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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從零開始的異世界生活 WEB版 5-41

後攻の絶傑.流星雨 | 2018-01-31 20:30:28 | 巴幣 32 | 人氣 5154

第五章 『鐫刻歴史的群星』
41 『英雄幻想』

翻譯:cutoren x20071115
潤色/校對:神小羅 流星雨

「回來得還真是相當早呐?」

出來迎接回到都市廳舍的昴他們,安娜塔西亞以微妙而僵硬的笑容如是說道。
頗有氣勢地說了大話而離開建築物,結果卻是鎩羽而歸,說實話,對昴而言其實也不是想要相見的時機。
只是,如今的狀況不論哪邊的心情都無法顧慮。

「啊啊,我回來了。不過,辦完了事情後又會立刻離開的喲。在廳舍裡稍微有些不做可不行的事情呐。」

「又想到了什麼了嗎?感覺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啊……」

「嘛。……總之,第一個避難所是很悲慘的景象。其他的就如同對話鏡所傳達的一樣。我認為,『憤怒』的影響大概正出現於各個場所裡。」

「感情的共用,還真敢做呢。倫家也不是沒有感覺到。一旦心情低落了就會無限低落下去。……不過,效果似乎因人而異。」

對於安娜塔西亞的推論,昴也點頭表示同意。
實際上,在路途中昴也是感覺到了她所說的事情。席里烏斯的權能的影響,是因為與本體有距離嗎,效果稀稀落落的。
恐怕,知道或不知道權能的存在本身也對影響的緩和有所關聯吧。從經驗上來看,昴可以勸解加菲爾和阿爾正證明了此事。

「雖然並不知道避難所的慘況的起因究竟是什麼呐。就我而言,主戰力所集結的此處對同樣的事情重蹈覆轍而感到擔心也是沒有辦法的。試著回來後還被捲入血祭之類的,還真是饒了我吧。」

「那還真是,多餘的擔心呢。幸運的是,因為集結起來的都是理性的成員,才不會被迷惑之類的喲。對倫家而言,攪亂和諧的發言才更加討人厭喲~」

與昴一起回歸的阿爾,一邊環視都市廳舍的一樓一邊如是說道。而聽了那發言的安娜塔西亞哼了一聲,並通過嘲諷讓唧唧歪歪的阿爾閉嘴。
那之後阿爾聳了聳肩安靜下來,而安娜塔西亞轉而面向昴。

「所以?打算做什麼?是因為有了想法才回來的吧。」

「啊啊。……話說,由里烏斯怎麼了?沒有在一起嗎?」

「雖然蠻不喜歡在疑問之上再加上別的疑問。……由里烏斯也是,樣子有點奇怪喲。雖然大概可以說是因為還沒有找到約書亞,不過總覺得並不只是如此而已」

「樣子有點怪……那麼一說,之前不也是有點奇怪嗎?」

都市廳舍的攻略失敗之後,與醒過來的昴對話的由里烏斯說話含含糊糊的部分是顯著的事實。平時絕不會做出的判斷與提案,也展現了對自身不抱有自信的行為舉止等。
責任感很強的男人。雖然覺得他恐怕是在後悔著放跑了『暴食』這件事,但或許並非僅此而已也說不定。

「大將。把一切都獨攬一身是不好的習慣哦。雖然知道大將在意由里烏斯的事情,但該做的事情不都已經做了嗎? 」

「啊,啊啊,是呐。嘛,那傢伙的話就算不去擔心也可以憑自己做些什麼的吧。比起那個,是這邊的事情啊。安娜塔西亞小姐。位於頂樓的廣播用魔法器是隨時可以使用的狀態吧?不是什麼已經壞掉了,還是說明書不見了之類的吧。」

被加菲爾告誡了後,把意識拉回的昴發出了提問道。安娜塔西亞聽了他的疑問,一邊驚訝地眨著圓圓的眼睛。

「雖然沒有壞掉,而且人家也用過同樣的東西所以沒問題……不過,對那個有事情要辦什麼的,在企圖著什麼呢?」

對於雙目一臉詫異的安娜塔西亞,昴搔了搔自己的臉頰。
首先,雖然認為這是個會遭到反對的提案,昴除了這個以外想不到其他的了。這個把受害程度給減輕的效果給發揮到最大限度的策略。

