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球時能踢出較遠的距離,擒抱也能完美壓制,而進攻時相較於傳球的不穩定,軍藏的體格更適合帶球跑。能在各方面都做的到位,這也讓隊友都很肯定他的天分以及努力。
軍藏在集合開場前被教練訓斥了一頓,,不過球隊又立刻凝神準備,面對練習賽也該全力以赴,拿出平時訓練的成果。
比賽開始!魂體在之前早已不知去向,看似沒有要在比賽過程中影響軍藏,這也讓軍藏更能專心於賽場上。開球、衝刺、擒抱、傳球、達陣的過程競爭激烈,讓場邊的觀眾及播報員都熱血沸騰。進攻及防守輪番交替,一來一往分數也膠著著,考驗著球員間的默契及配合,直到體力過人的軍藏最後的達陣,給球隊贏來了勝利。
比賽結束!雙方列隊敬禮,彼此互相稱讚及交流,勝不驕敗不餒這是運動員的精神,這也是軍藏最能感受自己被需要的時刻。
「辛苦了,毛巾給你。」「剛剛的擒抱好帥!」「兩個人都沒抓到你,太強了。」「學長恭喜,這束花送給你。」隨著比賽結束觀眾們向球員送上祝賀,當然軍藏也有拿到經理給的毛巾及教練的鼓勵。
看著人潮陸續散去,親友們一個個穿過軍藏向身旁的球員道賀,雖然已經習慣沒有過多的祝福,但總是不免有些感傷。
「一直以來橄欖球都不是為了誰而認真練習的,不過能有個目標應該也是不錯的,那就把下次能夠邀請札特先生來看比賽當成目標吧。」軍藏默默的訂下下次的目標。
想著想著,消失的魂體又突然出現在軍藏身邊繞圈,像是在為他慶祝,這讓軍藏感到很欣慰,因為這已相較於以往更多了一份祝賀。
「恭喜阿,你剛剛很厲害耶。」軍藏的肩被拍了一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自來!你怎麼在這?原來你還記得今天的比賽,剛剛都有看到嗎?全程嗎?」軍藏興奮的抓著自來的手跳躍。
「你都邀請我了,沒來太沒禮貌吧,不過我沒有準備甚麼。」自來看著軍藏誇張的笑臉更深信自己是來對了。
「有來我就很開心了,太感動眼睛都要流汗了。」軍藏拿起毛巾將整個臉塞進去。
「有沒有這麼誇張?你們球隊應該等會兒還會集合吧,那我就先走啦,晚上打工見面再聊。」自來臨走前確認一下軍藏是否有聽到。
「好,晚上見我的摯友。」帶著些許哭腔,軍藏揮手跟自來道別。
「我不是你的摯友,還有你也別哭得好像我怎麼樣了一樣。」
聽完賽後會教練對大家的檢討後,一起到烤肉店大吃一頓,教練也特別和軍藏攀談。
「軍藏,你是個很有天分的橄欖球員,雖然最近好像有別的事情分神了,但是身為教練的我很高興你有別的興趣。你啊,以往都太投入橄欖球了,你還是學生應該去多方面了解一些,橄欖球等你決定成為職業級再全心投入也不遲。」
「是!教練,我好像慢慢能了解教練說的了,不是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塞給對方,而是要真的了解對方才可以,謝謝教練。」雖然教練也不太懂自己說了些甚麼,不過看到軍藏有所收獲就好。
聚會結束後軍藏的手機收到了簡訊,內容是自來傳來的。
「聽說你變成正職employee了!それを行う方法?等下要促膝稟報。PS:以後說朋友就好,其他用詞太肉麻了。」
「也對,昏睡一整天的事自來還不知道。是朋友就該要無話不說才行!投入橄欖球的活動真是太好了。」軍藏內心滿載喜悅,朝公會方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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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豔的黃色以及透暗的黑色交織,封鎖線綿延在公會的外圍,已經處在原地好幾分鐘的軍藏,靜靜地讓不時閃爍的紅光打在身上。眼前的公會雖然主體沒有的影響,但是一樓一側的的外牆破了一個大洞,夜晚的燈光打著仍然徐徐飄升的黑煙。
遠遠的就能看見火光及喧囂,聚集的民眾以及救難的車隊擠在公會周邊,疏散的過程中大樓內陸續有人員自行脫困,另外有些需要攙扶而有些則是被抬出來的。軍藏親眼看著自來被擔架抬出,白色的布蓋住大半邊的身體,還能見到滲染出的鮮紅,很快的就上了救護車離開,之後換下一個還有下下一個的傷者。
「喂!軍藏!還站著幹甚麼?快進來幫忙。」修洛特在封鎖線內喊著軍藏,回過神後快步跟上修洛特一起進入公會內。
「修洛特先生,怎麼會這樣?」
「是青山公會。原本是今天要跟你說明的,看來是我們太大意了,沒想到這麼快而且還是這種方式。」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呿,要不是俄菲翁大人看好你,還真懶得跟你說這麼多,不過俄菲翁大人的眼光總不會有錯,姑且暫時信任你吧。」
「謝謝你,我剛剛看到我的...朋友上了救護車,我很難過甚至有些生氣,不過我甚麼都不知道,這樣真的很無力,所以請你告訴我,拜託。」軍藏誠心的請教讓修洛特開始有些另眼相待。
「我們一邊協助救難一邊說明吧。」
青山公會是有信仰的激進公會,他們崇尚戒律及無欲,擁有極為被公會人員遵守的法治並以不貪慾、不重權、不驕傲為戒。這樣子的公會,本來就視六本木這種以賭場為主的公會不善,更多次公開批評商業手段為主的其他公會。雖然飽受爭議但確也是個人數眾多的公會,當然人才也會聚集,尤其是領頭的幹部們各個都很有本事。其中「薩巴」更是冷面的制裁者,有著過人的身體機能,還有無情的破壞能力,讓其他公會不敢公開反抗他們。而六本木一直以來外界謠言散佈,幹部各個自私自利,又集權力奢華於一身,是個集聚追求意外之財及貪婪慾望的地方,但卻又是最具規模的公會。在青山公會眼中更是動搖信念的眼中釘。
「我們得到消息,我們公會內有青山公會的人滲入,原先想私下調查潛入的人員,沒想到就發生了爆炸事件,能做到這樣規模的破壞,應該只有他們的幹部薩巴了。」
「那我們應該直接報警抓他們阿!直接炸公會不能原諒。」
「當然沒這麼容易,我們要先有證據。青山公會厲害在於黑道和白道間都有眾多的人數,想要用垮他們不是幾件簡單幾個指控就能辦到的。」修洛特握緊拳頭咬著牙,感受的到他的憤怒及不甘。
