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她來不及反應，颯猊恩加深了吻。
彌秧連口氣都不敢喘，她感覺對方的舌頭伸入，腦袋已經震驚的思考自己剛剛有沒有漱口？聽颯猊恩的說詞，她可是整整三天被關在同個地方，又吐了那些鬼東西！
理性上她知道自己該拒絕這個吻；感性上卻無法狠下心。
她居然跟颯猊恩接吻了？
彌秧感覺心跳劇烈，她快要為此時窒息，卻又忍不得錯過颯猊恩閉起雙眼的面容——彌秧整顆心蹦蹦跳跳，或許正是太突然，正常來說該好好閉起雙眼體會這個吻，她的眼睛卻閉不起來，還非常沒情調的逃避此時此刻。
像是不確定，卻又愚昧玩火。
彌秧也說不上自己哪來「用舌頭頂回去看看是不是錯覺？」的想法，在颯猊恩主動的深吻中，舌頭輕輕回戳一下，感覺到異樣的濕軟她渾身哆嗦，很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發現颯猊恩睜開眼睛時倒抽口氣，像是著了迷。
很多人都說，颯猊恩的眼睛像天然的藍寶石一樣漂亮透徹，但是彌秧覺得他們說錯了，那是遠比藍寶石還要漂亮的色澤——靈魂，這已經是透徹到整個靈魂乾淨純粹，不再是單方面的單純好看。
不再是侷限於眼睛，而是整個靈魂。
「彌秧。」
她嚇到，兩人已經沒有在接吻，彌秧在心裡罵自己蠢，心裡升起濃濃悔恨。
「妳太緊張了，突然停止呼吸會嚇到人的。」颯猊恩溫柔一笑，臉仍是靠的很近，彌秧這時才吞吞口水，驚覺嘴裡是甜甜的草莓香味。
莫名熟悉。
「剛、剛、剛剛……」她結結巴巴，說不出半句話，颯猊恩只回一笑故意湊近，彌秧下意識往後靠不敢呼吸，兩眼盯著颯猊恩的藍眼睛，總覺得自己在想什麼對方都看得清楚，只是很貼切沒有說出來。
「彌秧喜歡我的眼睛嗎？」
「啊？」
「因為妳看我時，停在眼睛上的次數遠比其它地方還要久。」颯猊恩像是轉移話題，手卻摸上她的大腿：「彌秧是第一個這麼近的，應該有發現到吧？」
「發、發現什麼？」
「我的眼睛異於常人，瞳孔不是黑的。」颯猊恩苦笑，彌秧先是迷茫後想起曾經看過的小知識——人的眼睛有上百種顏色，可是只限於虹膜，瞳孔不論是誰都會是黑的，彌秧看一眼颯猊恩，對方是非常漂亮又有層次的藍色。
「唔！」
不過這個新發現才維持兩秒，彌秧又被颯猊恩吻住、順勢壓到了床上。
「唔要……」彌秧慌張了，不懂颯猊恩的原因。
她敢在對方面前脫下衣服讓她擦藥，是因為那罐藥看起來就只有颯猊恩能用，而且她也活很久了，雖然不想抱持齷齪的思想抹上崇拜的白巫師，但是颯猊恩看過的裸體肯定比她還要多吧？搞不好都看到麻木了！
「是不要的意思嗎？」颯猊恩吻完，親她的嘴角一下：「不能呢。」
「啊！」彌秧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腳被憑空出來的繩索套住，颯猊恩笑咪咪舉起食指底在嘴唇，彌秧出不了聲，被對方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嚇到，竟然是如此熟悉卻又陌生。
彌秧想掙扎，身體仍被困住。
不對！
彌秧的記憶裡，颯猊恩的確是黑孔藍瞳，才不是這異常的孔色！
她懷疑眼前的傢伙根本不是颯猊恩，颯猊恩才不會露出這種笑容，甚至不會亂吻人——搞不好根本不是人！彌秧努力掙扎卻擺脫不了，她想釋放魔威來掙脫，然而不管用。
「噗。」
眼前已經被彌秧認定是假的「颯猊恩」悠悠開口：「彌秧真可愛，明知道魔威只能用在比自己低階的事物上，居然想嘗試用這招來反抗我？」
彌秧狠狠瞪著，在心裡瘋狂呼喚真正的颯猊恩。
「本來以為親一親就可以順利呢。」眼前的「颯猊恩」露出遺憾的表情，彌秧怒瞪，只能用眼神來表達心中的憤怒，甚至恨不得眼睛能噴光在空中寫出『別用颯猊恩的外表擺出這種輕浮態度』的話。
「真可惜。」
