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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殺了?】12. 對林彥浩國、高中時期的總結

作者:餘劫│2018-05-01 04:17:01│巴幣:2│人氣:303


【對林彥浩國、高中時期的總結】

  花了約兩個月的訪查,林彥浩國高中時期給人的形象並不一致,國中同學給予的評價大多集中在沉默寡言,但這些人大半對林彥浩並不熟,和林彥浩較為熟悉的同學訪談上,沒出現這類詞彙。
  高中同學們給予的評價相當不同,形容詞彙相當多樣,卻沒出現過沉默寡言一詞,雖然較常出現的詞彙並不一致,但有個一致的印象是:「總突然出現。」
  不管交情與否,每個人似乎都對於林彥浩常常突然出現感到驚訝過,也因此留下總突然出現的印象感。

  周宗翰描述林彥浩像微風一樣,總靜靜的出現,這描述看似和其它人吻合,但一般人說的是總突然出現......我再想是形容上的不同還是,除了會主動注意他的人之外,林彥浩對於其它同學來說比較像似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但,這存在著一個奇怪的點,形容過總突然出現的同學,也感覺到林彥浩是個細心溫柔的人,不過那層體悟似乎不如簡輝強這些人來的深。
  我試著去推測,林彥浩本質是個溫柔的人,但對某些人來說,他並不願意將自己的溫柔全數付出,相對於自己更願意付出的人來說,是不是存在於某種底線?

  這讓我不禁想起某句話:「人會特別記住讓你痛苦的人。」
 
  人確實存在一些很奇怪的特點,當一個人對你好,你會記住,但是當一個人常常對你好,你會習慣,然後不再記住-最簡單的實例就是父母親吧?
  當某天,某個人不再對你好時,你反倒會疑惑甚至怪罪對方,出現「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他也不過就這樣子」的怪異想法,我們是不是都忘了,一個人願意對你好,可以不用任何理由,同樣的你沒任何理由不拒絕別人對你好。
  當你接受了別人對你好,那當你習慣那個人對你的好,當對方不再對你好-我們反倒回頭怪罪起對方,反倒覺得認清了對方本質-這樣說來,真正被認清的人到底是誰?
  一段關係的牽起必須雙方拉著繩子,某一方不願拉著繩子,再怎麼都是枉然,然而不願牽起那條繩子,又不願無情拒絕的人,不正是最自私的人-難道不是?
  林彥浩也許試過對每個人好,但願意接受並有所回饋,不管是無形或有形的都好,願意接受並回饋的人,也許才會自然的去注意到林彥浩,否則的話,就像一般人一樣,我們往往會忽略甚至忘記對你的好人,最常見的例子不就是我們周遭的親人嗎?
  溫柔與細心或許是林彥浩待人的方式,但我試著去琢磨,卻感覺到這種待人方式......非常危險。
 
  透過曾明拓,我思考起林彥浩的動機,林彥浩待人方式似乎隱藏著一個問題-為何他要溫柔待人,為何他要這樣付出,為何他願意傾聽別人的心事,當真個性使然,僅僅如此?
  這隱藏著什麼樣的問題......我試著反過來想,想出一個結論:「他或許希望別人也能這樣對待他。」
  但有可能嗎?他希望有人可以這樣對待他,他希望有人能夠傾聽自己的心事,他希望有人可以同樣溫柔細心的對待他,但、我想-他大概還沒遇到過,所以他一昧的期望著,然後換來更多的失望,再試著尋找,如此的循環,就像曾明拓所說的一樣,可悲。

  但,為什麼呢?為什麼林彥浩是試著對外尋找,而不是先顧好自己?
 
  更同時,林彥浩的待人方式似乎造成一個副作用,這副作用導致大部分人認為林彥浩不太需要別人的關心。
  從訪談裡不難看出一個特點,林彥浩常鼓勵人,林彥浩常幫助人,順著如此思考,我們會很自然的認為-林彥浩勢必是個堅強的人。

  林彥浩的待人方式給人一種假象:「堅強的假象。」

  因為這層假象讓林彥浩原本該接收的關心被阻隔了。試著去想,你不會試著講笑話給一個充滿笑容的人,你不會料想到一個來幫助你的人其實更需要幫助,我們多半會想說,他這麼開朗,講笑話讓他笑幹嘛?他願意幫我,那他應該不需要我的幫助啦!
  這是一種很自然的刻板性推斷,就像今天一個人有車有房有老婆,誰會去多想,他車租來的,他房子貸款還沒繳完,他婚姻正處於緊繃,那層表面讓人先入為主的認為「他過得很好啊」,殊不知,他非常需要別人幫忙。
  講最簡單的例子就是,他成績好,所以是好學生,家庭應該很正常,沒什麼問題,這種刻板印象,我們甚至不用去想,會自然的就這樣認為。
  林彥浩不自覺的創造出堅強的假象,從曾儒富訪談中就能發現,他曾經有想幫過林彥浩,但因為那層堅強的假象被擋了下來,然而有多少人被這層假象擋下來過?

  隨著這樣的訪談,我攤開筆記本,反覆閱讀筆記內容,某天突然憶起一則童話故事:「快樂王子。」
  然而,故事中的快樂王子,最後快樂嗎?當一切被掏空時,快樂王子,快樂嗎,算真的存在過嗎,如果林彥浩讀過這則故事......
 
  他快樂嗎?
 
  從國、高中階段去側寫林彥浩這個人,資料仍然不足,尚缺許多關鍵性的拼圖,而對於可能造成林彥浩自殺念頭萌生的線索並不多,而且大多是我自己的推斷居多。
  嗯-自殺念頭的誕生,就個人經驗判斷,我將其分成兩種,其實就像殺人動機一樣,一是衝動性,二是累積性。
  衝動性自殺通常是指破壞性的變化,像似家庭異變,父母身亡,失戀之類的
,這種變化取決於當事人當下的心理承受度,承受不了時,反應行為加劇,最為極端的處理方法之一,便是自我了結。
 
  累積性較難察覺,畢竟人不會讀心術,他人很難知道一件事對當事者的影響有多深,但通常這類累積性因子會隨著時間淡化甚至麻痺,但卻有可能在一個更大的因子席捲當事人內心時,再次被喚醒,進而跟各因子間聯結,最後各因子彼此共鳴,導致當事人下了最壞的決定。
  就像某些心理疾病的患者,被形容成不定時炸彈,便是如此,就連當事者自己都不知道心靈何時會崩潰,最後導致極端。
 
  調查到此,我想我該轉個方向......也許我該像那天在展覽館一樣,訪查一下林彥浩的生活軌跡,就讀的國中、高中、甚至大學-啊,還有那間-孤兒院?
  簡輝強已經給了我電話和地址,應該要走一趟才是......
  和曾明拓訪談那天因為回來晚了,為了緩和湘茹的情緒,我只好將那天發生的事告訴她。湘茹說曾明拓聽起來有點恐怖,像似會啥超能力之類的,呵、電影看多了真是......不過她倒是對曾明拓最後對我說的那句話頗有感觸。
  代價嗎......如果真的會,我想、幹警察的,一堆人都付出不少代價了吧?
我更在意的是他所說的黑洞......確實,我總覺得,就好像有個聲音似的,它總告訴我必須查出個所以然才行......那種感覺是好奇心使然嗎?

  總之-我真的、不會形容。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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