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設施還在運轉著,儘管研究者已經離開了。
數十年如一日,研究設施仍然新穎如昨日,不同的是我已學會了如何操作這些器具。
玻璃箱的營養液還是跟往常一樣注滿整個玻璃箱槽,手指輕輕觸摸著玻璃箱板,看著玻璃箱外的設施,最後目光停在一台電視上。
用手撈了撈營養液,柔軟的觸感從指縫間溜走,一點也無法挽留,水中不停地起著泡泡。
明明水注滿了整個玻璃箱卻不會感到痛苦,為什麼呢?漫步在營養液中的自己,能夠輕鬆的呼吸著,輕輕的吸一口營養液,飢餓感就能感到滿足。
營養液又順著管線注滿了玻璃箱。
玻璃箱映著我的臉,我看的見自己的臉,看的見、看的見、看不見……我看不見自己的臉。
彷彿我是「她」一般。
動了動唇,即便未發出任何聲音,電視仍像是接收指令一般打開了。
「如果把裝滿水的水族箱打破,會怎麼樣呢?」液晶面板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水缸。
「是啊,會怎麼樣呢?」
「水就會漏出來,魚也會脫離水族箱喔。」果然在水缸打破的瞬間水像瀑布一樣沿著桌緣流淌,而魚也在被水漥輕輕浸濕的周圍,一跳一跳的。
電視突然啪搭一閃的關了起來。
這時,突然作了一個決定,連自己都意外的決定。
蹲在玻璃箱中思考著,如果身體繼續逐漸長大下去的話,是不是需要更大的箱子呢?
又動了動唇,玻璃箱的鎖果然開了,推開門扉的剎那,營養液並沒有濺出任何一滴,全都按照著原先設定好的指令,又回收流回設施的內部。
從玻璃箱內走了出來,初次碰到地板的雙腳有點冰冷,不同於浸染在營養液內的感覺,外頭的空氣非常乾燥,地板帶有冰硬的實感,一切,都不一樣。
卻又將腳縮回了箱子裡,再次關上。
只是這次我要的再也不是,充滿濕潤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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