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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GP

在進入烏托邦前,你做好覺悟了嗎?-《和諧》(有雷)

作者:PLUS修正帶│2018-04-12 01:21:18│巴幣:64│人氣:803
所謂的烏托邦是什麼樣子?

不是找到無限能源、人人可以富足無憂的快樂生活,就是由科技進步和發達社會包裝起來、充滿壓榨跟階級鬥爭的地獄吧。

包含我自己在內很多人應該都這樣想,烏托邦這幾個字真的太好、好到難以感受它和現實的連結和可能,不是覺得不存在、就是用一種很悲慘的方式達到表面上的實現。

之所以這麼悲觀,到頭來還是因為人性,我們短視近利又有著殘酷的本質,就算資源不至匱乏,心情、思想、意識形態這些通通都能變成殺害彼此的理由。

若真要弭平所有紛爭,那肯定也是個否定一切自由意志的世界吧。在昨天之前,我的想法也僅止於此,彷彿再往前走去就會像無限延長的龜兔賽跑,永遠達不到對面而放棄。

但有一個人提出了假說,他的名字叫伊藤計劃。

※※※

過去因為某件事,讓全球陷入戰爭和混亂,源源不絕的暴動、屠殺,從大國外流的核武幾乎毀掉這個世界。

在勉強平息了動亂之後,倖存的人類作出改變。人們重視的不再是金錢、石油這些能夠收在口袋裡的東西,在那場被稱為大災禍的動亂下,那些東西和失去的人命相比也顯得一文不值,『生府(セイフ)』取代了『政府セイフ)』,將人命視為公共財產的生命主義取代了各種政治思想。

名為WatchMe,裝設在人體內的奈米機械群監控著一切,免疫、內分泌、情緒以至生活模式都在監看之下,任何問題一但發生,就用跟電鍋一樣普及的製藥系統即時製藥,不再有任何病痛或傷害,藉由對一切威脅意外的防止,受傷和痛苦也變成一種禁忌。

活著不單是為了自己,更是一種公共責任。這樣不是很好嗎?每個人都很重要,人生絕對有其意義,所以不能輕易傷害,這種滿溢而出的善意,藉由生府和WatchMe遍布了全世界。

但也因此,沉重得讓人無法呼吸。

抱著這種想法的孤高少女彌迦,和敦、希安兩名好友選擇自殺,她們想在達到裝設WatchMe的年齡前,用這樣的方式去反抗這種無處可逃的善意。她們所要做的,就是藉由破壞屬於大家的生命權,對這種世界宣戰。

※※※

看到這裡的時候都還在預料之內,因為究極的為你好,說穿了也是在抹殺人的自由,就只是要接受或反抗的問題,畢竟不管怎樣自由都是最高尚不可侵犯的東西,也是人類之所以為人類的理由。

隨後這樣的認知就被摧毀了。

十三年後,除了自殺成功的彌迦以外,兩個朋友都沒能逃離社會施加的掌控。像在留戀彌迦帶來的叛逆,敦成為調解國際衝突的螺旋監察官,即為生命權日漸擴張的生府、其上層WHO在紛爭地區的代理人,透過躲藏在沒有WatchMe的落後社會,放縱自己求得安寧。

就在她因故回到日本、和老朋友希安見面時,已經完全成為一個社會人的希安在敦面前,用刀把自己的脖子捅穿了。

全世界還有六千多人在當下做出一樣的事。有著嚴格監控和連線的WatchMe不會縱容低潮或意外使人輕易自殺,結果只可能屬於人為。

匿名的兇手隨後又下了一個條件:

去殺害身邊的人吧。在你的命和他人的命之間做出選擇。

接著自殺的新聞主播,則為眾人證明了宣言的真偽。

受命追查的敦想起自殺的好友,在她追蹤線索的過程中,彌迦的身影也未曾遠離。

前面所說的認知摧毀,並不是用充滿爆點的瞬間告訴你事實並非如此、我們都只是啥啥啥的傀儡那麼簡單,《和諧》裡的揭露事實比起價值觀崩壞,更像一種漸漸凋亡轉變的進程。隨著敦走遍世界追尋真相,你我所相信的東西就更多出一條裂痕,最後粉碎。

我講了好幾次的『自我意識』,但自我意識又是什麼?讓我們做出選擇的自由意志嗎?人類憑自己的好惡選擇食物、住處、行為以及思想,所有的根據真的都來自那個至高無上的『自我意識』嗎?那它的本質又是什麼?