對方口氣滿懷著歉意，漫不經心看向旁邊，彌秧一直說服自己別受到誘惑，即使現在再怎麼像颯猊恩，對方也是冒牌的。彌秧急忙想像潛意識畫面，卻被彈指聲打斷。
「啊，現在不能讓妳聯絡她唷！」
彌秧警覺的瞪過去，正想再次向意識伸手，感覺到噁心的觸感將自己拉回來。
『還不能。』
眼前的「颯猊恩」聲音突然粗曠沙啞，彌秧嚇到瞬間疙瘩，那聲線讓人很不舒服，好像恐懼撫摸著自己的心臟，野獸的爪子輕輕掐著——彌秧強作鎮定，她知道這聲音有個代表，一種東西才有，卻緊張的想不出來。
「妳真的很可愛呢。」假的「颯猊恩」伸出手指，彌秧瞪大眼，看著那雙原先纖細的手指變成一隻乾燥像是枯樹的細長指尖，在臉頰滑過時泛起刺燙的熱意，「颯猊恩」滿意舔掉指尖上的血珠。
『我一直都在看著妳。』她說著。
『從妳被莿心咒凌虐第十二次後。』
『我一直都在看著妳。』
『我很好奇是什麼原因，妳在被莿心咒、熱鐵刺心這兩種凌虐咒反覆折磨時可以保持意識，甚至心裡一片空白，不帶憤怒不帶仇恨，那三天裡，妳連一次恨意都沒有，只擔心這個人會不會從此不再信任妳。』
『這很有趣。』
『對惡魔而言非常有趣。』
惡魔？彌秧嚇到急忙收拾憤怒情緒。
『妳是顆有趣的果實，吶，都被人折磨成這個樣子了，要不要報仇？』
『我可以給妳無人能敵的力量、取之不盡的財富、至高無上的名聲，與全世界最富有的智慧，只要妳說聲好，契約就成立。放心，因為我覺得妳有趣，所以不會在頂峰時期取走妳的命，甚至也不需要定期向我獻祭，只等妳老死病死或戰死時讓我取走靈魂即可。』
『如何？我很少對人類提出如此慷慨的條件。』
閉嘴。
彌秧從頭到尾只在腦中想這兩個字，無法接受這隻惡魔用「颯猊恩」的外表說出這種話，也只能咬緊牙關不語，恨不得能擺脫這處境，即使踢上一腳也好，想到剛剛還被吻，彌秧努力撇頭想嘔吐，吐掉自己剛剛吞下去的口水。
如果眼前這個假「颯猊恩」真是惡魔，那她的處境糟到不能再糟……彌秧趕緊收拾絕望的心境，絕望會為惡魔增強力量，惡魔用著「颯猊恩」的臉皮裂嘴笑著：『妳該高興自己轉運了，很多人——不管是平民貴族法師還是戰士，他們使出千方百計還不一定能入惡魔的眼，然而妳，幸運的彌秧！妳只是受到這點小小的痛苦折磨，就有了絕妙的翻身機會！』
惡麼高興說著，持續無視彌秧微弱的反抗，甚至惡意切換成颯猊恩的嗓音柔聲道：「彌秧不是很想幫我的忙嗎？」
彌秧差點下意識點頭，還好脖子夠僵硬，要點頭困難、但是搖頭非常方便。
「颯猊恩」露出可惜的表情：「為什麼呢？彌秧是怕我生氣嗎？其實呀，我不希望彌秧太執著於善跟惡，這世界的力量全是同根生，只在於擁有者怎麼去使用，有些人用好的力量去傷害人，有些人卻用壞的力量幫助人，所以硬要分善惡也太固執了，不是嗎？」
彌秧用力閉緊眼睛，多希望此時的自己是聾子。
「所以彌秧得到力量有什麼不好？人生就只有一回，偶爾奔放也不是壞事。而且人不會犯錯嗎？難道彌秧就不生氣自己遇上這種事情嗎？明明是無辜的，明明不是妳做的，而且也有規定在尚未確定審判前不可對懷疑者動用私刑，萊斯夫人卻做了什麼？憑什麼她是大名鼎鼎的家族就可以這樣欺負人呢？彌秧有錯嗎？妳明明就是無辜的。」
不能聽。
彌秧死命掙扎，太多太多的故事都說過惡魔會欺騙人，要是她一時腦弱答應可不是鬧著玩。真的颯猊恩知道後，絕對會親自焚毀她的靈魂，也不讓惡魔奪走。
彌秧不曉得真正消失、永世不能輪迴是什麼滋味。
感覺很孤單也很冰冷。
她不能答應，因為小時候已經答應過爸爸媽媽，再當他們的孩子一次。
「彌秧是傻孩子，都說了力量用在好的地方就沒事了。」
她就是不傻才知道不能答應，彌秧可不覺得這個惡魔不會說服她幹壞事。
「唉，說傻真的傻。」面前的「颯猊恩」聽來很無奈，彌秧努力堅持意念，但是很難不被牽著鼻子走，尤其對方用著滿是關懷自己的口氣。
