與道皇相處,曾以數場剪影戲呈現,其中道皇未有正式偶,而星宿一奇則沿用冬月宵偶,冬月宵長耳實後來造型所加,可以拆卸,故當時設定曾有分界,冬月宵有長耳,而星宿一奇無,及正式上戲時,此設定竟爾受忽略,審片時雖有發現,考量重拍頗耗成本,故無論冬月宵或星宿一奇,盡皆長耳,無以分辨,遂有疑者曰星宿一奇乃收萬劫轉生而來,非也。
       至若三人記憶為何?則收萬劫為冬月宵,其在乎者為母親,星宿一奇為星宿一奇,其感念者為道皇,及星宿一奇為收萬劫策王,兩者記憶兼有,故一面欲復活母親,一面又惦念道皇,最終難以兩全,又得以兩全。
       若問,收萬劫心中,想當冬月宵?還是星宿一奇?或許無解,但若反問冬月宵與星宿一奇,則應皆希望,自己未曾是收萬劫,願八歧邪神別再造孽。

奇劫四絕——青陽子、劍子仙跡

       原欲取「相惜相殺」,然前三節皆置入數字,字癖不好違拗,以求從一而終,而實際上,此節為碎語雜談。
       這世代,可稱IP(Intellectual Property)世代,霹靂布袋戲無疑是個大IP,劍子仙跡、青陽子兩人,是其中重要分子,二者與收萬劫,俱曾登封面人物,多少或有提及接角心路,尤以劍子、青陽為千鈞重擔,所謂「一肩擔雞雙頭啼」,兩面兼顧誠其難且艱矣。而收萬劫身居其中,真可謂萬劫應身,凌波微步難逃。
       而今萬劫已收,心雖未圓,可也將屆尾聲(錯覺,其實還有大半檔),所有不完美,亦將形成一自我風格,而後載入史篇。
       收萬劫以劍子仙跡為宿敵,誓越頂峰而超前,與劍子數度交手,兩次大戰,一夜閒話,皆心有戚戚,念念不忘;收萬劫又以青陽子為競爭對手,又因道皇這層關係,予人有惺惺相惜之感,二人但有對談,無不訪古典以取雙關,下功夫而隱真意,篇幅雖短,意味綿長,一方面在於收萬劫很難對青陽子表露真心,一方面則是青陽子務必對收萬劫展示假意,一來一往間,兩人反而培養出好默契,既互相不道破,又彼此相知相惜,直到最後坦承以對,而依然夾雜著試探,可說是耐人尋味(回頭再看三遍)。
       長久以來,一直想寫套裝武學,曾於魔夜聽劍絶招上,下過一番功夫,但效果不顯,幸而收萬劫。殊源流.奇劫四絶,顧名思義,僅有四招,發動條件,必須以獨門心法殊源流,驅使體内道邪二氣相互衝擊,方能發動,單兵可發(實際上不持兵器亦可),雙持則效果更加,四招各有名目。
       「千古一式.破碎蒼茫」,乃是招中至攻,刀劍齊出,務求一擊必勝,隨著殊源流層層提升,威力也不斷加成,劍子曾兩度屈於此招。「水月一色.洪荒盡藏」,乃招中至守,能吸納對手招式,如無底深淵、浩瀚宇宙,更能在匯集後,加以釋放,反撲對手,曾以此招阻擋劍子。「曇華一現.蟬命無常」,招中至疾,血珞丹青專用極式,瞬華一剎,唯快不破;「蒼海一痕.橫雲天蹤」,招中至斬,一劍劃過,天地兩斷,然此二式劇中少用,效果未彰。除卻奇劫四絶,道皇遺招三式,以及千里神彈奥義(也有三式),都是同時期所創,希望未來青陽子,能好好發揮所學,不負道皇與龍君行(遠目)。
       編劇一職,無非為角色代言、為故事轉述,為畫面腳本,一直以來,咸以寫手自居,不敢妄稱作家,願有一日,自己也能創造奇劫四絶,適應於職場生涯,能攻能守,能速決,亦能破天立地,畢竟總是故事有一百分,轉為劇作成七十分,黽勉自勵,鑄鐵成鋼,慢慢加値,以達上乘佳境,盼得如「羲唐劍鼎」,既能煉丹增益身心,亦能製糖娛樂耳目;或得像「相忘劍燈」,照亮自我,溫暖他人;再則得似「龍行神琴」,借琴抒懷,寄音傳情,言外之意,曲盡衷腸,知音幾稀又何妨。
       (懸賞:本文通篇未含半個助詞——「的」字,如若能在本篇,找到一個句子非得加助詞「的」不行,並來信霹靂會舉發,則有機會獲得賀卡一張,請諸倌仔細閱讀。東山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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