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換
舊版
前往
大廳
小說

異界編年史-布魯辛克的真實記錄書-前章①

橘みかん | 2018-05-20 02:13:13 | 巴幣 16 | 人氣 226


  此版本紅色字體與想藍版相異部分。

  想藍章節對應:


  除了前面差了兩章多,這2-22-4的部分幾乎無更動,只有少部分劇情微調。

  色字體部分是與想藍有差別的地方,另外本版本之中文人名(三位主角)皆無加上姓氏。

  本篇前章①之最前段由於採用倒敘法,結局直接曝光,相關部分字體全數反白,不怕爆雷者請自行反白。


前章 薩艾斯嘉的敘事詩

劍與魔法的世界是男人的夢想

(以下反白隱藏)

  午休時間的天空是一片蔚藍,看起來連一絲白雲都沒有。今天的天氣真的非常好,唯一可惜的是太陽散發出烤箱般的溫度,正常人根本不會想在這樣的大太陽底下多待一秒。

  但是,在學校的最高樓圍牆邊卻是站著一個少女,在微風的吹拂下,她銀白色的髮絲亦隨之飄動。

  沒錯,銀白色的髮絲。

  在她腳邊掉落著一頂黑色的假髮,像是再無必要一般地任意丟棄。

  她身後的門內發出了些聲響,那是有人上樓的聲音,不一會兒鐵門也被開啟,一個有著金髮的少年越過門前的鐵鏈走了出來。

  「原來妳已經到了啊!」

  少女並沒有回頭,只是繼續看著天空笑了笑。

  「是啊!想『最後』再看看這蔚藍地天空。」

  「說的也是啊……」

  少年露出了複雜的笑容,但又立刻四處張望。

  「他還沒到?」

  「他?不是早就到了嗎?」

  這麼說著,少女轉身望向鐵門的上面,一個黑髮的少年就站在那裡。

  金髮的他看起來並不高興,只是瞪了他一眼,也許是向上望,太陽的光線太刺激,他一下子就移開了視線。

  「我不是說不要太張揚嗎!站那麼高被人看到怎麼辦?」

  黑髮的他只是聳聳肩,輕盈地跳了下來。少了太陽帶來的逆光,可以看出他的眼瞳是紅色的。

  「……隱形眼鏡呢?」

  金髮的他又再問,但黑髮的他卻只是指著地上那頂假髮。

  「反正沒有必要了不是嗎?你也卸除自己的偽裝會輕鬆點。」

  被他這麼一說,金髮的他只是一聲咋舌,取出了自己的隱形眼鏡,瞬間眼瞳變成了紫色。

  「我說……」

  一旁的少女安靜許久,這才又繼續發言。

  「準備好了嗎?向這個世界道別。」

  「嗯,已經……沒有遺憾了。」

  金髮的他這麼說,黑髮的他聽了,只是發出輕蔑地笑聲。

  「那就……出發吧!」


  雖說正午人們大多不願外出,仍是有些人不怕日曬,或為了辦事而在外行走。一位老師正抱著準備給學生的資料,在烈日底下匆匆走過,他偶然抬頭看看被太陽照得發亮的校舍,才拿起手帕要拭去脖子上的汗水,卻看到令他永生難忘的景象。

  在靠近大榕樹的校舍頂樓,三名學生正站在圍牆上,兩男一女,站在中間的女學生還有頭髮變白色的錯覺。

  「你們!幹什麼!」

  老師連手上的資料都丟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往那個方向衝,眼睛還不忘盯著那三個人。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通知其他的老師,他只能自己在下面大喊「不要亂來啊!」,順便可以引起別人的注意。

  但是他都還沒衝到上樓處,遠遠的就看到那三名學生一齊跳下,老師也忍不住發出了驚叫聲。

  但是,當老師到達校舍樓下時,卻什麼也沒看到。

  沒有血跡、沒有撞擊跡象,更沒有那三名學生的屍體。

  就算在整棟樓找遍了,連樹上他們也不放過,依然是什麼都沒有。

  那三名學生──柳丹晴、沈冀悠、顏承夜──就好像憑空消失了。

  他們的書包、手機甚至是錢包等東西都還留在教室裡,幾天後,雖然也請警察協尋,同學們也人肉搜索,就是沒有他們的消息。

  之後,這件事也被學弟、學妹們盛傳成『學園七大不可思議』之一。

  問到他們為什麼是七大,他們只是覺得這樣好像很帥。

(以上反白隱藏)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這就要回到兩天前,那天,沈冀悠才剛轉學到這個學校。