從故事中段開始,這個議題逐漸浮上台面,也是一切的問題所在。

就像彌迦選擇自殺做為反抗,這些不理性的選擇都是出於自我意識,殺人、虐待、暴力......可以說在沒有傷痛和疾病的那個世界、這已經是妨礙人類壽命的最大因素了。

面對一群連人體都能完全操弄的當權者,這個事實聽起來的確很可怕,但比起操弄意志,更可怕的是背後的動機。

想像一下有個組織控制了所有人的思想,你從底層一路追查、戰鬥,為了讓大家得到解放努力不懈,到了最後,終於和你面對面的那搓人,搞出這些的原因甚至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別人--我們喜歡活著、想要感受這一切,都還是因為"我希望"對吧?如果連這一部份都被抽離,那站在這裡的還剩下什麼?又要用什麼來定義人類?

劇情已經講了很多,但我希望把最後的謎題留給大家自己到書裡去找,也同時體驗一下我的無力-能夠理解它要說的、與背後代表的涵意,但卻對此毫無辦法。

我們常常覺得世界的紛亂都是外部問題,只要資源充足、調停差異造成的衝突,彼此就能理性地選擇和平共存。但要是問題的根源來自內部、來自希望和平的人類本身的話呢?

安樂無悠的烏托邦,真的有可能讓現代的人類,用這滿身污穢的姿態踏進去嗎?

還記得在機龍警察的心得文裡說過,我很喜歡攻殼機動隊、虐殺器官那種科技時代,人類被發展到極限的樣貌,看了這篇才知道,那時所謂的人類極限,和《和諧》比還差得遠。

在追求終極目標的同時,也不太可能保有自己原本的樣子,一定得捨棄些什麼,去換取自己想要的什麼。我認為和諧在說的就是這樣的故事。

過去看小說圖的是體驗,把自己沉浸在喜歡的氛圍或情緒裡,但這本書不一樣,與其說是享受,還不如說是理解。絕對不是說內容不好看,正是因為裡面的表達太有說服力,又太讓人難以接受才會有這樣的反差。

有種一邊抗拒著裡頭結論的同時,又只能低下頭說「啊,也只能這樣啊。」的無奈心情。

我一直覺得人類並不完美,但在追求完美的過程中,也因此無限接近完美。只是在看完這一篇後,似乎沒有辦法再這麼樂觀地看待了。

如果說以前看的忍者殺手、All you need is kill給我的印象,是在櫻花樹下看著花海凋零的悽涼壯絕,《和諧》就是睜開眼睛時,意識到自己未曾離開這片只有冷風和沙石的荒野吧。

但是就算如此,還是要試著起身走出去的。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39527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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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2 篇留言

芭蕉葉
如果一個人看過很多歷史的話,都會知道再怎麼完善的制度
最終都無法敵過人心的腐敗。
倫理道德也始終無法適應科技的變遷,當人們以為自己倘佯在幸福中時
誰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暫時的錯覺。

所以我根本就不期待有烏托邦存在。
只要人還會思考,人還有心,人還存在著慾望
這個世界就不可能會和平。

即使把萬惡斗藪給除去
那些覬覦著上位者倒台瞬間的人們又會像是蟑螂般的
一窩蜂將那些倒下的人的屍體給啃食殆盡

但是這個醜陋的事實並不干擾我們活在世上,我們依然還在呼吸
即使有許多無法靠一己之力面對的事情,我們還是尋求著僅存的幸福而向前踏步

04-12 11:34

PLUS修正帶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但和諧裡傳達的思想卻讓我有種感覺,不斷前進會不會只是我用來逃避改變的一個藉口?04-12 11:43
森伊
老實說,在欣賞作品時我更傾向從角色的思考和心理轉變出發。
想到彌迦的「自我」是如何誕生的,沒有體驗過那般地獄的第三者也許難以評論她的做法。
如果經歷人性的黑暗,或者說最後找到人類的本質就是那麼令人失望......
那和諧的結局大概更加理想。

得到這樣的結論,並非是基於對人類社會走到末路的悲哀,也不是認為那樣有些諷刺的世界會更加接近烏托邦,而是因為明白那個結局是彌迦得出的希望,內心才因此接受。
看完這作品,事實上我第一個想法是:
覺得每個人都有一種方法能夠拯救。這會不會太天真,或者是一種自大?
彌迦不斷思考過後得出了答案,站在她對面的摯友則是因為唯獨不想看見彌迦變成「那樣」而扣下板機。
單純地從各自的思考點出發,最後產生結果。在此之上,我並不願為人類社會的末路新添什麼意義。
就像版主說的,人們即使嘗試著描繪不可能到達的理想鄉,最終依然會踏出腳步。
不過不論結果為何,未來都是不同意志交錯下的珍貴產物。
既然如此,我想即使是只有冷風和沙石的荒野,那也是無可替代的終點景色吧。