「就如同通過對話鏡所說的一樣,如今這個城鎮裡『憤怒』的權能的影響很強烈。我們所前往的避難所……那個,變得一片血腥的原因是,焦躁惱怒之類的感情蔓延開來的結果。微微的負面情感造成了最惡劣的災害。那點很可怕。」

「是啊。倫家也是那麼想的。人數增加得越多對應手段就越少,飛快地加劇不安。話雖如此,只要有名為『避難所』的設施在……不,就算沒有避難所,人類也是會尋求依靠的。對吧?」

對於安娜塔西亞的提問,昴無言地點了點頭。
席裡烏斯的權能的恐怖之處,在於人越多效果越強這點。然後,人們因為廣播的緣故而知道了魔女教的威脅,以結果而言產生了惡性的循環是事實。然後那個,在現在的這個瞬間也正威脅著人們。

「是說,想到了與之對抗的手段嗎?」

「頂多是『搞不好行得通』的程度而已呐。我覺得有試一試的價值哦。只是……」

對於安娜塔西亞那充滿了期待的目光,昴含含糊糊地地把話給打住。
一邊感受著安娜塔西亞將眼睛眯起,並將想要讀取其內心般的視線直刺而來這件事,昴一邊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一旦嘗試了,一模一樣的內容也會傳入魔女教那些傢伙的耳裡。所以,在刺激那些傢伙的面向上,有著產生其他危險的可能性。」

「相對的,也就是說,得以遠離現在的潛在危險的可能性很高吧。」

「啊啊,就是這麼一回事。畢竟是才剛剛把都市廳舍奪回,再加上席里烏斯之外的權能都無法對避難所下手的現在,雖說覺得是個難以權衡的問題……」

無法想像這邊發起了大型的行動後,魔女教的傢伙們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宛若將火種帶入火藥庫般的危險,對於魔女教而言是常有的事。問題在於,那個火藥庫是個不管有沒有火種都隨時會爆發的場所,這才是令人無從下手的部分。

「──菜月君想要做的是什麼,人家大概已經知道了喲~」

「真的嗎?」

展現了陷入思考的舉止的安娜塔西亞,伴隨著長長的吐息如此說道。而昴對於她的那個反應驚訝得揚起了眉頭。

「根據談話的流向,最初確認了放送用魔法器對吧。有了這點還不知道的話,那才更加需要擔心喲~」

「嘛、嘛、也是啊。所以,怎麼想?果然是反對嗎?」

恐怕會被反對的吧──這樣的事情就如同事前所想的一樣。
因此,昴不得不勉強通過舌戰將安娜塔西亞這堵強大的牆壁給駁倒,但……

「哈,還真是沒辦法呐……」

「……誒,可以嗎?」

「理論上來說,那麼做是最好的吧。就算說倫家再怎麼拘泥於勝利也好,在把魔女教全部幹掉之後殘留了下來的卻是堆積成山的屍體的話,後果也太過糟糕了不是嗎?」

得到了萬萬沒想到的答案,昴短暫地驚呆了。
安娜塔西亞像在煩惱究竟如何處理自己內心難以消化的情感般咬著嘴唇,與此同時,加菲爾插入了話題。

「喲,大將還有大姐。所以說,到底是要做什麼啊」?

「還真是觀察力低下的孩子呐。這是連倫家的里卡多也都能察覺到的事情吧。」

安娜塔西亞對於差了一點而跟不上話題的加菲爾毫不寬容。而對於那樣的安娜塔西亞,加菲爾焦躁地發出了咬牙之聲,不過阿爾從後背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爾對轉過身來的加菲爾笑著。

「也就是說。兄弟是這樣想的呀。為了對抗在這個城鎮中蔓延開來的『憤怒』的權能,將之反過來利用後還更快而有效呐。」(阿爾)

「反過來什麼的,這樣的,也就是說,是怎麼……」(加菲爾)

