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貓頭鷹農場,持有人是艾佛利先生。」Zack今天的委託人農婦一邊端茶過來一邊說。
「貓頭鷹農場?」Zack一邊將器具放回儲藏室一邊回頭問。
「艾佛利先生很喜歡貓頭鷹,很久以前拜訪的時候,還會看到牠們站在樹幹上休息呢。」農婦像是回憶陳年往事一般,「他還有一位溫柔的太太瑟西跟一個孩子,啊!Dack先生你今天去工作的時候可否順便幫我帶點東西去呢?」農婦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啊啊......」雖然覺得很麻煩,但Zack沒有拒絕。
太太跟孩子?上次去並沒有看到啊,而且那感覺......不像是有其他人居住。
Zack想起了Ray要他小心的話。
「拜託,我是誰啊?」Zack露出輕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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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天也麻煩你了,Dack先生。」年邁的艾佛利站在門口迎接Zack,看起來就是一位正常老人。
「瑪琳太太要給你的。」Zack將農婦請他轉交的麵包塞到艾佛利的手上。
「是瑟西最喜歡的牛角麵.......啊......」艾佛利的表情由驚喜轉恐懼。
Zack沒有錯過這個表情。
「那我去上工了。」Zack走向今天要除草的農地。
「......好的,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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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味道,在住屋的地方幾乎沒有,但是在外頭的儲物間跟穀倉還留有淡淡的血腥味。
再來奇怪的地方是穀倉跟儲物間的草地都有被重物輾壓過的痕跡,還有明顯的拖行痕跡。
「所以說......」Zack很認真的在腦內思考。
啊啊!渾蛋!根本想不出為什麼啊!!!!!!
可惡,我又沒有Ray那樣聰明,可是我也算是找到線索了吧!但、但是知道了這些事情又怎樣啦!我搞不明白啊!!!!!!
「可惡,難以冷靜…」Zack覺得腦袋很悶熱,就像是要炸裂了一樣。
首先,至少找到他的妻子跟孩子吧?
Zack在內心下了決定,天色昏黃,除草的工作已經完成,效率之快,使Zack靠在農田邊的大石頭上休息。
突然一個黑影從眼前迅速閃過。
「那是...貓頭鷹?」瑪琳太太說過,艾佛利家有養貓頭鷹。
「他在吃什麼......?」Zack危險的瞇起眼睛。
貓頭鷹的嘴角明顯沾有一片鮮紅,由於一整隻貓頭鷹的羽毛都像雪景一樣純白,嘴角的紅漬特別突兀。
「白色的貓頭鷹啊......」Zack一瞬間的感想是,挺好看的嘛。
停在樹幹上的貓頭鷹,突然大幅的拍動翅膀,雪白的羽毛掉了幾根下來,嚇了Zack一跳。
「渾蛋!幹什麼啊!」Zack被嚇得破口大罵。
貓頭鷹的視線似乎停在了Zack身上,一會兒,貓頭鷹震翅起飛,並停在了附近的某個屋頂。
跟過去看看好了。Zack走向貓頭鷹的所在地。
是穀倉。
Zack推開倉庫大門,一陣濃烈刺鼻的腐臭味像颶風一樣強烈襲來。
「找到了。」Zack斜眼看著埋藏在稻草推跟雜物裡的兩具屍體。
原來已經死了啊?是農場主人幹的嗎?
Zack仔細端凝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屍體都還沒完全腐爛,女主人的模樣彷彿睡著一般,旁邊的男孩則是看起來很痛苦,雖然已經闔上眼睛,但明顯看得出不甘與絕望。
「是你殺了他們嗎?」Zack沒有回頭,直接詢問。
「......」無法阻止Zack發現一切的莊園主人噤聲不語。
「你也殺過其他農民?」Zack露出輕視的笑容。
「不、不是的。」艾佛利露出懼怕的眼神。
「就算你不相信也沒關係...可是、我沒有殺他們,我沒有我沒有......」一位年邁的老人像是像逃避什麼一樣,縮著身子蹲在地上痛苦的吶喊。
「......說來聽聽。」Zack對他的理由並沒有任何興趣。
如果是可能危害到Ray的殺人鬼—必須殺掉。
老人稍微恢復冷靜,緩緩地抬起頭。
「那是......我的女兒。」老人指著地上表情痛苦的那具屍體。
「咦?」
根據老人的說法,他和太太有一個女兒,可是這個女孩從小患有疾病,頭髮一直無法長長,也不太能長期外出,也不能照射太多陽光,不像童話書的公主們,擁有美麗的秀髮,艾弗利的女兒非常自卑,久而久之都把自己關在屋內,不然就是不願意與他們一起到附近的其他農場和別人交流。
「我們想著時間可以慢慢改變他的內心,我們以為她漸漸長大後就會有不一樣的想法......可是......」
那天是灰色的天氣,女孩因為強烈的自卑感,覺得自己很奇怪,和大家不一樣,負面情緒腦衝,她偷偷將鋤草用的小鐮刀偷走,想要自殺。
被母親發現的時候,不小心在搶奪鐮刀的時候將母親刺死了。
遠遠看到這個情景的艾佛利,心急如焚的奔到妻子身邊,但她只是笑著說幾句話,就笑著斷氣了。
暫時放下妻子去追女兒的時候,也已經來不急了。
「對不起......爸爸,可是、可是我真的好討厭自己......我喜歡爸爸媽媽,可是我不希望自己活著......因為我很奇怪......」女孩的肚子湧出大量鮮血,每一句都會引發劇烈咳嗽。
「如果還有下一次,我會更努力的......」
捨不得妻女的艾佛利沒有請人將他們安葬,而是一直放在穀倉裡面,偶而會有一些想吃屍體的小動物們,都會被貓頭鷹咬死。
像是要和主人一起保護他的家人。
「......」跟當初想像的落差太大,Zack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那你現在又想怎麼做?」Zack問。
「......」
當初希望就這樣帶著秘密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天,沒料到居然被這個青年發現了,雖然並非自己親手造成的,但不論是妻子還是孩子的死亡,也都與自己有關係。
「Dack先生....能請你幫我一個忙嗎?」艾佛利從雜物堆翻出一個沾有血跡的小鐮刀。
「下輩子也能在一起相聚就可以了,我永遠愛著你們。」
「如果還有下一次,我會更努力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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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ck,今天回來的比較晚。」
「嗯。拿去。」Zack將今天的薪水跟拿到的烤餅乾塞給Ray。
「烤餅乾?」
「農場的人塞給我的。」
Ray看向Zack,欲言又止。
「怎麼?,有什麼想說的嗎?」Zack與Ray一個眼神交會,Zack就明白。
「已經沒問題了嗎?」
「那個啊,已經沒事了。」
Zack看著自己的雙手,淡淡的說。
每個人的生存意義不同,選擇的方式理所單然不會一樣。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
「Zack?」
「啊餓死了,Ray!有沒有東西可以吃啊!」Zack伸了一個大懶腰,今天真是麻煩。
「有,Zack過來吧。」Ray輕輕的說了聲辛苦了。
請你殺了我吧。
為了再度和他們團聚,我不能活著。
「真是的,我看起來像是那麼好的人嗎?」
補充一下:
1.艾佛利要求Zack殺了他,但Zack沒有答應。
2.艾佛利後來笑著自殺,要和妻女一起履行「下輩子」的約定。
3.Zack沒有理由殺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