04-12 14:37

PLUS修正帶
現在才發現我居然完全忽略了這件事,也是很奇妙......
好喜歡你的結論,不同意志交錯下的珍貴產物,也的確是這樣啊,如果世界因為彌迦的決定變成那樣,那也只能怪說我們不夠努力讓世界還有造就她的這種環境存在吧,總之一切都有其意義

關於最後一句,我原本想說的是就算現在被智商全面壓制,但是我也不想就這樣認輸覺得人類這麼悲哀,不過你的解讀讓我有了更多想法04-12 15:18
鯤島囝
我之前看到一篇很深入的電影+小說導讀,貼過來分享https://cogitofoundation.blogspot.tw/2016/02/harmony-movie-additional.html?m=1

我不認為「和諧」的社會是最理想的狀態,如果是最理想的,那麼為什麼彌迦無法在這個世界繼續存活/想活下去?可見這個「生命是公共資產」的意識型態、包括發展出來的一系列思想和行為的規訓【仍然需要被檢驗】,儘管那確實是其中一種回應「大災難造成的人類文明毀滅」的答案。

不過其實我對和諧的評價沒有虐殺器官高,我認為兩者都是對近未來科技發展

04-12 15:09

PLUS修正帶
比較喜歡虐殺器官+1,我猜是因為它比較接近我們現在活著的世界吧04-12 15:15
掬月
只看了劇場版,還沒有看過紙本的小說。
所以只能姑且以看劇場版的劇情當作一些感想。
老實說,故事裡面描繪的『和諧』,會顛覆現今的創作,形成不同的意識形態。
因為所謂的『和諧』,否定了『我』的存在。

現今的創作相當仰賴『我』,因為有不同的『我』,所以才有不同的作品。
因為出身不同的環境,擁有不同的思想閱歷,對事情的價值觀判斷也會各有不同。
對事物的刻畫才會眾說紛紜。我才能想著「原來也有人能想著這麼有趣的事情啊。」
但『和諧』並非如此,這所謂的和諧,只是賦予所有人類相同的邏輯觀念。比感情更重要的,是『合理性』的構築。
事情的正確或是錯誤,所謂的判斷都是一致的。
那麼每個人的創作,也會變得完全的一致。甚至是,根本無從進行個人的創作。

所以我是這麼想的,如果這是所謂的烏托邦。
那麼,那一定是對創作非常不友善、非常不美好的世界。
就算那個世界再怎麼理想,我也不會想要成為裡面的居民。
因為文字的創作是我的人生意義,如果非得要捨棄才能進到裡面,那麼活在不那麼理想的世界也絕非是種錯誤。
靈魂因而淌血,面臨苦痛時意識的清醒,淬煉了思想的深度,型塑了名為『我』的存在。
即使那名為【憎恨】。
也就是--御冷彌迦最先覺醒的意識。

這麼說起來,實在是很不上不下呢。
無法忍受野蠻的世界,也無法接受理想的世界。
在黑暗國度裡點燃起了靈魂的謬思,但那靈魂卻無法昇華到理想鄉。
而這也形成了名為創作的驅力。
人類在現實中無法辦到的,透過各種媒材擺脫對思想的梏制,渴望得到靈魂的自由。
......我是這麼論證的。


然後補充一個劇場版裡面我笑了出來的內容。(寧靜)
在看劇場版的時候,裡面有個橋段說到現在可以拿到一百萬,或是以後可以拿到兩百萬的討論時,我其實是笑出來的。(應該是金錢吧?雖然忘了金額是多少)
那是棉花糖實驗的延伸吧,居然在這裡出現,用如此新穎的方式來做再解讀,真是非常有意思。
居然直接用生物性本能否定了自制力的價值,我看到的時候不禁感到莞爾。不過這麼說也沒錯啦,大概只有人類會搞這種假想實驗,其他生物絕不可能會做這種選擇。
不過、嗯......真的是很難以言喻呢。
因為太清楚那個實驗的意義,反而心情上感到非常的微妙。(欸

04-12 15:20

掬月
──最後,也許雖然無法表達什麼。
只是,其實也不用想那麼多啦、我這麼覺得。
雖然我只看了劇場版,沒有看過紙本的小說,不清楚伊藤計畫實際上如何闡述。
可是,彌迦本身就是一個獨立性個案。因為她一開始就被自己的『和諧』基因所約束,沒有名為自我的意識。甚至是經歷了慘無人道的迫害才得到了自我的覺醒。
那也就是說,就算活在『和諧』所構築的世界裡面,總有一天,湮滅無形的『我』也就是『靈魂』,也一定會迸發吧?無論是再怎麼偶然、無論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機率,既然不是零,那麼一律可以視為存在。
再怎麼美好的伊甸園,人類終有一天要離開。


