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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雷光
「哈……」
祐太打了一個哈欠,這引起坐在身後正在辦公的結衣,於是轉過來關心:「你已經打了十幾個哈欠了耶……昨晚沒睡好嗎?」
「嗯……昨天因為在忙些事情所以晚睡了點。哈──」
見對方語畢又打哈欠,結衣問:「該不會是在忙新年的事情吧?你今天可是差點遲到呢,連相機都忘了帶……需不需要來杯咖啡?」
祐太搖搖手,「不必了……等等午休瞇一下就好……」
「新年……嗎?」結衣盯著電腦螢幕顯示的日期,為「12月29日」,低聲自喃。
霎時間,祐太聽到一個細微,且陣陣發出的不明聲響,同時口袋裡手機也產生了震動,當這個聲響由「咚」漸漸轉為「轟」時,祐太頓時睡意全失,警覺性地往玻璃窗外看,並同時拿出手機。
距離這棟大樓莫約五十公尺處的街道、住宅區發生爆炸,爆炸所產生的濃濃黑煙迅速竄上天際,而造成這些爆炸的德爾塔,正與一群警方交戰著。
武裝警察用槍械攻擊德爾塔,卻在傷到她之前就被火焰給燒成粉,用來防禦的火焰同時也成了攻擊,將一位位武裝警察給燒成焦屍。
低頭瞧再次發出震動的手機,螢幕顯示「還愣在原地幹嘛?快點跑啊!」幾個大字時,祐太才趕緊轉身想牽住結衣的手逃跑,但已為時已晚,德爾塔雙掌對準祐太的樓層,射出兩道筆直的烈焰。
不過烈焰只打到表面樓層與樓層間的實心牆壁,但由此製造出的衝擊波仍震倒所有人。
「呃……」祐太再度睜開眼,發現整棟樓都變得像是被颱風掃過一樣凌亂,桌椅、櫃子……包括人通通東倒西歪。
往左方看去,結衣就倒在自己身邊,不過面色痛苦,往下一看才發現對方的腹部被爆炸飛來的玻璃片割傷,傷口目測莫約有六公分,血流如注。
祐太見狀便趕緊脫去白襯衫,上身只剩一件短袖。將襯衫綁在結衣的腹肚,做簡單的止血後,以公主抱姿抱起對方,此時又聽到外頭德爾塔飛行所發出的噪音,著急地往樓梯間跑去。
德爾塔直接飛入大樓內追擊,飛行時製造出的火苗灑到辦公室周遭,慢慢地室內開始燃燒起來。
德爾塔在狹窄的樓梯間撞來撞去,緊跟在小心翼翼,卻又不得放慢速度的祐太身後,朝他腳邊發射火球,使祐太往前方的牆壁撞上,結衣也滾落在地。
「得手了!」
祐太回身一見,德爾塔已離自己不上十五公分,就在這危急之際,雪奈從旁的牆壁破牆出來,激光刀身幻形成槌子,把德爾塔一口氣槌出大樓外。
「雪奈!?」
「花了點時間趕過來,沒有受傷吧?嗯?啊!小結衣!可惡……納命來吧!德爾塔!」
此時的祐太已經沒有時間顧慮「雪奈為何認識結衣」這件事情,而趕緊抱起結衣往樓下走去。
來到大樓外,見著兩人在外頭激戰,雪奈揮出一刀,與刀柄分離、飛出去的刀身,分裂成數十把劍刃,像極一群飢餓的烏鴉,朝德爾塔襲去。德爾塔雖用火焰迅速燒光劍刃,然而雪奈的刀柄幾乎不用一秒,就可以快速生成新刀身來。
雖然雪奈只能在地上行動,但激戰過程中也看不出有絲毫陷入苦戰的感覺。祐太趁雪奈支開德爾塔的時候,小跑步來到公司外的街道上,正巧旁邊有一台剛抵達的救護車,就先將受傷的結衣交給醫護人員。
爾後跑回去,拿出手機打開相機拍攝兩人的戰鬥,順道問:「約塔!從剛才德爾塔沿路破壞的行為,有錄下嗎?」
「那當然!我可是駭入了幾十條街的攝影機喔。」
雪奈不停地變換武器形狀攻擊,德爾塔因身上一直出現細小的傷痕,而被搞得心神焦躁,一氣之下全身出力,爆發出散彈型的火球,除了公司之外,還波及到祐太身旁的轎車、商家,以及剛趕來支援的警察。
