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非要將我打入深淵不可?」我奮力抵抗,縱然我是最高神的女兒,也無法同時與眾多神明對抗,只能倒在地上,任由他們奪去我的四肢,眼前只剩那些人殺了紅眼的目光直直盯著獵物,格艾妮雅舉起手,染滿鮮血的手刃,它那毫無情感的雙眼,訴說了自己即將來臨的死亡。
刀刃刺進了身軀,痛覺是那麼的清晰,死亡是如此痛苦!
「嚇啊!」夜嵐驚醒從床上坐起,胸口還在發疼,彷彿剛剛真有刀刃刺進自己的胸口,她坐著呆愣了數分鐘,才確認剛剛的是夢,這已經是第幾次夢見相同的場景了,而且越來越清晰,她撫摸著仍然在疼的胸口,起身走到窗台邊,晚間的風不能撫平她恐懼的心,唯一的安撫她的身影,正站在窗台外,應妹妹玲嵐的要求,在焰尚未成為王國聖典前,二人不許同床共枕,所以每晚,焰就會在窗台邊靜靜地守護著她。
「又做了那個夢嗎?」焰張開單翼,將夜嵐攬進懷中,世界上就只有他的溫暖最能讓夜嵐感到安心,睡意又向她招手,「嗯…」
「不用害怕,我會在你身旁…睡吧…」
「格艾妮雅!」夜嵐在夢中呼喚它的名字,不久格艾妮雅那精美的石像身軀便立於身前,它高大的駭人,尤其在剛做了那種夢後,格艾妮雅無情的眼神令人格外恐懼。
「一等神–御前.稻禾的容器…季月.夜嵐,找本系統有何貴幹?」
在夢中是幾乎無所不能的,夜嵐想像剛剛的夢境,清晰且真實的戰場立刻現於二人腳下,
夜嵐再繼續回想,回到被格艾妮雅刺穿身體的那一刻。
「這是誰的記憶?還是單純的夢境?」格艾妮雅從世界初始就已經存在,連夢都可以監視的它,眼前的景象不可能沒有印象。
「將為你搜尋…檔案編號000000000000045此景為你的夢境,同時也是禁忌的歷史!」短短兩句,夜嵐已經了解了大概,身為巫女自然有權限覽閱禁忌書冊,想必此時的場景就是惡神–媞耶拉的記憶了。
但為何自己會擁有惡神的記憶,那個記憶又如此真實呢?
「有什麼困擾嗎?若是有需要,本系統可以將你的記憶稍作修改,只是近期的記憶相會消失,與稻禾的部分記憶則不受影響。」
也就是說與焰相處的記憶會消失,但明顯這不是夜嵐希望的,她搖了搖頭,格艾妮雅點頭表示諒解,隨後退出了她的夢境。
「最高神創造了世界,並創造數位一等神管理,為維持秩序而創造了能與一等神戰鬥的機械–格艾妮雅,數萬年來一直守護著秩序,但連最高神都沒有想到,在她力量的殘渣中,誕生了指為破壞的存在,破壞神–媞耶拉,世界一度近乎要毀,在所有神靈一同的努力下,終於將媞耶拉打倒,由於某些原因,無法將她殺死,只能逐一封印,眾神將她的身軀分為十份,並以她的十種能力反向作為誡令,將十塊身軀逐一封印,這就是原點嗎?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阿…」白夜闔上了書冊,放回書架上。
「但事實是什麼?這一切根本是最高神一手創造的!為了消除自身過剩的力量,而誕生了妳,妳說是吧…御前.稻禾…不,媞耶拉~!」白夜轉過身去面對不知何時來到身後的狂神。
「何時發現的呢?」她笑道,但笑容讓人背脊發寒,白夜不敢大意,「發現了也罷…你不屬於這個世界,我就網開一面,只要你不妨礙我的話…」壓力如刀一般一把把刺進心中,媞耶拉想表達什麼再清楚不過,白夜笑笑,一個華麗的轉身,化作煙霧消失,他的聲音直接傳進媞耶拉的心中,「吾輩不過是個旁觀者罷了!」
媞耶拉走上花園,伸出手撫過花花草草,那些被觸碰到的花草,紛紛化為了塵土,「好好看著吧…我…將再次歸來!」駭人的身影沒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