瘡痍的爆炸位置火勢已經受控,原本的濃煙也只剩下幾縷餘煙。忙進忙出的公會人員處理著後續,最後傷勢較輕微的傷患也送往了醫院。人群中四五個工作人員抬著擔架從電梯出來,擔架上蓋著覆蓋全身的白布甚至過了頭部,一隻有著灰色毛皮的手無力的垂在擔架外,軍藏一眼就認出那是熟悉的他,札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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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洛特先生,找到札特大人了。」工作人員抬著擔架走來。一旁的軍藏一邊顫抖著一邊用手掀開白布。
「好亮~。」札特翻了身低鳴著,再次把白布蓋住頭部,軍藏嚇了一跳但也鬆了口氣。
「先送到貴賓室讓札特大人休息,軍藏,今天就先讓你負責守在貴賓室門口,有事我會再通知你。另外…你朋友的傷勢也不要太著急,讓專業醫生處理吧。」修洛特吩咐著。
「待在這裡沒問題嗎?」
「現在人這麼多他不敢再攻擊的,傷害救難人員這種事他們不會做,真是讓人不能苟同的價值觀。」修洛特指揮幾個工作人員一同離開。
雖然掛念著自來,但現在公會還處在緊急應變的狀態,也真如修洛特所說的,傷勢就讓醫生處理,自己能做的就是先讓公會恢復運作,讓公會能對傷患有更好的照顧。
軍藏隨著工作人員移動到貴賓室,安頓好札特後其他人員就離開忙碌去了,只留下軍藏以及札特,當然還有魂體和水體們。看著看著呼呼大睡的札特,軍藏的心情也不知不覺平復了些。
「這次是第三次見面了吧,有兩次你都在睡覺,不知道你記得我嗎?」軍藏內心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一切。
「從撞上俄菲翁、被修洛特罵、被水體嚇到、見到扎特、被自來找來公會打工、被路邊醉漢打、被魂體附身、開了不該開的門被攻擊、打贏練習賽...交了朋友。扎特先生,你都在忙什麼呢?為什麼總是在睡覺。」關了燈闔上房門,軍藏站在門外守著,隔著一扇門,感覺很近卻又好像沒有交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樓內的聲音漸漸平靜,看來善後處理已經上了軌道。突然房門打了開來,一隻水體將一張紙卡遞給軍藏,上面寫著「炒麵麵包」。
「是...現在要吃的意思嗎?可是我得要在這邊看守才行。」此時魂體脫離了軍藏在門外盤旋。
「你們要幫我看守嗎?這樣...那我就快去快回。」軍藏立刻快步跑到公會外的商店找炒麵麵包。
軍藏沒想到偶像劇般的場景會出現在自己的人生中,在商店裡的麵包區,一對男女兩手交疊同時想要拿架上同一個炒麵麵包。
「對不起冒犯了,這讓給你吧。」女子身穿紫色修道服,舉止端莊有禮,聲音也是溫柔輕甜。
「阿!沒關係的,我再去別間買就好了,這讓給你。」軍藏把麵包交給女子。
「真得很謝謝你,該如何感謝你才好呢?」
「不用不用,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樣可不行,我會過意不去的,可以麻煩你留聯絡方式給我嗎?我之後再謝謝你。」
「真的不用的,我還趕著買東西先走了。」軍藏趕著到下一家買麵包,但是女子卻快速的繞到前方拿出了紙筆。
「不行不行,我真的很需要你的資料,不是...是你的聯絡方式。」女子將紙筆強推給軍藏。
「可是我趕著...」
「快寫!青山公會需要你。」女子口氣突然變得強勢,雙手的力氣也變得很大。
「青山?你是青山的?」軍藏聽到這個名詞笑容也消失了,仔細看了手中的表格竟然是入會申請表。不知道如何反應的軍藏,丟下紙筆就跑出了商店。
「怎麼辦,這個月的業績又達不到了。」留下的女子獨自自語。
買好麵包回到公會的軍藏還想著剛才的女子,想著等下要找修洛特討論,不過還是要先回去守門才行。
回到貴賓室外想將麵包交給水體,沒想到水體沒有接下,而是開門讓軍藏進入。魂體依然守在門外,軍藏進到房內,此時扎特已經醒來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掌攤開,示意要軍藏把麵包交給他。
這是第二次雙方真正的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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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特一如既往睜著半開的雙眼,粗壯的手臂及胸膛讓衣襬很容易就露出肚子,雙腳也穿著和職位不相稱的短褲拖鞋。軍藏將炒麵麵包交給札特,氣氛雖然不算尷尬,但兩人卻一句話都沒有開口,因為自進門開始,札特的視線就一直盯著軍藏,軍藏完全不知道該看哪邊,雙頰也微微泛紅。
札特接過麵包打開包裝,一口就咬掉了三分之一,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看似還在尚未睡飽的狀態。看了看手上的麵包也看了看軍藏,札特將拿著麵包的手伸向軍藏。
「這…這是甚麼意思?是不好吃嗎?」軍藏心裡揣測著札特的想法,一邊將袋中另外兩個麵包拿出來給札特選。
札特看了看其他的麵包後,一口就把手上的麵包吃下肚。軍藏趕緊將另一個麵包給了札特,札特一樣咬了一大口後,將拿著麵包的手伸向軍藏。
「這到底是甚麼意思?還是說想要配茶水?」軍藏找了一下杯子和水,裝好放在札特前方後繼續觀察。
札特再次把手上的麵包吃完,打開最後一個麵包這次一口都沒咬,就將拿著麵包的手伸了出來。
「我…我知道了!是想要問我要不要吃吧,可是為什麼不開口呢?是因為他是幹部,我必須要主動表示敬意才對嗎?」軍藏想了想決定自己主動開口,這樣才讓札特不失幹部的威嚴。
「札特大人,可以讓我吃嗎?」這是兩人的第一句話。
「好累…。」札特癱坐在沙發上,手指敲了敲身邊的紅甕,裡面水體又冒出了幾隻,向各自的方向移動。
水體開門的同時,軍藏也剛好已在門外提著一袋麵包。讓軍藏進到房間裡,房內的兩人氣氛雖然不算尷尬,但卻一句話都沒有開口。
札特咬了一口麵包後將手伸向門的方向,想提醒軍藏忘記關門了,不過軍藏好像沒有看懂,反而是從袋子裡面拿出另外兩個麵包。
