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遙】CG事件改編(中)

結果其實根本沒有CG（？
大家真的可以考慮一下山崎ㄚ！（考慮什麼）



事件三


油小路事件發生一個月後，薩摩與長洲兩藩正式開始完善軍備、將軍隊向京城集成。
而新選組也為了與之對抗，進了伏見奉行所，開始備戰。

但就在十二月十八日，近藤局長在二條城的軍事會議結束、返回奉行所的路途中，被埋伏在伏見街道的御陵衛士殘黨突擊，清楚知道自己被視為射殺目標的近藤局長，負著非常嚴重的槍傷，一路騎著馬回來……

「韶宮。趕緊去把用品拿過來。」
迅速查看了近藤局長的傷勢，山崎給了我指示。因為用具放置處只有我和山崎比較清楚，因此山崎才特別指定我、要我把指定用具趕緊拿到現場來。

而我也急忙的跑到另一個地方拿上指定的用具，回到了現場。
「都拿來了！———」將所有用具交至到山崎手上時，我的餘光不小心瞥見了近藤局長的槍傷。

「——」那傷口過於血肉模糊，剎那間我屏住了呼吸、受了驚嚇般的愣在原地。

「謝謝。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沒時間顧慮我這邊的感受，山崎一個力道把我推向一旁，開始緊急搶救近藤局長。

那畫面太過於腥色，我呆站在一旁微微顫抖著身體。
好多的血……肌肉被搗爛的血肉糢糊……一回想起來，我感到反胃的想要嘔吐出口。

這時候我才第一次意識到。
就算不用站在前線揮刀，在幕後也是必須面對這殘忍血腥的景象——



從開始對近藤局長的傷勢做緊急處理之後過了多久的時間我不知道，只是一個人坐在安靜的地方，畢竟在現場我也幫不上什麼忙，為了不成為妨礙而到別的地方靜靜等待著。

「還好嗎？」夜深的寂靜中響起了誰的關心聲，往旁邊看是朝這裡走過來的山崎，依舊是沒什麼表情的面色，但經過長時間的搶救多少還是能從他臉上看得出疲憊。

「沒事……近藤局長還好嗎？」我會在這裡表現出這麼不安的樣子也是為了近藤局長的事，所以開口回覆就是詢問近藤局長的狀況，而山崎也感受到我的擔憂，「經過了一番搶救總算是把近藤局長的血給止住了。可是能不能撐過今晚，就要看近藤局長的意志力了……」目前是把最危險的情況給安穩下來，但這樣的狀況能持續多久不曉得。山崎這麼說明，也浮起了凝重的神情。

這樣的現狀仍然無法鬆懈下心，我內心中的心塞感也未散去。
「抱歉，沒幫上什麼忙。」我苦恨的咬牙道歉。明明我也該做些什麼的，那個當下卻只是因恐懼而止步，不只是讓自己那麼沒出息，也枉費山崎教導我了這麼多，結果在需要的時刻什麼也沒做。

「沒關係的。這只是一開始而已。」山崎看似可以理解，但我還是無法釋懷，「時間也不早了，你快點去休息吧。」但我沒有把這份悔恨表現出來，只是催著山崎趕緊去休息。

山崎也馬上接收我的話語、看來他也知道自己的體力也達到了極限，而細心的他還是不忘問候我幾句，我以較明朗的態度回覆以後他才比較放心的離開了現場。

「……」確認山崎已經離開，我才又逐漸黯淡起了神色。

明明替我創出了戰鬥以外的道路，我卻是這樣的表現。
雖然山崎說這只是一開始，但我還是對自我極度感到不安。
連這一點事也辦不到，我還能夠做什麼？
我還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追上他們。我也想要一同與他們奮鬥，而不是只做個在關鍵時刻只會動彈不得的膽小鬼。

有意識的回想起近藤局長中彈的血肉畫面，我還是反射性的感到排斥的抖動起了身子。

我畏懼鮮紅的顏色。
但我必須習慣。
我必須去正眼看著流血的人們。
我必須習慣鮮血的顏色。

「……」被不知名的力量牽引般，我抬手看著自己的掌心。

我所能做的事。
我所……擁有的能力。




那之後過了一段日子。
「唷，遙。」
「嘶———！」原田從背後拍了我一下肩膀，我整個人硬起了身體且大大倒吸了口氣，「都說了不要碰我肩膀啊！很痛欸！」我按著被拍的那一邊回過頭怒罵。