  時間是下課後的社團時間,柳丹晴正在弓箭社練習,她像平常一像拉緊了弓,朝標把瞄準了正要射出,身後突然有人出聲。

  「柳丹晴!」

  「呀!」

  被她身後的男聲嚇了一跳,但箭還是射了出去,並且命中紅心。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始作俑者在她背後捧腹大笑,還笑到拍自己的大腿,因為那個紅心,是隔壁的。

  「……顏承夜!這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啊!」

  丹晴差一點要拿著弓揍過去,卻在學姊的眼神注視下放棄。

  「你不是帶轉學生參觀嗎?過來幹什麼啊?」

  「就是參觀啊!我還特地把妳們社團擺最後當壓軸咧!」

  「那你們就慢慢參觀吧!懶得理你。」

  說完才轉身,又聽到他對那個轉學生說:「我說得沒錯吧?潑婦一個!」

  她雖然氣得差一點把弓折斷,仍努力抑制怒氣,把心思專一在射箭上。

  承夜見她沒反應,無趣地跑去跟她學姊聊天,並把轉學生就這樣丟在身後。但是這名轉學生並沒有抱怨,只是靜靜地站著看她練習。

  一段時間之後,她們結束了練習,承夜也才甘願向學姊道別。

  「回來啦!御姊控。」

  丹晴邊擦著汗,邊諷刺他。

  「是啊!我回來了!學姊控。」

  「什麼叫學姊控啊!不要亂講!」

  她一邊看著正要離開的學姊,一邊紅著臉大叫,但學姊只是對他們三人笑了笑便離開。

  「喂!我們社團要關門了!還有我要去沖澡,你們快點走行不行?」

  丹晴才正這麼說,從頭到尾都很安靜的轉學生──沈冀悠才終於開口。

  「辛苦了,很熱吧?我們去買飲料好了,承夜要買什麼?」

  「你要請客?太好了!」

  對著他們揮揮手表示要趕人,丹晴才趕緊到淋浴間沖澡,想要趁他們回來前離開,卻也因此大意地將假髮掛在門外。待她換好制服出來,假髮已經不翼而飛。

  「嗯?奇怪,我明明掛在這裡的啊!」

  當她才披著濕漉漉的的白髮在附近找尋,門口出現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妳在找這個嗎?」

  是剛才的轉學生

  「真的是妳啊!」

  冀悠這麼說著,從門口的暗角慢慢靠近,手上似乎還多了假髮之外的什麼東西。

  「終於見到妳了,這一等,我就等了八年啊!」

  在關得剩一盞燈的社團辦公室裡,氣氛格外詭異,冀悠又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但說到八年前,丹晴卻是想起她曾在橋上看見橋下有兩個男孩,一名黑髮、一名金髮,黑髮的那個就是跟他孽緣深重的顏承夜。

  「妳明明說過,『等我們第三次見面,那個時候再回去吧!』」

  明明是第一次聽到的語句,卻隔外覺得耳熟,丹晴也莫名地害怕。

  「你、你在說什麼啦?今天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吧?啊!難道說你就是那個時候在顏承夜旁邊的男生?那也才第二次吧?」

  突然,她發現冀悠另一隻手緊緊握住的東西,是一隻金黃色的長條物。正確來說,那是一把鑲有紫水晶的黃金劍鞘,仔細看,還能看見紫水晶兩旁繪著一對不對稱的翅膀,一邊是白色,一邊是暗紅色、類似蝙蝠翅膀的怪異形狀。

  聽了丹晴的提問,冀悠也愣住了。

  「妳忘記了啊……」

  冀悠的聲音聽起來相當失望。

  「我拼命記起來,妳卻忘記了。」

  但在稍微調整心情之後,他繼續說。

  「『那個時候』妳答應過我第三次出現在我面前時,就會帶我回去的。趁現在承夜去買飲料,不會波及到他……」

  一開始,冀悠的瞳孔明明是普通的葛色,當他拿著那把劍鞘越來越靠近時,卻有瞬間變成紫色的錯覺,讓丹晴覺得他的雙眼似乎閃耀著與劍鞘上寶石同樣的光芒。

  「雖然妳忘記了,但能力還在吧?」

  與此時同,丹晴又覺得耳邊響起了翅膀的揮動聲,心臟的跳動也讓她覺得很不舒服,驚恐地望向自己的影子,在日光燈所照射下,影子好像動了起來!不!那是那從小就如影隨形的東西!影子上像有翅膀一樣,但別人卻看不到,她還因為這樣看過心理醫生。醫生說,她的症狀是「與常人不同所產生的自悲心理,從而衍生出的幻覺」,就是因為她那從小就一頭的白髮。

