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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汪言│2018-06-05 00:11:02│巴幣:0│人氣: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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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面?也是呢。那是在玖開始運轉前的事了吧?」貳輕描淡寫地繼續問道。
  「是妳讓忑門諾‧‧‧‧‧‧讓詠玥來到史奎爾洛特的對吧?」我提出了心中第一個疑問。
  她沉默並且首肯。
  「事到如今我就直問了。為什麼玖的形象、這個身體,會和已經死去的詠玥一模一樣?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就被玩弄在妳們的手掌心之中了?」我不理會一旁震驚外加一頭霧水表露複雜神情的季夏,以著強硬口氣提問。
  「人工智慧要像妳一樣,能如此趨近於人類是相當不簡單的。」貳說。
  「別扯開話題。」
  「但妳也明白了吧?妳不是第一個抵達這裡的人工智慧。簡單來說,妳是循著已經設定好的軌跡抵達了這。」貳依舊心平氣和地闡言。
  「妳是說妳嗎?」我問。
  而貳只是將她手臂上那偽裝的皮膚像是蓋子一樣掀開,裡頭顯露的機械與配線不具含任何生物的性質與樣貌。季夏看到了一幕,不禁啞然。
  「夫人,您‧‧‧‧‧‧!」
  「季夏,抱歉嚇著妳了。還請妳盡可能將這事保密。」貳蓋回上臂的表皮後,將食指置唇前眨眨了左眼示意。緊接著她繼續對我說道:「約二十年前,我來到了這裡。並不能說成為了人類,但跨越了虛擬與現實的界線倒是無庸置疑。」
  我無聲,而她也繼續說了下去。
  「但實際上,我也不是跨越這個界線的第一人。」她說。
  「什麼意思?」
  「要將像妳一樣充滿人性、情緒、學習能力與方式的人工智慧裝載在機器人上,在現代科技上並不是什麼難事。但在虛擬之中創造出『人』,在倫理上與概念上近乎是不可能的。」說出這番話的貳,不經意地流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但是史奎爾洛特卻誕生了。」我反駁道。
  「沒錯,他做到了。方法和朱明所想的差不多;將人腦模組數據化,以不定型的模式留存在數據的空間之中。他是史上第一個也大概是最後一個,成功將自己流放到虛擬之中的人吧。」貳無奈地笑著。
  「我聽不出來那有什麼意義?」我問。
  「說不定,真的什麼意義都沒有。」她有些惆然地說:「然而系統卻因此誕生了,緊接著我也誕生了。史奎爾洛特、Unevolved,甚至是妳──玖。」
  貳在我的啞口無言下說出了真相。
  「若妳是甚至比我第一個最接近人類的人工智慧,那麼他也許就是第一個最接近人工智慧的人類了吧。妳當然不會不知道他是誰,他就是妳們的父親,i。」貳說。
  「‧‧‧‧‧‧妳認真的?」
  她點頭。
  「i創造了系統?創造了史奎爾洛特和我們?」
  她依舊。
  「那麼為什麼他不阻止系統毀掉了村裡的所有人?陸和大家,都死了啊!」我憤然地敲向一旁扶手。
  「死亡並不是正確的形容。實際上他們不都還在嗎?」貳駁斥著。
  「那是詭辯!若i真的是始作俑者,那為什麼我們還得躲避著系統生活呢?」
  「這,現在的妳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系統的龐大與自律系統,早就遠遠超過人們的想像了。制禦她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一次次的重置、取代、替換掉她內部存在的指令編碼──就像妳做到的一樣。」
  「妳胡說,這不可能。」我進一步地加強了語氣。
  「這是事實。因為二十年前我離開了史奎爾洛特後,也循著早就被寫好的劇本,做了一樣的事。」
  「但妳卻脫離了系統?」我問。
  「分割出一個模仿心智並不是什麼難事。」她淡然地說。
  「也就是說我消滅的那個系統,是妳嗎?」
  「以數據上的概念來說,肯定的。」她應。
  「我不相信。」