「妳的肩膀還沒好嗎？確定不用去給松本醫生看看嗎？」看那樣子根本就是知道還故意拍的，但後一句的看病建議銳減了我的怒氣，「……沒事啦。只是練劍過度肩膀肌肉有些扭傷而已。」我心虛的降低了說話音量，找了藉口速速離開了現場。

原田有股莫名的覺察力，希望不要穿幫才好。

「韶宮。」跑到另外一個地方安靜沒多久，這回是山崎出現。
「現在有空嗎？有一些東西想教妳。」看樣子是有關指導醫療的事，我答應了一聲，跟上山崎的腳步。

進到了一直以來向山崎學習的空間，我習慣性的關上了紙門。
不過進到了房內的山崎首先拿出了急救箱擺著，他坐了下來。

「首先——」然後他開口準備要指示什麼。

「妳先把上衣脫了吧。」坐著的山崎兩眼直視著我，直接的對我說著。

……
……
……

「啊？！」花了幾秒的時間思考那個指示跟以往的指導有什麼關聯，才得出根本沒有任何關聯的我發出很大一聲聲音。

「妳肩膀受傷了吧？我幫妳看看。」絲毫不覺得自己出口的話有什麼奇怪，他的眼神依然正直的看著我，眼神之中純粹的善意也讓我反應過來他的那番話是治療的指示，但反而讓我更不知所措。

「不、不用啦……！都說了只是扭傷……」在山崎面前我心虛的表現更加明顯，變得無法看著他的眼睛。

「肩膀扭傷過了那麼久都還沒好，我想還是讓我看看比較好。」他更加表示想替我治療的意思，但那份好意反而讓我更感到逼迫。

如果脫了就會被發現的……！雖然這樣做反而更有嫌疑，但這種時候只好先逃——

在我身體做出行動之前，山崎用鼻氣嘆了口氣。
「……肩膀的傷，是妳自己弄的吧？」似乎是放棄配合我演戲，他露出拿我沒有辦法的無奈神色。
自己也大概意識到早在之前就被看穿了，這樣當面直接被揭穿，我一時也講不出什麼解釋的話。

似乎察覺到我難以開口，山崎還是依治療為優先，再一次指示我坐到中間。
沒有退路般的，我老實的坐近了山崎、拉下半邊的衣領。

自己的上臂纏了好幾圈的繃帶，雖然對他們說是扭傷，其實是我自己用刀劃傷、刺傷的。
稍微抬起了手臂，好讓山崎拆解臂上的繃帶。

他的動作很輕柔，小心翼翼的不讓他的手碰到我的肌膚。
鬆解了繃帶拿掉之後他專注查看我的傷勢。

「傷口恢復的很好。妳自己有做過處理了？」
「當然。好歹我也向你學了不少，總還是有學起幾樣的。」
「所以這就是妳弄傷自己的理由？將自己當作治療的練習對象。」
「……」

他替我重新上了藥、包上新的繃帶。我默默地收回了手穿好了衣服，不語著默認。

「上次才說過要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怎麼就做出這樣的事？」雖然理解我的用意，我也知道他並不是想指責我，但山崎還是夾雜了嘆息質問著我。
「……可是這是唯一快的方法了。」我垂下了眼。我也知道這麼做是不好的事，但是我別無選擇。

「真的不需要那麼急。不管什麼事都是要慢慢累積經驗——」、「我沒辦法等那麼久！」
山崎說的是正確的道理，可是那番話反而更觸動了我內心的壓力，反射性急躁起來的心打斷了山崎冷靜的勸言。

「我必須要趕快習慣鮮血才行……不趕快習慣的話，我什麼忙也幫不上……什麼事也辦不到……」陷入極度不安的自言自語，自己的聲音就像是催眠著自己一樣，我無意識的顫抖著身體，交握自己的雙手緊捏著。

動盪不穩的時局，戰爭何時會爆發完全無法預知，我沒有多少時間利用這不知何時會結束的安穩慢慢習慣。

「我得追上大家的腳步……我要趕緊變得像你一樣……」
就像——父親那樣。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能做的事，我也希望找到自己所能做的。

