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淨薰把助理被刺傷的消息告知經紀公司,引來高度的重視,並立刻調派人員進行安全維護;也因為這樣,她再也無法隨心所欲的來探望周靖琳。
「肯定會有記者跟拍的對吧?」面對Vicky的回報,周靖琳表示理解,「沒關係!她有這份心就夠了。」
「不過她特別弄了一份證件給周警官!」
「什麼證件?」
「可以進入後台的,到時候妳可以像我們工作人員一樣,在最近的距離享受Keys的演唱!」Vicky小心翼翼地把證件壓在她的手機底下。
「我還不知道能不能
如期出院哩!」她苦笑;數數日子,再兩天就除夕夜,她們初四開唱,時間已經很緊迫。
石昌雲隨後推著輪椅加入談話;周靖琳得知她最快明天就能回到工作崗位。
「雖然這麼說不好意思,但要是受傷的人換成小薰,那就真的全完了!」
周靖琳也關心了她的傷勢;她更展示出當時用來擋刀的手提包。
「妳的反應真快!」輕撫皮革上的破洞,看起來像是戰術刺刀刺穿的;比較起刺傷她的類似水果刀般的利器,威力更勝一籌。
「就剛好擺在前面!回頭就發現一個男人往我身上衝來,我就這樣被撞倒了……」
談話間,蔡譽偉偕同湯英理趕來。
「喲!這麼熱鬧,所有人都在這裡。」英理隨處張望,遮嘴「啊」了一聲,「哎?怎麼少一個?」
「淨薰沒辦法過來。如果妳在找她的話。」
知道她們是來陪伴周靖琳的,Vicky很快就推著石昌雲回自己的病床;英理回頭盯著,直到確認她們的床位。
「夫人拿到教授的骨灰了嗎?」
「嗯,還說了不少催淚的話……我已經將她託給我朋友了,同樣都是教育界的,還算有話可聊。」
「其實妳可以親自招待夫人呀!反正有Vicky……」
「話說回來,」英理裝作沒聽到,「妳昨天講的那些話,今天就在辦公室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方子駿徹查了每位警員的工作信箱,而蔡譽偉臉色發青。
「這根本就是針對我跟向榮的!」
他們倆不僅信箱被查,連辦公桌都被搜。「雖然說是局長的命令……但還是讓人很受傷啊!」
原來這就是周增祥說的「安排」嗎?周靖琳乾笑,「不過這樣不也是好事嗎?至少能確定大家都是清白的。」
「其實……我昨天晚上聽到一些奇怪的消息!」他望著英理,欲言又止。
「什麼?」周靖琳催促,「講啊!老師又不是外人?」
「沒關係!」英理不但不生氣,反而大方讓出空間,「妳們說,我隨意逛逛!」
「隨意逛……這裡是醫院耶?」她笑了笑,才轉向蔡譽偉。「你到底想說什麼?神秘兮兮的……」
「是向榮啦!我昨天不小心聽到……」他轉述偷聽到的內容。「他昨天躲在茶水間後門那邊講,然後今天組長就在查,所以我在想他會不會是……」
「你覺得他是嗎?」
他一臉遲疑,「我……儘管他十二月底才來報到,可是就因為他新所以懷疑他是內應,我覺得有點草率。」
「他信箱裡沒有可疑信件吧?」
「當然沒有!」
「那不就好了嗎?」
「可是還有手機啊!」現在聯絡方式這麼多!
她皺眉,「所以你到底覺得他可疑還是不可疑呀!」
「我就是搞不懂呀!」
「搞不懂你還忌諱老師?她是我們幾個當中最聰明的吧!」周靖琳白他一眼。
說到英理,她隨即想起昨晚的異狀。「而且……或許真的不是向榮。」
「嗯?」
「至少他昨天晚上都在辦公室吧?」
他用力點頭,「這倒是!」
雖然她沒有感覺到異狀,但昨天英理突然下床探頭,想必不是毫無理由。
於是,問題悄悄又回到了她糾結的點。
會是Vicky嗎?
