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到底要任性到什麼時候?妳是個Omega,隨時都可能會發情,妳難道要一輩子都跟不知道的人在一起嗎?妳一定要把妳自己搞得那麼不值嗎?」
「這不會是妳們要我和Alpha結婚的理由。」宇任冷淡的說著,她家人肯定是為了什麼利益,或是家族名聲,才會一直逼迫自己和不認識的Alpha結婚生子,這種被安排好的人生,她不要。
"任,妳應該去尋找妳的幸福,而不是跟我這個,將會奪走妳性命的傢伙在一起"這種話,說不出口,神,也是會有自私的時候。
「你也希望我和Alpha結婚嗎?」夜晚時分,奕佐坐在宇任的書桌前,看著宇任的日誌,那描繪著,未來的日誌。
那本日誌上的未來,有他。
然而,他卻沒有辦法在她的身上看到,他們的未來。
「神,是不能自私的……」可是,我卻自私的希望,我能夠在妳身上看到我們的未來。
「……神,卻又是自私的。」他緩緩地說,那不曾擁有的心跳,因為她的出現而跳動,他對她的情感不是假的,不是因為閻王的懲罰而擁有,更不是因為,她們的契約。
「你說,死後,我有一個願望對吧?」曾經,她祈求上蒼,有個人,能夠將自己身上的污痕給"覆蓋",所以死神給了她一個機會,她必定在二十歲死去,作為相對的,死神可以替她將身上的污痕給覆蓋掉。
「不,我要的,不是那種覆蓋。」死神原先是打算用自己的法術來去除,而她抓緊了死神的手,阻止了對方。
「我要的,是您。」她將對方的手牽至自己頸上腺體,她明白,就算被去除了,也還是會有一天,因為腺體而再次失去自己的身體,所以她希望的是死神作為自己的伴侶,即是,標記她。
「妳還記得,當我拒絕在妳身上標記時,妳做的好事嗎?」奕佐的嘴,因為自己的笑,而咯咯作響著。
「我做了什麼?」她那時候喝酒了,不太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如果你真的是神,是存在這個世上的神,那就標記我,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和你做為契約"然後就把我拽到床上。」奕佐望著外頭明亮的月亮,月光灑在他的鐮刀上,明明化為人類了,卻依舊沒有影子,就如同,明明得到了情感,卻不能跟她在一起。
「嘿,你不會告訴我,那就是我死後的願望了吧?」宇任臉紅的掐住對方的衣襟,奕佐一直都不排斥她這樣的害羞、親近。
「當然不是,妳還是有一個願望,但這個願望,是由我來決定,我是用妳死後的願望跟你做為契約,而不是妳的生命。」奕佐拿出了生死簿,那本記載著的,是所有他曾經收割過的生命,而宇任早已經出現在上方。
「你……」宇任氣急敗壞的要指責時,對方已經將自己摟進了懷裡,俯身就是激烈的吻。
「……這個願望,就是讓妳成為我的伴侶,永遠。」生死簿上,宇任早已死去,他決定讓眼前這個,傻而精明,堅強而脆弱,存在本身就是矛盾的女人,永遠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他是Beta又怎樣?
她是Omega又怎樣?
「這個願望,閻王會同意嗎?」
「這個願望,業界會嘲笑嗎?」
這些問題,迴盪在他的心中,但再怎麼樣,都不會比,要他接受他心愛的女人,迎接一個不屬於自己選擇的婚事,來得痛苦,就算要他轉世和她一同在人間受苦,也不成問題,僅僅是因為她──周宇任,他掌心的玩物、愛人。
「不能這樣的,奕佐,你必須要看清,我們兩個,一個是神,一個是人,神跟人,是不能在一起的,我們兩人,終究是不會開花的。」她哭泣著,她知道奕佐的選擇是多麼的艱困,可是,這是不對的,他們兩個人,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你們人類,很奇怪,心口不一就算了,總是將事情往最壞的方向去想。」奕佐消失在空氣中,他應該要是無情的化身,他應該要是堅決的帶走她的性命,他應該……。
宇任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她做了一個夢,很遙遠以前的,記憶。
「是……死神吧?」那時候,她喝了酒,喃喃自語著,穿得邋遢,在自己的房間呆愣著,原因正是,出現在自己床邊的黑色大衣。
「妳看得到我?」那比保健室骷髏還寫實的骨頭開口問了,昏暗的房間,莫名飄散著一股白霧。
「等等!」那個骨頭正打算離開,卻被她給拽住了衣角。
「放開我,人類。」他著急著,似乎是怕自己的身分敗露似的。
「我不放!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情。」醉醺醺的她,說了什麼?聽不見了,夢的場景卻又被自己給切斷了。
「別傻了孩子,妳可是人類,我們死神啊,可沒那個閒情逸致,和妳們人類談戀愛。」他們在一個高山上,望著繁星點點,身旁的梅花正隨風飄落,他似笑非笑的說著,讓她的心盪到谷底的話。
「我愛妳。」但他卻又曾經,在她的耳邊,低語了這句話。
「呃!咳咳!」他為了她,在地府被閻王用著鐵棍惡狠狠的打在他的肉身上,閻王讓他擁有人類的情感、知覺,讓他在受刑時,感到疼痛萬分。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想保護妳啊……傻瓜。」在螢火蟲的帶領下,回家的路上,攙扶他時,他嘴角依舊殘留著鮮血,他虛弱的向自己表明。
「可是,我們依舊不能在一起。」他躺在屋頂上,一手掩著那空洞的眼窩,明明是骷髏,為什麼會有淚水?難道,閻王大人還給了我這樣的"功能"嗎?
明明沒有心臟,卻感覺心痛。
「為什麼,我只是個人類。」她抱著棉被,眼淚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