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w 銀色天空GL [04] 不要惹她

作者：筱焰銀狐│2018-05-27 06:13:29│巴幣：2│人氣：317

　　卡拉倪奧無聊在一旁看著一大一小的精靈做「訓練」時，耳力極其敏銳地捕捉到有人靠近。

　　「卡拉倪奧姐姐？」

　　卡拉倪奧偏頭望向稚嫩的聲音來源。

　　是一位穿著普通布衣的人類小男孩，應該是新進的倒楣鬼吧？她皺眉回想這個小孩的名字。然而，她的沉默卻讓小男孩誤以為她是在鼓勵他繼續說下去，自顧自地貼近她身邊。

　　先前，他見卡拉倪奧處處溫柔對待同樣是小孩子的希里絲，忍不住懷疑為什麼其他哥哥姐姐都告誡他們不要招惹這位大人。只是問問題不算是招惹吧？

　　「姐姐，我想問妳一個問題。」

　　「有什麼事嗎？」卡拉倪奧冷聲問。

　　小男孩卻是沒有注意到她的語氣，將在心裡重複數十遍的開場白問出口：

　　「姐姐這麼漂亮，為什麼要把臉藏起來？」

　　整個監牢倏地安靜下來，其他人終於注意到這邊的異樣，眼神各異地看著小男孩。而伊米莉緊張地跑過來想拉走小男孩，卻被卡拉倪奧抬手阻止。

　　終於，小男孩察覺到不對勁，可他沒想要停止問問題，反而頂著上頭傳來的威壓、固執地開口：

　　「是因為臉上有傷疤嗎？可是傷疤時英雄的象徵耶！為什麼要藏起來？而且，姐姐明明是人類，為什麼要戴這骷髏，一點也不好看！只有食人妖才會戴這醜陋的玩意……」

　　「喀！」

　　「啊啊啊——！」

　　卡拉倪奧隨手掰斷小男孩的手臂，居高臨下傲視他痛苦地哭嚎。

　　「Ms.Kra——」

　　伊米莉剛開口就噤聲，對方冰冷無情的眼神令她不禁渾身發顫。但是，卡拉倪奧似乎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飄過伊米莉身邊、在嚎啕大哭的小男孩眼前蹲下。

　　「哭什麼。」

　　一雙碧綠的瞳眸直視著他，好似看穿他的靈魂，嚇得小男孩轉哭為啜，然後不再出聲，只是小身子不停地顫抖。

　　「我可不記得有允許你叫我姐姐。再有下次，可不再這麼好運只是脫臼而已。」

　　聲音異常地柔和、好聽，但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她輕輕地撥開小男孩額前的棕色髮絲，小小舉動就驚得他身體僵直。

　　「還有，關於這個的問題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食指輕輕地敲了敲骷髏面具的太陽穴處。

　　「看在傑克遜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再犯，就別想活了。」

　　卡拉倪奧站起身，淡淡地丟出一句話：「滾吧。」

　　彷彿得到聖旨似，小男孩連滾帶爬到他的法師見習生同伴那裡。

　　「啊！不要過來！」

　　「你這掃帚星！」

　　「嗚嗚嗚……我可不想死啊……好好的幹嘛招惹這位大人啊……」

　　「喂！白癡，你踩到我了！過去一點，我也不想跟他一起啦，蠢貨！」

　　只有一位單眼纏繞著繃帶的小女孩一句話也沒說，上前扶住他，並趕緊用水系魔法緩解他的疼痛。她一面哀嘆實力不足無法幫忙治療，一面忿恨不平地瞪著卡拉倪奧。不過，卡拉倪奧根本不在乎這些「沒實力的小鬼」，只是憂心地看著希里絲。

