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１柔軟公審與生命慶典
溫熱的感覺輕撫著臉頰，讓人感覺到整片的暖和，卻又不像是實質的觸碰。看來應該早上了。睡在靠近窗邊的位置，朝陽總是灑落在這張床舖上，叮嚀我早晨的到來。
想再稍微享受一下近期最後一個睡在軟床鋪的日子，我並沒有起身，而是縮起身子打算繼續睡一下。這時我卻發現自己的手摸到某個東西。
嗯？這是什麼？
帶有柔軟而溫暖的觸感，而且還毛絨絨的。我不禁抓了一下，卻聽到嬌媚的叫聲。抱著愛麗絲睡的景象閃過腦海，讓我擔心是不是又不小心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可是，這幾天我明明就是自己睡一張床啊？
趕緊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首先是潔白的翅膀。緊接著是可愛的睡臉，以及如同夏季晴空的天藍長髮。她因為我抓著翅膀的動作『嗯』了一聲。
「為、為、為什麼露娜你會在我的棉被裡啊！！！」我趕緊坐起，身上的棉被滑落，露娜的大半身子露在外頭。她穿著明顯與尺寸不合的鬆垮睡衣，露出了半邊肩膀。我感受到自己的臉熱了起來。肯定是因為陽光的關係吧，嗯。
聽到我的慘叫聲，單翼少女閉著的雙眼稍稍睜開，卻又像對光感到畏懼似的瞇起。
然後把被子稍微往上拉，再繼續蜷縮進棉被裡，只剩下頭髮的部分露了出來。她表示著還想睡的意圖，模樣就跟一隻小貓沒兩樣。
「等等妳別繼續睡啊！」因為這突發事件我完全醒了過來。
「再一下就走。拜託。」
「嗯、喔……不是，至少妳先解釋一下啊。」露娜張開了眼，眉頭微微皺起。怎麼感覺像是我做錯事了一樣？
「睡不著。」
「嗯，然後？」看來應該是晚上跑來我們這間房間的。這幾天孩子們睡在老闆家裡用來讓客人休息的招待房，因為那裡面有比較多張床。我、愛麗絲和柯特比莎三個人則是讓慕塔清出了一間儲藏室後，我跟老闆再搬兩張床舖進去。不過，我應該有記得鎖上門啊？
「原本在背後。」背後？是指我的背後？
「後來你轉身。」
「你的錯。」她一邊香甜的睡著，並用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罵我。看來是我昨晚翻身，把她抱在懷裡了。
「雷，早安。嗯～」看向右方，愛麗絲起床伸了個懶腰，長髮自她的肩膀垂落。她稍微撥了撥頭髮，轉過頭與我四目相接，然後注意到我床上的異物。
「？這是？露……娜？欸，欸！？她怎麼會在這裡？雷你該不會……」
「雖然我不知道妳又想像了什麼，但總之沒有那回事！」所以不要雙手捂住嘴，露出那麼驚訝的樣子啊。
剛好起床的愛麗絲，目擊了整個現場。跟她睡同一張床的柯特比莎也爬了起來。
「怎麼了……啊，原來是小露娜跟雷一起睡嗎？這樣的話就沒關係……我才不會這樣說呢！為什麼妳這傢伙會跟雷睡在一張床上啊！？」柯特比莎從睡眼惺忪一秒變臉，起身衝到我的床邊大叫，讓我和愛麗絲都捂住耳朵。
「好吵。」露娜則把棉被蓋到頭上，完全無視了驚訝的兔耳娘。
「這是怎麼回事？為甚麼她會跟你睡在一起？你最好解釋清楚喔！」平常會以這種事不停開我玩笑的柯特比莎，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反應會超級大。耳朵豎直，連眼睛都有點發紅的指著我發問。