札特讓水體幫忙把門關上後吃完了麵包,當打開第二個麵包時又發現軍藏臉上還沾著黑灰,應該是整理事故現場時用髒的,想要伸手提醒軍藏不過對方依然沒有看懂,反而跑去裝了一杯水來。
想想軍藏忙完現場又來守門不知道會不會肚子餓,最後一個麵包還是讓給對方才是,札特將麵包遞出想給軍藏吃,看來這次對方有看懂,也聽到了回應。
「札特大人,可以讓我吃嗎?」這是兩人的第一句話。
「想要就給你。」這是兩人的第二句話。
「那我就不客氣了。」
「嘴要張大。」
「嗯!好吃」
「臉上都是。」
「哈哈,真的耶,多謝招待。」
「洗一下,會黏。」
門外的白面拿著一個像撫塵的物品靠在門上聽著這些對話,魂體們像是被施了法乖乖的在白面身旁徘徊。
「他們到底在做甚麼?」白面眉頭鎖的很深,但是沒有藏住她那不懷好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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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各幹部前往44樓會議室召開臨時會議。請各幹部前往44樓會議室召開臨時會議。」廣播的聲音響起傳遍大樓各處,讓在各位置的人都能清楚聽見。
「真累人。」札特動了動耳朵,緩慢地起身準備出發。
「那我接著要做甚麼?」軍藏疑惑的問。
「你也來吧。」札特走近看著軍藏的臉,軍藏稍微退了一小步將視線向上避開對視。溫暖的溫度從臉頰上抹過,絨毛也輕輕觸碰著,第一次的接觸讓軍藏有股衝動,伸手想握住札特的手,不過擦完軍藏臉上的黑灰,札特便已轉身走出了房間。
「我在做些甚麼。」軍藏為自己剛才所有害羞的舉動感到有些生氣,對比札特表現的穩重溫柔,自己卻顯得幼稚無比。
「我們不是該去44樓嗎?」看著札特按下第40層的電梯,軍藏提出了疑問。
「44樓是路基,假的。」札特的語句都十分精簡,說長串的話對他而言也是辛苦的事。
「假的?我不太懂。」
「跟著我。」電梯停在40層,札特帶著軍藏進入會議室。
俄菲翁、白面、修洛特都已經在會議室裡,桌上還有一台電腦,視訊影像中是之前遇到的路基,札特坐到自己的沙發椅上,而軍藏則是在一旁立正站好。眾人沒有特別關注軍藏的出現,反而像是原本就知道一般。
就這樣維持沒有對話的場面,唯獨軍藏不能理解目前的狀況,大家都小聲地忙著自己的工作,此時的札特已經閉眼養神,軍藏試圖想要叫醒札特但又不敢隨便打破寧靜,就這樣時間慢慢地流過。
「來了!」路基自視訊那方傳來聲音,眾人便專注聆聽路基的通報。
「怎麼會…是從窗戶進來的,這裡是44樓阿。」路基看著房內的攝影機,顯示著一個披著披風的人影自窗戶進入了大樓內。
「我出去了。」路基說完便離開了視訊畫面,俄菲翁開啟監視器的畫面也發現了人影。
路基走向人影出現的位置從遠處看著對方,儘管和人影對視著對方竟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是像在探路般緩緩移動。路基讓紅液主動靠近人影展開攻擊,而自己也走進打算讓病毒體質也同時奏效。
讓人驚訝的影像顯示在監視畫面上,紅液變化成的長茅刺穿披風插在人影身上,人影卻依舊沒有反應,持續著搜尋的動作。路基前進到能看見人影面目的位置,發現人影只是個由樹枝扎成的樹人,身上有著油亮的油光,身後還有滿地遍佈延伸的樹枝。
樹人突然停了下來,身體部分的樹枝擴散開來,露出裡面包覆著的炸彈,迅速的火光自窗外蔓延靠近,很快的就延伸到樹人身上,整個樹人燃燒了起來也同時引爆了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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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液瞬間聚集在炸彈周圍形成球狀,爆炸的威力被有效的緩衝,將範圍只侷限在一小部分,只留下些許焦黑及汙損的地板。紅液的一部分變化成蝙蝠沿著燒焦的路徑飛去,路基則是回到房間中。
「很驚訝呢,還想說怎麼如此魯莽,原來只是個假人,青山那邊果然很會湮滅證據。」路基回到視訊畫面向會議室的眾人說明狀況。
「對青山那邊的能耐還不夠了解,除了在台面上的亞爾斯及薩巴,還有許多好手在其中吧。」俄菲翁繼續沉思了一會兒,其他幹部則是開始聯繫自組的網絡,開始蒐集情報及處理善後。
「那個…我剛才在便利商店有遇到一個青山公會的人。」軍藏無預警的出聲,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在哪?」俄菲翁質問著。
「那邊靠近洗衣店的轉角處那家。」
「長相特徵記得嗎?」
「是穿著紫色修道服的女生,好像跟我差不多年紀。」
俄菲翁向白面使了個眼神,白面便離開了會議室,修洛特說完了電話打算親自前往44層處理。
「軍藏,你跟我來,我們還有許多後續要忙。」修洛特喊著軍藏,離開了會議室。
軍藏向俄菲翁和札特點個頭後便隨修洛特後面走去,在關上門之前還不忘看了背對門的札特一眼,想努力記得所有細節,畢竟下一次的見面還不知道是甚麼時候。
「札特,重建的工作就麻煩你了,明天的活動看來要先取消,還得面對一堆媒體才行。」俄菲翁一手扶著額頭,分析情報的同時也要維持公會運作的正常。
「我會做的。」札特說完便打算起身離開,俄菲翁卻先行起身走到札特面前。
「札特,這真不像你啊,我開始明白白面所謂的有趣是怎麼回事了,雖然我絕對相信你的工作能力,不過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目的是甚麼?」俄菲翁的表情看不出情緒,或許是猜忌或許是單純的疑問,札特不想不小心惹到這位惹不起的人物。
「覺得特別,就這樣。」札特說的模糊卻又誠實。
「哈哈哈,真是意外,就照你的意思做吧,只要不影響你的工作就好,這讓我也對他感興趣了,到底甚麼能耐能讓我們的不動札特動搖。」俄菲翁豪爽的大笑,不是上司的口氣而是朋友間的喧談。反倒是札特不想繼續談論,用比平時緩慢步伐更快一點點的速度離開會議室。
「只希望是福不是禍阿。」俄菲翁獨自說著。