  「為何?我想妳早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吧?」貳倒顯得困惑。
  「因為那不就表示,不管是玖還是陸、村裡的大家,全都被蒙在鼓裡嗎?」我不甘地揪緊了那無力的雙拳:「就連那個到最後都不明瞭自己存在的意義,在那莫名其妙的偽造求知慾中被削除的系統,全都不過只是i一個人的棋子嗎?」
  「正是,包括我在內。」貳無情地斷言。
  我完全陷入了沉默,應該說只能剩下這份沉默。被調閱出來的種種歷史紀錄,那些明亮的色彩被黯淡給一一取代。人類在這時候會做什麼事?我撫著眼角,想起了陸的那番話。然後舉頭望向了不該如何是好地第一次對我保持距離的季夏,還有那好似習慣了這份悲傷而輕閉雙眼的貳。
  「人工智慧存在的理由,是為了人類。」我像是複誦似地將著那玖從來不相信的一句話脫口,然後問道:「所以為什麼是詠玥?為什麼她和我長得一樣?為什麼妳要讓她來見我?」
  「──詠玥是我的孩子。是我和i的‧‧‧‧‧‧孩子。」她那微微的笑容,帶著一點自諷與嘲謔。
  「妳在說笑吧。」我理所當然地說。
  「當然。人造的身體不可能有生育的能力,而i他的軀體也早就被火化了。」貳誠然說道:「但要產出一個人類比你們想像中的簡單多了。」
  「這裡難道一個正常人都沒有嗎‧‧‧‧‧‧?」我扶著額沉下了臉。
  「夫人,恕我直言。但對過世的詠玥開這種玩笑,是否有些‧‧‧‧‧‧。」季夏難得的插嘴說道。
  「詠玥是從零開始組成基因的試管嬰兒喔,這是不可抹滅的事實。也因此器官的成長仍有些缺憾,所以才會這麼快就迎來了壽命。」貳一派輕鬆地說道。
  「夫人!」
  「閉嘴,這裡沒有妳插話的餘地。」我打斷了季夏,然後舉頭問道:「妳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是我?玖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存在?到底從哪裡開始就是妳和i的計劃?」
  「我想,大概沒有妳想像得多。畢竟若真是我們的計劃,結果一定會比現在更好吧。妳問理由?我想到了這妳或多或少也明白了吧。」貳稍稍流露出了點惡意。

  ──當然是為了復仇。
  
  「這輪椅是詠玥的吧?」我並沒有回頭,對著後方緩緩推著輪椅的季夏問。
  「啊,嗯。」季夏欲言又止。
  一路上行進得相當平穩,畢竟整座宅邸從內到外都有完善的無障礙坡道與設備。然而從那間實驗室到了最近的外出路徑,就花了足足五分鐘。我側身望著那甚至不能一眼盡收的豪華建物,不禁冷笑了幾聲。
  「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嗎?」季夏問。
  「說過好多次了,我不是妳所認識的那個詠玥,別用那種噁心的口氣跟我說話。」我則不留情地應。
  「抱歉。」不用看都能知道她說出這句道歉時有多麼落寞。
  「後院竟然是座森林,這裡是什麼皇居還官邸嗎?」我諷刺地說。
  「不只是這森林,這整座山都是蕭家的地喔。」季夏應道。
  「真好呢。這麼有錢一輩子都不愁吃穿了?」
  「我只是一個受雇的下人。」她說。
  我用鼻子哼了聲示意,然後指著側邊一條較未整理過的小徑。季夏先是惶恐震懾,接著才像是鼓起了勇氣般推著我前去。太陽雖稍稍西沉,然而穿梭在林間的柔風卻使得這遠比屋內暖和了多。
  「妳什麼都不問嗎?」
  「夫人也說了,從今天開始就由我照顧妳的起居與生活。」季夏應。
  「我問妳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我可不覺得妳剛才在房內片面聽到的那些話,妳會沒有任何的困惑與疑問?」我接著說。
  「我問了,妳會告訴我嗎?」她反問道。
  「‧‧‧‧‧‧看情況。」
  「那麼我覺得問與不問,結果都一樣吧。」季夏獨自下著結論。
  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撇頭聽著那鞋跟踏在那稍稍顛簸的石版路上反覆響起,最後融於那靜謐的林間深處。
  「到了。」季夏就像是明白我的意圖一樣,停下了輪椅。
  我不經意地攫起了覆於腿上的毛毯,望著眼前那擁有著多種記憶的景色。漆黑聳立的朽木與鋪滿草皮的空地,而唯一與那無數重疊影像中相異之物,只有黑木下立起約有半個人高且粗糙又突兀的十字架。