「靖琳?」
「總之!如果你覺得可疑,那就再觀察他幾天;反正演唱會是初四。」
「也是……我知道了!」
*
來到石昌雲這裡,英理的姿態輕鬆得彷彿路過。
相較於之前每天相處的周靖琳等人,Vicky雖早已耳聞這位腦科學家的大名,卻還沒認真交談過,對於她的刻意來訪也顯得摸不著頭緒。
「先恭喜石小姐,跟周警官同時遇難,但卻只受到輕傷!」Vicky協助石昌雲從輪椅爬上病床,她注視著。「什麼時候要出院?」
「醫生說最快明天!希望能趕得上Keys抵達台灣之前。」
比起身材纖細的石昌雲,Vicky胖了不少,英理目測應有超過七十公斤;不過體重是女人的秘密,估計問了她也不會說。「昨天發生事情的時候,妳距離石小姐與周警官各有多遠?」
是來盤問她的嗎?Vicky一楞,說:「發生事情時,我正在看襪子……」
昨天四人在行動上,比較像是她跟石昌雲一組,而周靖琳跟周淨薰一組。「大概就是一個攤子的頭跟尾吧?」
夜市攤位的頭尾寬度還不及兩公尺,看似很近,但若考量人潮、注意力等因素,即使身邊的人被刺傷也可能無法全盤掌握情況。「被刺傷的瞬間,妳正在做什麼?」她問石昌雲。
「我當時在看衣服。」Vicky如實翻譯。
英理指著遮簾,藉此模擬攤位位置,「像這樣子看嗎?」石昌雲點頭。「是基於什麼樣的原因才轉過身的?」跟周靖琳一樣,她被刺傷的位置也在正面腰部。
「先是被碰了一下,我誤以為有小偷,所以把包包抓在面前轉身。」
「然後就被刺傷撞倒了?」
「嗯!」
英理注意到那個破洞的手提包,「可以借我看一下嗎?」
「請看!」
包包樣式很普通,皮革也是普通合成皮。英理想像她忽然轉身,面對歹徒持刀襲擊;照理說,為了不被旁人發現凶器,通常應該是藏在腰部附近,再由下往上刺……
然而包包被刺穿的位置卻是幾乎水平的?正常來說刺入會產生角度,包包提在手上格擋,也該會有角度才對。
「裡面放了什麼東西?」
「手機、化妝包、鏡子那些……」石昌雲隨後補充,「刀子刺穿了一部份皮夾!」
「這把刀很危險,要是刺周警官的歹徒用這種刀,恐怕她已經凶多吉少了!」她理解似的頻頻點頭,「原來如此!所以才減緩了這麼多的傷害……」
「不得不說我非常幸運!」
英理瞇細了眼,歸還手提包,「對了!我聽說石小姐年紀輕輕,卻已經有一位正在當練習生的女兒了?」
「是呀!」石昌雲笑得靦腆,像是在笑過去的年少輕狂。「原本有機會考上梨花女子大學,但不小心懷孕了,只好放棄學業出來工作。」
梨花女子大學是名校,這說明了她當年也是成績優秀的才女。「我聽說在南韓要有好學歷才能找到好工作;妳沒念大學,卻進入了SK娛樂經紀?」那可是一道窄門。
「因為……我有一些認識的人幫忙!」
Vicky似乎知道,但又不好明講,只是輕描淡寫的說:「石姊是靠『特別』的方法才進公司的啦!」
「哦……不管怎樣,母女倆都在同一家公司;搞不好之後很有機會是媽媽當女兒的助理哩!」
「嗯、嗯……是呀!」石昌雲仍然笑著,態度卻有些遲疑了;她低著頭,下意識的摸著左臂。
「我只有聽過媽媽當女兒的經紀人,還沒聽說過當助理的!」Vicky自顧自地說,卻發現兩人都沒笑,尤其是英理,更是神情嚴肅。「呃!我說錯了什麼嗎?」
「沒有吧?我問得差不多了!先預祝Keys演唱順利,謝謝!」她特別對石昌雲道謝。
「啊,忘了說!」英理再度回過頭來,「我
今天晚上也會待在這。」
她表情嚴肅;聽在兩人耳裡,與其說是提醒,倒不如說更像個警告。
玫瑰色唇角輕揚,柔化了說前一句話時的臉部線條,「如果還有想到任何細節,隨時歡迎告訴我!」
「細節?石姊妳還有什麼沒說的嗎?」
拽住左手的衣袖,石昌雲搖搖頭,「沒了……沒有了。」
***
隔天石昌雲順利出院;臨走前她歸還了周淨薰借走的家門鑰匙,並再次答謝周靖琳這段期間的照顧。
緊接著,就是除夕了。
透過手機,觀看Keys所上的綜藝節目,周淨薰充當翻譯,與團員、主持人對答如流,看著她們在鏡頭面前又唱又跳;周靖琳不禁一嘆,想到上星期天天見面,現在隔了一層螢光幕,便覺得相距十萬八千里。
蔡譽偉今天放假。這兩天他也沒再提到向榮的事,不知道是沒其他發現,還是已經將他從觀察名單剔除?