  九歲那年,她決定撤謊。對家人及醫生說,看不見地上的奇怪影子、聽不見在耳畔拍動的翅膀聲,才終於從服用各種奇怪的藥物中解脫。


  ──反正,其他人都看不見,就算說謊,也不會有人知道。


  「我需要帶回去的東西,只有這個而已。」

  冀悠雙手捧著劍鞘,像是在對誰祈願。

  再次望向那顆紫水晶,詭異的光芒讓丹晴一陣驚慌,不由自主伸手拍掉它。

  然而這時承夜正好拿著三罐飲料回來,聽到東西掉落的聲音,也立刻加快腳步。

  社辦中,丹晴害怕地縮在牆角,不知為何自己會怕的全身發抖,連自己恐懼的是冀悠、是劍鞘,還是自己的影子都不清楚。

  眼前金髮的他只是無奈地嘆口氣,默默彎下腰撿起劍鞘。

  「還是只能下令啊!」

  接下來丹晴聽到的,並不是她所知悉的語言,但不知為何,就是能知道話中之意。

  「吾,薩艾斯嘉血脈之正統繼承者,在此祈願!」

  聽到這句話,雖然丹晴的意識還很清楚,但身體卻動不了,冀悠的瞳孔仿佛閃爍著紫色光芒,正銳利地盯著她看!一個不屬於她的聲音──應該說是個男人的聲音──回應著:「持有者,汝願為何?」

  她覺得這聲音似乎是從自己的影子中傳出來的!

  「帶我回那個世界,回到『布魯辛克』!回到『薩艾斯嘉』!」

  冀悠才說完,那個聲音在他們耳邊再次響起。

  「吾所支配,唯空間而已。」

  丹晴地上的影子像是有生命的黑霧一樣向上捲起,周圍也刮起了幾乎可把人吹飛的風。

  社辦裡較輕的東西紛紛飛起,丹晴連眼睛都睜不開。

  當承夜衝進去,只見一片黑霧在裡面打轉,雖然隱約能看到兩人站在黑霧中間,卻因這股強烈的風壓而無法靠近。

  「這又是在搞什麼鬼啊!」

  冀悠聞聲看向站在門口的承夜,先是對他微笑著搖搖頭,然後說。

  「再見了,承夜請保重。」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說完便拋下飲料硬是衝了進去,此時黑霧已經延伸充滿整個房間,在轟一聲之後,黑霧中閃著一道白光,社辦裡的東西就像沒人動過,恢復了原狀,只有那盞燈一閃一閃的。



