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日子,今天又有人來敲門。
傑生和艾莉絲有默契,他們正在計畫著天衣無縫的作戰方略。沒有一刻可以浪費。
房間寂靜無聲。
以為此人會像之前一樣,之難而退。豈料,他非但沒退,還逼得傑生不得不開門。
「傑生先生。」外頭的人說道。「我是李,之前我們有打過照面,我是雙重洞見的會長。如果你聽到了,請開門,雪拉目前狀況很不穩定,需要你過去一趟。她說……她說她要從頂樓跳下去,要有人在下面接住她。」
門虛掩。「你說雪拉?她怎麼了?」
「沒時間解釋。快隨我來。」
艾莉絲對他做了手勢,要他等待。
「請等我一下,你叫車停在那,我拿點東西就下來。」
門關了。
「怎麼樣?」傑生問。
艾莉絲拇指碰著嘴唇。「恐怕有蹊蹺。」
「會嗎?」
「剛覺得你聰明,怎麼現在又犯傻了?」
傑生搔搔頭。
艾莉絲又說。「時機太巧了,我才剛來不久,這人就過來。」
「可是,要是真的話,我不去不就搭上一條性命?」
艾莉絲思考。「先打電話給卡謬。說不定她人在那裏。」
他們打了三通,依然不接。
「可惡!怎麼還不接?」艾莉絲氣得說。
「他在上課吧?」
「奧托呢?」
「兩個人都在上課。說不定真的出事了。」
「我還要再打電話。對了,你有雪拉的電話嘛。」
沒錯,通了。但是接起來時,雪拉的聲音平靜的就像死人。「哪位?」
「喂,我是傑生。」
「傑生?你要來接我嗎?」
「呃……雪拉,妳不會真的要跳下去吧?」
「我會喔,一定會的。拜託你過來,我都打電話叫人過來了,怎麼還沒有一個人來,我差點要跳了呢。」
「妳千萬不要去做傻事啊!」
「那麼就先再見了,我在那裏等你。」
傑生急了。
「就說是真的唄。」
「不。我還要再看看。」
可是傑生才不聽她的,執意要去。說什麼也沒辦法。艾莉絲只好一同前往,不過她是要叫另一台車前往。走前,艾莉絲叮囑他。
「小心。知道嗎?」
「妳別婆婆媽媽的,人命關天。」
「嘿,渾球,給我聽著。我不是在開玩笑,但我們得記得,當初李讓蕭恩加入到她的團隊來,可如果不是我們悉知的那樣呢?如果李和蕭恩一開始就是一夥的呢?」
「怎麼那麼久?」李不禁唸道。
「我得準備一點東西。呃,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我們快去吧。」
他們到了學校。很快的來到女生宿舍。宿舍下是一陣騷動,所有人都抬頭往上看。李所言不假,上頭真有一個女子準備要跳樓,此人正是雪拉。後面是兩個打算勸她的員警。
「雪拉!」
「傑生,你來啦!」雪拉說道。「快上來。我不喜歡我旁邊這兩個,他們要是在靠過來,我可真要跳了。」
「好,妳等我。」
傑生很快爬上去。頂樓上的其中一人是霍普警長。
「傑生先生,我陪你過去。」
他看到了雪拉。傑生卻希望沒見到這樣的雪拉。太可怕了,此時的她蓬頭垢面,衣衫凌亂,瘦了好一大圈,徹底就是一個瘋子。這真的是三個月前他見過那位天真爛漫的女孩嗎?這……卡謬到底有沒有好好治療她?
「雪拉,別衝動。」
「我等你等了好久了。」雪拉朗聲道。
「妳,妳先坐下來,好嗎?我們好好談談。」
「唉,」她卻嘆氣。「可惜我真正等的那人沒有來。」
「誰?」
「喬瑟夫。」她失望地說。「這些天來,如果他肯看我的話,如果他肯來……我就不會是這樣子。」
「聽我說,生命仍有很多美好。」
「那都不重要,過去了。他就這麼拋棄我,他不是男人。」她說。
從她的語氣,傑生已經完全不認識這眼前的女子了。傑生說。「他做了什麼?」
「他、他什麼都沒做。」她說的就好像是別人的事。「這就是問題所在。」
「我很想快樂,很想。我很想回到以前的歲月,但是,不可能了,我知道不可能,我好累,一個人奮鬥了三個月,想想,也夠了。我知道我這麼做會對不起很多人,他們會很傷心,他們會傷心嗎?」她淒涼一笑。「所以今天,我就要從這裡跳下去。」
雪拉真的蹬上圍牆。
「別!」
她沒有掙扎。順從的讓他們抱下來。
「呼。」
「謝謝你來,」她說。「下一次……」
「快,把毛毯給他們。」
霍普警長趕緊命人把東西送來。
「看我要玩什麼囉。」
本想鬆一口氣,但時間沒准,因為有個槍聲滔天振聾。
趕到現場,已經太晚了。
倒下兩個人,艾莉絲還有米克‧蕭恩。
「艾莉絲~~!」
兩人握著手槍,雙雙中彈,都是頭部,無一倖免。
「你還好嗎?傑生。」霍普問道。
「為什麼?」他充滿淚水,抱著艾莉絲的屍體,心中傷痛久久不能平復。「怎麼……怎麼會這樣?」
「我們也不知道。」
「你們不是警察嗎?連人在現場都保護不了,你拿這些錢拿得安穩嗎?」
艾莉絲是對的,這是一場陷阱。他本不應該來。
「李、李、李!」
他在哪?
他們翻遍校園,什麼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