「席里烏斯的能力是感情的共用。正因為是因不安而怯弱著的現在,很多的人們的感情膨脹了起來,只要雞毛蒜皮的瑣事相連著焦躁之類的情感就會爆發。那麼……」(昴)

「把不安還有膽怯以別種感情……以希望全面覆蓋掉的話,讓他們共用內心這樣的計策呢。」(安娜塔西亞)

阿爾、昴,最後是安娜塔西亞解開了加菲爾的疑問。
聽了那些,加菲爾一邊睜大眼睛,一邊漏出了「啊」的恍然大悟的低吟。

「是這麼一回事嗎!確實這樣的話自相殘殺就不會發生了。而且如果事情進行得順利的話,戰意被折損的傢伙們也會再度變得想要戰鬥。」

「被周遭的氛圍給吞沒的話,大概就連習慣戰鬥的人也會無法行動起來才是。從不安之中解放開來的話,我覺得甚至能夠對抗成了問題的戰力上的不足。」

「這不是很棒嗎!來幹吧,大將!魔法器也還在。立刻就開始然後……」

「等下等下!事情才不是那麼簡單的啊。就算是人家,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件事的啊。」

為了勒住熱血起來的加菲爾,安娜塔西亞拍了拍手。
對於那個安娜塔西亞的行為,加菲爾呲牙裂嘴說道:

「啊?為什麼停下來啊。你這傢伙剛剛也贊成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吧,別事到臨頭了才來害怕啊?」

「才沒有說要退縮。說過了倫家考慮過了吧。這個作戰除了單純的利與弊以外也還有別的問題啊」

「利與弊是剛剛所說的事情吧?」(昴)

「利,就是作戰的目的本身。除去都市里的人們的不安,消除後顧之憂。而弊,則是既然聲音會傳到整個都市之中,當然也會傳入魔女教的耳裡。那些傢伙會做何反應,完全無法預知呀……」(安娜塔西亞)

咬牙切齒的加菲爾,還有沉著冷靜的昴。回應兩人的安娜塔西亞挽起雙手的同時,說出「不過」來延續談話……

「關於『弊』這點,人家認為不去那麼在意也沒問題。原本,在提出要求的時候,那些傢伙的廣播裡就都沒有禁止過進行反抗這回事。不如說壓根就沒有在意呐。被妨礙也好、被反抗也好。」

「……要這麼說的話,就連我們對都市廳舍發動攻擊這件事本身,也沒有發生以懲處為前提的懲罰呐。至於在廳舍裡的人們之所以會遭遇到那種事情,僅僅只是那些傢伙們的興趣啊。」

「興趣,嗎。不錯的詞彙啊。很好的傳達出了那些傢伙們的惡趣味呀。」

安娜塔西亞歎息,而昴也是回想起了大罪司教們而作嘔。
但是,雙方都對認為廣播自身並無危險性的想法是抱以相同意見的。那麼,安娜塔西亞認為有問題的地方是……

「對於廣播這件事本身,人家沒有任何的反對。話雖如此,問題在於別的地方……而那正是,該由誰來說出什麼樣的內容這點呀……」

「該由誰來說出什麼樣的內容……」

無法理解安娜塔西亞到底在說什麼,昴皺起了眉頭。
通過廣播煽動起在都市里的人們的希望,驅趕出盤纏於心中的不安。為了達成該目的,該由誰來說出什麼樣的內容之類的。

「那是,這裡該輪到安娜塔西亞小姐出場了吧。既是王選的候選人,也有知名度。從安娜塔西亞消極的口中表示戰鬥的氣概的話……」

「雖然這麼說有點那個,不過人家認為,要期待人家的話能取得那種效果還是非常困難的。雖然承認自己的能力不足這種事令人挺煩惱的就是了……」

「────」

安娜塔西亞搖著頭否定了昴口快說出的提案。
昴並不知道其中的意思。畢竟,安娜塔西亞的立場為王選候選人。當然的,居住在這個普利斯提拉裡的人們也是知道被公開的王選一事的。
她的知名度,可謂遠遠超出了其他隨處可見的人類才對。

