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史學史》〈史學成熟時期的來臨〉杜維運

摘要

此篇文章可分為三個討論重點，第一是討論春秋時期的史學對於讀書人的影響，第二是探討《史記》在中國史學系統的重要之處，第三是說明史學的成熟時期。

春秋時期，百家爭鳴，各家皆以歷史作為自身學說的依據。作者以孟子、荀子、莊子、墨子、韓非子作為舉例，也舉《左傳》和《戰國策》中士大夫以歷史作為其言論之論證的數個例子，說明歷史在當時對於知識分子的影響。作者在此篇論及司馬遷的生平和《史記》形成之因，更藉由《史記》探討司馬遷所認為的史學觀點。作者認為司馬遷的史學觀點是其內心對於歷史世界的想像，蓋可分為真實、遼闊、美善、奧深四個面向，並逐一討論這些面向對司馬遷的史學觀點中有何影響。於真實世界中，作者論司馬遷於作《史記》時，所面臨的史料運用上的問題。司馬遷於自序言「周道衰，秦拔去古文，焚滅《詩》、《書》，故明堂石室金櫃玉版圖籍散亂。」，這表明當時遭逢戰亂、秦焚書後，史料的的收集上有一定的難度。當時文獻殘缺，司馬遷因而「網羅天下放失舊聞」，親到歷史古蹟處作考察、詢問當地耆老、收集古書和古籍。司馬遷除使用《左傳》、《國語》、《世本》等書外，也以後世所歸為子部、集部之書做為資料進行參考。司馬遷雖廣集資料，然而非不經思索而一蓋納入其中，闕疑和懷疑的精神也可在司馬遷作《史記》上所看出。闕疑和懷疑的精神即是求真所不可缺的。遼闊世界所論，就是《史記》的取材範圍。於時間上，從黃帝至漢武帝元狩元年﹔於空間上，除寫到中原地區的國家外，更涉及周邊民族國家，如匈奴、朝鮮、南越等﹔於體裁上，新創一種紀傳體的史學體例，以本紀、世家、列傳、書、表記載歷史上的不同事情﹔於記載內容上，除記帝王將相外，也將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物列入其中。美善世界則言司馬遷著《史記》所使用的筆法。《史記》所描述的歷史事情，多能從文中感受當時情境﹔所描述的歷史人物，多能形容的生動出色。於此篇也說明司馬遷的學術思想並非侷限於先秦百家之一。《史記》的每篇主題也有其想表達的深意，如：〈循吏列傳〉即有「奉職循理，亦可以為治，何必威嚴」之意、〈遊俠列傳〉為表彰義節。奧深世界是對於《史記》中紀錄之事的背後探討，以尋司馬遷寄託於文字中的涵義。當時西方歷史學家對《史記》沒有歷史解釋而加以批評。作者於此作出舉例，如司馬遷從〈貨殖列傳〉表達「富者，人之惰性，所不學而懼欲者也。」的觀念，即是司馬遷借記述歷史表達自身想法的最好例子。此篇談史學成熟時期，先簡述西方史學發展經過，再以中國史學之成就，否定西方歷史學家對於中國史學系統的種種偏見和誤解。

心得

中國古時的士大夫或讀書人，其言行多受歷史影響。多喜愛以歷史作為言論上的依據，對於事情的處理也常用歷史作為鑒戒。中國人總不愛重蹈覆轍，因而事事總注意前車之鑑。也能由此可看出，歷史對於中國社會的重要性。相較於此，在西方的著作中，則少出現有人物於談論自身觀點時，和中國人相同，以古時人物事蹟作為舉例。然而，這不代表西方人從不看重過去所發生之事。西方也有將歷史做為比喻的行為，然非用言語表達，最常見於其畫作之中。有時畫中會藏有隱藏的物件，這些物件的重要之處，則是背後所代表的故事或含義。比起喜歡做舉例於言語中的中國人，西方人更喜歡將歷史事件隱藏於畫作之中。對於作者以《史記》來反擊西方學者對中國史學的批評，筆者對此表達肯定和讚同。《史記》於中國史學上，佔有不可抹滅的重要之處。於中西史學系統之爭時，西方學者對於《史記》的批評自然也不少，然批評之處，實為《史記》中有所表達出來的。對於不同史學系統做出的看法，必會以自己的觀點來審視。在以自身角度去衡量他人時，難免會忽略他人所視之物，學問也是如此。不同學派會有不同的價值觀，如堅持以自己的準則去做評斷，不免有失公正之處。

~2018/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