活了一段不長也不短的年歲，頭一次在人生路上有了明確的目標。
自從被山崎點通了自己還有戰場以外的道路可以選擇，回憶當中父親坐在桌前默默調製藥品的背影成了我的目標。

想要成為像父親一樣，那樣溫柔且偉大的人。
依我的能力或許不及父親，但想起父親和藹溫柔的臉，我不會感到氣餒。

一方面也是想要回饋努力培養我的山崎，從他那邊受教了很多醫療知識，但這方面的學習更重要的是要變作行動才能證實自己有所學習成長。

位於另一條路上，若是再追趕不上這兩個人，就真的要被丟下了。
所以我沒有閒情等待自己習慣，我得要——

「——」微微顫抖的手有股溫度覆了上來、分散了我恐慌的心。
山崎伸出了手，藉由雙手的觸碰穩定我的情緒，我抬起臉來，與我相比相當沉穩的紫瞳望著我。

他的眼神沒有剛才任何一絲情緒，就是平常冷靜的他。

「……」大概是看出我有比較冷靜些了，他慢慢抽離了手。
兩個人持續著不語，但他接著有了下一個動作。

他翻出了一把手術用的小刀。
接著他手掌朝上的、像是要展現給誰看一樣，露著手臂的肌膚。
然後他用那把手術小刀——在自己的手臂肌膚上劃下一刀。

粒粒血珠馬上從細小的割痕裡流漏出來。

對這突然的自殘還來不及驚叫出聲，他馬上又劃下第二刀。

「停、停、停！你這是在做什麼啊？！」反應過來他這個行為是有意識的自主性，我趕緊身子將傾向他，粗魯的拍掉他手拿著的手術刀，「要趕快止血……！」以防他再有什麼危險舉動，我一手緊捉住他劃傷的手臂，另一隻手慌亂的拿起紗布，蓋上出血的地方緊壓著。

「……這不是好好辦到了嗎。」他的聲音完全不感到疼痛，反而還帶有著笑意。
「妳畏懼的不是血紅，妳只是不忍看到別人受傷。」

「如果妳想要有個練習對象的話，那由我來做妳的對象吧。」
「蛤？那怎麼可能啊！」
「與其讓妳偷偷摸摸的胡亂弄，像這樣實際示範解說給妳看學的也比較快吧。」
……該說從有知識的人的口中說出來的話就是這麼不一樣嗎，完全找不到能反駁的點。

但怎麼可能這樣做。

「……反正我的傷口癒合的很快。」我還是滴咕的說出沒有什麼用的頂嘴。
「我的傷口也會癒合啊，只是速度比妳慢而已。」
「那又不一樣！」衝著衝動的氣魄，我的臉逼近了他。
「哪裡有不一樣？除了傷口癒合的速度，不是都一樣嗎。」山崎完全不被我的強逼氣勢逼退，不為所動的。

「你好煩啊！到底是什麼理由我不能這樣做啊？」
「理由就是我不希望妳受傷。」他的眼神依然正直，配上他的那一句話，反而是我退縮了的與他拉開了距離。

這個人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在說什麼嗎？

「……妳真的用不著擔心，妳的能力絕對不會一直停著的，我看得出來。」他的話語並不是安慰或客套，他整句話都是肯定句。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完全掌握不到他是憑什麼根據才得出這種抽象的結果，我問。

「因為即使是目睹了那一晚的近藤局長，妳也沒有退縮，還是積極的學習。」
……
「這不就表示，妳仍然在努力著嗎？只要有努力，就一定有進步。」
「而這一次我要教妳的是，學會愛護自己，才會懂得去愛護別人。」
「如果妳現在還無法理解這個道理的話，妳就記著，我會擔心，我不想要看到妳受傷。」
他的雙眼無論何時都很正直，所說的話也都是正確的道理，到最後完全是我被這股純粹直白的好意給壓得死死的。

可是那樣的話我並不覺得排斥。
相反的，心底湧起溫暖的、淡淡的喜悅。

腦中不禁意回想起的，是年幼時受父親疼愛而露出幸福笑容的我，以及受同齡孩子欺凌而遍體麟傷，嚎啕大哭的自己。

多久沒有被人這樣在意了呢，自己的事。
連自己也都忘了在意自己的感受。

山崎的治療，總是會有額外的效果。
經過這一次我更加確信這樣的事。

雖然在一些地方上真的很死腦筋，但不得不說他真的是很不簡單的人。
想要變得像他一樣。想要變得像父親一樣。
為了這個目標——這一次我也悉心接收他的教誨吧。

學會愛護自己，才會懂得去愛護別人。——




事件四

戰爭爆發，新選組被逼到絕境，走投無路的土方さん因為一時的衝動拿出了變若水，想要借由變若水的力量來逆轉情勢，但在土方さん飲下之前，山崎敏銳的迴避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搶下了土方さん手中的變若水，自己飲下。
活在黑暗中的另有別的人選。山崎這麼說。