六本木公會大樓外牆燒焦痕跡一路自44層窗外延伸至1樓的下水道,下水道內的痕跡開始凌亂擴散,這讓追蹤方向完全失去意義。隔天報紙的標題寫著「六本木面臨大敵,檯面下的波滔浮出檯面。」外界多方揣測蓄意縱火的競爭公會是誰,甚至開始報導幹部們的背景,攻佔了新聞報導的重大篇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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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陽光灑落,忙了一整晚的軍藏在魂體的充能下倒也不覺得累。從家裡出發打算到醫院探望還不知傷勢情形的自來,雖然公會的人員已經優先派人確認了所有的傷者情況均無大礙,但總有一股不安的心情懸在心上。
詢問了房間的號碼、搭上緩緩上升的電梯、走過一間又一間的病房,回想起之前認識的過程中,雖然自來沒有熱情的回應,但還是知道他的關心一直都在,最後也開口以朋友相稱,一切如此簡單平凡但已滿懷感激。看著熟悉的面孔道了聲早安,稀鬆平常的事情在災難過後總是格外珍惜。
「你的傷都不要緊吧?要不要我幫忙。」軍藏看著繃帶交纏的部位還微微滲有血色。
「謝謝你啦,來看我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再說你能怎麼幫忙?」
「其實…。」軍藏將先前受傷後魂體出現的事情說給自來聽,自來雖然起初很困惑故事的真實性,不過軍藏一向不擅長說謊這讓自來最終還是相信了。
「所以你身上有東西,那些東西可以治療我的傷?」自來幫忙做出結論。
「不知道能不能治療別人!我先問問他們。…你們有辦法嗎?」軍藏向身旁的四隻魂體詢問,魂體們互相看了看後,將觸手刺入自來的皮膚內。
「有種奇怪的感覺,傷口好像在動!」自來緊張的說著。
「他們在治療了,應該是吧。」
「欸欸!不要嚇我,我看不到他們啦。」
短暫的時間過去,魂體回到了軍藏身上,自來驚訝的發現傷口不再疼痛,雖然想要拆開繃帶來看,不過軍藏還是認為再休養一天比較妥當。軍藏繼續說著這幾天的遭遇,兩人分享、吐槽、歡笑享受著美好的早晨。
「軍藏你覺得六本木公會如何?」自來看向窗外提出了這個問題。
「以前是都沒有想過要加入公會,也還沒有很了解公會是在做些甚麼,不過現在待在公會的時間感覺是蠻快樂的。雖然有時候會遇到危險,但是大家總能重新整頓再開始,覺得跟橄欖球有點像。」這是軍藏努力思考後的結論。
「只是這樣就加入六本木了嗎?」
「因為俄菲翁先生突然問了我,我那時候也來不及反應,當然公會有札特先生在,所以我也就沒有多想,哈哈哈,是不是有點隨便。」軍藏笑的單純且自然,自來確定了軍藏的心情。
「如果札特不在六本木呢,你會跟著他換一個公會嗎?」自來看著軍藏等待答案。
「這個嗎,應該是會吧。」軍藏被這突然的問題愣住,但還是誠實的回答。
「當然是會的吧。軍藏…我有件事要跟你說。」自來收起笑容表情正經。
「我也有想見的人,我要加入青山公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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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有一位穿紫色修道服的女生來買東西,請問你有看到她往哪裡走了嗎?」一名男子向店員詢問。
「她啊,那個奇怪的女生我很有印象,她往那個方向走,不過已經離開一陣子了。明明長的漂漂亮亮的,一下說要認識我一下又要我簽名,然後講話還…」沒等店員敘述一切,男子就隨著指示的方向離開了。
「小姐,小姐,終於追上你了。」店員追上了已經走到市區邊緣的女子。
「哎呀!你是剛才的店員,怎麼了嗎?」女子回頭問候。
「請問你是青山公會的人嗎?」
「是阿,是想要加入了嗎?在這裡簽名就可以了。」女子拿出申請表遞給店員。
「剛剛六本木公會那邊發生爆炸,你知道嗎?」
「爆炸?真是可憐,希望能早點好起來。青山公會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是個和平有法治的好公會喔。」
「青山公會離這裡有一段距離吧,特地到六本木的地盤招人,是不是有甚麼額外的企圖才出現在這?」
「甚麼意思呢大叔,你這樣是想指控我嗎?」女子的臉色轉變,聲音也變得沉重。
「沒有沒有,我是來填表格的,來,填好了。」男子將表格拿給女子。
女子伸手要拿表格時,突然男子的另一手取出撫塵狀的武器「九尾鞭」快速向女子甩去,女子的掌心閃爍出綠色光芒,地上刺出了茂盛的荊棘擋下了鞭擊。被擊中的荊棘卻又突然轉而向女子刺去。
「看來你有一把好武器。」女子雖然後退了幾步閃開直接的攻擊,但衣服已被劃破,看的見皮膚的擦傷。
「用像黑魔法一樣的荊棘,怎麼看都不像正義的一方呀,小姑娘。」男子繼續向前進攻,女子一邊生出新的荊棘阻擋鞭擊以及被控制的植株,一邊盡可能後退拉開些距離。
就在男子快要得手的時候,荊棘自腳底下竄出,讓男子重心偏移跌了一跤。沒等男子站起,四面的荊棘圍成牢籠,並限制住男子的雙手。女子一腳踢開男子手中的九尾鞭,讓對方失去攻擊性。
「你是六本木公會的人嗎?」女子蹲到男子身旁,用原本溫柔清甜的聲音問。
「是又如何?」男子無力掙脫,只是惡狠狠地看著女子。
「那就只能讓你來生再好好考慮,自己應該要選擇哪個公會了。」女子身後的荊棘長出巨大的刺,向男子刺去。
男子身上藏著的水體出現鼓起並用觸手抓住了荊棘,另一隻水體則是扯開荊棘的牢籠解開束縛。男子起身拍了拍用髒的衣物,拿回一旁的九尾鞭甩向兩隻水體。被鞭打到的水體眼睛由藍轉紅,並將觸手刺入男子的皮膚,男子變化成白色狐狸獸人。
「這…這是甚麼妖術阿?」女子感受到濃烈的戰意,不自覺地再後退了幾步,但一瞬間獸人便以一個箭步瞬間襲來。九尾鞭的鞭長增長讓攻擊範圍擴大,荊棘生長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只能免強維持著防禦。獸人的速度明顯上升,儘管已經從各個角度長出荊棘攻擊,但都被閃開或是擊中。不得已下這次換荊棘自女子腳下竄出,利用推力向後方拉開距離,此時女子已經氣喘吁吁。