「能力不足什麼的,為什麼。畢竟,安娜塔西亞小姐可是……」

「知名度──要說僅此而已的事情的話,那麼確實是倫家吧。如果可以憑此把事物往好的方向運轉的話,倫家也會樂於放送的。不過,不會是那樣的喲。現狀是,倫家的名字與擊退魔女教的力量毫無關聯。有名氣的某人將會與魔女教戰鬥──這樣的事情也許,才會有所成效也說不定呐~」

「就算如此……」

「那樣的話,就沒有意義了呀。必要的是,希望。能夠一口氣喚醒被不安所支配的人們的內心的希望。」

對於安娜塔西亞斷下的言論,昴無法接話。
要說真心話的話,想要譴責她的怯弱,想要糾正她的想法。但是,並非其他人。而是安娜塔西亞自己,對於剛剛的意見的可恥而感到不甘。
安娜塔西亞不可能沒有想過就說出那種話。完全相反。
正是因為想了又想,才判斷了自己無法勝任這個任務。

「要說伶牙俐齒手腳伶俐地去欺騙、去蒙蔽他人的話倒也不是做不到。十人裡的五人的話,人家也是騙得到的。不過,那並不是值得仰賴的希望。作為風一吹就撕裂的救命稻草,僅僅只能改變些許情感。」

「那、那麼……庫珥修小姐呢?既有武名,亦是盧古尼卡王族的庫珥修小姐的話……」

「……是呢。庫珥修小姐的發言的話,肯定會很有力量的。但是,那也是以前的庫珥修小姐的事了。現在的庫珥修小姐並沒有那種力量。更不用說,現在的庫珥修小姐正處於生死邊緣。這可是鼓舞他人勇氣之前的問題。」

「生死邊緣?那麼糟糕嗎!?」

對於比起聽到的還要更為惡劣的狀況,昴逼近了安娜塔西亞。
身高有差的安娜塔西亞,仰視著昴並緊閉雙唇。很快地昴就轉身面向加菲爾,但他以軟弱的表情搖了搖頭,

「本大爺覺得,貓耳的大姐絕對不會讓她死掉的。畢竟注入了那種程度的生命力……不過,讓她站在魔法器前說話這種事,本大爺也是反對的。才不是做得到的狀態啊。那是,連聲音都出不來啊。」

「可惡!那麼,由里烏斯啊。由里烏斯的話那樣的資格……」

「確實由里烏斯是近衛騎士隊的優秀騎士。既是王國頂端的騎士,也是人家的驕傲。不過,由里烏斯自身的知名度在都市里有用到什麼程度?事情的成功率頂多和人家的不相上下。要比口才的話人家還在由里烏斯之上。」

把庫珥修帶出來的提案遭到否決,讓由里烏斯站出來一事也被淘汰。
那麼還留在都市廳舍裡的成員裡,其他能夠振奮希望的是,威爾海姆或是里卡多之類的存在吧。那種程度的凝聚力或著知名度里卡多都沒有。
然後,能夠做到對現在的威爾海姆提出這樣的事情嗎。稱之為近衛騎士團前團長的頭銜,又能佔有優勢到什麼程度呢。

「那麼,該怎麼做。其他還有誰……」

「那個啊……」

明明難得浮現出了針對『憤怒』有效的對策,在實行階段卻找不到合適人選──被這樣的事態給阻礙了。
於如此陷入思考的昴,阿爾突然間以輕率的狀態舉起了手,

「那個進行放送的傢伙,兄弟的話不行嗎?」

「──蛤!?」

被一副相當理所當然的姿態這麼說道,昴陡然間反應遲緩。
呆呆地張開了嘴巴,甚至無需要考慮阿爾所言為何物。
在這樣的時機裡讓人笑不出來的玩笑與惡作劇,是在想什麼啊。

「那個呐,阿爾。現在,是在認真的談話啊。而且是時間有限的這種談話啊。沒有辦法應付你的癡呆啊。」

「喂喂,給我等下。雖然我確實是因為發言有一半以上是不正經的,公主才會選擇採用的男人,但是,有關現在的話題我才沒有在開玩笑啊。」

「沒有在開玩笑的話,為什麼會想到讓我來做啊?不是在開玩笑的話,那是發瘋了?還是癲狂了?怎樣都不會聽哦。」

「到底要怎麼想,才會想到那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啊?看看周圍怎麼樣?」

雖說那是始終貫徹不正經的阿爾,突然間卻是降低了聲調並撚著下巴。被那樣的動作所誘,昴把視線移向另外兩人──安娜塔西亞與加菲爾的方向。想必那兩人也是,驚訝地看著這份互動的──雖然是這麼想的,但……