「雷，難道你們關係真的好到這種程度了？還可以一起睡什麼的……」愛麗絲垂下了頭，為什麼感覺語氣很沮喪？
「沒有，不是這樣啦！你們先聽我說，露娜她是自己」
就在我嘗試跟他們說明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伴隨著一整群孩子跌了進來。眼看自己偷聽的事被發現，他們乾脆開始詢問。感覺我要被公審了……
「發生甚麼事？」瑪莎咚咚咚的跑到柯特比莎面前，但她只是瞪了我一眼。查爾斯跟蕾貝卡則跑到距離床邊幾步的地方：
「「有姦情嗎？」」
我居然連正室都沒有就通姦了！明明都還沒結過婚啊！？
「有、有情婦是不好的……大概……」
蕾比，有情婦肯定不好不要懷疑。
「可，可惡！你給我消失吧！」等等等等，一早拿著鐵鎚衝過來是犯規的吧，誰快來阻止這個爆走的賽拉德啊！
正當我努力的抓住賽拉德防止頭被打爛的時候，一旁的孩子們七嘴八舌的叫喊，愛麗絲跟柯特比莎則是一直逼近過來。我快撐不住了。
「好了好了，孩子們。你們該準備去工作囉。不然凶巴巴老太，咳嗯！我們尊貴的女僕大人會生氣的。」好險老闆這時出現在門口，提醒孩子們去做例行性的工作。聽到這句話後，孩子們都停下了詢問或暴衝。
「「「「我，我們馬上就去！」」」」他們留著冷汗，衝出房門。女僕威勢，強勁無比。這家的頭頭果然是女僕。
露娜聽到這句話，也從床上起身，小步地往門外走去。
「我還會再來的。」不，我覺得還是不要鑽進我棉被裡比較好吧。
「不行嗎？」還是那種平靜的表情，她直勾勾的盯著我。我明明還沒有回答。
「我是覺得你跟我睡一張床是不是不太好……」
「明明約好的。」
「什麼？」
「會幫我。」幫助睡眠也算是幫忙的一種嗎？露娜仍然看向我的眼睛，索求一個回答。這讓我有點為難。
「好啦，也不是不行。可是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也有跟妳說過吧？」雖然之前約定過會幫她，但我會希望她先試著自己去找尋看看活下去的意義。
至於前兩天告訴孩子們的時候，他們的反應倒是還滿大的，主要是對愛麗絲要走了這點。這幾天愛麗絲跟孩子們已經打成一片了。她對她們都很溫柔，沒有不被喜歡的道理才是。對我則還是有些距離，就算要說話或吃飯也都會保持幾步之遙，只有露娜跟生氣時的賽拉德不太怕我。
「說定了。」從她的表情看不出來到底對這件事有沒有甚麼想法，只是帶上了門，腳步聲逐漸遠去。
「雷，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回過頭去，柯特比莎正雙手交叉站在後頭。愛麗絲則是低著頭坐在一旁。
啊，我還有這兩個人沒處理。
「等等，你們聽我解釋……」
「你剛剛答應她一起睡了是吧？」她戳著我的臉頰。
「不是，你想想，我的確是答應過要幫她什麼的……」
「沒想到關係都這麼好了……那，之前那些算什麼……」所以為什麼愛麗絲妳要是垂頭喪氣的樣子啦。
「雷你這個負心漢！到底跟她做了什麼，接觸多少，有沒有快感，全給我如實招來。」柯特比莎拼命的指著我揮手大叫。
「雷……」「雷！」「雷……」「雷！」一左一右的攻勢不停襲來。良心譴責和兇猛的質問幾乎讓我覺得自己做錯事了。
可惡，快來個人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好不容易藉著要幫慕塔做早餐的理由逃跑以後，我的耳朵終於可以清靜一下。雖說那副樣子不管誰看到了都會誤會，不過這樣一直被逼問真的很累。明明都告訴他們沒什麼了，愛麗絲卻還是莫名的低著頭，柯特比莎則是不相信的繼續問。