「囂張的小鬼,是不是該從實招來了,免得被我的鞭子鞭到,到時候可就不好受囉。」獸人游刃有餘的樣子完全居於上風。
「沒辦法了。」女子拿出一顆小型的黑色球體以及瓶子,以荊棘包裹黑球再淋上瓶中的油,最後拿出另一個裝著不滅火苗的瓶子。
「是那個炸彈嗎?」獸人準備閃躲,而女子用荊棘的巨籠擋住獸人的退路,並點燃滿是刺的荊棘球後奮力丟出,一道閃光炸裂,瞬間煙霧迷漫。
獸人閃躲後還是在身上留下了幾處割傷,而女子則在煙霧散去時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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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加入青山公會。」自來用認真的眼神看著軍藏,軍藏此時甚麼都說不出口,就如自來所說的,如果自己不能放棄札特,當然也沒有理由不讓自來加入青山公會。
軍藏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在尷尬的氣氛下鈴聲響了好幾聲軍藏才回神接聽。
「軍藏,今天早上你沒有事情吧?快到公會來幫忙,出事情了。」電話那頭是修洛特的聲音,感受的到他忙亂的語氣,這還是軍藏第一次感受到修洛特如此的慌張。
「好的,我…這就過去。」看著躺在床上的自來,軍藏不知道該再說些甚麼,只好草率的道別,留下兩人許多還來不及說出口的話。
「借過借過!」「那邊也來幫忙一下。」「有誰知道工具箱放在哪裡啊?」
由於昨晚的爆炸,今天的活動已經取消,但為了能夠恢復假日晚上的營運,一早公會就開始忙進忙出。不過一向有效率的公會,今天工作人員卻亂成一團,修洛特則是正在指揮著所有的人力配置。
「修洛特先生,請問發生了甚麼事?」軍藏來到修洛特身邊報到。
「最近真不平靜,札特大人稍早突然昏睡了過去,所有的水體也都回到了甕裡面。在公會的運作之中,水體可是佔了30%的職位啊!以前從沒發生過,現在可真是糟糕了。」修洛特簡單的解釋了狀況並將一張磁卡交給軍藏。
「這是可以搭乘電梯的磁卡,我看札特大人很信任你,就再請你去守著札特大人的房間吧。如果他醒來了或是有甚麼需要,盡快幫助他然後請他快點讓水體回到工作位置,有甚麼消息立刻通知我。」說完便催促著軍藏快點過去,自己則是再次陷入忙亂之中。
「札特先生昏睡中?他不是一直都在睡覺嗎。」軍藏雖然困惑著,但擔心的心情還是催促著他跑向電梯到達B5。
站守在札特辦公室的門口,裡面一點聲音也沒有,只能用細微的鼾聲了解札特的狀態。軍藏站立難安,既擔心打擾到札特又敵不過想要見一面的衝動,百感交集之下還是決定開個門縫偷看一下。
熟悉的情景再次浮現,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房內沒有開燈,走廊上的燈光讓軍藏的身影映在地面上,鼾聲的方向也和當初見面時的位置相同。如果早點知道是他的話,當初應該能好好說上幾句話了吧。
「你在做甚麼?」軍藏的背後突然的聲音嚇得軍藏全身縮了一下。
「俄…俄菲翁先生!呃…你怎麼在這裡,我只是想…」軍藏立刻闔上房門回應俄菲翁,也撇見電梯的門正在關上,發現剛剛竟然連電梯開門的聲音都沒察覺。
「是修洛特讓你來的嗎?看來真的是亂成一團了,竟然派你這個小鬼在這。」軍藏站的僵直,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俄菲翁了,但是壓倒性的氣勢總是讓軍藏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之前真是對不起!不小心撞上了你,那天是因為我…」
「我接受。但是現在不是該說這些的時候,札特他昏睡你知道原因嗎?」
「我?我不知道,我應該知道嗎?」軍藏疑惑的看著俄菲翁。
「唉~札特到底在做甚麼。」俄菲翁嘆了口氣,眼神打量著眼前的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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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特你比較高可以幫我拿上面那個東西嗎?」「好啊,讓我來。」
「札特我們搬家能不能來幫忙一下?會再請你吃飯的。」「沒問題。」
「札特!這壞了怎麼修啊,你會嗎?」「我幫你。」
「札特…」「札特~」「札特!」「放心,交給我吧。」
「札特,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幫我修一下筆電嗎?他開不了機。」一位女同學來請札特幫忙。
「給我吧,我來看看。」札特作著自己手邊的事情,直接請女同學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謝謝你,我去找老師一下晚點再回來。」女同學連忙道謝後,匆忙得跑出教室。
「札特!你不是要幫我們佈置場地嗎?怎麼還在這裡,快點!很趕很趕。」另一位同學跑進教室拉起坐在座位的札特,向教室外拉去。
「手邊的工作還不急著完成,女同學的筆電好像也沒說很急,回來再先幫她處理吧。」札特回頭看了一下座位,整理了一下腦中的順序就先佈置場地去了。
但是當札特回到教室時,座位旁的筆電已經不在原本的位置了。
「你們聽說了嗎?她報告來不及交被退學了。」幾位同學圍著在談論著。
「沒辦法,她太多學科都被當,作業又常常沒交,一直是個問題學生。」
「可是我聽到老師說她家裡其實蠻辛苦的,每天都要幫家裡的忙,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讀書也是根本沒有空。」
「真的假的,有忙到這麼誇張嗎?」
「聽說是有債務,所以其實來上課也是很重的負擔,或許退學也算輕鬆些吧。」
札特就坐在同學們的旁邊聽著,想著當初是不是優先修好她的筆電她就能交出報告了?交出報告是不是就不用被退學了?是不是其實她很想來上課,所以就算有債務也來學校?是不是自己能力不夠,所以沒有幫上她的忙?