「喂,你們兩個……」

「────」

那兩人的目光相當認真,絕非吃驚抑或感歎。
兩人充斥著真摯的眼神凝視著昴。
簡直就像是,他們自己也肯定了阿爾的意見一樣。

「開玩笑的吧?由我來說,這樣的為什麼會成為了大家都同意的事情啊?明明安娜塔西亞小姐還有由里烏斯都無法觸及,為什麼是我!」

「那是,剛剛在外頭說過了不是嗎,兄弟。一直到這裡為止,都是兄弟一路積累而來的成果喲。加菲也一直在說的吧?大將、大將的呐~」

「那個和這個有什麼鬼關係!」

「是一樣的啊!因為兄弟表明了讓加菲呼喚自己為大將,就此一事才會有的信賴吧?然後,兄弟看來誤會了自己的功績並非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所以我得說喲。如今別說這個都市裡了,放眼整個世界,持有擊破魔女教『怠惰』頭銜的就只有兄弟你一人而已哦?」

「────」

阿爾迫近了聲音焦躁的昴,把臉貼近。
額頭隔著冰冷的頭盔撞上昴的額頭,傳來堅固的觸感和些微熱度。
於一瞬間逼近,刺出看不見的眼神,昴不禁嚥了一口氣。

「此時在被魔女教佔領的都市中,曾殺了大罪司教的男人。在這樣的條件下,能夠挑起大家希望的傢伙有幾個呢?要說的話,只有劍聖萊茵哈魯特和兄弟唷。然後此時此地呢,在場的只有兄弟。」

「――」

昴的額頭一度被敲擊而後退。
昴用手按著相互碰撞過的額頭退了下去,阿爾則是聳了聳單臂的肩膀。

「倫家也是相同意見。要說讓誰來做的話,除了菜月君以外別無他人了。」

「安娜塔西亞小姐……」

對於就這樣用手按著額頭轉過身來的昴,安娜塔西亞垂下了眼睛。
那是先前,在道出自己能力的不足後一直保持著的表情,同時卻也是因責任感而不得不將希望寄託於某人身上的表情。
事到如今,在看見了那副神情後,昴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是背負著重大期待的存在。

「加菲爾也,一樣嗎?是那麼想的嗎?」

「本大爺呢,大將把大罪的那個什麼的『怠惰』給殺掉的事情之類的,可不知道得那麼詳細啊。但是,想著的事情是一樣的。」

對以低沉的聲音發問的昴,加菲爾撓了撓短短毛髮的頭。

「要說這個都市裡的誰的聲音才能夠成為他人的希望的話……要本大爺來說,那就是大將的聲音了啊。只要加上大將說了會拼了命的去做的話,本大爺覺得那就可以做到。是這麼想的。」

「────」

那是,毫無根據的沉重信賴。
驚訝、屏住呼吸,昴清楚地認清了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期待之大。

環首四顧,看見了安娜塔西亞。她點了點頭。
就這樣,這次接著看到了阿爾。他也是聳了聳肩。
而加菲爾完全沒變地一直看著昴。轉而面向他後,他也點了點頭。

「────」

一邊承受著了來自那三人的反應,昴把頭抬高仰望上方。
因一樓大廳結晶燈的微弱光線而瞇起了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實在是,過於高估了。