「明明那些人都待妳不好，常常會私下笑妳、罵妳、看不起妳。彌秧不會想得到力量讓他們刮目相看嗎？這世界很現實的，如果一個人有絕對力量，那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對的，永遠不會受人質疑；可是如果連保護自己的力量都沒有，彌秧就算是做善事也不會被人接受，甚至可能惹來質疑、責罵，因為妳太軟弱了。」
她愣住，不小心鬆懈睜開眼，彌秧發現自己的視線無法從「颯猊恩」苦笑、看起來非常難過甚至快哭的表情上轉開。
「甚至……永遠被當傻子耍，最後死得不明不白……這種人我看多了，彌秧覺得這樣好嗎？憑什麼妳該被自己的出生限制住？明明同樣都是人，彌秧顯得比那些貴族還要聰明，然而卻被身分限制學習，哪像那些有資源卻不愛利用的他們，總是抱怨東抱怨西，永遠都不滿足，只會用權利去欺負你們。」
彌秧咬緊牙，她發現牙齒在打架，有股奇妙的悶感在心裡環繞。
「所以答應我，不全是壞事。」
她感覺到喉嚨原本堵住的悶感通了，彌秧知道自己可以說話，卻仍是咬緊牙關不語。
惡魔在跟人簽訂契約時，一定得告知自己的真實身分；如果一個人想要拒絕惡魔的誘惑，就是打死都不開口說話甚至點頭搖頭，也不能讓情緒跟著那些話走。
所以彌秧現在連憤怒惡魔偽裝成「颯猊恩」的外表都不能，因為惡魔可以凹成她對別人的憤恨贊成自己的說法，因此讓契約莫名其妙成立。
「彌秧……」
她縮縮脖子，那隻手又再次變回去，很溫暖，卻讓人心裡發寒。
「只要一個點頭，或是說『好』就可以了。之後就沒有人可以再欺負彌秧，也沒有人可以再折磨妳……對妳用莿心咒或是熱鐵刺心，彌秧不會再痛苦，因為痛苦的根源會消失，從此會很快樂，很幸福。」
那雙手溫暖的滑過她的胸口，彌秧原本恍神的意識被猛拉回來，結果心臟一股強烈火感燒上來，彌秧瞪大眼倒抽口氣，眼前的「颯猊恩」一愣，看見自己的指尖融化、發現彌秧胸前浮出一個鮮豔S紅字，「颯猊恩」抽抽嘴角、整張臉皮崩裂。
『啊啊啊啊啊啊——』
彌秧完全回過神，趁著惡魔的力量解開時急忙拉住棉被翻滾下床。
她錯愕看著眼前的惡魔偽裝崩壞、裸露出真實的黑色皮囊，赤裸的骨感與濃濃惡意，惡魔將自己剛剛碰到S字母的手指拔斷，轉過頭對彌秧嘶吼。
『妳居然敢陰我！』
彌秧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一臉錯愕看自己胸前的符號消失又看回去，她被惡魔掐住脖子，那張颯猊恩的臉皮已經完全消失，變成一隻骷髏的鳥頭，一雙鮮紅色的眼珠子瞪著自己，紫孔紅瞳，尖銳的嘴啪喀裂成兩半，伸出一條噁心黑色觸手。
聞見那味道，彌秧反射性差點吐了。
惡魔吐出的臭味正是她昨天還狂吐的噁心黑色汁液。
『接受我婊子！』惡魔低吼：『搞清楚妳自己的價值！那些白癡不配擁有妳的寬容與原諒！妳該憤怒！該憤恨！該殺光他們！將那群可笑的小丑做成皮革，將他們的骨折成家具！將他們可笑又低微的核心扔入糞池裡養魚！妳該善用自己的天性！人的天性！妳該仇恨去痛恨！痛恨那些辱罵妳父母的智障！仇恨那些羞辱妳的低下生物！妳的心該被滿滿的憤怒與仇恨擁抱！報復這世界！』
彌秧被勒的快哭出來，她知道惡魔留有說好的空間，卻死也不開口。
因為她不懂，為何要去恨？雖然記得少，可是爸爸媽媽都愛著這世界，甚至像英雄一樣，為了拯救人們才犧牲自己的生命，她說不出仇恨的價值，或許那樣對自己好，可是她覺得累，那還不如腦袋放空空，就這樣過日子。
反正那些人的嘲笑不會造成實體傷害，反正她也沒有打算加入什麼上流社會的圈子，偶爾在學校生生氣、發點悶也挺愉快，這世界本來就不隨任何人的意思。
這個道理，從媽媽中詛咒後她就明白了，怨恨世界再多沒用，還不如好好把握當下。
『廢物！軟弱的殘渣！』
彌秧接近窒息，腦袋腫脹難受。
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可以逃過惡魔誘惑的人少之又少，要有一定的能力才行。彌秧眼角泛淚，仍是緊緊咬緊牙關，寧願讓惡魔扭斷自己的脖子，也不願張嘴呼吸，被那噁心的觸手伸入體內。
