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安安。
這裡是因為BASARA系列要準備開播學園版而激動不已的阿冰，因為實在是太興奮了，所以就來打了篇戰國BASARA的同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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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留守的我還真的是被小看了。」伊達軍於小田原出征之時，因石田三成中途突然出現而敗走途中，守兵所剩不多的奧州首府裡，有名男子收了刀。「不過，就這樣被小看似乎也不是壞事──畢竟暗中解決暗中想要加害伊達家的敵人，本來就是我的任務。」
男子喃喃道。
他是奧州伊達家的總管，負責掌管一切內政和戰時後勤的事物，簡單地說，伊達家除了上沙場打仗之外的一切，幾乎都和他有關。你問他孰名？他自己也不明白，只記得自己回過神來，眾人皆稱他為「總管」，是否有名也不見得如此重要。
庫房管理、治民策略、商業精算……幾乎都是由他負責，而政宗和小十郎、成實等人在外征討時，所有奧州內的防衛和政務幾乎都是囑託總管之後，奧州軍隊便策馬出征去了。
就在奧州近乎空城時，暗殺者果不出其料地出現。他們企圖奪取其性命，卻反被砍殺，連點慘叫聲都被黑夜給完全吞噬。
「不過即便他們沒有來暗殺我，我也沒辦法判斷筆頭他們究竟是勝利還是敗北──尤其是面對那個小田原城……還有石田三成。」雖然擅長沙盤推演，但面對唐突殺出的豐臣勢力，總管仍無法完全完美地評估其真正實力，且暗殺者天天都有，即便想要靠著暗殺者的數量來判斷敵軍強弱，也根本就只是無稽之談。
「小十郎。」在出征的前陣子，總管叫住了正在菜圃之中靜心的小十郎。「我有話要跟你說。」
「──豐臣嗎？」
「嗯。」總管頷首。「如果你覺得打不贏的話，帶著筆頭立刻撤軍，不可以有任何猶豫。」總管的表情複雜得很難得。「尤其要小心那個叫做竹中半兵衛的軍師，還有名為石田三成的將領。」
「你都派人調查了？」
「對。石田三成尤其必須留神，畢竟他是由豐臣秀吉和竹中半兵衛親自培育的精兵，論劍術的話，就連軍神謙信都為之讚嘆。」
「居然有這種程度？」雖然自己也是劍術的佼佼者，但面對純粹的劍士，身兼二職的小十郎只要在戰鬥之中的考慮稍有差池，就可同時斷送自己的二重身分。而小十郎也清楚總管此番的話中真意。
「所以，萬一遭遇到他，還請小十郎不惜一切代價帶著筆頭迅速地離開戰場。」
雖然已經這樣警告──
「總管！總管！」悲報還是傳來了。「伊達軍……筆頭和片倉大人他們！」探子捎來消息，是小十郎的親筆書信。
雖然有小十郎的草草簽名，內容卻是一片白紙。
總管為此倒抽了好幾口氣。「立刻派兵到南奧諸國邊境驛所等候！他們再三天之內就會到達了！快點備馬出發！」
「三，三天？」雖然探子有些不明不白，但總而言之事態緊急，必須快點出策應對。
「快去！沒時間了！筆頭性命垂危！」
「遵命！」
對於對折成兩半卻啥都沒寫的白紙，總管只能不甘地咬牙。
小十郎大概是因為一切自己的無能為力和自責所造成的無可開口才會甚麼都不寫──畢竟就連自家首領都沒有好好保護，再加上明明知曉情況卻仍誤判形勢所造成的敗北實在不該。因此他只是記下了日期和自己的簽名方便總管推算送信人和時間點而已──畢竟信差送信也需要時間，總管藉由其行軍速度推算了筆頭等人會在三天之內到達南奧邊境，因此在首府的他不得不備出快馬應接。
再加上要僅僅剩下少數精銳的奧州本地再派出軍援，更讓小十郎說不出口。層層原因讓他繳出了白紙，並且繼續朝著家鄉前進。不過總管仍然決定派出最後的部隊快馬加鞭地離開城內。「果然發生了這種事……」總管大概可以推想事情經過。「筆頭還是一點都沒變呢。」
從前就是這樣──只要有任何一個家臣受了委屈或欺負，筆頭必定保持著冤有頭債有主的思維討伐懲處，決不寬貸。或許也是因為如此的態度而使他的家臣們各個對他死心塌地，就算是被豐臣打趴在地也沒有人願意交出他，而是帶著他四界逃跑，就只是為了保護他。
