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偶像之力
早餐時間結束後，健司泡了一杯咖啡，坐在教師休息室裡，悠哉地翻閱京一寄過來的急重症病歷。如果是以前，他現在一定為了手上這堆病人忙進忙出。自從成為特殊班的老師後，救護中心的主要工作就落在京一身上了，也是因此，健司才能發現京一過去從未發掘的潛力，至少自己就算回去救護中心，九成以上的工作還是可以交由京一處理，想到這，健司的臉上就露出愉悅的笑容。
那種放鬆的幸福感，自從他開設救護中心之後再也沒體會過了。
「嗯──哼──哼──」健司用紅筆批閱京一做得處理，除了一些細節之外，大部分都十分優秀，只要在術後進行調整就行了，難得的輕鬆，健司甚至開心到哼起歌。
「報告。」真姬的聲音打斷了健司的歌聲。十一個人，扣掉被關進監獄的和兩個家長帶回家的，特殊班的人全都擠在門口了。
健司對他們的來訪並不意外，早就料到他們會要求解釋，只是沒想到解釋的工作會淪落到他的身上。
「我們想問昨天晚上的事情。」
健司匆忙地在病歷的右上角畫上花朵的圖案，然後用傳真機傳回救護中心，才面對那些孩子們，「我知道，先去方便說明的地方吧。」
說完後，健司就將他們帶到第一道場，不知道是刻意空下來還是這個道場已經變成特殊班專用了，原本每個班級都搶著預約的第一道場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最後一個人，麻煩把門帶上。」
健司說完，左岸就順手把門關上，結果一個鬼道出現在門框上，將整個第一道場包覆起來，「噎？噎噎噎噎？我什麼都沒做啊？」
「和佐老師，這是……」真姬疑惑的問，比較年長的靜流、王語都已經帶著敵意的眼神看著健司。
「別緊張……」健司嘴巴上雖然這麼說，但手上卻不知何時出現了手術刀，「我先聲明，按照規定，昨晚的事情可以分為，能告訴你們也能說出去的謊言，能告訴你們但不能說出去的謊言，以及只要你們知道，就必須滅口的真相，你們想聽哪種？」
「什麼意思？有事情是絕對不能讓我們知道的嗎？」
「是的，發生在你們身上，但絕對不能被人發現的事情，只要有人選擇這個答案……」健司說完，手術刀飛出，靜流和王語的刀跟著飛出去，被數十把手術刀釘在道場的牆上。
眾人傻眼的看著牆上的刀，唯有權六稀鬆平常的看著健司。
「我會把真相告訴他，然後在他說出去之前殺了他，這是你們得知真相的唯一機會。」
「我不理解，那不能說出去的謊言又是怎麼回事，既然是謊言，那有沒有流出去都無所謂吧？」真姬臉上冒著冷汗，但依舊試圖與健司對話，這是她第一次意識到眼前人畜無害的醫生居然有讓人不得動彈的殺氣，這應該是真姬第一次遇到動真格的隊長級人物。
「因為那些謊言，建構在部分的真實之上，稍作推敲，還是可能拼湊出真相，這也是上級指示我，當你們逼問下去時，安撫你們的手段。」健司雙手抱胸，指尖又多了四把手術刀，「但我不喜歡這種方法，雖然精神有問題，但你們好歹也是特別挑選的人，不可能被那種方法騙過去。」
真姬的視線在其他同學間流動，低年級的都已經慌了手腳，高年級的在健司剛才的震攝之下也失去反抗的意願了。
「如何呢？有人想知道全貌的嗎？」
「我選擇不能說出去的謊言。」
「聰明，不愧是真田的學生。」健司這麼說的時候，真姬和靜流的臉都抽動了一下，一個是認為自己還不夠格被這麼稱呼，另一個則是聽到真田會有陰影吧。
「坐吧。」健司做在講桌上，並要其他人坐下。
「簡單來說，幾年前，我們建立了一個全面性的人格審核系統，可以將一個人的性格完全分析，包括將來成就的極限，以及融入社會的程度，這個系統是由夜盈隊長開發的。」
聽到這，三菱和真姬的臉垮了下來。
「我們也很清楚這東西留給技術開發局肯定會有問題，所以議會否決了在屍魂界大規模使用這種技術，最後折衷的選擇，對真央靈術院進行……特別監理化篩選。」
「所以我們……」九条想起了開學的時候，夜盈提到的，擁有秘密的人。
「沒錯，你們名義上是由各番隊推選，事實上，是先經過特別監理化篩選，確定需要特別監理的名單中，再由各番隊的隊長選出來的人，沒有入選的人，全都會被監禁在蛆蟲之巢，開學的時候說你們有選擇權那是謊言，只要拒絕加入特殊班，下場就跟沒入選的人一樣。」
「這些事情，多少是事實？」靜流的頭上也冒出冷汗，不過一個小小的決定，他就與屍魂界最可怕的監獄擦身而過。
「全部，不過這並不是你們被挑出來的唯一原因，另外一個原因想聽到，就必須死喔。」
「那無限呢？」真姬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我聽說你們感情不錯？」健司陰沉地看著真姬，「真遺憾，他已經確定出局了，昨天晚上用最快的時間進行特別監理宣告，現在已經被封印了。」
雖然在彌英的背書之下有出來的可能，但健司還是選擇把這件事保留下來，畢竟健司沒有完全的把握。
「那期中考呢？」涼火舉手問。
