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嗎?那群愚蠢的傢伙。」一個藍白色的模糊人型看著一面光滑的白色石頭,石頭上映著涅可拉的身影。
旁邊的站著一個明顯成年的藍髮女性,手抱著一個黑色瓶子,陰沉著臉,跟著那藍白色的模糊人型一起看著這一切。
「這就是人類的習性,徒勞無功而不從師於失敗,自顧自的,一遍又一遍地重演歷史。」藍白色的人型沒有露出表情,只有用著高高在上的眼神,不屑地鄙視著畫面中的人物們:「妄想突破我的結界,真是不自量力。」
「是的,連我跟父上都打不破的結界,他是不可能的。神明大人。」藍髮女性冷漠地看著涅可拉,然後閉上雙眼。
「哼。」黑色瓶子哩,小聲地傳出一聲恥笑。
「還要處理很多東西,現下是不可能讓你離開岡位的,為了世界。」世界神用手劃過石面,畫面慢慢淡去,變回一般的平滑白色石面。
「是,為了世界。」藍髮女性睜開雙眼,跟著世界神繼續處理,這個世界依舊雜亂的規則。
「朵米秋!」涅可拉突然爬起來,大喘著氣。睜大眼睛,緊咬著牙齒。
剛剛究竟夢到了甚麼!那瘋跳不止的心臟,狂震不已的瞳孔,表明著涅可拉心情的劇烈。
那藍白色的傢伙,世界神!還有那個藍髮少女,雖然只看到一點點容貌,但是他不會看錯那看過千百次的臉孔的,那個就是長大後的朵米秋!
「哈…是太累了吧?會做這種奇怪的夢。是我太害怕了。」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就是這個道理吧。
「你常做夢嗎?」皮森特站在涅可拉的床頭旁邊。
「哇啊!」完全沒注意到旁邊有人的涅可拉嚇得直接從床上摔下來。
皮森特聳肩,一個有人在旁邊還沒發現的笨蛋。
「你甚麼時候過來的?」涅可拉吃痛地扶著床從地板上爬起。
「這是我的空間,我在哪是我的自由。」接著皮森特又問了一次:「你常做夢嗎?」
「不常…倒是你不用睡覺的嗎?」涅可拉抓抓疼痛的屁股肉,半埋怨地問著。「我基本上不用睡覺,但是昨天晚上我睡著了。」皮森特像是在思考什麼一般:「也做夢了,真的很奇怪。」
「啊…祝你一覺好眠。」涅可拉抓抓臉,沒好氣地說:「請問有何貴幹?」
「你是不是夢到了世界神,還有那個女孩?」皮森特從旁邊的櫃子上拿起一杯水。
「等等!」涅可拉大驚。為甚麼對方會知道自己夢的內容!他恨不得立刻抓住皮森特的衣領問個明白。
「冷靜。」皮森特在涅可拉動作之前直接把水潑到他的臉上。
「因為我也夢到一樣的東西。」皮森特給涅可拉一條毛巾擦擦臉:「與其說是想睡覺,不如說是被人強迫睡著,我那時感覺到一點魔力震動後就倒了。」
涅可拉點點頭,自己也在看書時看到一半就突然倒了,不知道是誰把他移動到床鋪上的?
「也就是說,這夢境不是一般夢境,而是有人刻意傳遞給我們的影像。」皮森特不經冒出冷汗:「這也代表傳遞訊息者的實力遠超出我們能及的範圍,不然我不可能這麼輕易被放倒。」
……涅可拉沒有回話,聽著皮森特的語氣,大概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要是如果那個傳遞訊息的傢伙有個想法的話,可能在場的人會瞬間全軍覆沒。
「比起結界,我們必須推理好傳遞訊息給我們的人是誰。再慎重地進行下一步?」涅可拉歪頭,等著皮森特的回答來肯定他說的話。
「目前最有可能的,是世界神。」皮森特拿出一張卷軸:「這是我之前研究那個結界的部分內容,我剛剛才翻出來的。」
皮森特攤開卷軸,是結界的陣法分析。
「這是世界神的精神隔絕系統,他做得很絕,為了防止神主用靈魂逃脫那邊,連簡單用夢境傳遞訊息都不可能。」皮森特指了指其中一個陣法:「這個是警報,當有人試圖破壞結界或傳遞訊息的話,世界神必定會知曉,簡單來說,就是訊息不但傳不出去,也會被世界神發現。」
「因此如果不是世界神,基本上不可能穿透得了那層結界傳遞訊息,也沒有人有能力在沒有世界神同意的情況下傳送這個訊息。」涅可拉立刻掌握到事情的重點。
但是涅可拉心中不免有個疑問:「為甚麼要特意讓我們看這個畫面?」
「可能是因為為了讓我們知道他隨時都可以放倒我們,加上那傢伙已經把你的朵米秋給馴服好了吧。」皮森特皺起眉頭:「至於為甚麼不直接殺掉我們,完全沒有頭緒,只是警告而已嗎?」
聽到「馴服」涅可拉眉頭瞬間皺了一下,然後往圖書館大廳走去:「得快點了。」
「喂,這樣下去,會死的喔?」皮森特跟著涅可拉走著。
「怕死就不會來到這邊了。」就算遇到這種事情,涅可拉的眼神也不見一絲害怕,反而是要救出朵米秋的意志更加堅定:「那個叫世界神的肯定大意得很,我們要直接一口氣攻破結界,不要讓他有時間注意到然後幹掉我們。」
「這倒是人話。」皮森特露出微笑:「那麼,唯一醒著的傢伙,你呢?」皮森特看著躲在房間外面聽著對話的當代神主。
神主沒有說甚麼,只是一邊抱著一堆卷軸一邊走進房間:「既然神罰都已經降臨了,那我覺得自己也要有相應的罪行才可以。」然後把那些卷軸恭敬地交給皮森特:「昨天晚上我找到跟這張卷軸相應的其他部分。」
「不該交給我。」皮森特把卷軸倒在涅可拉的頭上:「自己好好研究,不懂,問他。」皮森特指了指神主後,就離開房間了。
「…死小鬼。」被卷軸包圍的涅可拉死目。
「那位的年紀比你大上好幾倍。」神主嘆氣:「我跟你一起研究。」
涅可拉看著神主,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離開房間,然後前去在面對房間入口大廳另一側的大水池盥洗,繼續整理一下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