之後我幫老闆一起下到河畔去刷洗薩拉堤的身體。他好像每天都會做一兩次這件事的樣子，真的跟這個夥伴關係非常好。完事後已經中午，他將我送回庭園裡就去找客人了。我踏上回庭園正中央的宅邸的道路，思索著關於他的事情。
實際上塔拉托斯老闆是個大富商，商業區裡有半數以上的貨物進口和出貨都是透過他來進行。大多是透過河流運來的，不過特定用天空運輸的貨物可以用非常高的價格賣出，而空中的交易更是近乎七八成都被這個家族掌控。同時，他也是這裡權力極大的貴族，擁有很高的聲望。就連走在商業或農業區的街頭，大部分的人也都認得出他。
既然這樣，那天為什麼他會在樹海的南側載客，還惹上奴隸商啊？如果是個行業的老闆，應該沒有可以閒到還有時間去帶人進入樹海吧？莫非他是專門想攔截那種奴隸商？
不可能吧，我搖了搖頭。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至少他應該沒有跟奴隸商牽扯上什麼關係，不然也不會在發現瑪莎他們被綁架的時候顯露出那雙赤紅的雙眼了。我跟柯特比莎確認過這件事，有魔獸血統的人似乎在情緒激動的時候眼睛會轉變為紅色，特別在憤怒時會非常明顯。
回到宅邸時，我發現瑪莎在掃著宅邸的庭園。孩子們這幾天開始跟著穆塔─這個家裡最大的女僕學習，開始四處在家裡幫忙。大多都是幫忙家裡的打掃工作，不過光是這樣就非常累人。
這座宅邸光是在院子裡，就有一棟可以容納五輛馬車大小的龍居住的房子。雖然主棟的大小意外的只比薩拉堤住的地方大一點，不過還要加上外圍的庭園，整個涵蓋的範圍在最上層中更是數一數二的大。
每次他們結束完一天的工作之後，吃完晚餐都會趴在休息室的桌上睡著，直到穆塔姊叫他們趕快去洗澡睡覺為止。
愛麗絲只要有空的時候就會去幫忙他們，不過大多數的時候都在跟慕塔學著怎麼織衣服、煮飯做菜。好像很介意上次處理食材失敗的事情，她每天都嘗試到手上多出好幾道傷口，宅邸裡也因此冒出不少燒焦的失敗品，但次數已經越來越少了。
至於柯特比莎則是四處跑，我不太常看到她的行蹤，不過有時候她的身上會濕濕的，而且念著那匹臭馬之類的語句。應該是去找斯雷普雷爾了吧。神奇的是斯雷普雷爾仍然能在半夜亂跑，儘管這座城市近乎是建在半空中，牠還是會定期的消失不見。
至於我─這幾天休息的很充足，身體也復原得差不多了，所以重新開始之前被鎮長打成重傷而停下來的鍛鍊。說是鍛鍊，其實也不過就是重複的揮劍，熟習自己曾經學過的劍術，還有維持拿劍的手感。
在實戰中，根本沒有時間使出什麼華麗的劍擊。就是化為刺、披、砍，不斷的想辦法抵擋或閃躲攻擊，更別提是跟自己體態或攻擊方式都完全不同的魔獸。面對軍隊也好、魔獸或猛獸也好，就是不停地爭取自己活下來的機會。耳邊不停傳來空氣的摩擦聲，我嘗試著使出受傷前的力道，卻仍有點勉強。
手中這把劍已經陪伴我很久了。從還在北境征戰的時候，它就已經是我的愛劍。劍種只是一般的軍用長劍，但劍身比王國統一製作的細一些，前端尖而銳利，經常需要保養。
上面沒有甚麼裝飾，殺傷力也不是數一數二的強。只有平直的兩刃劍身、纏繞數層布以防滑的握柄，還有保護手腕的護手。因為使用習慣了，所以我鮮少更換其他武器，而且劍也比長矛、重錘等更方便攜帶。
在我揮劍告一段落時，發現慕塔端著毛巾站在一旁。
