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寂靜音箱迴響的腳步聲,纏繞於復刻的時光與心意之上。數不清第幾次的扣下扳機,數不清於手上消逝的心跳,子彈貫穿那個人的屍體,開出鮮豔的紅花。
連繫他與這世界的複雜線路,現在也被狙擊槍所發射的子彈切斷。
為什麼這麼做?因為要活下去,所以不用多餘的理由。
腳步的沙沙聲,足跡在一幢華美的房子前停駐,外表華美的房子就跟我們的內心一樣,有著亮麗外表深處卻一片純黑。習慣性地推開大門,裡頭安靜地彷彿連針掉落地面都聽得見。
「成功了?」
「嗯。」
不多說任何話,這是這裡的人的習慣。把狙擊槍放在腳邊之後,聽著被交代要暗殺的人物。
「下一個是一個女孩,這是來自法國的一個富豪的委託,似乎是為了要報復。」
「報復嗎?為了這樣就要殺人?」這句話我當然沒有說出口,因為說出來反而讓人覺得更諷刺。
「好。」一如往常的回答,沒有一絲懼怕。
隔天早上看著散發微光的天空,一邊保養著手上的槍械。旅行的故事從十年前開始,那時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現在為了躲避政府而在這世界上接受殺人委託,或許你會很好奇:躲避跟委託有什麼關係?
各國政府用要向追捕我們的政府洩漏我們的所在處這樣的威脅,強迫我們完成暗殺。即使他們有付錢給我們,這還是骯髒的差事。會被政府追捕是因為,我們知道了內部的重要機密。
為了害怕我們將其洩漏,他們打算把原本是負責探查情報的大家像棄子般丟棄。而且當戰爭結束的那刻,我們就不再有利用價值了。原本應該是這樣,但是,那個人......
被呼吸聲拉回現實,眼前的景象是一片青綠的樹林。五百公尺,四百公尺,隨著心臟跳動與跨出步伐,和女孩的距離一點一點的拉近。能在樹林這種有很多掩蔽物的地方射擊,對狙擊手來說是絕對有利的條件。
一步又一步,距離死亡的距離是多遠,又要怎麼測量才好呢?藏身於女孩背後的灌木叢,右眼的視線與準星成筆直,扳機輕輕毫無殺氣的被扣下。
「砰」的聲響迴盪在寬廣的森林有巨大的回音,女孩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在問為什麼。只能伸手把女孩的眼睛闔上。她也曾是一個活潑的孩子吧?臉頰上的雀斑長長的眼睫毛訴說著純真。
今後應該也忘不掉那雙怔怔凝視的天空色眼睛吧。說不上來的為什麼,透明的淚水從臉頰滴落到草地上,有多久沒像這樣為了誰哭泣了?
這種苦澀,這種心情.......
「もう、終わります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