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女派已經休養了五日,鶯歌估摸著自己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她打算明天就回去。
將雨明安撫在床上,她心裡還是有些煩躁。
兩人雖然對雨明的哥嫂公開了身分,但是雨明還是很怕自己的離開。
她們在玉女派,幾乎去哪都牽著手,有時候鶯歌回首,會看到雨明傻笑的模樣,讓她心裡甜蜜,因為自己被雨明這樣愛著。
鶯歌閉上眼,感覺雨明在自己的身邊睡熟,被子裡面,兩人的手還是緊緊的牽著。
雨明你這個傻姑娘,你不懂自己有多好,是我貪戀你,才留在你身邊的。
但是陷入了夢境的鶯歌,卻少有的,夢到了自己的過往。
第一次殺人,殺了一個男子,一刀捅進他的心窩,她漠然的拔出刀,被濺了一身血,鐵鏽似的味道,朱紅的血液。
在害怕跟自責中,她卻…有一股快意。
那是可以宰制生命的快意。
我是有能力的,可以反抗殺死傷害我的人。
這樣的信念伴著她成長,她其實不愛門派給她的殺人任務,但是她喜歡這樣的能力,她能告訴自己,我是有能力保護自己跟反擊的。
甚至可以保護她喜歡的人。
想到雨明,她心底一片柔軟,她不問門派裡的事情,也不主動干涉她,兩人即便走在一起,她還是可以保有在雨明面前的模樣,一個痞笑而瀟灑的自己。
她不想讓雨明知道自己殺性的一面。
想要在自己傾慕的人面前…保有一個乾淨的自己。
這是她的奢想。
但夢境卻沒有這樣放過她,她站在黑暗中,聽到有人在叫喚自己。
誰?
她朝黑暗走過去。
卻聽到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二丫頭。」
記憶裡,那藏在她記憶泥沙中的聲音,因為被攪動的記憶,而混濁了她的思緒。
鶯歌皺起眉想,不要過來!
但那聲音並沒有放過她,繼續喊「二丫頭。」並且慢慢靠近。
「二丫頭,你過來…」低沉而沙啞的男子聲音,是她記憶裡不願想起的。
但她還是必須走過去,因為說話的人,是她的爹。
她走過去,被摸著臉打量,她知道,接下來那個男人要她跪在地上,然後把那噁心的物事放到自己的身上跟嘴裡。
這讓她噁心而害怕…我不要!
恐懼讓她痛苦的掙扎,不要用這樣作嘔的方式糟蹋我!
二丫頭害怕而痛苦的想,對了,我是鶯歌,我已經長大了,有很強的武功!
鶯歌想,她伸手,掐著那著成為她記憶裡痛苦來源的男人。
當她真的掐住了那個男人,她是欣喜的!
我可以抵抗了!?
手慢慢用力,感覺手掌傳來的抓撓感,鶯歌冷笑,感覺到了嗎?
我就是這樣被一點一滴的掐住的,只要我繼續用力就能捏斷你的頸骨,能殺死你,然後你就永遠不能傷害我。
但是有一絲不妥的感覺在鶯歌的腦海閃過,但她太想結束這樣的夢魘了。
不要來騷擾我,不要來提醒我,男人是多麼豬狗不如的動物。
「…我是你的女兒啊。」鶯歌苦澀的說。
但是被她掐住的人卻無法說話,只是抓撓她的手。
想要反駁什麼?
鶯歌冷笑的放手,想聽看看這個畜生還有什麼話要說。
但是那個人說出的話卻是…
「鶯歌,我是雨明。」那是一把好聽悅耳的女聲。
卻讓鶯歌像是燙到一樣驚恐地看著她,她發現自己掐著雨明,她趕緊放手。
好一會,鶯歌被震驚的無法動彈,只能喃喃的說:「天!我做了什麼…」
我差點殺了雨明。
這個想法讓鶯歌害怕起來,她剛剛差點殺了自己的枕邊人!
