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瞬間　第三集　第一章：內息法

「嘿，想必你就是昨天新來的……嗯……叫什麼去了……」

「富貴。」

「啊，是啦，你是來買教材書的吧？你好，我是在這裡打工的蘇漢德，有問題都能來問我喔。」

宇天昊聽到他是打工弟子，也不客氣的單刀直入：「薪資多少？」

蘇漢德愣了一下，大笑：「你真有趣，跟那些只知道死練功的傢伙完全不同啊！我薪水很少的，畢竟觀天閣實在不是很賺錢，如果你也想打工的話可以到回春閣問比較好。不過當時我去時已經沒缺人了，現在我就不曉得了。」

宇天昊也只是好奇，他想賺錢還不至於在這裡打工。

「那……現在我剛入門，要從哪裡學起比較好？」

「你有練過內息嗎？」看到宇天昊一臉疑惑的表情，蘇漢德馬上又道：「我知道了，你不用回答了。」

蘇漢德隨手從櫃子裡拿出一本空白封頁的書，然後說道：「這是練武者必看必學的入門書，它裡面會從什麼是內息、內力解釋一直到教你如何練出內氣與如何修練內力。在武林中雖然是本沒價值的東西，不過對普通人來講可是寶貝了，畢竟這是踏入武道的第一步啊。」

宇天昊點點頭，就要伸手去拿，結果卻被蘇漢德敲了一下。

「幹什麼？我還沒說完呢。記住，即使大家都把這當垃圾，但也不能讓它流落民間，懂了嗎？」

宇天昊嗯了聲，手又伸了出去，但蘇漢德卻把書給攬了回去，說道：「一千兩。」

「什麼？」宇天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聽清楚嗎？這本書要一千兩，很便宜吧，外面可不只這個價錢呢。」蘇漢德也沒聽了解宇天昊的驚訝原因。

宇天昊不可置信的再次確認：「這本……這本要一千兩？還算便宜？」

他媽的，普通人要賺一千兩可能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連封面都沒有，看起來也不到百頁的書居然要一千兩？

那其他武學秘笈豈不是要破萬？

蘇漢德這才想起他是個還沒踏入武道的初學者，只好又解釋道：「當然便宜啦，你現在連內氣都沒，怎麼練也不曉得，不是跟一般人一樣嗎？可當你學會後，就有機會成為人人羨慕的強者了，你認為一千兩還不值得換取一身的好功夫嗎？」

「好吧好吧好吧，我買了……」一千兩對目前的他來說是沒多少，但從小就開始省錢的習慣讓他一時改不了。

雙方銀貨兩訖後，蘇漢德又好心的說道：「你最好先專心的修練這本書吧，有問題都可以去請教你的師父，之後想從哪方面走，又該怎麼走，聽師父的準沒錯。好了，你回去吧……雖然我是很想再多賺你一點，不過看在大家是同門兄弟，我總不能要還沒學會站就要你跑吧。」

宇天昊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後，大略的翻了一下那本書，發現每個字、每行句子都艱澀難懂，通常都要一個字一個字的去看，然後去仔細了解那個字的意思，接著再去了解它們組在一起的意義，有時候宇天昊為了只有四個字的句子就花上了一小時多的時間！

大概是因為了解這世上會武功的人實在也不算少，便激勵了宇天昊不服輸的個性。

我就不信這麼多人都會的東西我會看不懂！再怎麼說我也是個高中生啊！

就這樣，宇天昊終於堅持的看完了第一篇，然後腦袋裡再重新整理剛剛得到的知識，發現第一篇有點像小說，大概是在講解靈氣與內氣的來由……

靈氣，是集中天地萬物的力量後，一種實體化的東西，它可以說是另一種生命之源。人類在幾千年前運用驅使魔力的方式加以改變，發現靈氣也是種可以吸收的能量，但卻不被重視。

百年之後，人類的魔力突然全消失了，沒了魔石（魔晶核）的供給，高高在上的大魔法師也成了一般的普通人，不甘心消失了力量的魔法師將目標轉向被他們所輕視的靈氣，進而全力開發新的能量－內氣之力。

靈氣同樣能在人的體內流動，但卻不容易被留下，很快的會隨著呼吸而溜走。聰慧多智的大魔法師們發現靈氣不易從皮膚排走，所以大魔法師使用了閉氣法將靈氣鎖在體內，使靈氣進而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成功將靈氣納為己用的魔法師在十多年後發現，靈氣好似真有「生命」。有靈氣的魔法師開始的特徵就是胃口大開，就是原本每天只吃一碗飯的小女生也都變成了一天至少要五碗飯的驚人食量
！但卻不見他們發胖。

