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的中譯本和月中介紹介紹過「暴民創造自由民主」,同為大塊文化出版的,也有比為該社的社長郝義明先生的作品,而共同的主題是自由不必然地隨革命而產生,「壞自由」多半是國民後來才爭取回來的。
而因為本書是出於在下的「老朋友」Albert Camus,卻是我以前讀過的姐妹作的編幅的總和相當。
上 我視中的一代文豪哲人的卡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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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久違」就和上星期看完的「思想的顏色」,同樣是我的在數十年前常看的書的姐妹作,我早就拜讀了諾獎文豪兼存在主義大師的卡繆(他自稱這不是叫存在主義而是荒謬哲學)的其他中譯作品。
卡繆肖像
之前在三十多年前我便先看過了卡繆的書,卡繆雜文集(抵抗,反抗與死亡)`薛西佛斯的神話`異鄉人,都是些中短編的。
當時志文出版社的新潮文庫系列,得見當時社會民主主義或民主社會主義的思想家的中短編名作,如卡繆`沙特(薩特)`羅素`史懷哲等這四位諾獎得主。
在當時甚至歷史的他們地位,都大大超過同期的阿倫特`海耶克`伯林等右派自由思想家,即使這三大名家也只有海耶克榮獲諾獎的,伯林那部「四論自由」在香港圖書館也不收藏的。直到伊朗革命和第二次石油危機,作為思潮的左派自由主義才退潮,但其所創建的制度反被金融風暴金融海嘯所鞏固了,甚至連列根或特朗普都(里根或川普)不敢動各種社會保障和福利的。
而卡繆和沙特`羅素`史懷哲的風格最大的不同,是因為他明確地接受像「暴」書的壞自由,舉止完全不像個教書人或道德夫子,陪販夫走卒跟學生們跳舞飲酒,並穿著入時和容姿俊朗。
最後是他是四十多歲便死於意外,在人家的腦海中他永遠是壯年的樣子,便是搖滾樂誕生的時代的巨人。
而我在談動漫時常故意不談一些其實自己也看的肉番裡番,但卡繆在本書中真的提到類似我所看過的其中三部的思想,便是:惡魔高校 D x D`魔裝學園H x H`新妹魔王契約者,下文將說到什麼一回事了。
可也是卡繆的荒謬哲學最可愛的地方,便是他不知道自由的定義和細分,卻在文學和實踐上做了,我們香港圖書館不入的伯林最關心的消極自由。
而他反對自己出生地的前法國殖民地阿爾及利亞完全獨立,也使人想起像另一位諾獎文豪的索辛尼忍的思想,即對於帝國而不是帝國主義的肯定,當然對於徹底仇俄仇陸的深綠台灣人和恐懼俄國復興的美國人視索辛尼忍晚節不保,但沒有敢說卡繆不是,因為法國一直是英美的忠實盟友。
可實際上大部分國家的國情上,被征服者很難忍受屈居於別人之下的。經一場死了數十萬人的戰爭,法國始終無法維持帝國,結果比穌聯還慘和南斯拉夫差不多的地步。而因為支持統一的部分阿爾及利亞人(現在稱為「哈基人」)在失敗後,留在原地的慘被報復屠殺達十萬人左右,而陪同殖民者逃去法國的,始終難被法國社會接受才有很多伊斯蘭恐襲的。
下 關於本書反抗者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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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本書原著是一九五一年的,在阿爾及利亞戰爭前的,而因為其時正是越戰之初的法國殖民政府對獨立的共產北越軍,所以本書的矛頭很大程度指向了共產黨的。
可是全書的前中部都是在反思自由主義的歷史,但不冠以自由主義之名而突出了自由的極限的放蕩主義,才是這部分的焦點也和我所提到的那三部輕小說和其改編的動漫論點相似。
當然我不是說這三部都是擁有像卡繆的意識,那應當是灼眼的夏娜,到底「我反抗,所以我存在」。因為在「日本」是要挑戰佛教神道,才稱得本書所說的「形而上學的反抗」,而不是捧那些日本人自己不信的基督教所否定的東西。
