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是很古老的文學類別,通常會有簡單清晰的意旨,告訴讀者某些深刻道理,所以劇情上並不會複雜,也不會晦澀難解,每段劇情幾乎都能推敲出背後的意涵──這也是有趣的地方,好的寓言故事不會無病呻吟,也不會淪為教條,當然,要在兩者之間取得平衡是很困難的。
先說,依不才淺見,這篇其實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代表堅持理想的年輕人,即便上天遲遲不下雨,還是天真且堅定的相信,而商人提出的理念其實也沒錯,他們彼此的方向並不同,商人代表金錢、商業化、以及主流市場,所以可以很乾脆的放棄那些看起來毫無希望的選擇,但同時他也不了解年輕人背後的理念──他們是無法相互理解的人。
簡潔明瞭的開頭敘述背景,中段兩人各自闡述信念,順道擴充童話故事一般的世界觀,最後回歸原狀,架構很簡單,我想這也是值得大家學習的地方,因為許多人會把所謂「架構宏大」誤以為必須「劇情錯綜複雜」,但很多時候其實只要簡簡單單說完一個故事就很不容易了,太多反而累贅。
除此之外,另一個很重要的要素是「留白」,這樣講很抽象,舉個例子:
年輕人沉默了許久,最後他的回答讓商人啞口無言。
「那就等吧。」
他的表情,是已經決定好了,並且不會對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的表情。
「等待是那麼漫長,而雨水又是那麼飄渺。」商人不願放棄,「抓住看得見的——」
年輕人打斷了他,「你說得沒錯,你的一字一句都沒有任何的錯。」
這時年輕人望著火爐,像是墜入了回憶,語氣也宛如身在夢中。
「但我就是忘不了它曾經綠草如茵的模樣。」
商人看著年輕人,不發一語。
年輕人再度看著商人。
「會下雨的。」他說:「一定會下雨的。」
商人怔怔的望著年輕人,他微微張著嘴,好像還有好多話想說。
但最後,「不放棄嗎?」他只問了這個問題。
商人的聲音好輕柔,幾近同情。
「嗯,不放棄。」年輕人露出笑容,「不想放棄。」
商人嘆了一口長長的氣。
看起來像是平凡的對話,卻藏著各種情緒在裡頭,也不詳細說明,就只是點到為止,私以為這種作法是為故事留下餘韻,當然有人會認為沒有把故事說完的感覺,或是只說一點點感覺不痛快,但這就是留白的特性,當讀者腦中自行產生想像,才會使看起來不完整的故事更加完備。
或許這樣說還是很抽象,把筆記本收起來,單純看每一個故事,細想對於這個故事的感受,直覺也好、反覆咀嚼也罷,總之,我們要先培養對於故事的靈敏,才會更上層樓。
大概是這樣,大家快去追蹤Orion S-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