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向溫暖的國度-二-決定
那女孩的長裙隨著她的站立而舞動起來,輕薄的米黃襯衫與金框眼鏡更是像花朵的綠葉一般,襯托了她如花瓣粉嫩的臉頰。
抬起頭,眼神正好對上站在粉碎的車窗後的米斯,剝落的碎片像是櫻花的花瓣紛飛,盡管這是場不美麗的邂逅。
她轉身就跑,踏踏的腳步聲遠去,靴子踩穿了染滿鮮紅的雪原。
立刻回神,撿起手槍,衝向那個女孩。
少女的腳力不差,但是在積雪的馬路上卻沒辦法發輝完全,很快的便被米斯給追上,並壓制在地。
她的臉頰貼在地上,身體沒有辦法抵抗對方的壓制,但是她蒼藍的眼神隔著金框的眼鏡,狠狠的瞪著米斯,輻射線般的怨意與不甘穿透了他,令他的心頭微微一顫。
米斯沒有說話,手裡的槍卻握得扎實,指尖晃動。
「船長到了,立刻上船」
無線電的另一頭傳來暗號,他的接應來了。
一輛白色的休旅車無聲的從森林裡開來,停在了他的旁邊,上頭坐了幾個人,他們穿著深藍的軍服,個個身材傀武,比米斯還要高出兩個頭,其中一個男人下了車,冷眼看著眼前的兩人。
而米斯頭也不抬,胸口的起伏卻越來越大,呼吸越發紊亂,他強迫自己冷靜,像是無情的機械一樣分析自己的處境。
「沒有子彈了嗎」
軍服的男人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佩槍,手一轉,反向遞給了他。
抬起頭,他明白,自己如果不對她開槍,那就是與這個名子都不知道的女孩葬身在這個異土,一陣沉默後,米斯向旁甩開了自己的手槍,顫抖的接下了那人的佩槍。
淺淺一笑,雙手後背,他退後了幾步,正打算盡情觀賞這齣好戲。
風雪越來越大,吹得少女的頭髮像是草堆般混亂,卻也使她不安與惶恐的眼神越來越難以看見,但他卻沒有動作,兀自在雪原中發愣。
車上下來了另一個男人,他拔出了槍,粗糙的鋼鐵瞄具從背後對準米斯的心臟,他的處境已如同在老虎口中的兔子,沒有一線生機。
碰!
手槍內的那一顆子彈卻來不及被擊發。
因為他的主人已經失去了手指,鮮血濺在雪地上,融化了銀白的土壤。
「有埋伏」他摀著手指的傷口大喊,但是隨後卻被另一顆子彈打穿了眼睛,溫熱的液體像墨漬一樣噴上雪白的馬路,濺在軍服男人的身上,也濺在那女孩雪白的襯衫上。
護衛車隊的殘骸形成的屏障後頭開來數台黑色的休旅車,裡頭探出了槍口,一邊移動,一邊對著他們開槍。
並不像是安駁的警備隊,也不像正規軍隊,他們全身穿著漆黑,手中的武器看來更是超越了安駁的科技數十年,他們是惡名昭彰的第三傭兵團,米斯暗自咒罵自己接下這份任務,害得自己像是掉入絞肉機的老鼠一樣被捲入。
黑色的車隊甩了個尾,從車門內拋出數枚煙霧彈,炸裂,一瞬間,米斯身邊漫起了如雲的白霧,槍聲如雷電般在霧中閃現。
藍色軍服的男人們跟著下了車,各自拿起武器反擊
碰碰碰!碰碰碰!
曳光彈與煙硝味瀰漫,慘叫聲不絕於耳,他們相繼中彈倒下,或是心臟被打穿,或是頭上多了個洞,米斯看著這份場景,他下定了決心。
抓起被壓在地上的少女的衣領,一把將她給甩上後座,而自己立刻發動引擎,向銀白的森林中開去。
乓!乓!
子彈打在後車廂中,甚至打破了玻璃,與米斯擦肩而過,但是他們與黑色車隊的距離越來越遠,到了最後,已經沒有子彈打過來了。
而後座的少女也沒有反抗,靜靜的低著頭,驚魂未定的雙眼,無神的看著米斯。
沒有交談,沒有抵抗,兩人沉默的在林間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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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物逐漸黯淡下來,不知道休旅車已經穿過了多遠的距離,米斯終於在一處山洞口停下車。
他打開後座車門,裡頭的少女無神的看著米斯,蒼白的嘴唇無意識的一張一合,蒼藍的眼眸透過鏡片指向他,而裡頭只剩下恐懼與害怕。
米斯沒有說話,他或許想說,但是組織起一些文字的那刻語言又全部潰堤,於是他便搖搖頭作罷,只是招了招手,示意她下車。
少女依然沒有反應,雪白襯衫上染著的鮮血早已乾涸,凝結成了一塊塊的深紅斑點。
兩人無言對視了良久,他終於忍受不了,伸出了手揪住她的衣領,將她從車上拖出來,甩到雪地上。
亞麻的髮絲在雪地綻放,收齊。
仿彿拾回了意識,她站了起來,蒼藍的眼眸子透過金框眼鏡狠狠的瞪視著米斯,她雙手握拳,肩頭在雪地中瑟瑟發抖。
儘管抱有憤怒也是徒勞。
他沒有拔槍,只是抬頭示意她跟過來,獨自一人走進了旁邊的山洞。
許久後,他消失在山洞的盡頭。
少女見他離開後,急忙衝上休旅車的駕駛座,並拉上了車門,但當她細細檢查過後,鑰匙早被拔走,走入山洞的米斯卻不知何時出現在洞口,手中拎著一支閃出銀光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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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並不明亮,但是米斯從休旅車上搜出了一些地圖、幾個野宿用的睡袋、糧食,這些足夠他一個人撐過數日,但考量到他不是一人,或許更短。
他洞穴中堆起木柴,用打火機生了火,洞內並不寬敞,僅能容納五人的空間卻成了他們在冬夜活下去的關鍵。
少女從進洞的那一刻開始就雙手抱腿,蹲坐在角落,不說半句話,沒有任何交流,但這樣倒好,自己不是很能閒聊的人,這樣他也樂得輕鬆。
看了一遍地圖,米斯大概已經掌握到位置了,他計劃從這個山洞直接逃回自己的國家,但是考慮到休旅車的燃料不夠,他會需要一段長距離的徒步行走,日程也超過備用糧食的極限。
放下地圖,米斯自己對如何逃回境內也沒有頭緒,但是自己手上還有一個人質,安駁的警備隊就算查覺他的行蹤,也不敢輕易攻擊。
想到這裡,他便覺得輕鬆點了,於是拿出了睡袋扔給了少女,自己則把槍和鑰匙都放在身上,靠在牆邊打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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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少前剩肝日
等我把第五篇寫好再放後續上來
我盡量把一篇控制在2000字以內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