「謝謝妳。」
「不會。這是身為僕人應該做的事情。」她將雙手平伸，示意我將毛巾遞回去。接到以後她便轉身離去，兩個馬尾輕輕地舞動。雖然問不出口，不過她到底是怎麼成為老闆的女僕呢？
稍微用冷水沖過身體，我轉身要走回屋內。天空在此時已經染上濃濃的橘紅色彩，帶點火紅渲染在一旁蔚然的巨樹上，相互輝映襯托，格外明亮。其實我滿喜歡望向天空，那讓人有種平靜感。
稍微換了套衣服後，我前去大家最常待的待客室裡。平常以瑪莎為首，孩子們好像都會一起工作到吃晚餐前才結束一天的工作。只不過，他們現在都跑去換衣服，為接下來的慶典在做準備。
老闆倒了一杯茶給我，隨即在我右邊坐下。
「他們怎麼這麼早就開始準備了？」我向老闆發問。慶典開始的時間會在入夜以後，距離現在還有好一段時間。
「沒辦法，因為這個節慶一定要穿上和服才行。女生的和服穿起來可麻煩的，有好幾道手續不說，還必須要綁上腰帶，豎起頭髮，連鞋子也必須要換成草履。這件衣服的學問可多的，光是部件就有十二件呢。相較起來男生的和服就比較不複雜啦。更何況這裡的人手只有慕塔一個人，當然要讓他們早點準備。」
「我不喜歡這件衣服，又難穿又很難活動。袖子還好長。」瑪莎先從更衣室裡出來，她身上穿著的是鮮艷的朱紅和服，接近領口的地方沒有什麼裝飾，肩部以下則繡上華麗的大型花朵，腰部繫上淡黃，紮成蝴蝶結的典雅腰帶。看上去讓我覺得非常優雅。
原來和服長成這樣啊……好特別呢。
「「好難走路。可是衣服好香！可是好難走路。」」雙胞胎查爾斯和蕾貝卡不知道到底是喜歡還是討厭這件衣服，他們兩個身上是青綠以及淡粉色的和服，點綴著相似色彩的幾隻蝴蝶，彼此很像是互補映襯的顏色。
「這、這件衣服還蠻合身的……大概。我很喜歡……大概。」蕾比則是一如往常的怯生生。她的和服底色雖是如暗夜般深邃的黑，但胸前和袖口印著深淺分明的紫藤花朵，對比起來很鮮明高雅。
「雷。」不帶情緒的聲音自背後傳來。我轉過頭去。
露娜穿著一套白色為底，上頭有著淡淡印花的素雅和服。上頭的細小花朵是勿忘我的顏色，比天藍還要再深一些，腰部則繫上如苗芽般的翠綠腰帶，整體與她非常搭調。不知道慕塔是怎麼做的，背後有著單邊的小開口，讓露娜只有一邊的白翼也露了出來。看上去讓我有點心痛，不過她似乎不是太在意。
「好看？」她抬頭望向我。
「嗯，穿起來很有純真的感覺喔。非常可愛。」不過面對回應，露娜只是點了點頭，就轉過身離去。從第一次見到她之後，她的話就變的越來越少。但是問賽拉德他們的時候卻都說露娜以前講的話更少。這樣算是好事嗎……
柯特比莎在露娜之後，早愛麗絲一步跑了出來。她穿著的是堇色的和服，腰帶上有少許的蝴蝶，下擺有著白、桃紅、淺紫相間的花，搭配人顯得非常有活力。
她跑到我面前，示意似的偷偷拉住我的衣角。
「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想犯罪的衝動啊？」她湊到我身前，微微前傾的看向我。雖然這樣的動作很可愛，但我還不至於會到小孩子產生反應好嗎。
「並沒有好嗎。」我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
愛麗絲是最後出來的，一看到她柯特比莎就馬上跑過去，把我給放置不管。真是的，我難道是某種取樂工具嗎？
當我看到她的時候，世界彷彿變小了，周圍的人消失，僅剩下她的身影。