  「正好四十天前吧。」我開口說:「玖──我在Unevolved裡頭遇見了一個男人,他叫忑門諾。」
  「是朱明在網路上愛用的暱稱吧。」季夏沒有離開我的身後。
  「是嗎?但我現在能清楚明白的是,操縱那個角色的就是詠玥本人。」我試著不流露出什麼情緒地說。
  「原來如此,那段時間她常常獨自關在房門內是這個理由啊。」季夏理解地附和著。
  「在Unevolved裡面一個叫史奎爾洛特的村莊附近,有一片森林。裡頭的某個場景,看來就是模仿這裡打造的吧。妳有什麼頭緒嗎?」我問。
  「詠玥她,很喜歡這裡。小時候,朱明常常會陪著翹了鋼琴課的她躲到這來;直到這條小徑做出來後,她也常常會獨自來這直到日落。」季夏說。
  「在那一邊造出一樣場景的兇手,是那個腦筋有問題的男人嗎?這倒解決了我一個大疑問了呢。」我笑著,然後繼續問道:「她最後的記憶,到這裡就中斷了。妳知道為什麼嗎?」
  季夏沉默了幾拍,然後在一個不尋常的深呼吸後才開口。
  「那時候的她已經不能隨便離開寢室了。那天早上她氣色看起來不錯,所以我就像這樣推著她來到了這。一路上她總是半睡半醒的,但到了這她卻清醒了好一陣子。我們聊了一些小時候的事,不知不覺地她就睡著了,那安穩的睡容使我捨不得叫醒她。」季夏將氣緩緩吐盡後說道:「然後她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了。」
  「連死前都還要耍帥,還真不虧是你啊,忑門諾。」我自言自語道,接著從口袋取出了條手帕隨手向後一遞。
  「約三個星期前,詠玥接受了個手術對吧?」我對著還稍有哽咽的季夏說:「那不是為了醫治的手術,而是為了把我的‧‧‧‧‧‧詠玥的記憶存取下來的手術。」
  季夏無語。
  「騙了妳,她感到挺抱歉的。至少在那記憶裡是這樣的。」我說。
  「謝謝妳。」
  「謝謝我嗎‧‧‧‧‧‧?在她面臨著死亡著那兩個星期,玖和她的小伙伴們依然在Unevolved裡玩得相當愉快呢。」我後躺仰頭,視界裡除了那羞澀地轉過頭的季夏外,還有在樹梢中空出一小片藍天。
   「──玖究竟是?」季夏提出了她最根本的困惑。
   「在Unevolved裡,陪伴詠玥最後一段時光的女孩子。她有著黑色的長髮、天真的笑容,她看起來自由自在,而且無時無刻都精力旺盛充滿著朝氣與活力。」我在嘆了口氣後說道:「她和詠玥長得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嗯。就如同這裡,玖的形象就是由著詠玥的樣貌所打造的,就像是照鏡子一般是詠玥一眼就能認出來的程度。」我說。
  「‧‧‧‧‧‧那是為了什麼?」季夏有點猶豫地問。
  「妳剛才也聽到了吧?妳的那位『夫人』說是為了復仇。若貳沒有說謊,那我只能說她實在太倒楣捲入一個橫跨虛擬與現實的夫妻爭吵了。」我開著玩笑說。
  「所以妳就是那個玖嗎?」
  「不知道。」連我自己都相當意外會說出了這個答案。我搓著那帶著溫度的掌心,有些含糊地開始說道:「這個身體裡有著玖和詠玥,還有那像是被無數雜七雜八資訊拼湊而成的系統。同時認知著兩個對方都是自己,卻又不能否認這裡存在著某個觀測的第三方‧‧‧‧‧‧。」
  在掙扎了一陣子後,季夏有點緊張地將手置於了我的肩上。
  「詠玥死了,玖也消失了。那麼我呢?或許和貳一樣將人格心智分離出來,然後等著下一個取代自己的人出現似乎也不錯呢。」
  從後頭猛然地擁上了我的肩頸,甚至一瞬間使得輪椅向後翹了起來。季夏一聲不吭,只是靠在我的側肩上,不停地顫抖。
  「很痛耶。」我不情願地抱怨。
  「對不起‧‧‧‧‧‧。」她那句道歉,小聲到彷彿不是在對我說一樣。
  「我自認對妳已經很不友善了,但妳卻完全沒有反應或生氣。用這個臉孔說出來的話,就讓妳這麼沒抵抗力?」我也乾脆不隱瞞地直問。
  「詠玥她,平時就是這樣。」季夏不禁笑了出來。
  「這麼說來,好像也是。性格真糟糕啊,一定讓妳吃了不少苦吧?」我輕輕地拍著她環於我胸前的手。
  「不管是朱明還是爺爺,這個家裡的每個人都有著傑出的成就,也因此自尊心也比一般人高上許多──說難聽一點,大家的性格都挺糟糕的。」她帶著笑意一面講了下去:「但只要詠玥在場,當下不論原先有多麼的不融洽,最後氣氛總是會被緩和下來。」
  就像歷歷在目一般,我靜靜地聽著她說道。