「沒事的,你只是…咳、咳夢魘了。」雨明的聲音夾著嗆咳說。
鶯歌看著自己的手,白淨的手指上,沒有任何血。
所以剛剛的只是夢?
她只是…夢魘了?
「鶯歌,我是雨明,我無法傷害你。」雨明的聲音輕哄著「相反的是你能傷了我,你很安全,鶯歌,你聽到了麼?」
我很安全麼?
鶯歌迷糊的想。
過了一會,她才發現雨明脖子上的手印,夢醒似彈起身「天!我做了什麼!我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雨明嗆咳的坐在床上「咳、咳…鶯歌,沒事了。」
鶯歌羞愧的看著雨明,她剛剛竟然差點失手殺了雨明,一股深深的自責讓她很難受!
我怎麼可以傷害雨明!
鶯歌自責的轉身想離開房間,她需要去外面冷靜一下!
一股後怕爬上了心頭,如果她在用力一些,雨明就會被她掐斷頸骨!
想到之後她可能會失去雨明,她怕的想縱起輕功逃走,卻被雨明死死的拉住手。
「別走!」雨明緊緊的拉著鶯歌的手,幾乎要被她拽倒,才感覺鶯歌停住。
鶯歌轉過身看著雨明。
這個傻姑娘,自己差點殺了她,但雨明還是堅持的拉住自己,鶯歌感覺到一陣心疼跟慚愧,她沒有這樣的好,但..
她沒有勇氣對雨明說,雨明,我不值得。
因為她還是卑鄙的想要雨明在自己身邊,這時,鶯歌才真正的承認,自己愛上了雨明,愛到離不開的地步。
但看到雨明脖頸上的紅痕,她卻害怕了起來,她扭動手腕想要掙脫雨明說:「雨明你放手,我…我是個殺人犯,我會傷害你!」
雨明儘管喉嚨還是嗆咳的,但她死死抓著鶯歌說:「鶯歌…咳,不要丟下我!…咳。」。
「放開,我會傷著你的。」
「不會的…鶯歌,我知道你不會,你只是魘住了,沒事的…」
鶯歌感覺手腕上有人緊緊的攢著她,雨明虛弱但是堅定的聲音在她背後「鶯歌,我不會武功,你若離了我,我追不上你…咳咳,我會找不到你的。」
這時鶯歌才停住想要離開的心思,她轉回頭,看著這個固執的姑娘。
「雨明…」
看到她回頭,雨明才鬆了一口氣,微笑說:「鶯歌,你看,我沒事的。」
但雨明脖頸上的掐痕,刺痛了鶯歌的眼睛,她順著雨明牽著她的手,回到雨明身邊。
「鶯歌你摸,我不是會傷害你的男子,我是柔弱的,沒辦法傷害你的。」雨明拉著她的手,按上自己胸口「你摸,這是女子的身體,我不一樣。」
她剛剛從鶯歌的囈語,知道了鶯歌可能被男子傷害過,她輕聲地哄著鶯歌,安撫她的心緒。
鶯歌摸著雨明的身體,手下綿軟的女體,還有她曲線的起伏都在提醒鶯歌,這是一個女子。
一個柔弱的、不會武功的女子。
直到這一刻,鶯歌緊繃的精神才鬆懈了下來。
她無奈的看著雨明,看著環抱自己的姑娘,那怕她跑掉的模樣,像是剛剛的事情,是雨明傷害了自己,而不是自己傷害了她。
「沒事了,鶯歌,你安全的,我在你身邊。」雨明說,跪在床上,一頭青絲披散著,女子柔媚的臉上,滿是害怕她離去的擔憂。
面對雨明這樣的行為,鶯歌是感動的,她的雨明,真的太好了,好到願意以自身為藥,安撫了自己的傷痛,她抱緊雨明「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傷到你的…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鶯歌…沒事的,我會在你身邊,所以…別拋下我。」雨明緊緊的抱住鶯歌。