行動靈巧的雪奈,像條深山的狼犬,穿梭在火球雨之間,此時德爾塔朝對方射出火柱,雪奈高高瞪起,刀身塑形成狼牙棒,看準德爾塔的腹部槌去。
雖然德爾塔確實像棒球一樣,被擊飛出去,不料德爾塔的火柱轉彎回來,往雪奈毫無防備的左腹打去,硬生生撞在牆上,然後摔落墜地。
德爾塔忍住腹肚被多枚尖刺嵌進的灼熱感,往雪奈那飛去,準備執行最後一擊時,祐太腦袋想著要跑過去,試著做些吸引對方注意的事情,不過在他邁出腳步前,一把附帶有電光的金屬巨劍,從身旁咻一聲飛去,巨劍飛行時的風壓使他的髮絲被吹亂,且能感受到臉頰的些微震動。
劍狠狠地往德爾塔後腰刺穿,痛得直叫她跪在地上尖叫,而那把劍又被某種力量給拉出、抽離德爾塔的身體,被抽離後德爾塔隨慣性,與雪奈拉開一段距離,並且給她留個十公分的大傷口。
隨劍被抽離,祐太眼珠跟著劍轉身一看,是本應在療傷的亞紀,她喃喃自語:「要是能傷到脊椎的話就好了……早知道就讓劍鋒橫著射出去。」
祐太跑過來關心,不忘要稱呼亞紀的代號:「阿爾法!妳的傷……」
「我不要緊,傷勢已經復原完畢了,你先退後吧!」
「等……等一下啊!」
亞紀說完,馬上衝去與德爾塔戰鬥。在亞紀衝出去之前,祐太確實瞧見亞紀身上的繃帶根本沒拆。
「鳩乃難道沒有阻止她嗎……」祐太面露既擔心又心疼的表情自言自語。
「這就是亞紀啊……即使斷手斷腳,還是要完成任務。該說這是人為導致?還是天生就有的性格,我實在想不透。」約塔聽見祐太的話後,附和說道。
不……亞紀會變成這樣……
德爾塔剛才已和雪奈激戰過,體內所囤積的能量不多,她打算放手一搏的,飛到亞紀正上方,用烈焰包圍住她,製造出無法逃脫的烈火屏障,並逐漸往內縮。
「就這樣被火燒成焦屍吧!原型!」
……
「Barakiel……(神之雷光……)」*註一
轉瞬間,烈火屏障的內部產生出電光爆破,將屏障往外炸開。
眾人被強勁的旋風給吹得張不開眼,祐太透過一點縫隙見到亞紀把劍插在地上,全身上下包含巨劍本身,浮現出耀眼、發出啪茲聲響的亮銀閃電。
「該死的──」德爾塔爆氣直衝下來,亞紀不慌不忙的將劍拔出,嘴輕聲唸:「Kynigetikó oplo!(散彈!)」
語畢,再插回地,劍身朝四面八方引爆出閃電,把德爾塔電得僵直麻痺,並再唸:「Fortisména!(蓄力!)」劍身通滿電,朝距離自己極近,又因麻痺而全身破綻滿滿的德爾塔砍去。
劍從她的左腰開始往右肩砍出,照理來說德爾塔應該是要被砍成兩半的,但她在千鈞一髮之際往後退幾公分,只有讓劍鋒劃傷身體,不過所造成的傷口還是很大,瞬間就噴出了大量鮮血,將亞紀的身體、面容、白髮都給染得血紅。
受重傷的德爾塔面目猙獰地狠瞪亞紀與祐太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緩慢飛走,亞紀並無追的打算,因為硬撐著受傷身體戰鬥,導致體力透支的速度加快,雙腿癱軟而跪在地上。
祐太跑過來,看到對方疲憊的樣子,以及先前傷口因戰鬥而裂開,緩緩地染紅白繃帶。
亞紀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啊……
續
註一:巴拉基勒(Barakiel),希伯來文意思為「神的雷光」或「神的祝福」。主要的熾天使之一,他藉著持神的閃電持行他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