但不管如何,大過年的,料想他應會跟家人好好吃一頓團圓飯吧?
關掉網路電視,周靖琳望向窗外,除夕下午,陽光燦爛的彷彿不像冬天,可她只能繼續留在醫院,就算回家……也只是換個地方,一個人孤單的過節。
不知隔了多久,手機忽然收到訊息。
『跑去哪放風了?』是湯英理?
她在醫院?這個時間……周靖琳心急的想解開密碼回覆,沒留意成串鞋跟輕響越來越近,旋即,來者抓緊了輪椅握把;她抬起頭,聞到熟悉的淡香水味。
「妳手不是還沒好嗎?剛轉普通病房……跑這麼遠呀?」
她凝望著英理的下巴,不自覺笑得燦爛。「今天外面天氣好嘛!我想看看太陽。」
英理仰起下巴冷哼,「哼!方組長說得沒錯,只要妳還能動,肯定閒不下來。」
她靦腆一笑,「話說……今天是除夕耶?才下午四點,老師不是應該要多陪陪家人嗎?」
「爸媽身邊有學長呀!再說,我們家從以前就是中午吃團圓飯。」
「哦?」她拉長聲調以表懷疑。
「啊。」英理推了推眼鏡,順勢轉移話題。「妳的傷,醫生怎麼說?」
講到這,周靖琳就不免氣餒。「復原情況好是好……可是每當我問他初四能不能出院,他就不講話!」
不意外!英理聳肩,「大概是打算把美女刑警再多留一陣子吧?」
「我都不知道原來老師會開玩笑耶?」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英理一本正經。
她偷笑,「好啦,不像!」
隨著時間推移,她們所待的點變得有點曬;英理推著她閒晃,並提到這幾天以來的調查情況。
「又收到可疑信件了?」她一臉吃驚。
「嗯,局長似乎一直都有收到,只是沒刻意宣布;方組長比對過了,信件跟襲擊事件並沒有直接聯繫。」
「這表示……發信的人跟策畫襲擊的是分開的嗎?」
「可能只是故弄玄虛,想讓我們放鬆戒備;太過認真看待信件內容的話就輸了!」
「老師,我想了幾天,針對這第二次的襲擊,總覺得……」她瞇起眼思考,「我才是歹徒
真正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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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很長時間的寫作,這個案件終於在今天完成了XD
我原以為之前第四個案件是最多的,結果這第七個案件一路大爆炸,整個比第四回多了快足足一萬字,差不多就是後面兩回的量。
當然啦,鏡文學那邊的進度是已經完成了,巴哈姆特這邊慢慢更新,也會陸續補上的。
星期天……應該還來不及給大家第八個案件的第一回,其實我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排案件內容……想寫的東西很多,但怎麼湊在一起,我還沒完全確認!
不過,先打歷戰王炎王再說吧!(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