宛如晴空般的天藍是那身影的底層，與她的眼睛一般澄澈透亮；領口前方，花朵們盛開在左胸前，是綻放的點點繁星；往下，較深的青色腰帶欲襯出主人的那份纖細；最後，自胸口散落的落花在袖口和下擺淡淡的凸顯著自己。
那樣的和服和其他人相比並不華麗，卻很相配適合。在她身上變得平淡、素雅，視線不自覺的在上面停留。
「快點啦，妳不是要問他嗎？」見我許久都沒有反應，柯特比莎提醒的卻是愛麗絲。
「那個，雷。……好看嗎？」她輕輕的轉了一圈，讓我也可以看到背面的樣子。後面的腰帶綁著小小的蝴蝶結，往上看則是因為紮起頭髮而露出的雪白頸脖。
「啊、嗯。非常好看喔。」我難為情地把目光移開，心裡卻忍不住想轉過頭去。我們之間頓時沒有話語。
但就算沒有再看，愛麗絲穿著和服的樣子還是停留在我的腦海之中。每次她換上不同衣服的時候，都讓我有新奇的感受，不自覺的發楞，腦袋近乎無法思考，只剩下好看一詞說的出口。簡直就像，她穿著什麼衣服都絕對沒有不合適的可能。
「吶，雷。」彷彿要打破這樣僵硬的氣氛一般，柯特比莎把嘴貼近我的耳邊。
「哇，妳幹嘛！」
「哎呀，你靠過來一點啦。順便跟你說，愛麗絲姐姐她現在……」
「那、那個不行！」愛麗絲不知為何慌慌張張從後面小跑過來，用雙手捂住了柯特比莎的嘴巴。
不過柯特比莎卻掙脫了抓住她的雙手，再次把手搭在我的耳邊。
「姊姊現在，沒‧有‧穿‧內‧衣‧喔♥」
「跟、跟跟跟，跟我說這個幹嘛啦！！！」我趕緊轉過身去。但柯特比莎卻把我轉了回來並且竊笑。我不時與愛麗絲對上眼，彼此又快速的錯開。
「聽慕塔姐說穿和服時不穿內衣是這裡的傳統，所以才……」她羞紅的低下了頭。我的臉頰也不禁微熱，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其實那只是一個惡作劇而已，愛麗絲小姐。現在就算穿上內衣也沒關係的。有另外幫您準備了。」也換上了一套米黃色的素雅和服，穆塔自更衣室稍微探頭。
「這，這種事早點告訴我嘛……」如同漸漸消失的語尾，她連忙走回了更衣室裡。
該怎麼說呢，總覺得愛麗絲那樣有點天然的個性真的很可愛。不過我也不好意思說出口，還是放在心裡吧。
「吶，雷。我們今天不用戴上帽兜嗎？」這時柯特比莎這樣問道。
「妳在說什麼啊？」
「難得穿的漂漂亮亮的，遮起來未免太浪費這個可愛的臉蛋了吧。」我故意捏了捏她的臉頰。她不滿的嘟起嘴巴。
「不要隨便碰我的臉啦。」儘管如此，她也沒有揮開我的手，只是稍微退了一步。
等到愛麗絲終於出來以後─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那麼我們就出發囉！」
「老爺，我很懷疑您的腦袋受到的衝擊是否仍不足夠，連自己與客人還沒換衣服的事都無法察覺。還是說這是您想逃避穿和服的藉口呢？」
「等等等等等，我會進去換衣服的，所以別再拿出垃圾桶了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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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白雪繼母與高塔公主(11)---柔軟公審與生命慶典(上)
短篇小說---白雪繼母與高塔公主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