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整理了一下，又要繼續趕路回去，她們走到馬前，雨明讓鶯歌先上去，然後她坐在後面，護著鶯歌。
兩人出了城門，雨明緩緩而行，欲言又止的問：「鶯歌…你真的不介意？其實，你若介意，我也是理解的。」
她知道這事情不可能沒有任何改變，但若鶯歌想離開自己，她寧願現在就說，給她一個痛快，她不想再錯信任何人。
「我問你，若是今天是我被傷害了，你還要我嗎？雨明。」鶯歌靠在她的懷裡，看著她冰冷的臉，因為自己的問題，露出心疼的表情，她微笑。
果然，雨明說出的答案沒有讓她失望。
「鶯歌，我只要你性命無憂。」雨明誠實的說：「只要你不是騙我，那只要你安好就足夠了。」
鶯歌挑眉「嘴上花花很容易，但若我懷孕怎麼辦？」
「懷孕？」雨明遲疑的問。
「恩，假如。」鶯歌看著雨明，她會介意嗎？
雨明思考一會問：「那妳還要這孩子嗎？若要，便留下我們一起養著，若不要，那我配藥給妳，只是妳不許傷害自己。」
「妳不覺得我骯髒嗎？」鶯歌問。
「當然不會啊。」潭雨明回答，她怎麼可能覺得鶯歌不好，她知道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瘋起來是什麼樣子。
況且鶯歌是她唯一僅有的人，她又怎麼可能放手。
「所以…我對妳也是一樣的。」鶯歌看著雨明，趁著沒人看到，她仰頭輕吻了雨明一下。
潭雨明紅了臉，看著前面的路，手卻摟緊了前面的鶯歌。
所以鶯歌是想藉由這樣的問答，告訴自己，她並不在意自己被林莫塵碰過。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很幸運，能遇到鶯歌這樣心懷寬廣的女子，並能得到她的喜歡。
「鶯歌，其實如果妳願意，我想要妳來玉女派，我能照顧妳，待妳好好的。」雨明說，鶯歌身上還是帶著玉蟾，但她不問，自己也不敢講。
但她真的想要鶯歌在自己的身邊，她想要跟鶯歌廝守。
鶯歌聽到她的話不是不感動，但她想起自己的打算，她說：「可我還是要回門派，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做。」
看來是被拒絕了。
雨明幽幽的說：「那這次回去之後…我便在玉女派等妳，你記得來。」
「我會的。」鶯歌說，靠在雨明的懷裡，兩人在馬上看著路。
世間女子都希望有個人，可以把自己當成花兒一樣呵疼，她看著前面，感覺雨明小心的握著自己的腰，她微笑，誰言我沒有護花人？
我有雨明這個傻姑娘，她對我的好，比世間任何的男子都要細心穩妥。
鶯歌微笑，她的人生願意跟雨明同行。
到了玉女派，雨明把鶯歌安頓在自己的房裡，看著她睡下，潭雨明坐在床沿看著她。
輕輕地替鶯歌順著劉海，撈了一絡她的髮梳理，鶯歌的頭髮沒什麼保養，有些粗糙，她總是隨便用個牛皮繩就紮了起來，也不弄那些髮髻，但她還是輕柔的梳著。
她喜歡此時鶯歌柔媚的模樣，但也喜歡她朗笑縱馬的模樣，喜歡她舞劍的模樣。
但她們沒有去提，經過這件事情，鶯歌要如何回到門派？
真的不是我害了鶯歌嗎？
雨明看著她，自己喜歡女子，但自己也是女子的模樣，她沒有興趣扮作男子，她不是想要取代誰，潭雨明，就是潭雨明。
可是鶯歌呢？她會不會有天就這樣離去呢？
想到鶯歌的離開，這讓雨明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在想什麼？」鶯歌閉著眼問。
「想些過去。」她放下鶯歌的頭髮「吵醒你了？討厭我這樣嗎？」她指的是自己擅自替鶯歌梳髮的動作。
「我很喜歡。」鶯歌說，她不讓人近身服侍，是不喜歡浪費，但雨明對她的服侍，她是享受的。
雨明一邊替她梳一邊說：「我以前曾想過，若是我有娘子，我就想要這樣替她梳頭，我會讓她美麗動人，我能照顧她的身體。」
「可惜，我終究是個女子，沒有任何武力可保護她，縱有心計，我也無法護她，若要孩子，也只能去外面領養，我想，我是個殘缺的人。」雨明說，她看著鶯歌「所以我很羨慕你，鶯歌，你那麼強、那麼美，你有武功，可以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任何人。」
「可是今天你受傷我才知道，你也是人，需要被保護照顧的人。」雨明順著她的頭髮。
「所以很失望。」鶯歌睜開眼看著她，招手讓她過來。
雨明搖頭「不會，我很開心，我終於可以有點用處，可以為你做點事情。」她把鶯歌的頭髮放好，又才趴在鶯歌身上，小心避開她的傷處說：「最喜歡鶯歌了。」
「怎麼？嘴裡抹蜜似的。」鶯歌不懂，這小妮子怎麼突然說這些？
「今天我想了很多。」雨明說，她貼著鶯歌的胸口，聽著她穩定的心跳。
「想什麼？」鶯歌輕聲地問。
「想…我這樣的人，卻可以得到你，鶯歌，我很幸運。」雨明說。
「被好友背叛又差點被辱，這是幸運？」鶯歌好奇的問。
「滿兒嗎？她…也是個可憐人，只是人都羨慕自己沒有的東西，我曾經很羨慕她姿意放縱，她卻羨慕我的身家，至於林莫塵，那是你的師兄，我…以後不會想看到他。」
「我可以為你殺了他。」鶯歌看著床頂說，她是真的對林莫塵起了殺心。
「可這樣…你會非常為難的。」雨明撐起身，看著她，伸手撫著她明麗的臉，與她的眼睛對視。
她沒有忘記，鶯歌曾經喜歡過林莫塵，更何況她在劍刃門十幾年，怎麼可能沒有感情。
「鶯歌，我討厭林莫塵，但我知道他是你大師兄，更是你們門派的掌門，這次我就算了，但以後，不要讓我遇到他，否則我寧願死，也要拖著他下地獄。」
雨明冷冷地的說：「而鶯歌，你不能擋我。」
「知道了。」鶯歌說，看著雨明難得露出的一點血性。
雨明不讓她為難的心意，她懂，就是懂才心疼，今日若是她被辱，肯定也無法接受傷害她的人在自己面前，但是雨明卻因為自己，願意遷就。
她很幸運，有這樣一個女子惜她、愛她，將她當成世上唯一，珍愛若此。
「先睡吧。」雨明看著她「其實應該少動斬魄，畢竟血氣傷人，你現在體壯可以抗的住，等老了會吃苦。」
「老了不還有你嗎？」鶯歌笑說，她看著雨明。
雨明紅了臉，但又有些開心，鶯歌的老年有她。
這比任何情話都甜。
創作內容
【GL長篇】明如翦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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