  耳邊傳來草叢的析析聲,也能聞到泥土的芬芳。

  「奇怪,不是在社辦嗎?」

  這麼想著,丹晴睜開眼,亦發現自己的聽覺、嗅覺都沒出錯,眼前是一片寬廣的草地,不遠處還有河水湍急流動。

  她坐了起來,發現除了自己,承夜也躺在附近,冀悠則背對著他們,也許是在觀察地形。看時間應該是黃昏,因為頭頂上的天空呈現一片橘紅……不,也許更接近暗紅色。

  「妳醒來了。」

  丹晴都還沒理解發生什麼事,一旁發現動靜的冀悠便前來搭話。

  「為什麼連承夜都帶回來了?我不是說過『要帶回來的只有這個』嗎?」

  他把劍鞘緊緊握在手上,似乎有些無奈及生氣。

  「我……我不……」

  丹晴向上望,雖然冀悠的瞳孔看起來是普通的葛色,但仍讓她感到懼怕,連「我不知道」四個字都說不清楚。

  「哇──喔!」

  也許是聽到他們對話的聲音,在他們後頭的承夜也已清醒,但他卻像個興奮的大孩子。

  「這就是你說的布魯辛克嗎?好帥啊!天空真的是紅色的!喂!連河水看起來也紅紅的!簡直就比遊戲裡的虛擬實境還真啊!」

  他不但跳起來到處轉,還不斷直問。

  「冀悠,這裡有怪嗎?你之前說有魔法的吧?有沒什麼奇特的武器種類還是職業?還有……」

  「顏承夜你這個白痴!」

  承夜話還沒說完,一旁的丹晴氣得一拳打向他的肚子,受到突來的拳擊,承夜痛得跪地,雖然冀悠立刻前往勸架,但丹晴仍不斷哭喊與揮拳。

  「誰要來這種地方!我要回去!我才不是……怪物!」

  要丹晴承認這個幻想一樣的現實,就好像要她承認自己的確是個異於常人的怪物一樣。

  折騰了好一陣子,丹晴才安靜下來,只是依然趴在自己的膝上哭泣。而承夜則是躺在另一邊痛苦地壓著肚子,邊發出呻吟。

  「痛死了……這個怪力母猩猩,我的生命力一定被打到剩一半以下了……」

  坐在他們中間的冀悠則表示無奈。

  「承夜,你的反應才奇怪,我當初知道自己跑到不同世界去時可也是哭整天耶!」

  「你那時候是小屁孩當然會害怕……好痛!」

  承夜才剛坐起來,腹部的肌肉立刻傳來抽痛感,輕揉之後繼續說。

  「不過我現在能理解你那時在橋下說我們的天空好漂亮的意思了,這片天空看久了,還真是紅的有點噁心。不過現在要怎麼辦?」

  突然,承夜轉變了話題。

  「你那時好像說你是王子,又說你是個孤兒,就是說你的親人已經……」

  冀悠只是點點頭,看向橋前的村落,像是要轉移話題。

  「不過我離開了八年,都看不出這是哪裡了。如果移動的地點沒變,應該是伊西頓河附近。可是跨河大橋旁邊怎麼會建一個小村莊?而且橋前面還建了堵高牆,真是奇怪。」

  冀悠站起身,猜想此地是否為他記憶中的那個地方,再仔細往橋邊看去,似乎可以看到少數房屋,其中幾間正炊煙裊裊。

  在冀悠訴說離開前後的不同之時,丹晴的心情也較為平復,也許是聽說他是個「孤兒」所產生的同情,但依然紅著雙眼,只是小聲呢喃著。

  「我想回去啊!姐姐會擔心的,而且現在不是在上課中嗎……

  「還上什麼課啊!這種『劍與魔法的世界』是男人的夢想!」

  承夜興奮得像是忘記疼痛,揮舞著雙手,卻又在拉扯到腹部肌肉時停下。

  丹晴則瞪了過去。

  「我是女的!」

  如此回應著。

  「其實我對現況也還不瞭解,這裡屬北方,越晚會越冷,我們還是先去那邊的村落打探看看吧!」

  冀悠如此說著並站起身,就在此時一個老人在不遠處對著他們大喊。

  「喂!走開!不要擋路!」

  他們看過去,老人帶領著一群綿羊,正往村落的方向移動。而他們所在的草地,似乎擋到了羊群。雖然退了幾步,丹晴發現承夜始終躲在冀悠身後。

  「怎麼?你也會怕!不過是羊而已吧?而且又不是有角的山羊。」

  丹晴這麼嘲笑著,承夜則非常嚴肅地回答她。

  「妳不懂就不要說話,我是受動物討厭的體質啊!」

  「哪有這種體質,一定是動物一看就知道你的為人有多糟糕。」

  丹晴與承夜才正在拌嘴,冀悠則對這位老牧羊人行禮問好。

  「您好,您是要帶羊群回前面的村子嗎?」

  「廢話。」

  牧羊人瞪了他一眼,但冀悠仍跟著他的步伐前進,在他們身後的丹晴與承夜也只好跟進。

  雖然牧羊人看了他們一眼並皺起眉頭,冀悠仍繼續提問。

  「我看過河的那座橋被封起來了,有沒有什麼方法過去呢?」

  「啊?」

  牧羊人大喝了一聲,眼神也更加兇惡,甚至更加緊握手上的木杖,停下腳步問道。

  「你們是曼士貝人?」

  被這麼一問,冀悠都愣住了,但還是立刻搖頭。

  「不,我……我們是薩艾斯嘉人,只是之前都住在北方森林那邊。」

  雖然明顯撤了一個謊,但牧羊人卻似乎相信了,只是嘲諷著。

  「哼!難怪奇裝異服。」

  他們三人,一個穿著輕鬆的運動服,另外兩個穿學校的制服,跟牧羊人的禦寒裝扮比起來,不,就算跟「布魯辛克」的任何一個國家服裝比起來,都只能以「奇裝異服」來形容了。

  「呃……我們正……準備一個特別的表演。先生,能否告訴我們如何過橋,我們想去艾魯達。」

  說話中不知不覺走到橋前村落的大門口,站在門口的小孩邊叫喊著「爺爺」邊幫忙把羊群趕進去,牧羊人則是停下腳步,或許是受不了他們這樣一路跟隨。

  「你們是『城堡派』?哈!是不是關在『冰凍之森』太久,腦袋被凍壞了?」

  「您的意思是?」

  「聽好了!全世界都知道從八年前開始,艾魯達城就被曼士貝大軍攻陷,這座橋以南全都屬於曼士貝領土!而我們那個被救回一命的王子能做什麼?建一堵牆?人家曼士貝在另一邊建一個關卡,我們等於被牽制在這裡!你們『城堡派』的忘恩負義,佔領我們神聖的森林隨意砍伐建城,還自嗚得意說發展成什麼『森林都市』,自欺欺人,不過是永遠比不上父祖輩的愚蠢王子!滾!滾回你們的『卡克蘭』去!」

