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法絲有一個自小到大一直聽得到的聲音。
『
──妳知道妳是誰嗎?』
平時生活裡的偶爾,甚至夢裡的偶然。這對她來說早已變成一種司空見慣。
「我是艾爾法絲,黑維塞的子民。」
『錯。』聲音總是一再地反駁她,『妳還不懂妳的身分──』
一次又一次的,好似某種神之聲的呼喚,雖然這樣說就有點宗教意味在了。
──但那更趨近於一種自我懷疑。
*
艾爾法絲從小時候開始,就與他人不太一樣。
她的身周總會有不自然的風,而一再的尋找源頭後發現那風就是艾爾法絲所控制的。
這樣的「風」被戲稱做「巫術」,使她在小時候曾有過被欺凌的經驗。
「......為甚麼。」
她曾經也深受自己這樣的「異常」所苦,一再的懷疑,她曾經向長輩們發問。
但都得到了略偏冷淡的回應,而這樣的緣由,在某一天被發現了。
『艾爾法絲那孩子,是被撿回來的呢。』
『噓,面對她時可不許對她這樣說。』
聽到的時候,她心裡升起了複雜的情緒,一是理所當然的悲傷,二則是理所當然的解脫。
──自己,果真和人不一樣。
「......我會有這股風的能力呢?」
這樣的環境下,艾爾法絲也被培養出了一種很硬的脾氣。看似處之泰然,像是一種冷靜的交流;實則其實是偏冷漠的,她曾經就像刺蝟一樣的保護著自己。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心防也慢慢卸下了,但只要有人提起,冷漠的她仍是偶爾會出現。
──這個天生也造就了一種自我懷疑。
*
聲音不只會詢問(或許說是審問)她,其實,也偶爾會幫助她。像是在團體之中,輪到她發表意見時,那聲音總是會說「妳不該把自己的事情講得太多。」雖是嚴厲的語氣,但也似乎是一種保護,這也就罷了。
但因為聲音的一些干預,她也時常會跟這聲音吵架──或者說是跟自己吵架。若說這是一種心理保護的機制,其實也是有可能的。每一次那道聲音總會戳到她的痛處,而她也會直接狠下心,去跟那不知名的聲音吵架,這總會變成一種「思想戰爭」。
聲音的正體她也見過,在夢境。
在夢境中,一再詢問她的人有著金髮、藍眼,那樣的容貌正是她自己。雖然衣著似乎是沒見過的服裝,但艾爾法絲肯定的是,那個自己總會跟她詢問,試圖尋覓出一種答案。那樣的笑容在她解讀中是輕蔑的,似乎對方已經知道了答案,正等著自己回答一樣。
或許那是一種想像,那是一種引導。
但自己並沒有必要成為對方,即使對方也是自己。這個概念就好像是一種別人挾迫妳成為一種她想要的樣子,而妳並不想要。只是艾爾法絲的狀況恰好都是同一個人罷了。
如今,她仍在跟另一個自己對話著。
──而她並不想去想那背後的意義。
因此,她的生活充滿了懷疑。
後記:
前幾次和人對文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把角色性格好好凸顯。
那麼就寫入文章吧,抱著這樣的心情寫著。這文章其實是要寫一種「奇幻和現實的拉扯」。
這個開場本應是奇幻世界最常出現的手法,然而帶入實際,或許也是會對本人帶來不適的。
艾爾法絲現實的原形是一位偶然遇見的哲學系學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