　　發覺到她的視線，希里絲連忙掙脫護著自己的哥布林席斯，小跑步上去抱住她的腿，試探性喚著：

　　「卡拉倪奧姐姐？」

　　「……」

　　「姐姐別生氣了，他肯定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

　　「嗯。」卡拉倪奧心不在焉地應答，納悶希里絲的反應。

　　「生氣會變醜哦～！」

　　「希里絲，」卡拉倪奧乾乾地問：「妳不怕我嗎？」

　　「為什麼？」希里絲偏頭反問。

　　「會受傷啊……」

　　「受傷的是姐姐妳好不好！」希里絲不高興地反駁，看到她的姐姐愣地皺眉又不滿地繼續下去：

　　「女孩子被說醜都會受傷好嗎！」

　　是指面具被說醜吧——卡拉倪奧想著。

　　「而且卡拉倪奧姐姐愛穿甚麼關他什麼事！愛管閒事！沒事傷人心做什麼？吃飽沒事幹！」

　　「……」

　　「呃……這裡吃的飽嗎？」想到之前吃的乾麵包，希里絲沒頭沒腦地冒出這句話。

　　「蛤？」

　　「嗯……算了，那不是重點。」她自顧自地吐嘲自己。「總之，那不是姐姐的錯，所以不要擔心好嗎？」

　　卡拉倪奧面色古怪地看著仰望自己、毫無畏懼眼神的希里絲。思索良久，似乎想通甚麼，也似乎放心甚麼，正準備回應希里絲擔心的眼神……

　　突然，牢門吱呀地打開，一位人類男子和一位男獸人狼狽地被看守者推進來。

　　「氣死人了！傑克遜你不該攔我教訓那死皮要臉的混蛋！」

　　「冷靜、冷靜……」

　　「你叫我怎麼冷靜！那傢伙可是差點捅簍子！」

　　離鐵門不遠處的墨奎克瞄一眼希里絲和卡拉倪奧，才轉身走向已經躲到角落、低聲談話的兩人面前：

　　「發生甚麼事？」

　　「這個嘛……」被問到時，獸人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

　　「競技場那裏輸了？」墨奎克上下打量兩人。

　　人類法師傑克遜的玫瑰紅色法袍雖然有些磨損，卻很乾淨，應該是他自己在戰後又施法弄去塵土，與獸人薩滿奧塔正好相反。大概是奧塔的榮譽心作祟，不肯讓他把身上血塊汙泥給去掉。

　　「怎麼可能！你看我們這樣像是輸了嗎？」

　　「看著挺像的。」

　　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的銀髮少女嚇得他們挺起身子。

　　「卡拉倪奧小姐！！」環顧四周，除了他們沒有一個人說話。

　　平常不管事的大人突然一手插腰出現在眼前讓他們不知所措，而他們的隊長墨奎克只是退到她身後，無奈地攤手笑著。兩人隨即會意過來，今天八成……不，一定是有人不知好歹惹了她，而他們無辜受到餘波牽連。可惡！真衰！

　　「輸了？那怎麼沒被餵給怪物？」

　　「不……贏是贏了，只是……」

　　「只是？」卡拉倪奧晀眉看著比自己健碩、高出一個頭的獸人薩滿閃爍其詞。

　　「隔壁間的……」看到齒虎顱骨下那雙微瞇起的碧綠色眼睛，嚇得奧塔趕緊把下面的話一口氣吐出來：「隔壁的狄恩差點把我們的計劃說出來……」

　　眾人倒吸一口氣。

　　傑克遜緊握著法杖的手發白，想補充些什麼卻欲言又止。奧塔則是懊悔剛才報告事情的順序搞錯了，後背冷汗涔涔，墨綠色的皮膚貼著後面背著的木圖騰，渾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周遭靜默無聲，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或許其實也沒過多久吧——卡拉倪奧終於開口：

