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尋時】第三章、獨自一人的旅行
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樣都睡不著、已經翻了好幾個時辰了,睡意也足,卻因為那陣風所帶來的言語而遲遲無法入睡。
那風聲,是夏傳給我的嗎?
夥伴?怎麼可能呢?夏那麼厲害的人,是我的隊友嗎?
他可是在騎士團長下,上級騎士之上的人不是麽?
那應該跟我這個失憶的傢伙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想了想也是,那樣的人自己根本高攀不起、更何況之間的對話完全是不能忍受的呢。想著也沒得出什麼結論,在意識不清楚的狀況下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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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楓卡颯。」那因哈特看著頂著黑眼圈的人兒道了聲早安,聽神獸說,這傢伙還沒天亮就在這附近的小涼亭等他了。
「早安,策士。」楓卡颯眨了眨快睜不開的眼睛,昨天晚上一個大失眠,感覺之前睡了太久幾乎沒有什麼睡意,睡著像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不習慣宿舍的休息時間嗎?」那因哈特直問道,之後便稍微看了一下楓卡颯給他的那封夏給的信。
「不不不,沒這回事阿,感覺......以前不是這麼作息、還是睡了多久。」突然,楓卡颯愣住,那因哈特抬頭看了他突然清醒的臉問道 :「怎麼了?」
「......策士,你知道在我醒來前睡了多久嗎?」楓卡颯的眼神突然間變了,不過那因哈特若無其實的低下頭拆起信封、把理頭的信件給拿出來。
「知道也沒什麼意義吧。」那因哈特拿起鋼筆簽下自己的名字,將信交給她,她默默的拿回信封、表情又變回了剛剛想睡覺的樣子。
「話說這封信到底是什麼?夏......克特?」楓卡颯歪頭看了看秀麗的字體,那是信件尾端寫的名字。
「夏閣下給伊麗那團長的推薦信,內容寫的是你修煉期間必須修行的事物。」那因哈特解釋道「看來你的能力太多可以批評的地方了,內容除了我的名字和他自己的簽字,幾乎都爆出墨水來了。」
明明對話是那麼平淡,策士你可以不要一臉鄙視的看著我好麽!
「噢…...,原來他的名字叫夏克特……哈哈。」又回到無力的精神,乾笑的轉移話題。
「不過呢,他竟然會幫你寫推薦信,我倒是蠻驚訝的。」才剛說完便見我一臉疑惑,他持續說道 :「他雖然有騎士長的身分,但不喜歡待在耶雷弗協助自家團長訓練小騎士們,之前一直是在外面旅行的樣子,從去年回來才安定在我們宿舍裡、不過旅行回來脾氣倒不是那麼差了。」
「嗯……原本性格很惡劣阿。」回想昨天莫名奇妙的“誇獎”,楓卡颯臉上浮現無奈,不過內心倒是好奇起來、既然不愛回家,怎麼突然跑回來了?他這樣的人也回有想回家鄉透透氣的心啊。
內心莫名奇妙感嘆起來,原來我是個喜歡想一些怪事的人麼?
那因哈特見他微妙的表情變化後,只是輕笑了一會兒:「所以說大家都不是跟他很親近,倒是你,一點都不怕他呢?」那因哈特留下了一個意義不明的微笑,拍走發呆的楓卡颯。
精神恍惚,那因哈特!你搞得我好亂阿!
「伊麗那團長……。」楓卡颯頂著囧字臉慢條斯理的走過去,伊麗那看見自己後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看著我樂道:「啊,還好你早到了,夏他可不喜歡等那麼久呢。」
嗯?嗯?什麼?
「你遲到了。」突然一個強而有力的一抓,抓住了我的後衣領,就是把我往訓練場的方向拖,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被抓住、嚇醒了楓卡颯。
「等……等等!怎麼會是你?不是團長……」
「你以為人家堂堂騎士團長會“親自”訓練你這種小菜鳥嗎。」夏克特不管後方掙扎,就是把人拖進訓練場、被拖的人只好乖乖認命,欲哭無淚的樣子讓伊麗那看是有趣。
「還真不像你所說的那樣厲害的人呢,夏克特......」
「喂,準你們偷懶了麽?」看見夏克特走回來,一群小騎士便急忙從草坪上站好,擺出一副很認真在練習拉弓的樣子、但一看就知道剛剛閒著在休息。
原來有比我更早的人來阿。
楓卡颯內心處於風暴,明明場子上都沒什麼人、不是大家都晚起床,而是都比別人早起來練習。
「我每個都親自去送信,妳,最晚到。」夏克特轉過來,一副要殺人的樣子,見楓卡颯還一臉呆滯、他一個手刀強而有力的劈下來,回過神來已經接住了。
喝!看我空手接白刃!
就像是接過很多次一樣、楓卡颯一臉得意,但下一秒內心一陣寒風吹過。
要。死。了。
「她居然接住了那個殺人手刀……。」
「喂喂,不是吧...…。」
「那個!不是的!」往後跳了幾步,楓卡颯緊張得比手畫腳拚命地想要解釋道剛剛所做之事。
「嗯?」突然間夏克特臉上沒有表情,甚至感覺不到殺氣。
「啊……嗯,不能敲頭,會變笨!」夏克特微微的吐了一口氣,楓卡颯不明白這樣的反應代表了什麼、但好像是放寬心來的感覺。
「笨點也好。控制力量說不定會好些。」
「哼,你這是誇我太聰明麽?哼哼。」
「聰明的笨蛋。」
「你到底是誇我還是罵我。」
「誇你。」
「......那還真是謝謝了。」別在接下去了楓卡颯,跟他在在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會死人的。
其實訓練就是很普通的基本練習,拉弓和瞄準、控制魔力什麼的就像呼吸一樣,對我來說易如反掌、不如去當個法師好了。
「你看,這不是不笨麽。」夏克特輕輕拍拍我的頭,跟早上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這是誇獎嗎?