經過幾年研究發現，他們所吃的東西幾乎都變成了靈氣的「食物」，靈氣似乎也因為食物而有了些改變，從「桀傲不遜」的狀態成了「小鳥依人」的型態。靈氣也需要吃飯？

「靈氣不需要吃飯，但需要養分。」這是一位第一個擁有「內氣之力」的偉大魔法師－「東別天」的語錄。

東別天不僅成功讓靈氣不再會因為呼吸而跑掉，還能每天不吃不喝也不生病或衰弱。他大膽的結論出「靈氣在被我們吸收前也能一直存在著的原因就是它能吸收大自然內的養分。所以，我們每天吃飯就是為了『活』，既然靈氣也能靠我們所吃的東西而『活』，我們為何不能也去『吸收』大自然的養分？」

眾人嘲笑他，笑他無知，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那些乞丐會餓死？他們不是也每天都在呼吸收大自然的「養分」嗎？

東別天一笑置之，他不為其多說解釋，他用自身行動去證明，就在眾目睽睽的皇城廣場內，就這樣靜坐著，不吃也不喝，早上有一大堆老百姓監視，晚上有「夜貓族」的守衛、酒鬼或盜賊在看，就要看他有沒有偷吃東西。

一連一個月過去了，東別天還是動也不動的坐在廣場上，就是沒一個人看他有動過的，就是一根手指也沒。

「不會是死了吧？」

「哈哈，我看八成是死了，傻子一個！什麼不用吃喝也能活？我看他是魔法消失後瘋掉了，在這無言亂語的吧！」

「那要上去看看嗎？如果死了，就放在那也太煞風景了。」

「也是，看他以前是個魔法師的份上，就幫他隨便埋了吧。」

這兩人要上前確認東別天的死活，場上老百姓也沒反對，大家都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死了。

那兩人接近東別天時，大笑的喊道：「這傢伙死啦！一點呼吸也沒了，身上臭死了！媽的，自以為是的傢伙還要我們為他收屍！」

眾人噓聲四起，笑聲連連。

而就在那兩人憋著氣，要抬走東別天時，突然兩人各被抓住一隻手，驚得失聲尖叫，因為抓他們的手居然就是眼前「已死」的東別天！

「讓大家擔心了，實在對不住，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進入『閉關』狀態，我也無法估計何時醒來。」東別天聲音傳遍皇城廣場。名聲傳遍全大陸。

東別天發現了閉關修行，也是閉五觀，讓自己的感觀與外界隔絕的訓練內氣。人會因為這五感而有所慾望，當五感消失了，慾望也會隨之消散。

當時東別天一個月沒吃東西，但感覺消失了，他不會「餓」，不過那些變成內氣的靈氣會「餓」。雖然東別天漸漸沒了呼吸，但空氣無所不在，無所不鑽，內氣吸收了空氣內的養分，不僅讓東別天可以不用呼吸也有氧氣，也能幫助他補充身體所需的養分。

「靈氣，內氣吸收後所排出來的『排泄物』對我們人類而言是更有營養的東西。」東別天。

人類的食物雖然對內氣的修練也有幫助，但成效非常小，對靈氣與內氣而言，五穀雜糧內適合它們的養分太少，導致排泄不足，所以修練內氣的人類才會怎麼吃都吃不夠。

「當你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內氣時，你將不用再擔心你家的米飯會不夠吃。」東別天。


宇天昊花了一些時間將第一篇大概的翻譯了一下，重新抄寫在新的白紙上。

「靠！居然晚上了？」宇天昊伸了個懶腰，才發現天色已暗，想不到才看第一篇而已，居然就花了一整個上午，那之後更深奧的內容怎辦？

要去吃飯了嗎？還是不要好了，反正我又還沒有內氣幫我「減肥」，繼續看下去！

五分鐘後，氣勢旺盛的宇天昊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別懷疑他有沒有看，他是看了，但突然覺得文字離他越來越遠，彷彿他的智商正在下降，他完全是看不懂啊！即使一個字也好！