「那隻狼型的虛，是第四世代武裝強化機制的產物，可以透過電擊和拘束器進行控制的生物，中央四十六室他們想要知道，這東西和你們比誰比較強？如果是它，那就不用考慮，解散特殊班，所有學生直接特殊監理化，要不然被它吃掉也行。相反的，它如果連學生都打不贏，那就終止第四世代計畫。」
健司說完後，所有的人都陷入沉默，這確實是知道了也不能說出去的事情。
「我有最後一個問題。」真姬舉手，「無限人在哪？」
健司臉色一沉，「無可奉告。」
解散之後，真姬走在真央靈術院的森林小徑上，手中把玩著傳令神機，過了好一會，才下定決心打電話。
「那個……四楓院老師──」儘管對方看不到自己的長相，真姬的臉上還是露出諂媚的笑容，「沒有啦，我只是想問一下，關於無限……」
無限的名字還沒說完，彌英就掛斷她的電話，速度之快，讓真姬忘了自己的形象忍不住罵出髒話，「有必要這麼絕情嗎？可是你的徒弟耶……」
「很好……來比後台啊。」真姬臉上冒著青筋，撥出第二通電話，「媽？很久沒打電話回家了，我想問一下，我們家有沒有和二番隊熟識的人？沒有嗎？那或是……議員之類的？也沒有？也是……我們家基本上也算平民。」
「黑鐵，師傅還在道場嗎？可以請他接電話嗎？我知道，你就在旁邊聽就好了。」真姬不耐煩地說，隨後聽到另一人的聲音後，語氣才好轉。
「師傅，抱歉這時候打給你，你認識除了四楓院隊長以外的二番隊隊員嗎？最好跟監理隊有關的……我沒有要劫獄！只是很擔心，想要確認他平安無事。」
「抱歉這時候打給妳，實在很突然，伯母我想問一下，藤森家以前有沒有和蛆蟲之巢有關的人脈……呃……從以前就只和真田打交道嗎？是嗎，幫我和其他人問好，謝謝。」
「學生會那邊還好嗎？會長當的如何啊？我有件事情想請妳打聽一下……」
「社長好啊，最近課業有點忙，上次我當封面的瀞靈廷通訊賣得如何？哇──其實我想了很久，之前社長提的個人寫真，我有興趣，關於委託金的部分，我想用一些情報來交換……」
「北辰學長……噎？你已經在查了？喔──那就萬事拜託了，有消息請第一時間聯繫我。」
「我想確認一下，你是認真的吧，只要我去你的店上一天班，你就能透過你的管道幫我完成一件事？事成之後我到店裡報到，我要進去蛆蟲之巢……靠，做不到還當什麼黑道啊？」
看著手中一連串的名單逐漸取消，一股無力感重重的壓在真姬肩上，「第一次感覺到所謂的偶像，一點用處都沒有……」
真姬打開自己的帳戶，學生時代當偶像賺來的錢大概有一百萬環，如果之後認真的接通告還債，一年應該可以賺到兩倍左右的錢吧，盤算了一下之後，真姬打出最後一通電話。
「這麼說或許很奇怪，請借我五百萬。」
「妳是想買通獄卒讓妳進去見他吧。」接電話的人是權六，他確實覺得很莫名其妙，但稍微理清思路之後就明白因果了。
「是啊，我想大概五六個人吧，一人一百萬應該夠。」
「太天真了，蛆蟲之巢是屍魂界最嚴密的地方，中央四十六室的保安和那裡相比跟紙糊的一樣，看守者是隱密機動最優秀的菁英，而且稍有失誤都是切腹的大罪，順帶一提一百萬只是他們的月薪，想靠這點零錢買通他們是不可能的。」
「只能等了嗎？」真姬的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感覺在這放棄了，就永遠見不到無限了。
「沒錯，除非……算了，沒事，跟那種人打交道我寧可進蛆蟲之巢。」
「所以還是有辦法的吧？請告訴我……」電話再度掛斷，真姬無奈的看著傳令神機。
煩躁，真姬收起傳令神機，免得自己心情太差把它摔壞，做在走道的長椅上，她開始盤算要如何以武力闖入蛆蟲之巢，問題是她連具體位置都無法掌握。
就在這時，紅葉利用傳送技術出現在真姬面前，跟在她身旁的，是三菱。
「我可以帶妳們去找真田無限。」
「我們……三菱也去嗎？」真姬皺起眉頭，看著三菱，又看著紅葉，「妳們是怎麼搭在一起的？而且靠妳，有辦法讓我進去嗎？」
「蛆蟲之巢的保全是由技術開發局所設計，嚴格來說，是我第一個作品，在沒人察覺的情況下進出，十分輕易……至於真田三菱嗎……」紅葉眼神冷漠的看著三菱，「我發現她打算襲擊二番隊的死神探聽蛆蟲之巢的位置，為了避免麻煩決定帶她進去，然後從岩崎那知道妳也有興趣。」
「我大概知道狀況了，但我和妳不熟吧？我想知道妳幫我的原因。」真姬總感覺，眼前的人無法信任。
「我需要查一些關於真田無限的事情，順道罷了。」說完，紅葉再度打開傳送裝置，「入夜子時，在這裡集合。」
說完，便從兩人面前消失。
確認紅葉離開之後，真姬朝三菱的頭上輕捶，「亂來，妳知道妳打算做的事情多危險嗎？」
「我也很擔心哥啊，而且真姬姊根本沒資格說我吧，認識我們兩的人都打電話過來問我真姬姊發生什麼事，他們接到妳的電話而且聽到很奇怪的要求。」
「我也很擔心無限，而且……」真姬撇開自己心虛的臉，「我做事知道分寸。」
「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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