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我咧嘴露出得意的笑容。
「楓卡颯,你跟夏閣下很熟嗎?怎麼看起來那麼像朋友.?」一同訓練的小女孩在回去的路上這麼問了。
「...…有嗎?我第三天認識他而已。」楓卡颯抓抓被夏克特用風吹的亂七八糟的頭髮。
「很像感情要好的朋友在一起玩耍的樣子呢,卡颯哥哥。」另一名男孩也附和道:「好令人羨慕呢,能跟夏閣下成為朋友真的超厲害的──」
楓卡颯停下腳步:「咳咳,你剛稱謂我什麼?」
「卡颯哥哥阿。怎麼了?」
「我是女的。」
「...…對不起,姐姐你頭髮看起來很像男孩子亂七八糟的。」
......這算是以貌取人嗎?
「而且在射箭的時候超級帥,姐姐應該是內心是男孩子!」
.......小孩,說什麼呢。
「嗯,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到最後該各自回家的時候,爭吵了一會兒性別問題,始終該知道這個聰明的死小孩......不,孩子的名字吧。
「殘曜!暗夜殘曜!」小男孩咧嘴笑道,黑髮上染上了夕陽的色彩,深藍色的眼眸相當清純。
「我是暗夜行者的騎士喔!因為伊卡勒特沒有特別安排,所以我請伊麗那團長幫我隨便編進一個基本練習的隊伍。」殘曜在回去的時候特別提到了這一點,原來暗夜行者他們都是直呼自己家團長的名字阿……。
還有關於團長們的能力,那因哈特的嘮叨,騎士的階級,都是殘曜告訴我的。
還有在貴族學校畢業或學習的小孩,通常都會穿著一件貴族的袍子,但殘曜身上並沒有和其他小騎士一樣的衣服,反倒和我一樣穿這普通的上衣和褲子。
「喔…...因為我們暗夜行者都會花時間去實戰或觀察地形,或者去幫忙村民的人採集藥草幹嘛的,只有少數會在學校學習,更少會拿到畢業證書。」殘曜講的興致勃勃:「雖然每次都被米哈逸團長罵的要死,但伊卡勒特總是不放在眼裡,超帥的!」
他眼神中充滿了崇拜和喜悅,我說伊卡勒特,您這樣是教壞小孩喔...…。
不過我還是拍拍他的頭「是、是,趕快回去吃飯了吧?」
「嗯!好!哥哥再見!」
「是姊姊!」
“明天,就要離開耶雷弗去旅行了啊...…”在忙碌了一天後,終於回到溫暖的宿舍、洗完澡後便慵懶的躺在床上、重新回想起一整天的事情、昨天的心情、還是那個忘卻的記憶,又或者是夏克特以及那陣風所傳達的訊息,如此想著、接著昏昏沉沉的睡去。
在夢中,楓卡颯似乎在追逐著什麼。
自己不明白的一直向前追著一個青藍色的光點,但怎麼追都追不到、還離得越來越遠,無法碰著。
累的無法呼吸,汗水直流,眼前一片昏暗、突然之間,那青藍色的光點照亮了整片黑暗,楓卡颯抬起頭,正要伸手去抓時,青藍色的光化為一個紫眸黑髮少年,頭上前瀏海漂浮著猶如髮飾的冰晶、他留下溫和的笑容同時,楓卡颯醒來了。
「......」她頭髮凌亂的起身,揉了揉眼睛,發呆了一會兒。
那個少年是誰?
夢醒後模糊的印象沒有分析出一個所以然,她只是稍微打理了一下頭髮便走出宿舍。
「啊啊!哥哥好慢!」一出房門,殘曜就手舞足蹈的樂道「今天哥哥不是要離開島上嗎?怎麼可以這麼慢呢?」
楓卡颯臉上充滿想打這個小孩的無奈表情「是我要出島不是你要出島,還有不是哥哥,是姐姐!」還有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殘曜嘻皮笑臉的撒嬌說「嘛,就讓我給親愛的“姐姐”,送一程嘛!」
楓卡颯聽完他令人頭皮發麻的裝嗲,頭腦隨之清醒「好,夠了夠了,就讓你送一程嘛。」被這傢伙纏著似乎每天精神都會很好阿。
「耶──」殘曜像是了拿到甜點的小孩歡呼道,不,他本來就是一個還沒八歲的小孩。
聽說在耶雷弗至少要待到十歲才能離開島上出去自我修行,如果乖乖把學校唸完拿到畢業證書是十五歲呢。
「一路順風,楓卡颯,幸運女神會與你同在的。」在告別西格諾斯和那因哈特之後,我便來到飛船的港口,準備出發。
「姐姐,再見!路上小心喔!」殘曜在飛船起飛後吆喝道。
「要乖乖學習喔!」不免又擔心的喊了回去。
「好啦!──」殘曜的聲音在進入雲層的時候,就聽不太到了。
接下來是、獨自一人的旅行,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