又是一天的早晨，宇天昊再度被外面飛進來的「鬧鐘」吵醒。

「起床了，吃飯了，起床了，吃飯了……」

外面的鳥兒不斷的啼叫著，雖然鳥兒只會啾啾啾的叫，但聽在宇天昊的耳朵裡，那三個音節就好像在叫他起床了，吃飯了一樣。

「咕嚕－」

聽到肚子也不爭氣的叫了一聲，宇天昊再也不管什麼減肥了，跳起來就往飯廳裡跑。

餓翻了的宇天昊靠著異於常人的嗅覺找到了他從沒來過的飯廳，一進去，他馬上就衝到櫃台叫道：「有什麼好吃的？」

打工弟子指了指上面的「菜單」。

宇天昊看了一眼，暗自幹罵一聲，便抓出一堆銅錢放在桌上，然後點了好幾道看都沒看過的菜名。

「早啊，富貴。」

「啊……段……師……師……師父。」他已經是靈天閣的門人了，可不能在沒大沒小。

「呵呵，你還是叫我段大哥吧，我實際上還不是你師父。怎麼現在有空來飯廳了？不減肥了嗎？」

宇天昊不好意思的說道：「不了……減肥歸減肥，身體健康最重要嘛，呵呵……」

段霍奇笑著微微點頭，問道：「聽說你買了入門內息修練的書啊？」

「是啊，但裡面的內容好深奧啊，第一篇還可以勉強看得懂，但之後就不行了。」宇天昊抓了抓頭，嘿嘿笑著。

段霍奇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說道：「這是正常的，你要是等等有空，到靜心閣來，我可以教你。」

宇天昊大喜道：「啊！可以嗎？我有空，我一整天都閒得發慌，絕對有空！」

有高手要教你入門，入武還不輕鬆無比？

「嘿，飯菜來了……」

段霍奇看到一盤又一盤都是加大份量的菜，疑惑的問道：「這是？」

宇天昊眼神馬上飄走，隨口胡謅道：「哈哈……我想是昨晚他們飯菜剩太多，覺得倒掉可惜，所以給我們加菜了吧？呵呵……靈天閣的人真好……呵呵……」

段霍奇見狀，只能輕笑著搖著頭。

飯後，兩人來到了靜心閣。

「一小時十兩，先付押金五十兩。」

噗－！

宇天昊心中滴的血量已經可以用「公升」來形容了。

一小時十兩？開網咖？正常人兩、三個月的薪水來這裡只要一小時就能敗光了……

「段大哥……或許可以到我房間，反正都沒差吧？」

段霍奇說道：「不行，這裡還有個規定，教弟子必須要在靜心閣教，否則教導者要受到處罰。其實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教導者可以從中抽一成的教學獎勵。」

宇天昊徹底無語。


有人教就是不一樣，短短一小時多就解釋完整本書，也教會了宇天昊跟呼吸有些不同的特殊呼吸法－內息法，只要會了內息法，要成為高手，基本上就剩下時間的問題了。

而閉氣法則是在訓練內氣，雖然內息法能增加內氣與增強內力，但閉氣法更能有效的增強內力，只差無法增加內氣，所以段霍奇暫時不教。教了也沒用，這就像在教你如何增加力量，但你沒體力，有力量也沒用啊。

宇天昊拿回了三十兩，興奮的跑回住屋，趁著記憶猶新，馬上開始運起內息法。

時間很快又到了晚上，但宇天昊還是感受不到有什麼特別的不同與改變，但他卻不以為意，因為段霍奇說過，一般人最快也要幾十天，甚至幾個月的時間才能有點成果，不要太過急躁。