　　「然後呢？只是這樣的話你們應該不會敢回來吧？」

　　「我們成功堵住他的嘴了！」傑克遜趕緊解釋：「在他說出來以前。」

　　卡拉倪奧微微頷首：「所以問題是？」

　　「上面研究員有點起疑心了……」奧塔接著道：「就……打算把集體野外實驗提前。」

　　「甚麼！」

　　卡拉倪奧疾步向前逼近獸人薩滿，直視他紅褐色的雙眼，那對碧綠色的雙眼似乎要勾走他的魂魄……被她勾走吞噬。

　　「你再說一遍。」

　　「呃，集體野外實驗被……提前了……」

　　「什麼時候？」

　　「後……後、後天。」

　　唰！

　　疾風呼過，一隻手掐住獸人的咽喉。

　　那一瞬間奧塔似乎看到一抹腥紅在她眼中閃過，生命在對方手裡，他卻是一動也不敢動，害怕地任由她五指往內掐，直到他快窒息之際，那隻手才鬆開。

　　「物資發下去，然後滾回你的崗位。」卡拉倪奧冷冷地命令。

　　「還有你，傑克遜！」

　　人類法師躡手躡腳想跟在奧塔身後躲回同伴那裏就被她叫住，驚地慢慢地轉過身。

　　「管好你的孩子。」

　　聽明白卡拉尼奧的暗示，他連忙點頭應下來。然後咬牙切齒、匆匆忙忙地走到他的區域——他要找到那位讓他被掃到颱風尾的罪魁禍首！

　　「伊米莉、希里絲過來！」卡拉倪奧轉身疾步邁向偌大監獄的盡頭。

　　卡拉倪奧靠上冰冷的牆壁低頭思索接下來的計畫，抬頭瞟了眼跟上來的兩人——伊米莉牽著躲在她身後不敢靠過來的希里絲——她不禁暗暗苦笑，看來這次是「真的」嚇到她了。只是……現在時間太緊迫，她沒精力安撫希里絲的情緒，只能趕緊找人給她說明、認清現實。

　　「伊米莉，跟她解釋一下現況吧。」

　　聽出對方語中淡淡的苦澀，伊米莉有些擔憂地看她一眼後，才蹲下來跟身邊的小半精靈希里絲解釋他們的處境。

　　本來她還在苦惱該如何「委婉地」說明殘酷血腥的現實，但是希里絲只是靜靜聆聽，時不時插話確認自己消化的內容。不得不說，她理解的都對，只是描述的「太貼切」了。

　　說著說著，伊米莉漸漸地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這不是單單的「年少老成」，而是她似乎早就習慣這種弱肉強食的社會型態。一個看起來不到七歲的小人兒是經歷甚麼才能淡然接受事實？

　　另一邊，希里絲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快速適應能力有什麼不對勁，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一面消化伊米莉的話，一面拋出疑問。然後，她漸漸明白為什麼身為囚犯、實驗體的他們會被允許擁有武器了。

　　本來是不被允許的。

　　作為這裡的「元老級實驗體」的伊米莉跟她解釋，研究人員本來打算讓他們自相殘殺，純粹肉搏打敗對方，贏的人可以獲得該日的伙食，反之輸的人會被餵給他們圈養的魔物做糧食。但是，自從卡拉尼奧到來，她輕鬆展壓群眾的實力讓他們不得不重新調整「實驗」方針。他們的目的是要培養出優秀的「怪物群」，而不是單一個菁英王。

　　不過，這「怪物群」的培養是指牢中的他們，還是指研究人員養的魔獸群就不得而知了。

　　至於，為什麼讓他們這些被拘禁者各自擁有武器，卻不怕被反撲，這自信來自於他們樓上、城堡廣場中央的血色魔晶石。

　　根據卡拉倪奧的消息，這個魔晶石很神奇，裡面有多個能量互相衝擊卻又時刻維持平衡。而這些能量合成一股後，反而能壓制他們實驗體的能力，不論是力氣、敏捷值、聖光信仰、自然元素的溝通能力等，都會被削弱許多。

　　只有當他們在進入競技場或是野外實驗場以前，吞下服用從研究人員那裏取得的海色魔晶石後，才能「暫時」解除束縛。他們實驗體要做的事，就是要在藥效時間內解決競技場內的敵人或是魔獸，否則死的就是他們自己。至於野外實驗場，就是競技場的擴張版。

　　卡拉倪奧還說，那魔晶石其實並不是純血色或純海色，是多個顏色混在一起，因為它裡面有不同量互相碰撞，繼而產生多個色光在晶石內部游離又融合。

　　這都是卡拉尼奧靠著極佳的耳力從研究人員那裏偷聽到的。雖然，伊米莉吐嘲這資訊太完整，可能有部分內容是她杜撰的，但是不知道為甚麼，希里絲還是直覺地相信這些內容全是真的。

　　不過……魔晶石能吃嗎？

　　希里絲反而懷疑這一點，不過看到伊米莉不斷回味、描述那個滋味，她也開始期待這個「石頭」的味道了。

【作者的話】
嗷嗚，卡拉倪奧其實很可怕的，千萬不要惹她，除非你是她在乎的人
當然，她會是現在這個性格是有原因的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