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藝文回憶錄
夜風沁涼的吹過，星空灑滿了星星，光亮點綴著漆黑的頭頂。舊時高雄的鄉下，有些地方還處於未開發的地方，附近沒有路燈，只有蟬鳴能顯示這不是一個單調的世界。
「藝文。」
「嗯......?」
高中時期青澀的我回頭望，眼簾內映入黃郁涵青澀的臉龐，少女從國中開始的美貌就已經開始展現，到現在，黃郁涵的臉龐已經是禍水級別的了，不過她今天的穿著更讓我看斜了眼，清涼的牛仔短褲使得纖細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身後的柔順秀髮更是隨著風飄揚。
「我們來這邊幹嘛?」此時的少女疑惑的。
幽暗的小涼亭內有著絲絲微風，而坐在我身旁的少女清香更是隨著風飄揚至我的鼻內。
「喔......義忠他說在老地方集合啊，結果人不知到跑哪去。」
「說不定早就忘了呢，一進去網咖就出不來了。」黃郁涵輕哼了一聲，在這年代，網咖是所有人的共同記憶，而少女似乎對男生們的狂熱行為嗤之以鼻。
「唉......要不是突然有事，我也好想去喔。」
我趴在冰涼的桌上抱怨著。
「蛤!?你們就知道整天泡網咖，我看你們幾個以後都準備『撿角』!」
「靠么喔!好朋友罵自己好朋友撿角這樣對嗎?」
「......那你覺得你們中誰會有出息?」
「.......」
面對少女的質問，我竟久久無法回答，努力地低頭思考著。
「唉。」少女無奈地搖了搖頭，「沒用的男人。」
被少女一激，年少的我當然受不了兄弟被瞧不起，連忙大聲地回：「什麼啦!阿偉跟義忠一定會有出息的啦，倒是你們女的，只要長的漂亮就會有人自動拿錢來給你們啦!」
只不過話一說完我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黃郁涵的臉可怕倒像是要殺人似的......
黃郁涵家也是單親家庭，爸爸是個會酗酒後暴力的男人，儘管她的母親很早就看清事實跟那個男人離婚，但她的爸爸還是時不時會來糾纏她們兩人，也常常辱罵她母親是個用錢買來的賤女人。
「抱歉......我不是故意這樣說的。」
我放緩聲音誠摯的道歉，黃郁涵的猙獰臉龐才舒緩下來，只見她用力的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了出來。
「───算了，當初要是你沒來的話......我們還在跟那個爛人生活。」
黃郁涵雖然常常跟我們混在一起，但其實一直都顯得格格不入，她臉上總是帶著淡漠的表情，不常微笑的她時常會成為團體的冰塊，但它又是個貨真價實的正妹，所以大家其實也都不太在乎───直到有次跨年我終於忍不住逼問了她......
而那次我的逼問的結果更是讓她直接哭了出來，之後更是一星期沒來上學......而我得內心又受不了這種煎熬，最後只好去拜託哥哥......對，就是我那可怕的哥哥，而當時的哥哥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靜靜地聽我說完，然後向我詢問了黃郁涵爸爸的名子，之後便再無下文。
當下的我以為哥哥他根本就不理這檔鳥事，又過了一個禮拜，黃郁涵再度來上學，不過那青春美麗的臉龐有著用紗布簡單包紮的傷口。
而我爆發了。
當晚我帶著兄弟們往黃郁涵家走去，其實不滿的不只有我，黃郁涵可說是我們這群8+9的冰山女神，看到她的傷口再加上那天晚上她哭著說出來的話，我們也明白那是怎麼回事。
但是一群只有國中的屁孩能怎樣......
