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為了跨越大海而揚起了白帆,並不是排放著廢氣,以鋼鐵和引擎為主體的現代化船隻。而是在桅杆掛上了一大片潔白的帆布,且以魔法刻紋減低了對於風力的仰賴,讓船隻即使逆風也依然能夠不仰賴人力向前航行。
比起了現代化的郵輪或貨船,選擇購買了一批由木頭打造而成的帆船除了浪漫以外,或許還有一部分其他的原因在。不過最重要以及最根本的問題,不外乎就是--
「經、經費不夠!」
是的。法爾.耶阿特的積蓄光是購買船隻和投資在諾爾斯大陸的耶阿特領的建築就已經差不多見底,更不用說若船隻選購了更為昂貴的現代化船身。儘管說光是購買的話其實還有著那麼一些餘力,但是......
「比起購買,後續的保養才是主要的問題」
在被這麼指正,儘管以語氣來說應該算得上是指責了。總而言之在這之後,法爾他則是轉而選購了一批以魔法為動力的木船。
當然,這方面他不是沒有和家人商量過。一個壓根沒做生意的武夫忽然談說要做生意,想也知道只不過是衝進商業的戰場裡頭給人當肉宰而已。但法爾也不是打算自己成為實質的營業老闆,也就是單純作為投資者,將該店登記成了自己的名義而已。
當然,慘賠的狀況在轟音的模擬下也不是沒有進行過。但以冒險者那高得幾乎讓人汗顏的收入看來。儘管最後是以賠錢收攤,只要法爾在這段期間進行委託的話,也倒不會影響到一家人的生活。
而最重要的營業者,則是法爾他在前些日子的任務中,所見到的一名少女。或者,應該說是有著少女外觀的成年女性。她有著黑色的閃亮眼眸及烏黑的長髮,外觀來說,可以稱得上是無可挑剔的。
要是,不提她那奇怪的個性的話。
很久以前法爾曾經聽人說過,只要是商人,那麼個性多半會有些扭曲。而這話似乎便是在此刻驗證了。儘管說有著這樣的外觀,但是她卻意外的懂得精打細算。這次法爾會趁勢投資似乎也和她憑著那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法爾有些關係。
儘管說事後在轟音得知了對方是個女孩後,那反應而讓法爾默默的捏了把冷汗。但在仔細和真情的說明了一番後,轟音似乎也理解了對方是個商業好手。
應該,也不會因為對方是個女孩這件事情而吃醋和鬧彆扭了。應該。
而這次娜蕾提亞絲會選擇找法爾當合作夥伴的原因,在事後法爾也自然去詢問了下。原本他預設的回答是因為冒險家賺得錢比常人多,自然比較容易找到合作夥伴。但最後得到的回答卻是….
『找個不會陷害自己呆頭呆腦的合作夥伴不是比較容易經營嗎?』
看來只單純是因為法爾在商業上完全不行,因此才將金主──合作夥伴鎖定為法爾。
儘管說得知這理由的他有些哭笑不得,但想起對方是商人的話,似乎也沒有那麼奇怪了。更何況要是獲利的話,得到及分配的利益等等的書面資料也請轟音過目過。那份合約似乎相當簡單明瞭,大概就是怕法爾也看不懂而特別寫的白話了一些吧。
儘管說事後轟音提醒了法爾,在商業上的合約大多都會刻意寫的刁鑽難懂來讓自己有著漏洞可鑽。所以就這方面看來,對方在合作上還是能夠信任的。
而在踏上了嶄新的旅途的那一日,自然的。他和娜蕾提亞絲以及其他的船員搭乘著還散發著些木頭香氣的帆船出發。
這一趟,船艙裡頭似乎載著不少的穀物及一些牲畜。然而這並不是法爾和娜蕾提亞絲要將貨物帶去諾爾斯大撈一筆,而是單純的將委託人所委託的物料囤積上船後,運送到諾爾斯。
原本,法爾還以為這女孩會嘗試和以前一樣的經營模式。也就是將諾爾斯耶阿特領短缺的木材和食料在阿斯嘉特低價購入後,載到諾爾斯去高價賣出。但在其後,她便提出了單純將貨物從阿斯嘉特或其他地帶運到諾爾斯耶阿特領的經營方式。
事後,法爾自然詢問了對方關於為什麼忽然急遽的改變了以往的經營模式。得到的回答,則是──
『要是現在趁火打劫的話,當地的居民一定會累積不滿的。儘管說政治上是對方有求於我們,但要是居民因為怒火暴動砸場的話那會更得不償失。要貿易也得等情況穩定一些之後。』
也就是採取了較為單純,但利潤也相對薄的運貨,也就是俗稱的物流業者。這樣一來的話,就算是買低賣高也不甘他們的事情,因為這裡充其量就是運貨的。要怎麼賣和怎麼買,或是出了些什麼爭議,那也是賣家和耶阿特人的問題,與他們無干。
但物流業也是需要建立信譽和便利度的。因此要是晚了一步踏進這一圈的話,那麼客源勢必會被搶走。
因此娜蕾提亞絲給出的方案,是先踏入後拓展,並在拓展的同時將便利度提高。儘管說眼下只能運送較為大批的物品,像是穀物、食料以及木材和金屬石材等等,但往後要是耶阿特和阿斯嘉特的往來變得密集了的話,那麼逐漸接受民間的客戶,運送一些個人的物品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也就是說,這趟旅程不過只是個起頭,難題都還在後頭呢。
心中抱有著般想法的娜蕾提亞絲看著一臉輕鬆,在甲板上吹風的法爾就不知為何得起了一股無名火。
沒錯,當初提出說要合作的是她,但是基本上的工作都落到得自己頭上,和一旁的蠢驢一點關係都沒有。
當自己還在因為未來該怎麼拓展事業而焦頭爛額的同時,對方露出了就像是出來旅遊還是郊遊的表情時,豈不會讓人上火嗎?
為了減少自己的焦慮,她暫時的將這些念頭拋至腦後,坐上了船的扶手,舒服的翹起了腿後,拿出了愛用的長煙斗,在裡頭塞入了些菸草後點火,享受著吞雲吐霧為她帶來一時的快樂。
她並不是不注重健康的人,因此那些菸草似乎也有經過處裡,似乎不至於影響到肺及健康。
當然,事後因為船身忽然一晃,在掉進水裡的前一刻將法爾也跟著拉下水,兩人濕答答的抵達耶阿特之後則是另外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