然後這邊是我對敦為什麼會扣下扳機提的一點看法。
對敦來說,彌迦從一開始就活在『和諧』的世界,而她好不容易歷經了痛苦的過程,才得到了名為自我的意識。
敦正是因為這樣的靈魂光輝而被打動。哪怕她並不明白彌迦到底經歷了只能用地獄來形容的苦痛。
然而這樣的自我,卻又重新回到了『和諧』的世界之中。
然後依據『和諧』的理論,展開行動,促使讓老人按下按鈕,向世界的人們擴展名為『和諧』的世界。

以前的彌迦,會為了捍衛自我的意識,選擇自殺這樣的選項。
現在的彌迦,卻以合理性的基礎思考,讓世界處於和諧之中。
這兩者,其實對死亡的思考並無差異,因為她非常清楚所謂的死亡是什麼。
肉體的死亡,或者是精神上的死亡。

可是,在和諧世界裡面的彌迦,過去打動敦的光芒已經不復存在了。
她的自我,已經消失了。但名為御冷彌迦的肉體卻空洞的活著。
所以才會扣下扳機。
因為只有如此,在那個只有死亡的世界裡面,彌迦歷經苦痛孕育的自我才能得到自由。
哪怕這僅僅只是一廂情願、自以為是的想法。

04-12 15:20

PLUS修正帶
看到你們的回覆真的覺得我都沒在看XDD04-12 15:25
鯤島囝
與國家社會人我的權力關係變化有相當犀利的觀察預測和辛辣批判,比方說《虐》赤裸裸的去談國家安全與恐怖主義相依共生、並且矛盾又諷刺的是以犧牲個人自由和安全換來的,可是《和諧》我特別連結不到伊藤想要捕捉的是哪一種社會現象,或者說《和諧》要批判的對象(某種吃人社會?),我有點懷疑是不是過度預設。不過也有很大可能是我閱歷尚淺且神經大條不知不覺,所以和諧的故事主旨,目前我是覺得過慮了。然後其實我也看不懂你覺得無力的點在哪:P

我不認為「生命主義」提供完美社會的解答,相反的我認為伊藤只是藉著這個假設的科幻故事,去談追求理想世界沒有終點,只有不斷修正,因為一旦停止對「理想」的思辨,那麼像彌迦那樣的例子,永遠都是這個停止反省的結構會持續壓迫的對象。

04-12 15:23

PLUS修正帶
關於意識的部份吧,自我只是一堆選擇形成的肉塊真的讓我滿絕望的04-12 15:27
點子-庫洛米庫洛米
極左烏托邦,極右社會達爾文,兩者皆為違反人性,還是追求中道

04-12 22:45

Jojorin(990)
我心中的烏托邦比較接近這幅圖景:
https://youtu.be/ychsjPiP-O4
一個人人都能抱持開放的心面對不同個體的世界。

04-13 15:34

達克尼斯-奈特
烏托邦...二次元!!!
而回到現實這玩意根本不存在
上面說的東西只有後者 因為人心總是醜惡的
如果是前者那大概不需要前進了吧
反之就是掠奪的極致也說不定

05-29 21:40

+9神聖騎士卡
這類小說很棒啊,可以讓人思考。
「我思故我在」,去追尋也是生命的價值所在,我其實滿喜歡看你的思考過程。

「一切因為"我希望"對吧?如果連這一部份都被抽離,那站在這裡的還剩下什麼?又要用什麼來定義人類?」

基礎慾望,我想要生存、活下去。如果不想活而被迫活下去,那就很痛苦。像是久病在床、或者像小說裡面的人那樣,形同被社會操控的肉體。
但是這個階段我的想法不會說「那就不是一個人類」,我覺得「那是一個痛苦的人類」。

差別就出來了,我認為的人類很有變動性,應該說生命皆如此。
正在承受痛苦的時候他會很不想存在,但是把痛苦抽掉,無情緒的活著這算什麼?又或者下一秒把他放入快樂的天堂,承接著無數快樂,那樣他就算人類了嗎?

===

我想要離題一下,如果可以把狗的頭換到人類的身體上,這樣活下去的生命,絕對不會有人承認是一個人類吧?如果僅有狗的意識輸入到人類的腦中,讓這個人類的身體做出狗一般的行為,也不會被當作人類吧?