一群人在外面大聲的叫囂，
「臭卒仔!敢打女人不敢出來!」
「幹你娘，幾歲人了，耖!」
而大門緊鎖著，裡面的男人冷笑著看著外面的人群，同時狠狠地說準備叫警察來。聽到警察會來，就有人心生打退堂鼓之意了。
「幹，藝文，這個卒仔要報警了啦!」義忠慌張地說，雖然我知道我沒說走他一定會陪我留到最後。
「───你們先走，我跟他講!」
「蛤!?你頭殼壞去喔!幹，你是讓我留兄弟一個人在這裡?」義忠激昂的話語激起了其他年輕人的熱血，其他人都不準備離開了。
這傢伙果然當老大的能力從小就有啊......
「幹!這樣他一定會報警，我跟他談，這樣他一定會開門!」
「幹......」義忠還有話要說，不過已經被我一個凶狠堅定的眼神逼得吞了回去。
「王八蛋......兄弟我一定挺你，我們就在遠一點的地方等!你有問題就馬上衝出來，我保證直接把門拆了!」
「謝啦!」
◎◎◎◎◎
義忠他們一群人一移動到這棟房子的視線不及之處，房屋的主人馬上開了門四處觀望，看到無人在門口之後深深的喘了一口氣，然後看著我的眼神異常不善。
「你這個屁嬰仔想要衝什!?」
「我要幹什麼你還不知道嗎?你知道打老婆跟女人的男人最見笑嘛!?」
「蛤!?」中年人被我一說臉孔猙獰起來，「溫刀ㄝ代誌蝦米時候你在管，幹!」
中年人揚起一隻手，準備送我一巴掌，此時在屋內黃郁涵和她母親早已看到這一切，不過她們也無力來阻止......只能紅著眼眶默默看著我，我倔強的咬著下唇，準備接這一下。
「不要......」少女的哽咽聲從屋內傳來。
「咻!」手臂揮舞的速度帶起風聲，可想而知這下有多大力，我閉上眼睛下意識閃躲，不過卻遲遲等不到。
「嗯......?」
我微微睜開眼，從視線隙縫偷偷撇到，一隻粗壯有力的手狠狠地緊抓中年男人的手，而後者的臉龐正吃痛的扭曲著。一名帶著淡淡微笑的年輕男子看著我。
「哥......」
「你這死小鬼，學人當兄弟，帶這麼多小朋友來堵別人家......不過......這次就不揍你了。」
「安仔，別做的太過份哦。」哥哥後方，站著數十名帶著凶狠氣息的男子，而在那群人中央，一名帶著和善笑容的老爺子說著，他就是我後來的乾爹───陳伯。
「災啦!」哥哥跟身邊數名年輕人笑著走進黃郁涵的家中。
「少年仔，這年頭重義氣的朋友不多了，你不錯!」
「謝謝......」
「以後好好讀書知道嘛!做兄弟是最差的一條路。」陳伯嘆了口氣。
我默默的看著老爺子，當時的我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不過後面的事哥哥的確成功擺平了，男人跟黃郁涵的母親簽了離婚協議，警察也很『適時』的出現在家門口，把男人帶回了局裡處理，後面的事就交由法律了，哥哥也跟我說放心，老爺子會把事情處理好的。
不過最讓我心滿意足的是少女在跟著母親上警車前，輕聲地在我耳邊的那聲道謝......
◎◎◎◎◎
「單抽貞德......幹!死歐洲人!」
從薑母鴨店趕回家時，已經是接近天明時分，我坐在車上緩緩地滑著場外，大聲的謾罵著受神眷顧的人們。我不是不想下車，只是家門口有個穿著輕薄的運動套裝的美女正雙眼冒火的四處張望著。
我硬著頭皮下了車，帶著尷尬的笑容望著黃郁涵說：「咳、咳，嗨，你起的真是早啊......!」
「......」
黃郁涵在沉默了兩秒後，緩緩地展開了燦爛的微笑，連早起運動的一些男性都忍不住將眼神飄向她，這傢伙在這個青春年華的年紀，就算是現在素顏的樣子，都秒殺很多二、三線小模......說不定還會有人認為是明星呢。
「王、藝、文!」
待續~~~~~~~~~~~~~~~~~~~~~~~~~~
創作內容
我的指揮部也想開後宮(已完結) (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