  牧羊人越說越氣,站在門口大罵許久,此時一同幫忙趕羊群的婦人才上前,走到牧羊人身邊暗示他。

  「爸,該回家吃飯了。」

  但她的眼角卻是望向村口前的士兵,那名士兵也正注視著他們。

  「您辛苦了。」

  婦人牽著牧羊人回村,路過時仍不忘對土兵打招呼,後者卻是看著他們進村之後嘆了口氣,然後走向冀悠等人。

  「沒看過你們啊!哪裡來的?卡克蘭?」

  土兵銳利的眼神掃過三人,別說他們奇裝異服,光是從中途聽到牧羊人與他們的對話就夠奇怪了,會猜想他們從「卡克蘭」來,也許是順著牧羊人的話所問。

  即使冀悠心想「卡克蘭?沒聽過啊!還是這八年來建的新城鎮?」

  仍點頭回答。

  「是啊!我們有重要的事情找克里斯夫多……大人。」

  「那就該回卡克蘭去啊!奇怪的小鬼,沒事別靠近國境!」

  士兵指著北邊並訓誡他們,在轉身回村時還不滿地喃喃自語。

  「真是的,八成是『森林派』的小鬼,整天就想潛入城中……」

  承夜走上前,才要開口,就被冀悠阻止,並以手勢示意先往北前進。等到確定附近沒有其他人,承夜才再度開口。

  「你剛才怎麼不說你的身份啊?這樣明明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因為……」

  冀悠小聲回答。

  「很奇怪啊!」

  「哪裡奇怪?」

  「首先,可以確定時間一樣經過了八年,我以為戰爭結束了之後克里斯夫多就會帶人民回艾魯達,但這條伊西頓河以南已被劃分為曼士貝領土,人民似乎分成『城堡派』和『森林派』,從剛才的士兵所說的話中可以知道克里斯多夫他們就在一個叫『卡克蘭』的地方,啊……是指標。」

  在北方樹林的入口不遠處立著一個指標,看起來還算新,上面寫著:

  「北 疾玥之森 新首都卡克蘭城
   南 吉爾農村 國境關卡
   東 白玉鎮 玻奇港
   西 新月村」

  當然,在承夜和丹晴的眼裡只是畫著看不懂的文字符號。

  「看來往北越過疾玥之森就是所謂的卡克蘭了,不過我記得那裡之前是被遊牧民族奉為聖地的森林啊……」

  冀悠看完了指標牌,又開始一個人陷入思考並自言自語。

  承夜看起來卻很興奮地催促著。

  「卡克蘭是這裡的『新手村』嗎?不會很遠吧?我們快走啊!」

  丹晴無奈鄙視著他,只說了一句。

  「白痴。」

  看到承夜一臉進入遊戲世界一樣的表情,冀悠也不禁沈默,想了想之後才再度開口。

  「承夜,以前我也跟你說過,這裡跟我們玩的遊戲的確是很像,有人用劍、用各種武器以命相搏,有魔法、有肉眼無法見到的精靈,甚至是因崩壞的精靈產生的各種變異體,也就是魔獸。可是只有一件事你要記住,在這裡也是會生病、會受傷,嚴重的話也會死亡。而且絕對沒有什麼讀檔重來,一切都要小心。」

  聽了這番話,承夜仍只是用一樣的表情興奮回答。

  「放心啦!我知道!」

  非常地讓人不能放心!

  「柳丹晴,妳還是現在就把承夜送回去好了。」

  冀悠立刻轉身這麼說。

  「可以回去的話,我自己也想回去啊!不要說得那麼簡單啊!」

  「誰說要回去了?你們尊重一下當事人好不好!」


  當三人才在爭辯,北邊森林方向卻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們看去,是另一名騎馬的士兵正呼喚著他們。

  馬匹在他們面前停下,士兵則依然乘坐於馬匹上,一手握住了韁繩,另一手卻放在腰間的劍上。士兵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們,也許是一路來遇到的人都是這麼看待他們,三人不自覺的都習慣了。