但，這次的他棋逢大敵，最後落得如此田地。「嘖，筆頭、小十郎，拜託你們快點回來吧。再這樣下去，奧州會瓦解的──」當下麻煩的不僅僅是國主不在的無主狀態，更是南奧諸國們的蠢蠢欲動。雖然事前筆頭曾經表示「如果他們想同盟就同盟吧。」，但實在沒人知道他們到底在安甚麼心，因此，小十郎、成實等人也不得不戒慎恐懼，防不勝防，而負責後備的總管也將援助南奧諸國的物資量降到最低限度之內，避免被人知道米糧但要等物資的來源、數量和取得管道。
一想到南奧諸國在其後以怨報德的舉動，總管不得不齧齒咬牙，憤不可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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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敗走中的伊達軍，所剩僅數人。「送去給總管那傢伙的信差不多該到了吧？」小十郎有些茫然地看著前路，後頭的軍馬載著奄奄一息的奧州國主──伊達政宗。他一面邁開步伐，腦袋一面回憶著今次敗走的最大理由──石田三成，還有被石田三成留下一命，大難不死的伊達政宗在那之後的對天嚎哭。
即便僅只於回想，那陣嚎哭和眾人的被砍殺的慘叫聲仍是震耳欲聾。
再加上身後的士兵們又冷又打哆嗦的神情，即便內心再堅強，小十郎仍看在眼中，疼在心上。他以鼻息吐了一口氣息，代替以口長嘆──免得脆弱的軍心再度動搖。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因為謙信中突收手而離開了雪國越後的邊境。但被石田三成劃中的傷口卻因為得不到充分的休息而難以治癒。「怎麼可以在這裡倒下……我小十郎，在還沒把政宗大人平安送回之前……」
那份執念成為了他最後的動力，推著他的步伐向前行去，走一步算一步。「再一步……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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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小十郎他們回來的時候說不准會遭受南部諸國的突襲，再加上想要一統天下的德川也可能會出現──屆時以把筆頭送回這裡為優先，剩下的人和小十郎一同對抗敵人，知道了吧！」
在交代完，並且目送他們離開之後，總管在庭前來回踱步，而且徹夜難眠。同時，推演著下一步究竟有何方法可以重振伊達家。
但，那時的奧州卻如同無月之夜般，有的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他不禁回想起人取橋之戰。
「我的錯……我的……」當時年紀輕輕的筆頭倒臥在赤紅的雪地之中，失去了父親，幾乎失去了除了成實和小十郎之外的所有部下──年僅不到二十的他頭一次嘗到了失去的痛苦。
甚至自己的右手臂也因為被子彈穿過，險些不能舉刀。小十郎還差點在他面前切腹自盡──表面上是說以示負責，但實際上，小十郎當時卻真的打算以自己的死，讓小他十歲的家督真正體會到何謂絕望的深淵，進而成長成人。
「小十郎，你──」方才上任的總管也在這時將這幕映在瞳中。「原來如此，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當時小十郎的態度堅決，嚇得周圍一陣慌亂，幸好最後沒有造成任何憾事。
「……你都看出來了？」小十郎在事情過後偶然和總管遇面。
「放心啦，我不會說出去的。而且筆頭有查覺到你想表達的事了，對吧？」
小十郎沒特別多言，只是在月光下會心一笑。「如果有一天，我或者政宗大人有了個甚麼萬一，還多多拜託你了。」月光輝映著外頭的枯山水庭園，還有小十郎的雙瞳。「還有，」小十郎抬起步伐，放下酒杯，「別忘了你的劍還是得多磨鍊啊。」不過他的意思並非總管毫無武力。
啪唰兩聲，當時有個暗殺者已在總管身後斷氣。幸好血沒濺到榻榻米上，不然還沒人知道得洗到甚麼時候才能乾淨。
小十郎所指的，是指刀法，那連暗殺者都無可意識到的，迅雷不及掩耳，而成刀下亡魂的刀法。