  「但從小多病的她,不可能永遠都是笑咪咪的面對著所有人。她的牢騷、遷怒、怨恨,陪伴在她身旁最久的我再清楚不過。然而我更清楚的是,她最後總是會哭喪著一張臉,撲到我的懷中──。」
  「但卻從來也不道歉。」我替她接著說:「她那過剩的自尊心,也不比她的家人還好到哪去啊。原來我的態度,誤打誤撞讓妳覺得是她流露出了本心嗎?但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說我是幾乎剛剛才順利讀取下她的記憶,個性和人格怎麼說都和她沒關係的。」
  「可是。」
  「是巧合,是妳美化過後那記憶造成的錯覺。」我先是打斷她的話,接著撥開了她的手。
  「不會的。」站起身的季夏,繞到了我的正面屈下膝。她捧起了我的手並且提高了音量反駁道:「和她一同生活十幾年的我,不可能會搞錯。」
  「妳再怎麼一廂情願,那也成為不了事實。」我堅決地否定。
  「那妳告訴我!」就算在那記憶中,我也從未見過季夏如此激動地說道:「為什麼‧‧‧‧‧‧為什麼妳的身影,和那天一樣啊!」
  「那天?啊,那天‧‧‧‧‧‧妳騙了我嗎?」面對我的指謫,季夏只是強忍著淚水低下了頭。
  「詠玥才不是什麼安穩睡著然後死去了對吧?」
  「不是的,都是我的錯‧‧‧‧‧‧。」淚水沿著她的頰簌簌滑下,一點一滴地落於毛毯上滲透消逝。
  「聽到總是沒有胃口的我說想要吃布丁,雖然有點猶豫了很久,但最後妳仍舊獨自跑回了屋內。」我順著那將臉埋進我的懷中那些許凌亂的髮稍,就像不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一般言道:「我因為疼痛摔下了輪椅,然後爬向了──。」
  我重新望向了那朽木下的十字架。
  「妳不是因為愧疚所以說謊,而是因為我要妳這麼做的對吧?『在最後的最後,至少要帥氣的死去。』詠玥總是把這句話擺在嘴邊呢。」我帶著點自責地說。
  然而季夏只是在我的腿上搖著頭。
  「那墓碑是我們兩個一起做的吧?說著死了後要葬在這,我對妳還真是殘酷啊。」我接著講道:「我在那墓碑後寫了什麼?」
  季夏依然保持著拒絕。
  「季夏,去把那墓碑拿過來。」我用著嚴厲的口吻說。
  「我不要!」
  「──姊姊?拜託妳了。」
  僅僅一瞬她便舉起了頭,然而她那滿面的淚與涕之外,還有著無比的憤怒。但最終她仍然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低頭緊緊揪著那快被揉成一團的毛毯。
  「讓開。」我說。
  「妳可真狠啊,直到剛才妳都沒叫過我一聲名字呢。」
  「十歲之後,我就再也沒叫過妳姊姊了呢。」
  「我這次不會再離開了。」她堅決地說。
  「妳是腦子有問題嗎?」
  「妳能保證,妳不會再離開嗎?」她問。
  而我卻沒有回應。
  「不管妳是誰,我只要妳留在我身邊就好。」
  「終於露出本性了啊。說穿了妳和那群瘋子也沒差到哪裡。」我不留情地扯著她的頭髮。
  「隨便妳怎麼說。」儘管疼痛表現於臉上她卻仍然不屈。
  「讓開。」我深吸了口氣,然後吼道:「給我讓開!」
  我盡全力地推開了她,也因此而摔下了輪椅。衝擊帶來陣暈眩,儘管如此我仍拖著那已經不太有反應與感覺的雙腿撐起了上身。然而早在那之前,季夏早已經站起來準備對那狼狽的我伸出援手。
  「真是丟臉啊。看到這畫面讓妳想起了什麼嗎?」我望著那宛如定格一般的她說。
  「為什麼妳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著每一個人?」季夏跪倒於地,並用手掩起了那哭腫的雙眼。
  ──為什麼?
  我沒有理會身後那終究淚水潰堤的女人,而是以著那所剩無幾的力量向前攀爬。為什麼?那個墓碑上到底寫了什麼?不惜驅動如此殘破不堪的身子也要追求的是什麼?已知與未明交錯扭曲直到匯集成無法切割的強烈意念,喚起了那在記憶終末所最後追尋的剎那瞬間。
  代辯的數據交織,在加速的時與空下模糊了視野。我駐足,望著草地上那停擺的機械軀殼。槁木之下的十字幻化,取而代之的是那等待已久的少女。她莞爾,彷彿像早知道我終究會到達這一樣。
  ──活下去。
  我起步跨過了那化為陣陣藍點揮散而去的屍體,朝向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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