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個人,為了否定自己的血緣,為了貪圖私人的利益,不惜切斷自己的祖先,誰對他有利,他就叫她娘,我們會如何評價這個人?
台灣人是不是中國人?這原本不是個問題的問題,在民進黨的政治操作下,卻成了個選擇題。離譜的是,民進黨的答案竟是「台灣人不是中國人」,更讓人難以理解的,還有一群人不惜用謊言來證明「台灣人不是中國人」。
民進黨用「血統」做為評斷「民族」的標準,一些想「台獨」的人不斷自我催眠,編造閩南裔和客家裔的台灣人父系雖來自中國大陸、母系卻多屬於平埔族原住民,以訛傳訛依附「有唐山公,無唐山嬤」的傳言。
歷史資料顯示,台灣人是與平埔族「本土混血」的說法,經不起人口統計數字檢驗。在荷蘭人結束殖民占領時,平埔族幾近滅亡大半,人口不到4萬人。任何平埔族人口多於4萬人的說詞,都是沒有根據的謊言。
日本殖民台灣時的人口統計很完整,紀錄顯示,閩南家庭有男子娶平埔族女子的比例不到0.5%,客家男子娶平埔族女子比例不到1%,比近年台灣男子娶外籍或大陸女子的比例還要低。清治時期已到台灣傳教的馬偕牧師說:「台灣人分為原住民和漢人,雙方完全不通婚,因此島上沒有混血人種,雖然也有歐美人士,但人數太少,微不足道。」若非清朝政策上支持、承認且保護平埔族的「集體土地所有權」,平埔族人早被大陸移民所消滅,而非同化。
忘了自己的媽已經不應該了,為了別有目的,隨意找個媽來認,更是可恥。這種為了政治需要「半路認老母」(台灣俗語)的一群人,極為可憐與可悲。幾年之內,泛綠學者提出的「研究結果」顯示,有原住民基因比例的台灣人快速攀升,從26%、52%、80%,一路高漲到85%,似乎他們說多少就是多少。這股趨勢的最高點,就是民進黨主張「台灣人不是中國人」、「台灣人屬南島語系民族」。2017年10月底,蔡英文前往南太平洋「友邦」訪問,就以台灣同屬於「南島語系」為由,定調為「尋親之旅」。
從文化血緣來看,中國人包括漢、滿、蒙、回、藏五大民族及其他少數民族。漢人在不同階段大量移民台灣,經過繁衍,目前有漢人血統者占台灣人口比例98%,在中國大陸漢人只有91%,香港94%、新加坡75%,台灣反而是漢族比例最高的地方。
台灣的確是一個多元文化的島嶼,卻是以中華文化為核心的多元文化。在海水中加一些糖,我們不會說它是糖水,也不會說它是糖海水,「台獨」主張者卻硬要貶低中華文化,把中華文化說成和其他文化的分量一樣重,只是多元文化的一部分,因而認為台灣文化與中華文化是兩個不同文化。在歷史方面,最近乾脆把高中教科書的中國史併入東亞史,獨尊台灣史。民進黨認為,既然連中國史都沒了,台灣人當然也就不是中國人了。
19世紀起,民族的概念與國家結合,成為國族概念。美國人來自不同民族,但是在建國後均為美國人。瑞士也是不同歐洲民族所組成,對外均稱之為瑞士人。民進黨也想用國族主義來建構台灣人的國族認同,但其先決條件是,台灣先要獨立建國。
目前在台灣的「中華民國」,繼承清朝於1912年建立,「憲法」在1947年公布。依照這個「憲法」,「中華民國」的國民當然是中國人,台灣只是個地域名,台灣人就是中國人。民進黨想要改掉這個國族認同也不是不可以,要追求台灣獨立其實不需要以「台灣人不是中國人」為理由,更不需要以不讓年輕人學習中國史為方法,台灣只要有足夠武力推翻第二次世界大戰及冷戰後的國際法秩序,讓中國大陸主政者無能為力,像西班牙放棄荷蘭、英國放棄美洲殖民地,就可以獨立。獨立時制訂新「憲法」,確定台灣不是中國一部分。如果做到這一點,「台灣國」的國民當然可以在國族上稱之為台灣人。
但民進黨政府堅持「維持現狀」,潛台詞是承認中國大陸強大,惹不起,既然「台獨」做不到,「台獨」論述的空話編造越多,越說「台灣人不是中國人」、越「去中國」,只會越激怒中國大陸人民,迫使其施壓政府,不計代價統一台灣,這是台灣要追求的嗎?
回歸「台灣人也是/就是中國人」的事實,這不僅從血統、文化、法律上來看,都是如此,在現實政治上,有「台灣人就是中國人」的認同,既能避免兵凶戰危,也才有更多權利參與中國大陸的發展與共同決定兩岸的未來。
(中評社特約作者張亞中,台灣大學政治學系教授,孫文學挍總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