「想想她是第一次來找我幫忙呀,應該是個不想麻煩別人的人吧。」札特看著窗外的校門回想著。
後來札特擁有了能產生水體的罈子,能幫助的人更多而且更有效率,也讓身邊的人越來越仰賴這些水體。日子久了,處裡的事物越來越多,直到進入了六本木公會成為幹部後,工作量更是飛躍式的增長。札特身體的疲憊感也逐漸增加,花上越來越多的時間在休息及睡眠,身邊的人反而慢慢地忘記了他,只記得穿梭忙碌著得水體們。
「札特他啊,比任何人都勤勞。大部分的人不知道…甚至說是忘記了,這些水體都是札特的分身,他們做的事情其實都是札特用自己的力量完成的。本體則是花大部分的時間在睡覺,回復體力讓水體能夠持續的工作著。」俄菲翁談論著札特,表情看的出感慨。
「所以札特先生一直都很努力。」軍藏向房門看去。
「是啊,真的辛苦他了,最近也真的忙碌了點。尤其是,在你出現之後。」俄菲翁盯著軍藏。
「我?」軍藏被這番話給愣住,腦中思考著但卻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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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正是你。真是個讓人生氣的傢伙。」俄菲翁突然露出了一絲殺氣,讓軍藏冒出了冷汗。
「我不懂啦,俄菲翁先生,如果我又做錯了甚麼我…」軍藏向後退到門旁。
「你知道你身旁的東西是甚麼嗎?」俄菲翁不顧房內休息著的札特,大聲吼了軍藏。
「你…看的見他們嗎?你知道他們是甚麼?」軍藏嚇得頭皮發麻,但還是不忘回答。
俄菲翁看著魂體們,而魂體們緩緩的脫離軍藏來在兩人中間,原本半透明的身體漸漸顯現,體型緩緩變小,軍藏驚訝的發現他們變回了水體。
「這才是我生氣的原因!很明顯的,札特把你擺在比公會更為優先。回收了全公會的水體,卻唯獨留下這幾隻在你身上,到底是為什麼?這才是我應該要反問你的問題。」
複雜的資訊衝擊著軍藏,讓大腦不斷的反覆理解,俄菲翁的問題也讓軍藏無法回答,深怕回答錯誤會讓俄菲翁更生氣,更怕傷害了札特。
「如果魂體們就是水體,那之前治療我還有治療自來的都是他,工作時恢復我體力的也是他,在工地裝修東西的也是他,讓我躲過路基先生攻擊的也是他,在我被打受傷時救了我的也是…他。所以讓札特先生昏睡的原因是我嗎?」軍藏自語著。
「昨天晚上我原本擔心善後的工作已經讓他夠辛苦了,卻還是無可避免的讓他去幫助白面戰鬥,萬萬沒想到你這無知的傢伙,還這樣隨意的使用了他的力量。唉~說來我也是有一部分的責任啊。」俄菲翁難得的自責,水體們則是自行進到了房內回到罈子中。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請問我該怎麼做?」軍藏頭低低的,只能用不斷的道歉來表示滿懷的歉意。
「我不知道,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回報他,你也自己想辦法。現在還是工作時間吧,守好你的門,等札特有新的狀況立刻回報。」俄菲翁轉身搭上電梯離開,留下軍藏真正的獨自一人。
「對不起。」
軍藏打開房門走進房內,輕聲的來到札特旁邊,靜靜的看著熟睡中的札特,回想著自己是為了甚麼來到公會。單純的只是想要再次見到他,但再次見了面也只是說著沒有甚麼重點的對話,加入公會也只是想要在靠近他的地方,但是這一切非但沒有幫助到他,反倒是加重了負擔,甚至讓公會亂成一團,所以…到底為什麼想要再見到他。
原先脫離軍藏身上的水體還有一隻留在罈子外,軍藏發現時突然靈光一閃走到水體旁。
「如果你能夠把力量傳遞給我,是不是也能把我的力量傳回去給札特先生?」軍藏將手伸出詢問水體。
水體看似思考了一會兒,體型開始脹大變成魂體的樣貌,一隻觸手刺入軍藏的皮膚另一隻觸手則刺向札特。軍藏感受到身體逐漸失去力氣,慢慢地甚至連站的力氣都沒有,最後在一陣暈眩後應聲倒地。
倒在地上的軍藏臉上掛著微笑,相信自己終於能幫到札特一點點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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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動彈…我記得我又暈過去了,唉~這個禮拜已經不知道暈倒幾次了,不過這次好像不太一樣,身體好像動不了還覺得有點熱。」軍藏稍微恢復了點意識,只能在腦中處理簡單的思緒,稍微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未開燈的房間,看起來還是在札特的辦公室,軍藏感受著沉重的身體、略高的溫度以及鬆軟的床鋪。
「鬆軟的床鋪!」軍藏意識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且身後有著某個不敢想像的生物正固定著他。著急的軍藏心跳開始加速,並想要好好確認目前的狀況。鬆軟的床鋪、無法移動的身體以及有溫度的絨毛枕頭。
「有溫度的絨毛枕頭!」軍藏不敢相信自己不但和札特一起睡在床上,頭還枕在札特的手臂上,而札特的另一隻手壓過軍藏的肚子。
「還有鼾聲,表示札特先生應該還是睡著的,我該慢慢走開嗎?還是在這邊待著就好?我這樣還算在守門嗎?這樣是在守甚麼門。」軍藏臉頰泛紅,可以清楚聽見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可惡,好想翻面啊。」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姿勢維持了好一段時間,軍藏最終決定轉動身體,在發現了可行性後緩慢的讓自己轉了身。此時札特的睡臉和軍藏相距極近,雖然是在關燈的房裡,些許電器的光源還是讓札特的面容微微若現。