鶯歌也抱著懷裡的人,心裡感慨,她的雨明就是這樣。
明明是自己傷害了她,但還是這樣溫柔,手下的嬌軀也提醒著自己,那不是傷害她的男人,而是個女子。
一個愛她愛的這樣深情的女子,不惜以自身為藥,照拂她記憶裡傷痛的女子,她低頭吻著雨明,她身上的藥香染進了鼻尖,對,這不是記憶裡,讓她痛楚的味道。
確認是雨明,鶯歌緊繃的心緒才真正安定下來。
她抱緊雨明,好一會都不能講話。
兩人坐在床上,鶯歌過了一會才真正的穩定了,看著雨明擔憂的眼神,她笑了。
「我覺得我病了。」鶯歌說。
「你怎麼了?」雨明擔憂的問。
聽到雨明擔憂的聲音,鶯歌微笑,她知道,自己不是沒人喜歡的。
她有一個憐她、護她、愛她,比這世間任何人,都還要愛自己的人,她是一個善良的傻姑娘,潭雨明。
而這個傻姑娘差點被她傷害,卻還是願意留在她的身邊。
她看著雨明擔憂的看著自己,將她摟進懷裡,悄聲的在雨明的耳邊說:「我得相思病,潭藥師,您救救我吧!」
「什麼救不救的…你…」雨明紅了臉,鶯歌說什麼不正經的話!
「我知道自己需要什麼樣的藥,雨明,不介意我拿點藥材吧?」鶯歌邊說,她的手熟練的摸進雨明的衣服裡,握上那柔嫩的身子。
「阿!...」雨明細聲的驚呼,但卻沒有反抗,因為身體已經熟悉鶯歌的碰觸。
聽到雨明驚呼卻帶著邀請的嬌吟,鶯歌感覺手碰到細膩嫩滑的女體,與記憶中的不同,她提醒自己,這不是傷害她,怎麼踢打都無法撼動的身體,而是脆弱的,她可以輕易殺死的人。
差一點點,她再用一些力,就會殺死雨明!
儘管如此,雨明依然不肯離開她,不離不棄。
是雨明給她的承諾,這樣的感情成了燃燒她的柴,而雨明的情則是點燃她的火,給她溫暖但也燒盡了她的理智。
她的手撫弄著雨明的身體、頭髮,她吻著雨明的唇,吞噬她的喘息跟嬌喊,那可愛的肩窩、鎖骨,身上帶著藥香的每一寸肌膚,被她的唇舌一一品嘗。
當她的手指探入雨明的裙底,她身體輕顫著迎著自己的手,探入她的腿間,濕潤而滑膩的水漬告訴著她,這個女子是愉悅而歡欣的迎接自己。
不是強迫的。
「雨兒…我的雨兒。」她壞心的在雨明的耳邊喊,看著她白嫩像是餃子的耳上,染了抹渚色的羞怯。
「恩,我是。」雨明被鶯歌撩動著,她任由鶯歌索討,她喜歡鶯歌,太喜歡了。
她知道鶯歌此時並不是清醒的,被過往的回憶困擾著,但她無法忍受鶯歌離開她,即便以自身為藥,安撫著鶯歌,她也不願鶯歌離開。
雨明羞怯地咬唇,鶯歌會不會覺得自己很糟?
以色事人,只為了留下鶯歌。
但是她顧不了這麼多,她深深害怕自己的人生沒有鶯歌,因此,她不願放手。
她要緊緊纏著鶯歌,這樣的想法也反應在她的身體上,任由鶯歌急切的進入自己,她拱身回應,胸前、身下的快感讓她顫抖。
歡好過後,她抱著鶯歌,讓鶯歌躺趴撫在自己的胸口,她的手指順著鶯歌的長髮,感覺到她依戀的磨蹭著自己,雨明微笑。
我不許你離開。
你是我的,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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