不論是威爾海姆、由里烏斯、還是萊茵哈魯特也都說過。
他們太過錯估昴的存在。太過誤解了。

明明他們才更加優秀、更加更加努力、更加更加崇高。
那樣的他們宛若天經地義般、宛若理所當然般地稱讚昴,對昴伸出手並以親切的聲音呼喚昴,這些都讓昴非常的苦惱。

尊敬的對手、不想輸給的對手、絕對到達不了的對手都如此這般承認,才不是僅僅喚醒內心喜悅就好的事情。
不安。不知何時,當真正的自己暴露的時候,一定會讓他們失望的。
當真正的昴是個沒出息、軟弱、無可救藥的傢伙這樣的事被發現的時候,肯定會讓他們露出悲傷的神情、肯定會讓他們後悔至今為止的言行的吧。
一直,都是這麼一路想來的。然而……

甚至連阿爾、加菲爾、安娜塔西亞也都對昴有所期待。
隨時會被重擔給擊潰般,明明不論何時昴都抱著必死的覺悟了,然而只有必死的覺悟都還不夠,昴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斷挑起重擔。

這就是,菜月‧昴的前行之道。
──那曾經,僅僅只為一個少女發誓過的,為了成為只屬於她的英雄的道路。

曾幾何時,昴已經不是她專屬的英雄,所背負的已經……

「──如果真要做的話,兄弟。兄弟此後所背負的將會是,英雄幻想。」

對沉默的昴,阿爾突然說出了那樣的話。
對緩緩將視線下移的昴,阿爾以像是脫力般的聲音說道:

「不能輸。必須要贏。擔起希望,背負期待,為展示未來而戰。在這裡做出決斷的話,就非得如此不可。」

「……不能輸,不論何時都一樣的吧。」

「重量不同。兄弟的敗北,將不再止於兄弟自己的敗北。」

完全不明白阿爾的意思。
昴的戰鬥不論何時都是這樣的。在昴輸掉的時候,失去的不會只是昴而已。昴所想要守護的一切,都會因昴的敗北而失去。
不論何時都是如此。從未有過並非如此的時刻。
畢竟,如果輸掉卻不會有所失去就此了結的話,甚至都不會去戰鬥。

即便如此昴仍然選擇戰鬥,那是因為有著若不去戰鬥就無法守護的東西。
然後今天,那想要守護的東西多得令人難以置信。

「什麼啊,那,不就和平常一樣嗎。」

「────」

吐出氣息,內心做出了決意。
直到剛剛為止都還那般騷動著內心沉著了下來,視界豁然開朗。
明明都看不到阿爾的臉,卻還是知道眼前的阿爾屏住了氣息,露出呆住的樣子。

「安娜塔西亞小姐,我做。如果我的聲音能夠做到什麼的話,讓我來吧。」

「……真的好嗎?一旦選擇了成為希望的話……」

「我要做的事情並沒有任何改變。不是挺好的嗎,英雄。不,說真的,難為情也該有個限度,那樣自稱也太那個了,不過……」

對於安娜塔西亞擔憂的表情,昴輕輕的以手指擦了擦自己的鼻頭後……

「如果只是成為英雄這件事,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決定好了。不然既會愧對注視著我的孩子,也不可能追上我所看著的孩子啊。」

「──是嗎。那,好吧。畢竟男孩子都喜歡耍帥呢~」

安娜塔西亞像是拿昴沒辦法般笑著,並輕輕地戳了昴的胸口一下。
對那樣的反應稍微有點驚訝。

因為搞不好安娜塔西亞是第一次無防備地展現出真正的感情。
那份感慨很快的就被融入那被戳的胸口之中,昴抬起了頭。

「謝了啊,加菲爾。阿爾。多虧了你們,我做好了覺悟。」

對身後的兩人如是說道,然後跟上踏步而出的安娜塔西亞的背後。
腦裡思考者,在放送用的魔法器之前站著,究竟該說什麼才好。

不論是說什麼才好,還是有什麼是該說的,都還沒整理好。
不過,不可思議的既沒有迷茫也沒有不安。

是因為覺得和平常沒分別嗎?

──大概是因為知道,和平常一樣不去耍帥可不行吧。

創作回應

打工戰士
好久沒看了
2018-01-31 20:59:52
Unreal虛幻飄渺
2018-03-26 12:4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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