「你是怎麼來到六本木的?喜歡吃甚麼?有放假的時候嗎?你是怎麼看我的?為什麼願意幫我這麼多?…」軍藏看著札特的睡臉,腦中默默的假想著這些問題的對話。
鼾聲突然地終止,札特緩緩睜開雙眼,維持在半開的狀態。軍藏和札特對視著僅僅是能用臉感受鼻子吐氣的距離,札特沒有驚訝的表情只是靜靜的看著。
軍藏感受到被環抱著的力量漸漸增加,兩人距離更加的靠近,彷彿心跳聲都能傳達給對方。被札特身上的味道包圍著,軍藏甚麼都不想再想,只是靜待著或許會有的發展。
時間慢慢過去,札特沒有後續的行動,軍藏逐漸忍不住內心的悸動,想要伸手抱住札特。但在提起勇氣伸手的那一刻卻撲了空,眼前的身影已然消失,自己則是在硬實的地板再次睜開眼睛。
「是夢嗎?怎不會。」軍藏躺在地上努力的想再想起剛才夢中的一切,但現實感還是快速的湧上。
站起來環顧房間的軍藏發現札特已經不在,罈子也不在原本的位置,身上也沒有見到魂體,只剩下寂靜的房間以及還在快速跳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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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特先生…不見了。」軍藏面對著修洛特說出難以啟齒的話。
「守門守到睡著!我真是太粗心了,怎麼就這樣把守門的任務交給你,完了完了,這該怎麼跟俄菲翁大人交代。」修洛特自責的來回走動。
「真的很對不起!我…只是想要幫上忙。」軍藏回想起俄菲翁說的話,不知該如何跟修洛特解釋。
「你一邊詳細的說明,我們一邊先去調監視器看看。」修洛特立刻整理思緒,恢復能幹的狀態。
「我原本在門外守著,後來俄菲翁先生有過來,我們聊了一下他就先走了。之後我就進到房間裡面,想說可以把體力分給札特先生,然後就沒力的睡著了。後來做了一個夢後,札特先生已經不在房間裡面,最後怎麼找也沒看到,只好先來跟你說。」軍藏解釋著事情的始末,修洛特則是眉頭皺的很深,對自己安排一個沒有經驗的人員守門還是很自責。
由於札特的房間內並沒有攝影機,在主控室內的修洛特要求調出札特房間門外的監視器影像。影像中如軍藏所說,先是俄菲翁的到訪,兩人交談了一番後,軍藏進到了房間內,之後又過了一陣子,一個身影出現在畫面中。
「有人!」軍藏驚呼了一聲。
「他是怎麼搭電梯到這的?」修洛特陷入思考之中。
那人穿著斗篷無法辨識面部,但確實是走正常的路線搭乘電梯而來。在進入札特的房間後沒多久畫面突然變成了雜訊,直到恢復時房門已經開啟,這次是身穿斗篷的人以及札特一同出現,兩人走向走廊的牆角,札特開啟了隱藏在牆面的暗門,隨著暗門關上兩人消失在螢幕上。
「是地下室隱藏的逃生通道!那只有少部分的幹部及要員知道,看來是札特大人特別選擇走了那條路線。但這是為什麼呢?」修洛特對許多的謎團感到不解,而畫面最後就是慌張的軍藏走出房間的身影。
「現在該怎麼辦?」
「跟我來去見俄菲翁大人,這已經是重大事件了。」
會議室內俄菲翁、白面、修洛特、軍藏以及視訊中的路基一同觀看著監視器畫面。
「修洛特你負責繼續分配人力,維持公會的運作;白面搜尋公會周邊消息,看札特是否還在附近;路基調查公會內人員名單,如果對方能自由進入B5,想必是有內應甚至可能根本是自己的人。」俄菲翁分配完事務,讓眾人各自去完成工作,獨留下軍藏在會議室之中。
「你!留下,我有話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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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藏低著頭不發一語,深怕又要給俄菲翁訓斥一頓,而俄菲翁則是坐在位子上看著監視器畫面以及處理著公文。這樣的靜默維持了一段時間,越是安靜反而讓軍藏越是緊張。
「俄菲翁先生是要問在房間裡面的事嗎?」軍藏開頭說了話。
「你還記得哪些事情?札特有跟你說些甚麼嗎?」俄菲翁繼續做著手邊的工作。
「我那時候和水體試試看把體力傳給札特先生,結果好像有成功,接著我就沒有力氣到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在房間裡面就沒有看到札特先生。…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守著。」軍藏感到羞愧以及對自己的氣憤。
「沒關係,你的能力也就如此,我並沒有指望太大。問完了,你先去忙吧。」俄菲翁打量了軍藏幾眼後,就回頭看著監視器畫面。
「那個…請問我是該去找修洛特先生嗎?」軍藏再次提出疑問。
「就去協助修洛特吧。」
「好。」軍藏趕緊關上會議室的門找修洛特去。
軍藏遲遲無法在大樓內找到修洛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想起自己身上有著磁卡,在愧疚及急切的心情下,決定前往B5探探究竟。
回到熟悉的走廊上,摸索著印象中暗門的位置,雖然認真的嘗試了一番但仍然沒有找到開啟的方法。
「果然是秘密通道,沒這麼容易打開。」正在軍藏苦惱的時候,突然暗門緩緩打開,嚇的軍藏跌坐在地上。
暗門中出現的是幾隻水體,水體一見到軍藏立刻環繞在他身邊,並轉換成魂體的型態。
「是你們!太好了,札特先生也沒事吧?」軍藏往暗門裡面看去卻沒有見到其他身影。
沿著暗門內的階梯向上,沿途有自動感應的燈光,垂直螺旋的樓梯讓人看不出已經走了多久。在抵達最高處的平面後,終點的出口門是在腳下。按下出口門的開關,感受到戶外的溫度及光線,軍藏跳下出口後,發現自己在公會大樓後方的不起眼角落。
「門是在上方!難怪沒有人發現。」軍藏看了看四周尋找些可能的線索,而魂體們拿出了一張紙條交給軍藏。
紙條上的字跡軍藏能認得,和之前水體交給軍藏的紙條一樣,是札特寫下的。
「給軍藏
別相信幹部 其中之一 我會回來 瓜」