卡繆接受訪問
因為本書從古希臘羅馬和猶太教時代談起,便是形而上學的反抗的信仰自由,以無神論`反神論`反宗教`原始基督教`惡魔崇拜`唯物論`異端或另類的哲學(對於當時來說便是蘇格拉底)和神學等出發。
而這些的信徒總是被人指控為縱欲濫交的,而不論這種指控是否屬實,卡繆都維護他們只是「反抗者」,在邏輯上他們應有權利表達不信既成的國教或傳統的宗教,並有做那些「傷風敗俗」的事的權利,而反抗者通常非虛無主義者也不一定是革命者。
不錯,反抗者本書起初只是一些不相干的散文,後來被作者卡繆發覺其部分作品間的脈絡相關,才整理編輯成一本三百多頁的專著。
主題便是反抗者了,而他的態度基調是「資產階級式」的,便是不過分地參與社會每一件事,即是他不知道名稱的「 消極自由」,所以最緊要保有自己做不影別人的權利,而這些自由卻往往給別人見到對於對方來說,就已經是對自己的感情傷害。那是因那些人都是深深地參與社會事務的。
但全書絕口不提非歐美的文化,即使是歐美也集中在法國本身和以東的德俄等地區,或以南的古希臘羅馬和近代義大利等,對於英美和西班牙的極少地提到的。
起點便是人的生命寶貴而殺人有罪的話,為何神要把人創造成會死?那麼創造人的神本身便有罪了!所以宗教本身倒是建立在荒謬上的,而基督教的回應是如果信仰對生命有利便因為荒謬才相信,所以本書很少針對以前國教化的基督教。
反而喜歡批判自稱理性的古希臘羅馬多神教,因為其為殺人甚至自殺找到藉口。
而人的生命本身就是需要呼吸來「維持」的,就是向必死的命運的反抗,這點卡繆便拒絕了印度文化的基調,與尼采(或其前輩的叔本華或晚輩的赫塞)有根本不同的,所以對於他來說形而上學的反抗,不需要拿佛教或印度教來開刀。
本書封面
反正古典希臘羅馬猶太文化就夠爛了,什麼都以自然和命運之類做託詞,為人做的壞事兼對神的誤解辯護,可是他也好好地吸收其腐爛的養分。便是對於虛無主義的超刻,對於命運或自然對人的局限,古希臘人不以抱怨的態度看而先要避免最壞的結果。
而他喜歡介紹的一位作家和哲學家,便是法國的縱欲主義者薩德候爵了。
而他率先寫了很多萌女僕的書,而他坦誠地寫出自己心中的烏托邦,那不美麗卻是激進的自由主義的惡果,近乎無政府主義的故事世界觀,而自由人把拒絕革命的人來當奴隸,但奴隸有權挑戰主人。這樣的社會給人倒胃口了,也的確是日後法國和共產國家的寫照。
但他在實踐上把虐戀SM變成了強奸性虐待,不只被判入精神病院了,還被同道人所疏遠了。
他的反抗超出了自由的界線,而逼近了虛無主義。因為否定虛無主義才被稱為存在主義,當然卡繆喜歡稱為荒謬哲學,而喜歡稱存在主義的是沙特。只是後世都以存在主義來稱呼類似的思想。
說過標題主題都是反抗者,而本書的主題便是如何正確地表現社會所禁制的意見,而避免被人仇恨也不是要宣揚仇恨的。也不是一定要奪取政權為優先,更反對革命政府的屠殺被奪權的舊政府和其支持者,以本國歷史的法國革命和當時新的對手的俄國革命為例子。並指責德義的法西斯主義不算革命,反而是既成建制利用和組織了殘餘的支持者,做一次對向整個世界挑戰來證明自己的正當性。
結 對本書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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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有關非武力的反抗專著和其作者,卡繆和本書對現代人來說,遠比聖雄甘地的禁欲不合作運動更吸引。
卡繆不會把性欲和死欲混淆的,不拒絕工業文明,你可以說他的反抗和自由都是廉價的,所以和環保跟民族主義都接不上軌的。
可是誰想殺人和被殺所以對於武力革命者,卡繆提出他們應當有風格地面對被捕時的審判。
所以卡繆被廣泛接受不是因為他做了些什麼,而是因為他的學說都是些可以實踐的,存在主義才成為現代哲學中影響力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