在還沒成為總管之前，他曾在奧州的街道中瑟縮發抖著，就在快要在寒冬中凍死之際，被筆頭救了一命之後，成了伊達家的管事。雖然小十郎最初想把他推回一般人的社會之中，但被他回絕，並且在私下向兩人透漏了自己的身世。
他那凜冽的刀法也和他的過去有關，不希望他身分暴露的小十郎也因此要他注意莫在他人面前顯示此種殺人手數，要不然同時造成我方和敵方懷疑，絕非好事。
「小十郎，謝謝你。」總管那天晚上朝著小十郎笑了，笑得燦爛。「不過，別讓筆頭有甚麼三長兩短，你的話一定辦得到吧？」
小十郎「嗯」的一聲應和道。
而在這時，在城下町歡欣鼓舞地辦著夜市和夜聚的人們在街上歡騰不已，彷彿奧州即是天下之人所嚮往的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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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十郎快要倒下之際，總管派遣的快馬終於到達。雖然仍然遇到了南奧軍隊的突襲，那支精銳部隊仍然平安地把兩人護送回了城中。
三日月（弦月）高懸於黑夜之空中，在那蒼月之下，沒了往日的熱鬧，僅剩寥寥人煙，沒了當年慶祝灌酒的喧囂之聲。
總管見到倒在馬背上的筆頭和步履蹣跚的小十郎，沒有多說甚麼，立刻命軍醫們用擔架抬走筆頭。並且表示要小十郎也一起接受治療。但小十郎拒絕了。
「對於沒能保護自己主君的我而言，不論甚麼治療都毫無意義。」他的眼神之中如此說道。
總管回了句「這樣啊。」
筆頭總算是搶救回來了，至少還有鼻息和心跳。正當總管要離開筆頭的房間時，卻看見成實站在門外，「他來了？」總管問向伊達軍雙璧之一，有猛將之名的成實──雖然他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在戰場上卻是奮勇殺敵。而這次也是因為他快馬加鞭的傳訊，不然完全無法推斷事情發展的總管也無法了解伊達軍的情況，並且立刻判斷吧。
成實點點頭。「……小十郎。」
「德川嗎？」小十郎不愧是伊達軍第一智將，立刻推斷下一個來襲的將會是德川軍。
「不過，家康他沒有敵意的……」
「無關。」小十郎一把抓起手邊的兩把刀，獨自策馬離去。
此時，天仍未明。而人心亦此。「成實，筆頭就拜託你了。」總管將照顧筆頭的責任扔到成實手上之後，轉過身去，「我去附近巡邏一下有沒有甚麼治安問題，免得小十郎面對德川已經夠煩了，還得照顧到領民安全。」
「我明白了。不要勉強自己喔。」成實老實地點點頭，彷彿戰場上的勇猛根本不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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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總管所料，趁著夜未明之時，有不少探子和暗殺者覬覦著形同空城的奧州，因而前來窺視。
總管睜開雙眼之際，刀開，刀合。
在三日月未映之處，除了一人之外，沒人知道有人已倒下。而那身影持續向前走去，再度拔、收──實際上，肉眼能看見的僅有收刀的瞬間，且耳所能聞，也不過收刀一瞬。
其後無可視，其後無可聞。
只見倒臥者，身分無可視。
就在總管正在處理追兵和探子時，家康和小十郎正以一雙拳頭和一把刀相爭著。小十郎喊著「三日月絕對不向任何人屈服」的口號，力戰至最後一刻──就連那把「梵天成天翔獨眼龍」的緣頭（武士刀柄）都已不見蹤影，僅剩下箇中的刀刃，而那把刀刃，就這樣硬生生地扎在乾涸的泥土地裡，可見相擊威力之大。
但負傷的小十郎依然堅持要將刀刃拔出，還不顧家康阻止──本來家康在開戰之前就提議要替他裹傷，但小十郎卻頑強地拒絕，而且當時拒絕的態度還比拒絕總管的更乾脆俐落。
家康思考一會兒，也會到意。同意以全力向小十郎宣戰。
即便百般不利的情況之下，即便血液已經從胸甲之中流淌而出，染紅股邊，小十郎仍毫無退讓之意，他的執念集結了眾多倒臥沙場的英靈，高舉的刀刃在這時集結啟光輝，而即將黎明之際的三日月也在這時顯於其身後──
當總管趕到彼處時，小時郎正仰天長嘯，誓言決不二主，也絕不屈從於任何勢力的決心。
那是道，即便黎明之日亦望而生敬的三日月之光。
