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與神同歸於盡的主角穿越到這世界,發現妹妹是魔法少女,女僕是保鑣,妹妹找主角做人生相談。
「……人生相談?」細川真一下了床,用有些疑惑的眼神看著細川雪。在細川真一的記憶裡,細川雪在上了小學之後幾乎沒有與哥哥說過話,更別說是做什麼人生相談了。
總而言之,先把看起來很緊張的細川雪請進房間。十分鐘之後,細川真一準備好了茶點和洋芋片,在房間裡與細川雪面對面地坐著。
「你準備好了嗎?」
「嗯……」細川雪直直地看著自己的細川真一:「你說的事情……都是真的對吧?」
「真的啊。」
「也就是說,你是類似於『救世主』那樣的存在對吧?可以跟我說說你的過往經歷嗎?只要長話短說就可以了!」
「…………」細川真一站了起來,打開房間裡其中一個櫃子,拿出了一張遊戲片遞給細川雪。
「與其讓我來講,親身體會一次比較好吧?玩過一次你就知道了。」看著這張遊戲片,細川真一自嘲地笑了出來:「雖然由我來講好像有點奇怪,不過劇情可是很精采的哦。」
「我才沒有那個時間和心力去打遊戲!」細川雪突然怒吼了出來。
「…………」
「抱……抱歉!明明是來找你做人生相談……」
「沒事。」細川真一重新坐了下來:「那就別拐彎抹角了,直接聊正題吧。你是想跟我談談魔法少女的事情對吧?打怪獸拯救人類什麼的。」
「……嗯。」細川雪看著眼前的細川真一,問道:「難道你都不害怕嗎?」
「害怕什麼?」
「就……『死亡』……之類的。」
「…………我啊,當初是自願走上這條道路的。所以也沒有什麼害不害怕的問題吧?覺悟這種東西,早在舉起劍的那一天就做好了。」講到這裡,細川真一疑惑的看著細川雪:「難道……你不是自願成為魔法少女的嗎?我記得你小時候……」
「動畫是動畫!現實中怎麼可能真的自願成為那種東西啊!除了自己的性命以外,那可是還要背負著其他人的性命啊!」
「…………那是怎麼回事?你當初又怎麼會成為魔法少女?」
聽到細川真一的問題之後,細川雪彷彿是早有準備的從口袋中拿出手機,並且點開了一個APP。
一個叫做「你也可以成為魔法少女!」的APP。
「有一天,這個APP突然出現在我的手機螢幕上。上面寫著『你想要成為魔法少女嗎? YES or OK? 三分鐘內不進行選擇的話將會默認為YES。』」
等一下,這不是根本沒得選擇嗎?
「很可笑吧?根本沒有選擇權嘛!程式無法關閉,關機也沒有用,三分鐘之後我就成為魔法少女了,還讓我設定服裝樣式和選擇武器什麼的。原本還以為是一個紙娃娃遊戲,結果……」
「怪物真的出現了?」
「嗯。」
在細川雪的講解下,細川真一大致了解了魔法少女們究竟是在跟什麼樣子的怪物戰鬥。
在這個世界的另一邊,有一個叫做「虛命界」的地方,擁有實體的人類是無法抵達虛命界的,就像數學中的虛數一樣,那只是一個概念。
虛界裡面有虛命獸簡稱虛獸,這些虛獸有時候會滲透到「準虛界」來。準虛界是現實世界與虛命界的連接點,虛命獸會在這個地方得到實體,並且對人類大肆捕食。
虛獸所吃的是人類的「命運」。也就是說,被虛獸所吃掉的人並不會馬上死亡,而是虛獸捕食完畢並回到虛界之後,那個被吃掉的人在過一段時間之後才會死亡。
被吃掉的人已經沒有「未來」了,他們將會面臨「必死」。交通意外、墜樓、槍殺、絕症、溺斃、火災……無論是怎樣的死法,那些被虛獸給吞噬掉命運的人,就是會面臨「死亡」的結局。
虛獸與其說是一種怪物,不如說更像是「災難」。而虛獸也有強弱之分,弱小的虛獸可能吞食一兩個人就回去了,中等的虛獸一次可以吞食幾十個人,而大型的虛獸甚至可以吞噬到幾千甚至幾萬人。
想要拯救這些人唯一的做法,就是殺死虛獸。就算人們的命運被虛獸給吞噬掉了也沒關係,只要在虛獸回到虛界以前殺掉都還來的及。而這一份守護人類的責任,就落在被挑選中的魔法少女手上。
魔法少女會在準虛界裡與虛獸進行不斷的戰鬥,直到死亡或者退役。就算守護了人類也不會得到人們的感激,因為根本沒有人會察覺到她們的戰鬥。同樣的,即使沒守護住也不會遭受責怪。