「不會吧,我最不會思考這種事情了。」軍藏一方面對札特看似沒有危險的處境鬆了口氣,一方面被紙條的訊息以及這種懸疑的戲碼苦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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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這該跟誰討論才好,修洛特先生也算幹部嗎?找自來的話好像又不太好,你們…會思考嗎?」軍藏問身旁的魂體們,魂體好像被冒犯似的都迴避著軍藏。
正當軍藏無所適從時前方不遠處看見了熟悉的身影,魂體們見狀後立刻躲了起來,軍藏則是和對方對上了眼。
「呦,這不是把主人顧到失蹤,札特愛護的小鬼跟班嗎。」白面數落著。
「白…白面小姐,對不起我沒顧好札特先生,還要麻煩到大家來幫忙。」軍藏還不知道該如何跟這位幹部說話。
「唉~這也要怪札特他自己沒有做好本份,雖然你出現後公會真的是不得安寧,但這都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情,我們也不會都怪你的。」白面收起輕挑的語氣變得比較正經。
「我不知道我現在該做些甚麼。」軍藏值白的說出自己的狀況。
「啊?你就去幫修洛特就好啦,早點讓公會運作正常大家才有餘力去處理其他事務。做好自己負責的事,就是對團隊最大的付出了。」
「白面小姐好像跟平時不太一樣。」
「你想太多了小鬼,早點處理完麻煩事才能早點讓我回去享受假期,我可不想一直跟這些男人們混在一起。」
「可是我剛才找不到修洛特先生。」
「去他三樓的辦公室找找吧。」白面說完便快步離去,繼續搜索的工作。
「札特先生說不能相信幹部,所以三樓可能有甚麼陷阱等著我,還是得要小心點才是。」軍藏謹慎的思考著下一步。
一邊思考著札特的紙條,一邊小心的貼著牆上到三樓。一直到寫著修洛特辦公室的門前,沿路都沒有遇到甚麼看似陷阱的東西,這讓白面在軍藏心裡打上了一個勾勾。
「修洛特先生在嗎?」軍藏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軍藏你也太久了,快進來。」修洛特催促著軍藏。
「喔好,我該幫忙些甚麼?」
「幫我把這疊名單拿到路基大人的辦公室,說這是他要的打工人員資料,記住這次只要把資料放在門外,敲門通知就好。」
「好。…修洛特先生可以討論一下事情嗎?」修洛特交代完軍藏後就繼續分身乏術,聽不見後續軍藏的聲音。
「修洛特先生看起來跟平時好像一樣,如果可以多討論一下就好了。」軍藏心裡先將修洛特打上個勾勾再加上問號。
「會不會上去44樓也是個陷阱?」軍藏在電梯門關上前突然想著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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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磁卡再次前往44樓,昨天燒焦的痕跡看似有簡略的清洗,但還是能發現一些足跡。如此輕忽的手法,可見札特的水體不在後,對公會整體運作的影響。
「路基先生,你要的打工人員資料我放在外面。」軍藏敲了門後大聲的喊。
「你是札特旁邊的那個吧,你先等一下。」裡面傳出路基的回應。
「好的,需要幫忙甚麼嗎?」
「不不不,只是要問你幾個問題,因為你也是打工進來的吧,形式上還是得問一下。」
「我知道,路基先生你問吧。」經過幾個簡單的身家調查後,路基也認為軍藏只是個單純的學生,排除了可能的嫌疑。
「最後再問你幾個問題,你跟札特是甚麼關係?」路基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軍藏很驚慌,並不單單是因為問題本身,另一部分是問題的答案軍藏自己也不知道。
「我…我們…也沒有真的見過幾次,就只是剛好負責幫札特先生守門而已。」
「是這樣嗎?白面說你們關係很好很有趣的阿。」
「也…也還好啦。」軍藏被說和札特關係好顯得很開心但卻又帶著心虛而無法表現。
「呿,你也不要太得意,可能一會兒札特就膩了,你要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光。」
「我會珍惜的,一直到他真的覺得不需要我的時候。」路基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一時間也只是沉默的帶過。
「路基先生,我想請問一下,大家好像沒有很擔心札特先生的安全是為什麼?對不起,我只是有這樣的感覺。」軍藏小心翼翼的問了問題。
「因為他完全不需要擔心,看來你還不知道他的力量吧,總之沒事的。東西放著你就可以走了。」路基雖然只是簡單的說明,但能感覺得出真的只是軍藏自己太擔心了。
軍藏走回電梯準備下樓,也一邊思考著方才的對話。
「這次是跟路基先生第一次說話,感覺他好像想從我這知道些事情,卻又沒有特別問甚麼,要說能不能相信他也很難判斷。…話說札特先生會不會真的很快就膩了呢?」軍藏在心中幫路基打上個問號,再把白面的勾勾旁邊加上問號。
「如果札特先生的安全是不用擔心的,那我到底能幫上札特先生甚麼忙呢?特別給了我紙條應該還是希望我能做些事情吧。要是能多了解札特先生一點就好了,這樣也能比較知道現在該怎麼做。嘿!你們剛剛是躲去哪裡?」軍藏在打開的電梯內看見魂體們,魂體則是衝出並回到軍藏的身上。
「是剛才不想被白面小姐看到嗎?也對,現在還不能相信任何一位幹部。等等…其實我也不用特別去猜誰不能相信阿,只要在有誰做出奇怪行為的時候告訴其他人就可以了對吧。」軍藏好像突然搞懂了現況,腦袋清醒了多也在此時閃出了一絲線索。
「奇怪,好像有點不對勁。」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