此時，頭帶著三日月之盔的主人，也在這時逐漸甦醒。「……！」守候其身邊的成實也立刻從朦朧的睡意之中清醒。
在總管的攙扶之下，小十郎沿途雖然苟延殘喘，但仍好不容易回到了城內，並終於答應包紮傷口和休養。「真是的，你居然就這樣在這種傷勢之下去挑戰德川……真是不要命了。」
小十郎沒有回應，不過他的側腹多了好幾針──沒因為傷口潰爛致死還真是奇蹟。
「小十郎。」而在小十郎的體力也回復得差不多時，筆頭走進了他的寢室。總管見狀，朝著筆頭行了禮後，先行離去。
「──政宗大人。這次的失態，小十郎願負全責。」
「HUH？失態？你在說啥？」筆頭一手拔開刀，指向小十郎的眉間。「……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右眼』。你的失態就是我的失態──不，應該說我們都一樣。」筆頭一個收刀，並且把小十郎放在枕邊的短刀拾起，拔開，一口氣拋上天花板。那把短刀就這樣硬生生地插進了天花板的縫隙之間。
兩人此時腦中所浮現的，皆為當時人取橋戰後，小十郎準備切腹自盡，以示負責的畫面。
「片倉小十郎景綱！」
「屬下領命。」
「從今以後，奧州筆頭，伊達政宗命令你，從今以後繼續作為我的右眼完成一切使命，不得懈怠！」
「遵命！本人片倉小十郎景綱，必定不辜使命，協助大人完成統一大業。」他雖無法正襟，但朝著筆頭行了最深的跪禮。
此時的總管則在隔壁的辦公室之中進行日常的業務──不論是軍隊之中的武器支度、糧食配給，或者是奧州的內政問題，每日都先過他這關後，才會上奏予筆頭和小十郎。簡而言之，除了上戰場之外的一切大小事務都包攬於他，他可以說是伊達軍得不刃之後盾，每日為了奧州而忙得焦頭爛額。
雖然有時吊兒啷噹的個性仍會被懷疑是否真有其才，但每次軍中糧餉的巧妙支配，還有讓奧州領民沒有寢食之憂的功勞，也讓士兵們因為家人吃得飽穿得暖而放心許多。
此時沒有幾個人知曉，總管的右臂內側，有個丸形九枚笹之紋。
「半兵衛大人……半兵衛大人──」在大坂城內，有個名為石田三成的男子正絕望地呼喊著自己主君的名字。但那名翩翩風度的孱弱銀髮男子卻再也不會回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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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管，我聽小十郎說了。」筆頭這天來到總管辦公室前，「……抱歉。」
「怎，怎麼了！？」總管先是一驚，還一個不小心讓膝蓋撞中了桌腳，「筆頭，你還好嗎？有甚麼地方出了狀況，要不要看醫……」
「Are you crazy？」筆頭打住了慌亂的總管，「這次你穩住了奧州的內部吧？辛苦你了。」
「別，別這樣說！」總管看來是更惶恐了。「那是屬下的職責，沒甚麼好……」
「從今以後，你身為伊達家的總管，我，奧州筆頭伊達政宗出征討天下之時，還要你繼續守護奧州了。」
「……說的也是，筆頭不是那種多言的人。」他暗暗地對著自己說道。「遵命！就交給屬下吧！」並且精神飽滿地回應他。
那時，關原之戰，也就是天下統一的戰爭已經迫在眉睫之間，幸好在片倉小十郎的努力之下穩固了和德川之間的對等同盟關係。但，在戰國之中，除了在戰場上功勳彪炳之外，內政和後勤若是沒有管好，依然會失去名為民心之後盾，會使士兵受飢寒交迫之苦──尤其戰爭期間幾乎都是挑在農閒的冬季。
在這奧羽地方的伊達家，便有一位如此著重自己實力於後勤和內政的人物。雖然其身分仍然成謎，不過，知曉其內政實力的人們，都將其稱為「三日月之影」，與此相比，他的主君便為「三日月之光」，他們在戰場上舞動著劍刃的鋒芒之美，為了統一天下而持續奮戰。
當然，在他們於沙場上舞動刀劍砲藥時，也有個人正為了這些物資而猛打著算盤呢。
──戰國BASARA同人小說〈三日月之影〉
ORIGINAL:CAPCOMAUTHOR:ICE 20180520
縮圖為此篇小說主角──伊達軍總管
創作內容
《鬼劍》(戰國BASARA同人小說) 第一章 月影
文豪野犬翻譯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