  「你們是表演團的?怎麼穿得那麼奇怪。是不是要進森林?」

  因為他們的目標的確是要進森林,冀悠邊注意著士兵的動作、一邊點點頭,還不忘把兩人推向自己後方。

  「那就快點!再晚出入口就要封鎖了。──喂!最後一批!」

  士兵說著便轉身往森林的方向大喊,並對那裡的士兵揮手,又與身後的三人說。

  「快!跟上!」

  被帶領到森林入口前,三人才在喘氣,另一名年長的士兵死盯著他們,直到帶領他們的士兵下馬才開口。

  「怎麼?他們要進卡克蘭?」

  「是!隊長!看他們奇裝異服的,應該是沒跟上的表演團。」

  聽了士兵這麼說,隊長也低聲認同。

  「嗯,那一團人數的確很多。──要進森林就快進去!現在天色還很亮,還看得到指標。」

  丹晴抬頭看天空的一片暗紅,只有一個疑似太陽的光球照亮大地,但不知是否因此地為北方,一點都感覺不到溫暖。

  「這也叫『還很亮』?」

  往森林入口看去,丹晴只覺得裡面黑成一片,但冀悠卻在示意她「安靜」之後對士兵們說:「謝謝。」然後拖著還想跟士兵揮手的承夜一起進入。


  森林雖然看起來光線不良,但走進之後意外地亮。主要的行經道路用鐵鏈拉起一條線,只要跟著走,就能順利走出森林。他們每走一步,掛在前方樹枝上的玻璃容器就亮了起來,像是有人按下了電燈的開關一樣。

  「喂!沈冀悠,那些是什麼?好像我們一走近就會發光耶!」

  原本因不知怎麼回去而煩惱的丹晴,也被森林裡的奇特景象引發好奇心,連在一旁的承夜也舉手說。

  「同問。」

  「呵呵。因為這個『疾玥之森』是遊牧民族的聖地,聽說每一顆樹都有他們奉祀的精靈,雖然森林中間也有他們的村子,不過森林太大了,為了能查看樹木有沒有被人惡意砍伐,才會帶著牲畜進行環繞視察,因而成為遊牧民族。剛才的亮光是精靈吸取我們身上光之能量,雖然平常人用的是火炬或火把,不過怕會不小心燒毀森林,才會變成這樣的設計。……怎麼了?」

  會這麼問是因為面前的兩人從聽得津津有味到後面變成面無表情,承夜只是拍了他的肩。

  「雖然好幾年不見,你果然還是沒變啊!明明一句話就可以說完的硬要說好幾句。」

  「你們不覺得知道前因後果也是很重要的嗎?」

  即使冀悠抗議,兩人仍繼續向前。

  「意思就是說:不論我們往哪邊走都會有光照明嗎?太方便了!」

  說完,承夜往沒有掛玻璃容器的方向走。

  「等一下!承夜,不要亂走!很危險的。」

  雖然冀悠在後頭急忙阻止,承夜仍跨越鐵鏈,一臉興奮。

  「就一下下啦!探險!探險!」

  「承夜!」

  「顏承夜!」

  把身後的兩個聲音當成耳邊風,承夜自顧自地往前走,但是前方森林並沒有光自動亮起,正覺得無趣發出「呿」的一聲,轉過身後,連原本的亮光也消失了。

  「喂!你們在哪裡啊?……奇怪,我才走幾步啊?怎麼連原本路上的光都不見了!」

  即使他往走來的方向直行,仍無法找到跨越的那條鐵鏈。

  「開、開玩笑的吧?」

  突然,一個東西打到他身上!

  「哇!什麼……水?」

  身上的制服被這不知哪來的水球擊中,濕了一塊,四周還可以聽見細小的笑聲。

  「誰啊?不要鬧了!柳丹晴?冀悠?」

  啪!啪!

  又兩顆水球分別擊中了他的臉及大腿,也許是天色已暗,再加上這種氣氛,承夜都分不清自己是因為冷還是害怕而發抖。

  水滴落在地上葉子的聲音越來越多,此刻承夜腦中突然浮現冀悠所說的話。

  「可是只有一件事你要記住,在這裡也是會生病、會受傷,嚴重的話也會死亡。而且絕對沒有什麼讀檔重來,一切都要小心。」

  承夜第一次為自己無謀的行動感到懊悔,他目睹眼前的水球慢慢變大、並往自己的方向前進,卻是緊張得無法動彈。腳一軟,承夜跌坐在地上,即使手上、衣服上都沾染了樹葉及泥土,現下卻無力顧及,當水球迅速往他頭部衝去,他亦不自覺閉上雙眼,等待被那水球吞噬……。

  「刷」地一聲!只覺得面前出現了一陣風,雖然有幾滴水噴在他臉上,卻沒有之前被打到的痛感。緩緩張開眼睛,只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擋在他前面,那人正揮著手上的劍鞘,將浮在空中的水球擊散。