如果經過學習思考、這條狗漸漸學會如何控制人類的身體、學會走路、學會吃飯、穿衣,甚至學會說話,能表達自己,也許一開始智商很低,像個孩子,但漸入佳境。這樣的生命,我們會承認他是人類嗎?我想很多人開始疑惑了。

外表佔了很大一部份。
在此之外,我認為我們界定人或非人,比較慣用的方式是確認「對方有沒有像我們一樣思考」。
可是我們怎麼知道呢?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我們不知道,通常我們只是「認為。」

像是很有靈性的狗兒,有時候你真的覺得牠們聽得懂你說什麼,會做出行為、反應,智商像五歲小孩,會選擇聽話還是闖禍,他們的腦袋毋庸置疑有像五歲兒一樣在思考。

一個發狂的人,不管他是吸毒還是大法師還是怎麼了,總之他開始做出「非人行為」的時候,比如衝上大街啃人臉、或者殺害血親還笑呵呵,我們經常不想承認這樣的人是一個人類,會用畜生之類的字眼罵他,喔,或者喪屍。

喪屍算不算活著,當然活著,他會追會吃,但是我們不再把他當人,而是喪失人性的屍。

但是偏偏有些電影能把這些「感染者」當作「病人」,是可以治療的!

09-12 10:58

+9神聖騎士卡
===

殘忍一點,我們先把一個人感染成喪屍,再用解藥將他變回來,然後再感染他……重複這個行為。

用這個案例回過頭來講,我認為生命的狀態會因為學習、社會化(狗狗的例子)、環境刺激而改變,同一副軀體,同一個思考體,他可以這一秒是人、下一秒不是人。

他是不是人,總歸還是需要「認可」。

在人類的眼中,受到認可就會被像人類一樣對待。不被認可的,就當成動物、或者物品。在某些毫無人性的地方,人被當成商品販售、器官被活摘賣出。

而且這個認可是非常主觀的,每一個人就是自己的認證機構。

有些人看大媽手上抱著一條狗,那就只是一條狗、一隻寵物而已,並不會被當人看。

對大媽而言那可是像兒子一般的存在,確實是家庭成員並非寵物,她會跟牠講話,他們是可以溝通、互相陪伴、理解的,這種例子身邊很多,誰要是敢動狗,大媽會像護衛兒子一樣拼命,如果這狗兒子獲得了人類的軀體,大媽絕對如兒子般疼愛栽培他。

所以人到底算什麼呢?變動中的生命不都可以算人嗎?只要有適當的刺激、適當的軀體,他就能「像人一樣被認可」,不被認可的人,就算有著人類的外貌、人類的思維,一樣被當作異類處理。

===

我沒有看這本書,我真的沒想到我會在這裡講這麼多,一定是修正帶的心得太有感了,連帶著一起思考了,不過這是一件好事!

雖然上述的結論可以導向「世間萬物都是人,一切由心造。」看起來太過哲學的答案,不過我不討厭,甚至喜歡。

這裡找到一篇有趣的關連分享:
不同軀體的他心、內在經驗

https://thestandnews.com/philosophy/%E5%AD%90%E9%9D%9E%E9%AD%9A%E5%AE%89%E7%9F%A5%E9%AD%9A%E4%B9%8B%E6%A8%82-%E8%8E%8A%E5%AD%90%E8%88%87%E6%83%A0%E5%AD%90%E8%AA%B0%E8%BE%AF%E8%B4%8F%E4%BA%86/

09-12 10:59

+9神聖騎士卡
「安樂無悠的烏托邦,真的有可能讓現代的人類,用這滿身污穢的姿態踏進去嗎?」

這個問題我覺得不行,在人類學會和諧地與萬物共存之前,不行。

因為不懂得分辨什麼是「人」,所以他們絕對不會善待萬物,不能善待萬物,就會產生痛苦,烏托邦就不存在了。

=======

「看完《和諧》就是睜開眼睛時,意識到自己未曾離開這片只有冷風和沙石的荒野。」

一切由心造。沙石在那裡,也不一定是壞的。

我知道修正帶的比喻是種荒涼和無奈,不過我認為看透人心的荒涼,接受這荒涼也是人性的一部份,就不會與春暖花開有太多區別,同樣是和人們一起共存的好夥伴。

09-12 11:00

PLUS修正帶
能被你說喜歡思考的過程超開心的,不然我原本覺得這篇寫得很爛,想法支離破碎串不起來
09-12 14:32
PLUS修正帶
虐殺器官跟和諧,伊藤的這兩本書(屍者帝國我沒看過,也不算入)都充滿我想不通也回答不了的問題,卻是我最喜歡的幾本作品,我猜是質疑跟思考的過程讓我覺得很安心吧。09-12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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