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件事一定傷的她很深、很痛。
她花了大該三個月的時間才慢慢地走出來。
我跟她的聊天內容不再是她與她的男朋友,聊天的次數也變得比以前多了一些。
我想告訴她,我其實很喜歡她。
那年的聖誕節,我們系上辦了交換禮物。
當我看到她抽到同系另一位男生的禮物而露出驚喜的表情時,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不真實感,就像是你正常的生活突然被一件壞事打亂一樣。
過了幾天就是跨年,我在LINE上假裝不經意地問她,跨年那天有甚麼打算。
她回了我,那天要跟朋友出去跨年。
「喔,那小心安全,那天人一定超級多。」我只好打上這幾個字,然後發送。
不真實感還在,接著我想起好像已經有一陣子我跟她聊天的內容變少了,訊息她也很久才回我一兩句。
心中隱隱約約有著答案,可是我卻不敢去揭開。
新的一年,她的臉書動態更新了。
去年一個人的她走來,在今年多了一個人陪著她繼續走下去。
那個人並不是我。
他們感情很好,也被大家認定天生一對,甚至有人鼓吹他們可以先去訂婚,反正未來總是會結婚的。
聽到這類的話,她都笑得很開心,然後把手挽在他的手臂上,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似乎變的陌生了,我愈來愈不了解她是誰了。
是她變了嗎?還是我變了?
我不確定答案到底是哪一個,但我大概曉得,我跟她之間的距離,會隨著時間越來越遠。
遠到她只會記得,我以前是她的同學。
畢業那天,她找每個人拍一張照,包括我。
跟我拍完後,她握著我的手,開心地對我說畢業快樂,接著找下一個人。
我好想問她,她是真的不知道我喜歡她嗎?
如果從高三算起的話,這是第五年了,我的喜歡已經有了五年。
原來我根本沒有放下過。
原來我傻傻地喜歡她了五年。
原來,五年就這樣過去了。
夏風吹的樹葉窸窸簌簌的,我覺得有點涼,但是秋季還沒來啊,是不是我的感覺都壞了,連溫度都不對勁了?
但這份疲累,怎麼這麼真實?
我彷彿看見我彈著吉他的模樣,那悠悠的叮叮聲承載了我說不出口的在意,一個音一個音地向上攀揚,告訴我其實好寂寞。
我知道那首旋律,也知道那首歌,卻不知道在她心中,我是不是輕的有如一根羽毛。
忘了當初是怎麼喜歡上她的,我用力地往心裡鑽,想找出那個原因,然後狠下心刪除。
可是我找不到,只發現無奈,還有心酸,以及她曾無意在我心中刮過的傷口而留下的疤痕。
然後我終於了解到,所謂的一廂情願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我仍然對她抱著微薄的期待,等著她回頭看看我。
有點嘲弄、有點可悲地,我對著我自己笑了一笑,想起高中時我坐在她後方,只要抬起頭,就可以看見她烏黑順直的長髮披在她背後的畫面。
想告訴她,我喜歡她的這件事,我只有跟我的吉他說過。
她,不會聽到的。
~~~ 等著她回頭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