日復一日，宇天昊每天不休止的運行著內息法，內息法的新鮮感也讓他忘了自己練了多久了，一直到某天，門外有敲門聲傳來。

「富貴，你在裡面嗎？」

宇天昊聽到是段霍奇的聲音，馬上起身開門。

「段大哥，這麼早，有事嗎？」

「『不早啦』，已經都過三個月了，師父要我來驗收你有多少收穫了。」段霍奇語帶雙關的笑道。

每個剛入門的弟子都有三個月的時間自修，然後會找人驗收成果，再看要如何處置。

宇天昊一聽就急啦，想不到居然已經過了三個月了，他現在還是一點有內息的感覺都沒有！

段霍奇半信半疑的抓起宇天昊的手腕，發現真的一點內氣都沒形成，別說內氣了，就是靈氣都很少，而且還是很快就跑掉的那種。

段霍奇安慰道：「別急，你這麼晚才入武道，三個月的時間確實不太夠，想當初，創出『內息法』的東別天前輩就用了一年才有成果。你別太過躁進，師父那邊我會去解釋。」

宇天昊嗯了聲，心情也稍安了點。


「是嗎。」聽過了段霍奇的報告後，段霍奇的師父並沒有多說什麼：「奇兒，再過兩個月就是我們的審核會了吧。」

段霍奇說道：「是的。」

「讓他也參加吧。」靈天閣第二代掌門，靈天掌門。年齡：一○一歲。

段霍奇怔了一下，想再次確認剛剛自己有沒有聽錯：「這樣好嗎？他才剛剛進來……」

靈天掌門哎了一聲，說道：「別急，我會讓你去當他的對手。如何拿捏，你該知道。」

段霍奇這才鬆了口氣，然後敬了一禮，就退下了。

「這樣行嗎？要是其他弟子發現我們收人門檻降低了，恐怕會怨聲四起……哎！三頭蛇！」黎峰，靈山閣「左護法」。年齡：一○○歲。手上剩下一張牌，一雙眼睛盡是藏不住的竊笑。

「呵呵，我想相信奇兒這一次的眼光，我想，普通人是不會被奇兒看上的……豹皇。」靈天掌門僅用一張就壓過出了三張牌的黎峰。手上剩下五張牌，表情一樣是一貫的微笑。

「桀桀桀桀桀……不出。我看法跟掌門一樣，而且我還想知道那傢伙沒修過內息，怎麼會有那麼強大的肉體力量，居然跟從小練到大的霍奇是同樣強壯的？」余泰，靈山閣「右護法」。年齡：九九歲。手上剩下七張牌。滿臉邪氣畢露。

「不出。你們都這麼相信他深藏不露啊？好吧，不過到時候弟子們都不滿時，我可就要親自將他送出靈山閣。」黎峰興奮的拿著最後一張牌，就等著下一輪出手。

「哈哈，隨便你。天龍牌，結束。」天靈掌門將手上五張一模一樣的飛龍一齊打出，確認了成為此局的第一名。

黎峰大叫不公的喊道：「喔，天！我不是在做夢吧！居然有人能拿這麼多次的天龍牌！還有沒有天理啊！」

「桀桀桀……別怨天尤人了，牌局未結束，就還有翻身的機會。雙黃兔。」桌面清空，余泰丟出了兩張黃兔牌。手上剩下五張牌。

「不出。哼，也是，還有第二的位子，我今天就要把以前輸的份通通都向你要回來，你就覺悟吧！我要多加一萬兩賭注！」黎峰握緊手上所剩的一張牌，大聲宣告出他的勝利宣言。

「雙大嘴鴨。一萬兩？你還有剩那麼多錢？」余泰連續打出兩張大嘴鴨牌。手上剩下三張牌。行動代表跟了一萬兩的加注。

「哼，我是沒那麼多，也沒必要有那麼多，因為你等等就要輸給我了！不出！！」黎峰看著眉頭深鎖的余泰，臉上的表情就像地球上百多年前的漫畫「死亡筆記本」中的夜神月與Ｎ對決時的表情一樣。完全藏不住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但男子漢的，總要擺上些同等值的物品才像話嘛。」余泰突然沒了剛才的邪氣，已換成了一副「怎麼辦」、「死定了」的表情。

「垂死掙扎嗎？好！我就他媽的當你一個月的傭人！然後等我有錢了，再付你一萬兩！」突然間，殺氣四起，黎峰頓時覺得有些不妥，正要縮短當傭人的時間時，就被余泰「捷口先登」。

「好漢子！一言出，天雲難追！」余泰宏亮的語氣搭配著愁眉苦臉的表情，畫面詭異無比。

「唉－我怎麼都……」余泰右手抽出一張牌，手舉起。


「拿到！」落下，雛鳥卡。


黎峰大喜，拿著牌的手也舉起。


不等黎峰，余泰右手再度抽牌，手舉起。


「這種！」落下，雛鳥卡。


黎峰舉在半空的手僵直。臉色微變。


余泰左手舉起。


「爛牌！」將最後的牌也打落桌面。


沉默。

黎峰傻傻的看著彷彿被定死在桌面上的三張雛鳥卡。裡面最小的雛鳥卡。

良久，黎峰舉著的手無力的放下，手上的卡輕輕飄落在地上，並且有圖案面的剛好朝上，上面寫著「青鱗蛇」三大字，是單張最強的王牌。畫上青鱗蛇微張微笑的嘴巴是代表著勝利與強者的表情，但此刻的黎峰怎麼看都像是在取笑他的失敗與弱小。

看向四周，靈天與余泰早已人去。遠方卻突然傳來余泰的聲音：「記住啊，一個月的傭人！我房間有幾個月未倒的糞盆，記得幫我洗香香的！」後面那句話當然是用上傳音入密的技巧傳來的。

黎峰聞言氣急倒地，噴血數升後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