  「承夜!沒事吧?」

  雖然眼前的人依然背對著他,只是稍微偏過頭確認其安危,又隨即對襲擊而來的水球展開攻防戰。

  「冀……悠?」

  說是攻防戰也許並不正確,面對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水球,冀悠只能勉強將它們一一擊散,一不小心,還會被視線所不能及的水球擊中。

  看著好友拼命保護自己的戰姿,承夜感到一陣羞愧,但如今才後悔已來不及,只能勉強忍住顫抖,站起身來。

  「至少要幫他擋住身後的水球。」

  這麼想著,承夜與冀悠背對背,但他不像冀悠一樣,手上握有什麼可當武器的東西,只能默默忍受水球打在自己身上。

  「可惡!沒完沒了。要是就這樣到晚上,我們會被凍死的!」

  兩人身上早就被水球打得渾身濕透,冀悠更是氣喘噓噓,他很清楚,在這個地理位置上,晚上的氣溫會下降很多,如果無法走出這裡,就只能被這個天然冷凍庫冰起來了。

  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了颼地一聲!隨即從他們來的方向射出一隻箭,但那隻箭只是穿過水球,只見水球在空中搖晃了一下,又立刻恢復原狀。

  「柳丹晴?」

  射箭的人正是丹晴,她不知從哪拿到的木弓及羽箭,雖然眼神透露著驚恐,仍用發著抖的手拉緊木弓,對準飄浮在空中的水球。

  「對、對喔!她是學校弓箭社的!」

  看到丹晴從旁協助的模樣,承夜才想起她在校所參加的社團,還曾經很自豪的對他說:「指導我的學姊可是以參加奧運為目標的」!

  再射出一箭,結果卻還是一樣,甚至有些水球也以她為攻擊目標。

  「妳學姊在哭啊!」

  即便是這種時候,承夜還是習慣性對她吐嘲,丹晴也不服輸立刻回嘴。

  「吵死了!這東西跟箭靶又不一樣!」

  「不要射水球!」

  才正煩惱沒武器可以應對,冀悠看到適時出現的武器便突然想到某件重要的事。

  「這不是因精靈產生的魔獸,是防禦結界的一種!通常不會太遠,一定就在附近,用那弓箭破解它!」

  他手中的劍鞘仍不停揮動,但也濕得差點拿不住了。

  「你不要說得這麼簡單啊!」

  雖然這麼說,丹晴還是四處張望著,最後在水球後方不遠處發現一個奇怪的微弱光點。

  「是那個嗎?不管了啦!先試再說!」

  她手上的箭對準了那個光點,但這跟箭靶比起來實在是小得可憐,又因恐懼及前方二人的動作影響,命中的把握幾乎是零。她只好閉上眼,回想在社團練習的情景。

  「知道嗎?學妹,射箭最重要的就是集中精神,有沒有聽過『獵人射鳥』的故事?把妳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隻鳥上,不要看其它無關的事物。現在就把那紅心當成鳥,試試看吧!」

  想像著,這裡沒有會攻擊人的水球,沒有礙眼的樹木枝葉,沒有同學們慌亂急促地呼呼吸聲,目標只是那一點微光。睜開眼,丹晴手上的箭對準了發著微光的「紅心」,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她看到射出的箭似乎發出一道白色的軌跡。颼地,也許是被她射中了,那些原本漂浮在空中的水球就像被地心引力影響,啪地一聲掉落地面。

  看到危機解除,三人才放鬆心情,雖然幾乎都全身濕透,承夜還因跌坐在地上而沾染泥濘,這下他可不敢把「劍與魔法的世界是男人的夢想」掛在嘴邊了。

  「還好柳丹晴沒有真的聽我的話留在那裡等啊!不然我們兩個可能就會被凍死在這裡了。」

  冀悠這說,邊擰去衣服上的水。

  「那當然啊!我一個人留在那裡很可怕耶!……雖然這裡也差不了多少。是說你們還打算在這裡待多久啊?快點往回走啦!」

  丹晴指著身後,卻遭到承夜卻反駁。

  「妳以為我沒往回走嗎?我才進來走沒幾步,再轉身就一片黑了啊!」

  「啊?」

  丹晴發出疑問聲,往走來的方向看去,雖然沒有之前的亮,但那些玻璃容器確實在原地發出微弱的光線,並不像承夜所說的,才驚覺她又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那……沈冀悠你也看不到?」