順帶一提,在魔法少女的史上發生過最為慘重的虛獸肆虐事件,足足死了將近一億人。在現實世界之中,那被稱為「世界大戰」。
順帶一提,魔法少女還有業績壓力。業績好的可以升級裝備或改變造型什麼的,業績差的甚至會被奪走裝備,讓該少女被虛獸給吃掉然後替補下一位魔法少女上任。
「唔哇~這壓力還真的是挺大的呢~」細川真一打了一個哈欠:「那你就作為一個魔法少女繼續加油吧,守護這個世界就靠你了。為了隨時會出現的戰鬥,就去睡覺吧。」
「等一下?就這樣子?」細川雪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細川真一。「你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就不打算做點什麼嗎?」
「我啊,已經不打算幹拯救世界、守護人類這種事情了。這輩子我只想悠悠哉哉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再說了,這原本就是你的工作吧?」
「我又不是想做才要做的!」細川雪站了起來,眼光泛淚的看著細川真一:「你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人們去死嗎?就算我死了你也無所謂嗎?擁有這麼強大力量的你卻打算見死不救嗎?」
「我累了。」細川真一看著細川雪:「再說,你也不是我的親妹妹吧?」
「…………是我錯了。」細川雪惡狠狠地瞪著細川真一:「來找你商量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會跟你談論這種事情了。」說完之後,細川雪離開了細川真一的房間,留下他自己一個人獨自喝著桌上的柳橙汁。
將遊戲片重新丟回櫃子裡,細川真一關了燈,重新躺回了床上。
為了守護人們而變強,為了更美好的世界而戰鬥。正因為擁有力量,所以才要承擔更大的責任?曾經,細川真一也是這麼認為的。為了愛人、為了伙伴、為了家園、為了夢想等等之類的,曾經身為勇者的他把神給幹掉了。
然後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來,失去了曾經所珍視的所有一切。
愛人、伙伴、家園、夢想、美好的未來,全部都沒有了。拯救了世界,到頭來卻也失去了一切。這樣子還有意義嗎?努力做了這麼多,卻發現自己的人生只是一張遊戲片裡的內容,這樣子還有意義嗎?
「嘎吱……」突然之間,細川真一床上的天花板被搬開了。待在上面與細川真一四目相識的人,自然是從剛剛就一直在偷聽的佐藤真理。
「喂……你是忍者嗎?你以前就是從那邊偷窺你家少爺的對吧?」
沒有理會細川真一的問題,穿著睡衣的佐藤真理直接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而細川真一也及時避開,讓佐藤真理用相當漂亮的姿勢落在柔軟的彈簧床上。
「跟你家少爺可不一樣,我可是經歷過風花雪月的男人哦!這樣搞夜襲的話……」
「雖然很難以置信,但是大小姐所說的事情是真的吧?」佐藤真理的表情無比嚴肅,看起來絲毫不像可以開玩笑的樣子。
「……嗯。」看到佐藤真理的樣子,細川真一也收起開玩笑的心思:「連我這種『穿越者』都出現了,『魔法少女』守護人類什麼的也不意外吧?」
「…………」聽著細川真一的話,佐藤真理默默的調整自己的姿勢,然後對著細川真一擺出土下座的下跪姿勢。
「拜託了!請您保護大小姐吧!」
「…………」
「如果是來自現實世界的危險,那自然是我該承擔的責任。可是如果是那種非現實的東西,我就毫無為力了。」佐藤真理的語氣相當誠懇:「我知道作為穿越者的你或許沒有那個心思和義務,但既然穿越到少爺的身上,無論如何……都希望您能夠保護這個妹妹!」
「只要您願意保護大小姐的話,無論要我做什麼事情都可以!少爺已經消失了,我已經……不想再失去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