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哈出沒的文字創作者中,武俠的
小羊與童話(神話)的
睦一直是我的偶像。
一直覺得童話之所以吸引人,除了迥然不同於現實的世界觀,還有另外一點,那就是瑣碎卻細心的微小設定,突然出現某種超乎平時思維的想妄,像是:
瑞瑪讓法蒂瑪坐在背上,托爾則敲醒了睡在行囊深處的電棉球。通體雪白、圓滾滾的小生物喜孜孜地拿了牠的工作酬勞——一雙毛線編織襪——就鑽進吊燈裡頭,還自己蓋上銅蓋,舒服地將毛線襪拆成一團又一團的線球後,在上面打滾。
鹿角上除了寶石,又多了一盞明亮而不刺眼的燈,伴他們走進森林深處。一行人在山峰之間彷彿被天劈下一刀的山谷裡前行,往更深處走去。
把這種細微的卻引人注目的事物,自然而然攤開在字裡行間,不特意明說,不過度解釋,反而更能提起讀者興趣,或許這是源於人類本能的腦補,不把事情說死,只負責開頭,剩下交由讀者思索,世界才會亦加寬闊。
牽涉到一個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利用極少文字創造出的空間感,這裡說的並不是場景描繪,而是以不令人感到負擔的文字量,營造出資訊量滿溢的另一個維度。
老實說我現在還是搞不太懂睦睦是怎麼辦到的。
此外,我想也該說說故事大綱。
行走在世界罅隙的書人一族,見證與紀錄每個物種的生與死,有時改變歷史與未來,有時割捨一切徒然佇立,無論是歷經千年自死亡中新生的龍、時間歷程緩慢的巨人、母系的夜精靈、半人半鳥守墓人、罪人之子極地燕鷗……看似各自獨立的篇章之中不僅互通有無,更夾雜新意,從我們從未想過的觀點切入──
創作者們如果是創造世界的人,那會發生怎樣的事?
因此塔裡的白翻動書頁便能知曉一切,而托爾則遊走在幻想的世界之間,時而現實,時而虛幻,時而漠然無助,時而感情豐沛,畢竟他獻出了他的心,就像你,就像我。
總之,我很喜歡,看了三次以上(還買了實體書)。