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家督之位
武軍凱旋歸來。
武家少主的初陣就拿下一座城池，使他的威望瞬時遠近馳名。
伴隨著武德的名聲大噪，武家內逐漸出現希望武德接任家督的跡象。
其中最明顯的事情是，作為武家第一家老的呂哲倫宣布要退隱，並讓家臣伏澗轉投入武德的門下。
就在這件事發生後的第二天晚上，武嚴將武德叫來武城宅邸中。
“德，你已經成長到足以擔當大任的年紀了。”武嚴第一句話就說。
“承蒙父親看顧，但孩兒自認還難以服眾。”武德也是一句話就表明了態度。
“我雖然重練了左手，但還是有些力不從心…”武嚴說著，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右手處微微發愣。
“那不如這樣！”武德緩緩說出自己早就想好的說辭 “您先封我塊領地，讓我在家中有一定的聲望後，我再接掌武家。”
“這也是個好主意…”武嚴仔細地思考後 “這樣吧，我就封你為箕山城主，並賜給你城周邊三千石的土地。”
“孩兒多謝父親！”武德淺淺一笑，事態都順著他預想的發展，有了這片土地，他收留的難民們就有地方去了。
“德阿…”武嚴突然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是帶著慈愛與望子成龍心態的微笑 “時間過得真快啊！不是嗎？”
“是的父親。”武德回應
“我一天天的老去，你卻一天天地成長茁壯。未來，你會把武家帶到什麼樣的高度呢？”武嚴的聲音中有道不盡的滄桑，既有對子女的未來期許，但更多的是壯志未酬的懊悔。
“父親…您還不老，武家…還能在您手上發展得更加強大。”武德皺眉道，他試圖說些激勵人心的話，但對看盡世態人涼的武嚴來說…
“自己的狀況，還能不了解嗎？”武嚴搖了搖頭，自嘲的說 “這份家業，放在我手上，能勉強守住就算不錯了。德，我老了，沒你們年輕人的拚勁了。”
“父親…”
“我這樣一個遲暮老頭，只怕連普通農民都還不如吧？”武嚴聲音漸漸變小，越來越飄渺。
“父親！”武德突如其來的一聲吶喊，令武嚴嚇了一跳。不等武嚴反應過來，武德就接著說 “從小到大，我最欣賞的就是父親您無所畏懼的精神，縱使面臨四周強敵仍使武家的威名深深烙印在敵人的腦海中。現在您，不過是年紀大了些，就喪失過往的勇猛嗎？”
“德…”
“您不是想讓我擔任家督嗎？現在就是您教導我作為一名合格的家督該如何做的時候了！”武德語氣堅定，目光灼灼地緊盯著還有些迷茫的武嚴雙眼。
彷彿被他的熱情感染，武嚴在武德那還略顯稚嫩的臉上看見當年自己的一絲影子。
“什麼時候，我開始將當年的豪言壯語看作年少輕狂呢？”武嚴的心裡想著 “也許，武家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年少無知」的衝勁吧？”
“哼…”武嚴一改頹態，眼神中煥發出許久不見的氣勢 “如果連親生兒子都瞧不起我，那我這一生也太失敗了！”
“很高興見到父親您又振作起來了！”武德淺淺一笑，隨即站起身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孩兒先行告退了。”
離開了府邸，武德一路騎馬來到城外村莊，村民們都在做遠行的準備。從武德出征回來，他就自行宣布要遷村的事項，彷彿對獲得一片知行是勢在必行。
“少主殿下回來了！”作為主心骨的武德自然是眾所矚目，才到村莊門口就有村民歡喜地高喊著。
“主公。”赤小心的接過韁繩，將馬牽進馬廄 “大殿封您哪塊領地？”
“箕山城。”武德說 “外加周圍三千石的土地。”
“箕山城…”赤在腦海中細想著城池的構造 “雖然只是匆匆看過，但整體結構穩固，可惜的是內部空間不大，容納一千五百人就算極限了。”
“我們這裡窮鄉僻壤的，一千人就算大軍了。但是我看中可不止如此。”武德話沒說完
“是位於交通要道的這項優點吧？”
一位跟在武德身後，一身部將裝扮的人，穿得一身黑，只剩腰上塗了亮漆的墨色太刀是唯一亮點。
伏澗雖然今年才二十歲，但他已有整整五年的征戰經歷，對於一些基本的戰場常識那是瞭若指掌。
“沒錯，箕山城的位置處在連接東西的要道上，又鄰近平川渡口，是個相當適合發展商業的地點。”武德點點頭表示 “一旦商業發展起來了，大家的生活也就好過了。”
“銘記主公恩德。”赤低頭謝恩，伏澗只是木訥的站在一旁。
“你們去準備準備，三天後我就要出發到箕山城去了。”武德擺擺手。
隨著武德赴任城主，七百多的村民遷徙到箕山城外的市町居住。這片地區雖然位在交通要道，但因長年戰亂，實際上的居民也只有三千多人，分別散落在周遭的六座村莊裡。
“主公，經過檢地後，我們發現這裡還能再多開闢兩千石的田地。”赤手拿著幾份文書，做了一個總結向武德報告。
赤是豪族庶出，雖不能繼承姓，但還是有受過正規教育。若不是兩年前三川國西部的一場大戰，赤也不會淪落到流浪各地，最後被武德收留。
“訓練一百人的常備，原本的五十人轉為旗本，常備由伏澗帶隊，旗本交給你，這就封你為侍大將。”武德下達任狀，也不見赤的臉上有什麼情緒波動 “既然你成為武士了，沒姓氏可不行阿…”
“請主公賜姓。”赤一如往常的冷面。
“那從今以後你的名字就叫公孫赤。”武德沒有思考太久，幾乎就是脫口而出。
這次赤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詫異地看著武德。
公孫，就是赤的本家，一個位在三川國西部的地方豪族，只是隨著兩年前的大戰與其他的小勢力一同覆滅。
“現在你就要肩負著重現公孫家輝煌的責任了。”武德淺淺一笑。
“臣，誓死效忠主公!”
創作內容
武氏太平紀
武氏太平紀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