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
為何現代英語中,不寫 *"a apple",而是 "an apple" 呢?請寫下並說明不定冠詞 "a" 及 "an" 的使用及區分方式。
以共時觀點來看的回答
1. 基礎程度的回答
我們將與「ㄚㄧㄨㄝㄛ」對應的英語 "a, i, u, e, o" 稱作元音字母。以元音字母為首的名詞前,不能用 "a",而是用 "an"。
例:an apple, an island, an uncle, an elephant, an orange, etc.
但是......
‧以非元音字母為首的詞前也有使用 "an" 的例子:ex. an hour, an MP, an X-ray
‧以元音字母為首的詞前也有使用 "a" 的例子:ex. a one-off, a unicorn, a usage
‧接續的詞不限於名詞:ex. an intelligent student, an awfully handsome boy, an on-the-spot repair
2. 中等程度的回答
並非元音字母,而是以元音為首的詞(不限於名詞),其前面不能用 "a",而是用 "an"。
例:an hour(auer), an MP(empi:), an X-ray(eksrei)
(but a one-off(wano:f), a unicorn(ju:nikorn), a usage(ju:sig))
但是......
這個解答雖然大致適切地寫下了 "a" 與 "an" 的使用及區分的分布,但欠缺了「為何會有這樣的分布」的說明。
3. 高等程度的回答
以元音為首的詞,其前面不能用 "a",而是用 "an"。原因是,英語中有規避連續元音的傾向。因為 "apple" 以元音 [æ] 為首,若加上不定冠詞 "a" ,會變成 [a æpl] 而產生連續元音。為了規避這個連續元音,說話者在元音中間插入使發音方便的 [n],成了 [an æpl]。
但是......
‧為何插入的音非得是 [n] 呢?
‧若是為了規避連續元音,因為 "two apples" 也會發生如同 [tu: æplz] 的連續元音,照這個邏輯不是應該變成 *"twon apples" 嗎?
‧同樣地,邏輯上 "my apples" 不也應該變成 *"myn apples" 嗎?
若導入歷時的觀點......
說到底我們有必要重新思考「以元音為首的詞前要用 "an"(= 在元音間插入 n)」這個想法。
以歷時觀點來看的回答
在 "apple" 前不用 "a" 而用 "an" 這件事情,一點也不是需要解釋的現象。若要問為何,因為表達「一個」的不定冠詞 "a (an)",在歷史上不過是 "one" 的弱化型態,這個詞裡本來就有 n 了。"an apple" 和 "one apple" 一樣,完全是不需要解釋的規則用法。
倒不如說,我們還比較需要解釋如 "a pineapple" 中沒有加 n 的 "a" 的起源及用法。與「為何元音前要加上 n 呢?」這個問題相較,「為何輔音前的 n 會脫落呢?」在歷時的觀點上才是有意義的問題。
確實,「為了規避連續元音而在 "a" 後加上 n」這種共時的解釋在敘述上會比較經濟。將 "a" 作為預設的形式,假設只有在元音前才會發生例外,便可將例外的發生機率壓低,在敘述上比較有效率。
相反地,依歷時的觀點,若預設的形式為 "an",假設在輔音前會發生例外,那麼例外就會變多,在敘述上很沒有效率。但是,「"an" 作為語源的型態,因為後來 n 脫落而產生 "a"」這樣的歷史是有很重要的價值的。
"mine" 與 "my" 的關係也相同,"mine" 為語源的型態,後來輔音前的 n 脫落後產生了 "my"。實際上,到近代英語時期前,還有類似 "mine apple" vs. "my pineapple" 的分布上的對立存在。
結論
比起詢問共時觀點和歷時觀點相比,哪個比較「正確」,更重要的是,藉著這兩種觀點,讓單純的問題有了新的面貌,而能更深刻地理解問題[2]。
註:
[1] 很多音標難以輸入,因此看起來有些雜亂,請見諒。
[2] 這裡的原文是:「両視点を持ち合わせることで、素朴な問題に新たな光を当てられ、問題を深く理解できるようになることが重要である。」我覺得這裡翻得不好,而且我不太確定要怎麼把「光を当てる」翻成中文...然後還有那個「られ」也讓我很頭大,不知道是表示「自発」還是「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