我詛咒妳的血再也畫不出文字，我詛咒妳的肉再也得不到安息，我詛咒妳的骨永遠遭受我的痛苦折磨，我詛咒妳的靈魂永遠得不到寬恕——直到永遠！
萊斯夫人的怒吼在她腦中迴盪，或許正是那句話吸引了惡魔注意。
所以救自己的是惡魔不是颯猊恩嗎？
彌秧沒發現自己內心的鬆動讓惡魔捉住，陷入負面思考也等同開出漏洞可鑽，彌秧仍咬緊牙齒，完全沒發現自己內心世界的動搖已經吸引惡魔悄悄放鬆手。
『喔……可憐的彌秧，她當然沒有來救妳。』
彌秧崩緊身體，連同腦中的另個自己在嘶吼不可能。
『從頭到尾，唯一將妳所有痛苦看在眼裡的只有我。』惡魔將嘴巴合上低語著，鬆開掐住脖子的手，讓彌秧跌坐在地上猛咳，眼睛從原本的鮮紅轉為深色，看起來竟是多些人味。
『只有我。』
那是一道非常真誠，甚至隱隱壓抑哀傷的聲音。
『我清楚感覺到妳的無奈，知道這個人對妳來說是救贖。惡魔偶爾也會有良心的，有時候雖然看你們人類互相殘殺很有意思，但是更多時候，惡魔也有不忍。我不明白為什麼她死了孩子，不是找真正的兇手，而是將憤怒轉移到妳身上，這樣很不對，然而她在凌虐妳時，妳也發現了吧？那些過去曾經自稱是老師的人僅是冷眼旁觀……露出我沒辦法阻止的表情，可是他們卻也在欣賞妳受到折磨，對他們而言，妳只是微不足道的生命，甚至一齣沒什麼大不了的滑稽戲碼。』
彌秧差點吐出一個我字，急急忙忙將聲音捉回來，深呼吸、控制情緒。
她並不想隨惡魔所說的話，去回想當時老師們是用怎樣的表情看進來。
『我覺得妳死了很不公平，有時候公平就是需要用暴力去換取。所以我變成妳仰望的那位白巫師，正是想讓妳再次得到希望，在那時候僅剩這個人可以喚醒妳，但是如果妳知道這個人也拋棄妳了……一定會寧願死在當時吧。』
惡魔嘆口氣，蹲下來與她平視：『彌秧，颯猊恩根本不要妳。她已經放棄妳了，就跟妳的老師們一樣，全部都把妳當成棄子，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彌秧急忙閉上眼睛，她快壓抑不住內心的嘶吼，腦海滿滿都是颯猊恩出現在審判庭救下自己的畫面，當時她威風凜凜登場，甚至怒喝全場審判者一遍，然後將真正的兇手甩出，就帶著她離開那裡，還租了房間休息、甚至又準備藥幫她擦身——
然而這一切，都是這個惡魔做的，因為真正的颯猊恩早就不要她了。
『明明颯猊恩當時說，自己有多需要妳，然而她卻不願意相信，直接拋棄妳了。』
『彌秧，妳已經被颯猊恩拋棄了，她完完全全拋棄妳了。』
『當初口口聲聲說需要妳，然而妳需要她時人在哪裡？』
『這世界的人都把妳當傻子，妳不該沉默，也沒必受到這些對待。所以跟我簽下契約吧，那個颯猊恩不是說需要妳幫忙嗎？妳只要擁有力量，那些人就願意跟妳道歉，颯猊恩甚至會感到懺悔，妳可以不生氣選擇原諒，他們會心平氣和地重新接納妳，正如妳無罪，而妳本該接受這些款待。』
彌秧的內心動搖，她不安看著惡魔，骷髏中的兩顆眼睛居然擁有不可思議的柔意，彌秧傻笑，說不上這委屈從何而生——
惡魔的聲音非常有吸引力，即使知道這塊蛋糕有毒、代價不小，彌秧卻覺得心裡已經被刨出缺口，惡魔已經悄悄爬進來，用繩子套住心思、控制意識。
『不——可——能——』
彌秧腦海中的另個自己在大聲嘶吼，她瞬間看見被折磨不成人形的自己，那雙眼睛竟然開始流下黑淚——唰的一聲，她的下巴被抬起，颯猊恩溫柔淺笑看著自己，彌秧感覺到眼眶濕潤。
「彌秧，幫助我。」
她的聲音不帶強迫甚至偏於請求，彌秧微微張開嘴巴，感覺到聲音在喉嚨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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