  試著對正把衣上水份擰乾的另一個人提問,他也只是點點頭。

  「……明明就看得到影子上的翅膀……」

  她小聲地嘟嚷著,然後靈光一動,繼續說。

  「看來是你們太笨了!連來的路也記不起來,我來帶路吧!」

  「真的假的啊!」

  隨著承夜的疑問聲,兩個男生只好跟著丹晴在樹林中移動,走在前面的兩人卻沒發現握著劍鞘的那人嘴角微微上揚。

  看著丹晴走在前頭帶路,手上依然拿著弓箭,承夜才開口問。

  「說起來,妳那弓箭是從哪裡變出來的啊?學校的?」

  「怎麼可能!來的路上跟人借的。」

  「這一路上有人?」

  「嗯,應該就在前面一點的樹下休息,我聽到你們那裡好像發出奇怪的聲音,就向那個人借啦!沒想到還真的能派上用場,要還給人家、說聲謝謝才行。」

  丹晴指著前方,但是冀悠卻感到疑惑。

  「奇怪了,就算是在樹下休息,聽到聲音,又看到妳這麼著急,照理說應該會跟來吧?」

  「也許人家累了嘛!這裡越晚又越冷,我看他全身都包了好幾層……找到了!您好──。」

  如同丹晴所說,前方樹下的確坐著一個人,不但穿著厚實地防寒衣裝,還披著一件毛披風,頭上戴著厚毛皮帽,頸部也圍著圍巾,似乎正坐著休息。但是他卻對丹晴不理不睬,就算丹晴把弓和箭筒雙手捧到他眼前。

  「那個……先生?啊!難道是小姐?」

  但是等待了數秒,那個人還是沒有反應。

  「是不是妳沒經過人家同意就拿走啊?」

  承夜湊到丹晴耳邊小聲問著。

  「我明明就看他有點頭的啊!」

  就在丹晴和承夜小聲說話時,冀悠卻一言不發走上前,蹲下觀察了一會兒,然後突然伸手將那人推倒。只是輕輕往他的肩膀一推,原本靠著樹幹的人便像失去重心,往冀悠所推的方向傾倒。

  當兩人正為冀悠的行動而吃驚,後者只是嘆了口氣,說道。

  「死了。」

  理解這句話的瞬間,冀悠身後的兩人都嚇得大叫,丹晴手上的弓與箭更是散了一地。

  「怎、怎麼會?我真的、真的明明就、就有看到他點頭……」

  丹晴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一股寒氣都從腳底冷到頭上了。

  「看起來過世有一段時間了。」

  冀悠又補了一句,仔細看,他身上的衣物似乎都有些破爛不堪。

  「不要再說了啦!」

  冀悠的鎮定與身後驚慌的兩人成對比,他只是輕扯那人的圍巾,解釋著。

  「妳是踩到這個了吧!」

  一經拉扯,屍體的頭就好像頭了一下,或許那時丹晴走近時,並未注意到這一點。

  當冀悠繼續察看眼前屍體的狀況,承夜與丹晴的討論聲也從身後傳來。

  「妳動人家的遺物!」

  「就說不要再說了啦!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要讓人家入土為安啊?」

  對於丹晴心懷愧疚的提議,冀悠卻在站起身時反對。

  「不,我們還是快走吧!天色晚了,而且我總覺得這森林變得很奇怪。」

  不等他們問「為什麼」,便撿起丹晴掉落的弓箭邊交還給她。

  「既然妳能用,這東西還是帶著吧!」

  然後先一步往前走,卻在走了兩步之後轉身。

  「認得路的人請走前面。」

  回到被鐵鏈圍著的道路上,這次他們跟著指標走,很快就到達出口。



  現在自己看起來,滿滿的中二……

  等等!黑色部分是我保留的部分,所以我也把中二穿越跟中二戰鬥保留下來了啊XDDD

  那麼,前章②-錯身而過的打鬥,下週見ノシ

  (糟糕,照現在的進度,覺得參賽版PO完,想藍版都還沒寫完XDDD)


前言《上一節 下一節》前章② 錯身而過的打鬥

創作回應

大漠倉鼠
就像四大天王有五個人一樣、七大不可思議也可能不只有七大XDD
2018-05-20 06:48:14
橘みかん
哎呀~不可思議!這隻倉鼠會講話!(X
是說我還不知道四大天王有五個人耶XD
2018-05-20 06:51:53
Onikis@國家級邊緣人
只要知道第七個學校不可思議,就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每每一清點都會發現隨隨便便就會超過七個。XD
2018-05-20 13:12:19
橘みかん
結果你們的重點都放在七大不可思議上了嗎XDDD
這是讓人另開新坑的節奏!?(不!!
2018-05-20 13:22:28
吳旻( °∀°)
好久沒看到夜夜跟悠悠了ˊˇˋ (趴
2018-05-21 07:31:29
橘みかん
現在新版的劇情都已經換名字了XD
2018-05-21 23:17:09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