替代不在的近藤局長，土方さん是帶領新選組的首領，是提升大家士氣的重要存在；而山崎作為傳遞第一線情報的人員，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只是這兩個存在，一個處在明亮處，一個處在暗處，但兩個人的存在都是在支撐的隊伍。
但變若水真正適合的是什麼樣的人。山崎直接用行動表示這樣的事。

自此之後，山崎完全成了在暗處生活的羅剎。
他早已習慣潛藏在夜幕中，但真正考驗他的，是難以克制的嗜血衝動。

在和我說話的時候，山崎無預警地引起了對鮮血的強烈渴求。
於是我用刀割開了自己的掌心，讓他飲下我的血。

他抓著我的手輕輕舔舐著湧出的血珠，即使掌心感受的到他稍微平順的氣息，但他緊皺著眉的臉傳達著他極度排斥自己這樣的行為。

非常的排斥，卻又不想放開這甘美的液體。
是無法放開。

時間慢慢的流逝，山崎慢慢地放開我的手。

拿出身上帶著的布條替我止住掌心的血，他無力的跌坐在牆邊。
我什麼話也沒說，默默跟他坐在一起，我們之間保留了點距離。

「……我真是失格。明明曾說過不想要看見妳受傷，現在卻做出傷害到了妳的事。」他的聲音很沙啞，我不難想像是因為他強忍著如火燒喉嚨般的吸血衝動，才害得他狀況變那麼差。

他的表情十分悔恨。
……他垂落在一旁的手，我悄悄將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我們兩人的手觸碰著彼此，我的掌心纏著山崎的布條，可是我能清楚感受到他的體溫。

「沒事的。我一點也不痛。」對於自己這樣柔和的聲音，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可是真的就像我說的，從我割了自己的掌心到現在，我一點都沒有痛楚。

就像是也對我的話語也覺得奇異，山崎原本還很消沉的雙眼轉過頭來與我對上。

「剛才的情況，若是一直看著你痛苦的樣子，那對我才是真正很大的傷害。」
「如果我這麼做、就能減輕你的痛苦，那麼無論幾次我都願意。」
「受傷也不見得都是令人感到疼痛的。你不用那麼放在心上。」
不如說，如果是為了你，我一點也不會感到任何一絲疼痛的。

「……為什麼願意為了我做到這個份上。」一直以來總是教會了我許多道理的這雙眼，此刻卻是向我尋求著答案。

「……因為你也是很令人擔心的人啊。要是沒有好好看著你的事是不行的。」往日的立場對調過來，這樣的場面太過新鮮，但更重要的是，想要把心中這股高漲的情愫表達出口，我微微笑了起來。

一直都是你看照著我的事，這一次換我看照著你了。
要是你只能在暗處守護著大家，那麼我就在更深的暗處、連同你的事一起默默守候著。

我無法放下你的事、就像你不希望我受傷一樣，我也不希望看見你痛苦的樣子。
只要你好，我就什麼痛也感覺不到。

幾秒的沉靜迴盪在我們之間，而對於我的深情注視，山崎也笑了。

「令人擔心的人……嗎。果然相處久了，連我都被妳傳染了壞地方啊。」
「怎麼不說是指導的人連同不好的地方都教給了學徒啊？」
「結果是兩個令人擔心的人互相擔心啊。」
「是啊……」

山崎抽離了被我覆蓋的手。
——而那隻抽離的手短暫離開，重新覆蓋了上來，緊緊握緊了我的手。

有些力道的緊握，或許是包含了他對我的歉意，又或者是強烈想保護我的心意，不管是哪一邊，我感受到的只有山崎熾熱的溫度。

就像是回應我的話語一樣。

「不用受傷的日子……這樣的一天要是能到來那就好了啊。」將視線放回前方，我呢喃著。
「……是啊。」

然而那樣的日子還不會到來，所以我們只能像現在這樣，相互擔心著對方、相互想著對方擔心著自己的意識，盡量保護自己，守護著對方。

若是不會再受傷了，就不會再感到痛了，也不會再傷害到對方了。
不會受傷的兩個人，那樣的日子，一定——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